第179章 結局 中

第179章 結局 中

自從江柏他們走了之後,裴北北天天都擔心不已,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等了好幾天,卻等來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進入了冬季,出門的人就少了,大家似乎在同一時間對家有了無限的眷戀,不想出門,更加不想去鬧哄哄的地方。正好,北北也不想再吵吵鬧鬧了。她關了幾天酒吧,一個人在後院種草種花,等待着那幾人的回來。直到幾天前的聖誕節,酒吧不能再歇業了,服務生和酒保們一時之間都起勁起來,節日的氛圍在全城逐漸升溫。

依然是以前的模式,只是歌曲換了幾首聖誕歌,來來回回的幾首,聽的人昏昏欲睡,但面前的男男女女卻絲毫不覺得枯燥,在這重複百變的歌曲中推杯換盞,笑得前仰後合。就在這時,北北忽然有了想要唱歌的衝動,她已經好久都沒有上台了,跟音響師打好招呼之後,她又一次舉起了話筒。

唱的是一首英文歌,伴奏只是點綴,彷彿是清唱一般,靜靜地在酒吧的大廳之中回蕩。

只是可能而已/

我得到了,我所想擁有的你/

也只是可能而已/

我所有的願望即是歸屬於你/

……

我已知道,你離我而去/

即便你於我而言已如血液般不可分離,卻依然悄然而去/

即便我願堅強的面對你拋棄般的分離,卻只能心碎不已/

請讓我知道,你知我不再哭泣……

簡單而又低沉的旋律在整個大廳之中回蕩著,把原本熱烈的氛圍降下去了不少。客人們都有些奇怪,這樣一個充滿喜悅的節日裏,平時狂野不羈的裴北北,竟然在唱着這樣的人。大多數人在靜靜的聽着,或許只是把這首歌當成了一個中場過渡,也有些人聽不下去了,掃興至極,搖了搖頭,晃晃悠悠地準備從門口出去,卻不小心撞上了門口的一個人。

那人渾身上下都鋪滿了白色的雪花,有些已經融化了,濕-了他破敗不堪的衣服。

「喂,沒長眼睛啊你!」客人嫌棄地看着他,卻發現眾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他身上。客人頓時羞紅了臉,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是台上的歌手不再唱歌了聲音戛然而止,定定地望着自己撞過的人,其他人只是順着她的眼神,一齊看了過來。

江柏回來了。

裴北北本來還想再堅持堅持,誰知道當天江柏就跟她求婚了,北北也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他。因為他回來之後,忽然很激動的說,能相愛不容易,他不想要分開,要珍惜眼前的人。

北北有些奇怪,看了看江柏的身後,除了一個背着行李哼哧哼哧的徐鶇,就再也沒有人了。

「梁貞沒有回來嗎?」

江柏沒有說話。

「駱成呢?」她沒有繼續問下去。臨走之前江柏跟她說,梁貞找到了,會和自己一起回來,還有一直以來提到的陸離,那個怪老頭,他也回來,把自己的妹妹,那個叫做兔子的小姑娘一起帶回來。到時候,酒吧就別提多熱鬧了。

可是現在……

北北感覺自己懷裏的男人狠狠地抱住了自己,再也不願意把手鬆開。有些話,好像不能夠再多問了。

回到現在,已經過了大概有好幾個月了吧。

「梁貞怎麼樣了,你們有沒有去看她?」北北問到。

徐鶇聳了聳肩:「老樣子,不肯跟我們回來,真不知道山上有什麼好待的,都過來這麼久了。」

那天之後,梁貞並沒有跟着徐鶇他們回常州,而是一個人獨自離開了,不管他們兩人再怎麼勸,都沒辦法說動她。後來才聽說,梁貞把白家的房子賣了,大部分的錢都分給了白家剩下的人,自己帶上了剩下的所有,一個人到處行走。

過了好久,梁貞才發了個信息過來,意思是自己安好,住在小山上悠然自得。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她只是說想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

「你懂個屁,」江柏白了他一眼,「小微有自己的想法,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讀好你的書就行了。」

一說到書,徐鶇又來了勁兒:「我看啊,梁貞妹妹大概是在山上練什麼秘術,一邊寫書一邊修鍊,過不了多久,梁貞妹妹就會變成一個大作家,或者得道成仙,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跟着她一起上去……「

「做夢吧你!」江柏沒好氣地拍了拍徐鶇的肩膀,「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打發那群女粉絲。」

江柏說的沒錯,自從徐鶇開了自己的新節目,不再表演那些花里胡哨的魔術,引來了不少文藝女青年,經常徹夜在酒吧里聽徐鶇講故事,那些波譎雲詭又撕心裂肺的愛情,是她們的最愛。

「好啦,我去前面看看了,你們繼續聊吧。」說完,北北轉身往吧枱走了過去。

江柏默然,正發着呆,卻被徐鶇搖了搖,之間對方鬼鬼祟祟地說道:「小江兄弟,我有個注意。」

「什麼注意?」

徐鶇嘿嘿一笑:「你說,如果你結婚辦婚禮,梁貞妹妹會不會回來?到時候她一回來,就讓老闆娘陪着,這樣她就不孤單啦,到時候就不會想着去山上做尼姑了。」

江柏眼珠子咕嚕一轉,聽上去,好像是這麼回事。

****

今年的冬天冷的似乎特別慢,梁貞關上了草屋的幾扇窗戶,便回到了床前。這是一個小山坡,住的這間草屋,是山腳下的村民搭建的,平時用來過個夜什麼的,見梁貞出手闊綽,毫不猶豫地租給了她。

說來也怪,這麼一個模樣好看的姑娘,年紀輕輕,身上還帶了一大筆錢,沒有行李沒有包袱的,村民們一開始還很警惕,以為她是什麼地方跑過來躲債或是躲避通緝的,一直讓人盯着。可後來,沒有人過來找她,她也從不下山,偶爾見到村民,確實去山腳下買點日用品,或者跟村民聊上幾句,大家也就放鬆警惕了。

大概城裏人過久了城市生活,就是想要過過苦日子吧。但是這個姑娘,不愛笑。

她總是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彷彿對身邊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但心腸很好,路上遇到會幫着大家一起做農活,干農事,完全不像是城裏柔弱的小姑娘。她聽不懂當地的話,交流少了,不但不愛笑,話也不怎麼說。

今晚的月亮特別好,跟那一天極其相似。梁貞從床-上爬起來,披上毛毯,端了張椅子坐在了窗前,從懷裏掏出了一塊包的嚴嚴實實的東西。她已經很久滅有把它拿出來了,或許是為了不多想,又或許是想要逃避。去掉了周身的包裹,盈透的玉在月光的照耀下,映出淡淡的血紅色。

那天臨走之前,她本來沒注意,卻忽然覺得腳下像是踩到了什麼東西,後來才發現,那是一塊心形血玉,僅僅是一塊玉罷了,早已失去了器的能力。

血玉似乎有溫度,梁貞的雙手冰涼,卻能感覺到從血玉中傳來陣陣溫潤的觸感。她心頭一動,這種感覺,彷彿是他傳遞給自己的。

梁貞嘆了一口氣。駱成,在那個世界,你過的好嗎?

她已經忘了自己住在這山上到底過了多久,不去思考的日子,似乎過的都一樣。但看到這塊玉的時候,她的心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她愛的那個人,離自己好遠好遠。

「你還記得我嗎?」梁貞撫摸著血玉,像是情人間低沉的對話。忽然之間,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梁貞覺得手裏的血玉似乎跳動了一下。

她的頭腦瞬間一片空白,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種久違的激動情緒猛地攀上了她的頭腦。她不斷告訴自己,冷靜,要冷靜,興許是自己的錯覺。但與此同時,她又不敢再次去試驗,生怕剛才只是錯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就在她怔愣的瞬間,放在腰間的手機忽然響了。此刻她已經關閉了網絡,收不到任何消息,只有習慣於發短訊的人才會「打攪」自己的清靜。

梁貞拿出手裏,正是老趙發過來的信息,內容很簡單。梁貞,我出去幾天,能幫我看着鋪子嗎?

也不怎麼的,鬼使神差般,梁貞答應了,過了一天,便匆匆趕往北京。

大概老劉也不會想到梁貞會應下自己的活兒,他也知道梁貞經歷了很多事情,不願意再出來了,碰碰運氣而已。一路上,老趙的短訊不斷,都是告訴她要開心一點,樂觀一點,讓他不要擔心生意,邊上的夥計都會照看着點的。

梁貞覺得好笑,她回復,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老趙嘆了口氣,你要還是個孩子,那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難過了。

經過幾個小時的飛機,梁貞到達了首都機場,一個人沒有行李的約束,輕輕鬆鬆摸-到了老趙在潘家園的鋪子。還沒來得及跟身邊的夥計說上幾句話,梁貞就發現鋪子前面站着一對扎眼夫妻,手裏還牽着一個小男孩,正煞有介事地指着地上的器具,有說有笑。

梁貞看着,神情有些恍惚,只聽見他們似乎是在十五十五的喊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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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鬼勿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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