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在毛培養駕駛員的駕校里才配備的EXAM_SYSTEM，亦名為高擬真戰場模擬系統，安裝了一整套到朱禁城乾寧宮中。

所謂的高擬真，不僅僅是視覺信息與聽覺信息完全由電腦生成，甚至連痛覺、熱感、失重或者超重的感覺都能傳達到大腦中。只有關於觸覺、嗅覺、味覺的部分，因為資料不足而只能實現部分，不過這也足夠了。

至於所謂的空間感，其實並不是真正的知覺官能，而是綜合了前庭器官、五感和記憶能力之後，在腦內世界對外部世界產生的認識的總括。

真正身處在駕駛艙中的駕駛員所能感受到的狀況，不會比EXAM_SYSTEM系統中的模擬艙多出多少東西。只要資料數據足夠完備，哪怕是模擬大型會戰都沒問題。

如果對天子說這只是個玩具，大概就顯得有些不恰當了，畢竟那和虛擬頭盔不是一個層次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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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應該說天賦使然，天子並沒有極為傑出的內政才能。也不是說完全不行，只不過就算經過訓練，也只能達到普通人中的精英這個水準，想要達到布利塔尼亞現任宰相修奈澤爾那種程度，是不可能的。

不過在作為駕駛員的天賦方面，足以讓毛將其視為未來的王牌。

在駕校里八歲就開始學習機體駕駛的小孩子也不是沒有，但沒有一人有她這樣的領悟力。對於毛編寫的教程，她只學了一遍就能舉一反三，觸類旁通。

作為一名已經到達學齡的小孩，天子要學的東西很多很多。不過在毛的示意下，天子還是有每天超過六小時的時間可以泡在「戰場」里。

雖然目前受到身體條件等等的限制，在Commander難度（隊長機）的一對一戰鬥中勝率不足百分之三十，但考慮到其年齡，是相當了不起的成就。

「作為中華聯邦的天子，對於政務一竅不通，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有抱有這樣念頭的人，高亥是其中之一。所以被批閱完畢的公文每天都會挑出一些作為天子的教材。

儘管是小學生的年齡，天子的「思想政治課」，是由七名貨真價實的政治家一起上的。

可惜，名師沒有出高徒，她的數學成績似乎要比文科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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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世界範圍內相對於自己這個概念而言的其他人當中，敵人和朋友都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

佔據了最大比例的，是陌生人。

如果把中華聯邦所有政府文官和軍隊武官的名單編成一本書，或許會堪比字典的厚度。

無論對誰而言，其中的大多數，都是互相無關的人。

查爾斯也好，魯路修也好，娜娜莉也好，或者是朱雀、卡蓮等等，毛和這些劇情人物完全沒見過面。

雖然知道未來的某一天或許會有成為朋友或者敵人的可能性，但是到現在為止，他們與毛之間的關係都只是陌生人而已。

去關注一個陌生人的動向，這種事情純屬無意義。

天子是不一樣的，因為她的身份，決定了毛不可能將她當成陌生人來對待。但這也只是因為毛出生在中華聯邦的關係。

如果說毛是日本出生，那麼將會成為其合作夥伴的就不是天子，而是皇康採恩的神樂耶了。

當然，在他心中並沒有將他們看做NPC的想法，如同他看待任何其他人類一樣，他們都是會哭，會笑，會高興，會悲傷的存在。

比起人類，毛更喜歡動物，因為動物比人要單純的多。至少，動物不會去思考為什麼要活着這樣的問題。

※

雖然神燈早已轉型為康採恩壟斷組織，但是其最初，是個宗教團體。

作為教主的毛，對傳教的事情只幹了半年左右，因為他自己也有些不能自圓其說。

對於教眾來說，加入教團之後找到了一生的追求，能夠學有所長或者得到生活的充實。

但是對於更廣大的群體，也即是「陌生人」們而言，他們所處的世界毫無變化。

「教主為什麼要為他人做考慮？」有人問。

「救世主得對全體人類負責。」

可他漸漸發現，這種事情靠常規力量根本無法做到。

是的，就算獲得了優勢地位又如何？毛之前只是利用現有的規則為自己牟取利益而已。

「只有神才能改變這一切吧。」毛想到，「如果能成為神的話。」這並不是毫無根據的空想。

既然查爾斯能找到阿卡夏之劍，那麼相對應的，神的存在早已被肯定。

Code究竟在這個世界裏扮演了什麼角色，毛無從得知，但是毫無疑問的是，他們與神的關係比之人類要密切的多。

C.C.下落不明，就算知道她在哪裏，毛也不會把心上人拿去做實驗對象。毛考慮的是另一名Code——V.V.。

※

——2013·夏·中華聯邦

曹淵明。四十七歲。中華聯邦第七機甲師團將軍。

原本屬於遼東軍區的他，接到了一份秘密調令。

天子直屬親衛隊，他是直到現在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武裝團體存在。他們所使用的機體，毫無疑問是KnightMare，而且在外型上比之鋼髏，與布利塔尼亞的人形機甲還更為接近一些。

「因為作戰的主力都是小孩子，原本也沒考慮到這麼快就會上戰場。」

那個被稱為泰親王的男孩，作為這次作戰的制定者，向曹作了解釋。

「年齡都在10歲至16歲之間，除了小隊長們親歷過戰陣，其餘都只是在達到了培訓的要求而已。是特地為天子選拔的衛隊，準備等到天子成年之後再對公眾宣佈其存在的。」

雖然過去的歷史里也有童子軍的存在，不過曹還是被這支平均年齡只有十三歲的部隊震驚了一下。

「這樣真的妥當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中華聯邦其他軍區的兵力不能隨便調動，而且這次的行動是機密事項，現在能夠動用的也只有這支秘密部隊了。我本人沒有指揮特種部隊的經驗，中華聯邦里剩下的將軍們中間，只有你曾經打過勝仗。雖然這麼說有些看不起其他人的意思，不過這是事實。在同布利塔尼亞的交鋒中，我國還未曾獲得過戰術層面的勝利。」

「…………」

「作戰的目標並不是單純的殲滅。如果能留下活口……算了，當我沒說吧。」

※

KnightMare，幻惑。

高度只有三米，相對於桑德蘭來說只是個小不點。其裝甲材料中並未添加櫻石，而是使用了特製的幻象系統，獲得了優秀的反索敵能力的同時，相對而言，其裝甲相當的脆弱。

為了防止熱源擴散，能量源使用的是電池包，所以續航能力相比櫻石來說相對低下，作戰時間只有一小時而已。配備的武器中，並沒有火力壓制型兵器，甚至連中遠程兵器也沒有，僅僅只有用於近身搏鬥的合金刃，以及用於捕獲特定目標的電磁網。

如上面的數據所展現的那樣，這是以隱身潛入為目的開發出的實驗性機體。

毛把這部機體從實驗室里開出來，並投入到實戰，是承擔了一定的風險的。即使是試飛員，對這台機體的性能都頗有微詞。

不過在毛看來，這台機子已經夠用了。

事實上，交給曹將軍的部隊，只是用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而已，只有毛自己，才是這次作戰的主力。

他要捕獲V.V.，這就是作戰目標。

※

遺跡在地下四通八達，其規模已經足以被稱為城市。事實上。若聽聞這是數千年前建造的東西，考古學者們又會作何感想呢？雖然說法有別，但肯定會全員一致認為「不可能」。不但有媲美現代建築技術的空調系統，還拓展了有限的空間，它甚至擁有可供人類居住的戰壕，若除去被巨大的岩盤和黃沙掩埋的天花板，這裏無疑是個都市。在沙漠下延伸開來的古代地下都市。

外面已經因為曹將軍的攻勢亂作一團，而毛早已趁著混亂深入了遺跡內部。

其實就Geass的用途之多樣而言，幾乎沒有比毛的Geass更好用的能力了。

在將意識完全發散開，而不集中於任何目標的時候，毛完全可以感覺到半徑一公里內的人的表層思維。

當然不是為了讀取思維而啟用的Geass，而是作為一枚人體雷達，進行廣域無差別索敵。只要是生物體，哪怕是動物，都逃不出毛的索敵範圍。前後左右上下，在三維軸上完全沒有掃描死角。所有的人都沒有發現這個入侵者。潛入，對毛來說是最沒難度的事情之一。

V.V.沒有離開遺跡的跡象，所以毛直接突入，前往黃昏之門。

隨着深入地下，遺跡的空間也愈發狹窄。

從全體的構造看來，這裏呈缽狀。空間最為寬敞的是地下一二兩層。在古代，一般信徒在禮讚自己「神明」的同時，將衣食住都在此空間解決。一到地下四、五層，空間就會驟然變窄，成為神職人員專用的場所。當時，常人是不允許靠近這裏的。沒錯。這裏既是都市，又是神殿。在敬神的同時，也是接近神靈的夢幻之地。

——地下的最深部，九層。

不僅是一般信徒，就連等級較低的聖職者都被禁止入內。一條小路直通前方，兩側森然聳立着巨大的石柱。雖然看起來像是直接從岩盤削制而成的，但實際並不是這樣。而是通過堆砌起一塊塊精細加工過的石塊，才達到了如此效果。從施加了不必要的裝飾這一點看來，就能知道這個房間是極為特別和重要的。事實上，這個地方原本不僅是最接近「神」的地方，也是不允許接近的空間。它是教主——也就是擁有「Code」的，位於Geass之力根源的不死者的房間。

推開左右各一扇的大門，毛飛快的衝進這個房問。鋪在地上的大紅絨毯盡頭，有一扇更為巨大的，表面畫有複雜幾何圖形的門。

看着眼前站立的身穿宛如祭祀服一樣的金髮少年，毛按下了電磁網的發射按鈕。

（目標達成。）這樣想着的毛，忽然發現，自己被帶離了原有的空間。

※

自己已經不在幻惑里。毛確認了這一點。

在一片雲海之上．由石塊鋪成的地板浮在空中。其上有兩個少年。

「想不到你能來到這裏，C.C.的契約者。」金髮少年用淡然的語氣，質問著，「你來此所謂何事？」

「我沒有回答你的義務。」毛回答道。

「你的Geass對身為Code的我無效，沒有了機體的你，在我眼中根本沒有威脅。」V.V.的右手從祭祀袍下掏出了手槍，對準了手無寸鐵的毛。

「你好像理解錯了一點。」

他快步上前，拉近著自己與V.V.的距離。

在V.V.扣下扳機的那一刻，他將左手移到了自己的胸前。

「叮」，金鐵交擊的聲音。子彈被毛的護手所擋住。

「叮」，第二發子彈射向其頭部的子彈，依舊被毛的用護手擋住。

「什麼——」

驚訝的V.V.，第三發子彈還未來得及射出，毛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奪下了他手中的槍械。

「世俗間的武術家即使沒有Geass，一樣可以通過經驗來判斷對手的動作。」毛毫不留情的折斷V.V.的四肢，將其彎曲成一個奇怪的角度。

「啊——」慘叫聲，從V.V.的口中發出。只有五秒的時間，這是從V.V.開槍到毛將其制服所花費的全部時間。

「我的移動速度的確沒有子彈快，但是我的手速卻比你的手快。」

雖然毛無法讀取V.V.的動作，卻可以對自己的接收到的信息作出分析，視力在一瞬間得到的信息，如果是主觀意識往往是無法抓住的，但畢竟已經接收到了數據，並被儲存在潛意識裏。否則沒有這些信息的話，人類根本就掌握不住平衡性，甚至連走路都做不到。

毛利用Geass的回溯檢索能力而直接從自己的潛意識中調出信息，然後根據自己眼中看到的V.V.的握搶的手的位置和通過目測得到的距離，便可以計算齣子彈的落點。加入了櫻石成分的護手，和KMF的外部裝甲是同樣的東西，豈是區區子彈能夠擊穿。

這是他的從沒在人前展露出來的招式，打了V.V.一個措手不及。

「即便這樣，你也沒辦法從這裏出去。從這座神殿……」用死鴨子嘴硬來形容此刻的V.V.或許沒錯。不過他說的應該是實情。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或許剛才是這樣，但現在不是了呢。已經有人告訴我該如何出去的方法了。」

望着在遠處神殿裏出現的第三者，毛喃喃說着。

他抬起頭來，對遠處的人影道，「這次就多謝你了。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的，查爾斯·D·布利塔尼亞。」

話音未落，毛腳下浮現出巨大的Geass的圖樣，剎那間，天旋地轉，他拎着無法反抗的V.V.回到了位於那個教團據點裏的遺跡最深處，那扇繪有複雜圖案的大門前。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