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自然之道

第八章 自然之道

接下來的幾天,戰爵和巴顏都仍處於靜修狀態,左動也替他們感到高興,這一次入定,兩人竟然能夠修鍊如此長的時間,以後肯定對他們大有好處。

至於修行時安全的問題,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斯卡又在他們兩人旁邊佈下了一個防禦法陣。

第三天,左動和斯卡打了聲招呼,獨自出去了。

他心裏總覺得有點古怪,看斯卡和青空的態度,實在不像是對待剛剛認識的人,但這兩人不說其中原因,左動也不會去問。

有些事,別人若是想告訴你時,不用問也能夠得知,若是不想暴露意圖,便是問上百十次,結果仍是一樣。

抱着這樣的心態,他安然地度過了兩天,這讓青空與斯卡都感到非常奇怪,他們實在想不通,一個人怎麼能夠把心裏的東西藏得如此深,明明這個傢伙肯定對這幾天受到的待遇有所不解,但卻絲毫無法從他外在的表現上來猜測內心想法。

這種現象,如果是放在活了幾百年的老傢伙身上,那還算可以理解,但以左動這樣小的年齡,閱歷淺薄,正是最沒有忍耐性的時候,居然能顯得若無其事,絕對可稱為怪胎。

左動對這兩人的驚訝,全都看在眼內,他樂得兩人不生事。

走出法會的會所,他毫無目的地漫步。

一個疑問始終徘徊在他腦海里:天道自然既然是一切力量的源泉,那麼能否在運用原力的時候,也能夠將原力的變化與天道融為一體呢?

這個念頭看似極其荒謬,但卻牢牢地盤踞在左動心底,想了一會,還是沒有一點進展,左動苦惱地嘆了口氣,暫時將它排除到腦外。

深深地吸了口氣,心靈立刻寧靜下來,他已不再是從前的少年,心志鍛煉得堅凝無比。

但有時候想想,也會有點懷念,只不過,現在與以前相比,心境上的差別已經頗大。

從前的左動,機敏、決斷、充滿爆炸性,而現在,這些鋒芒卻已經漸漸收斂,性格中反多了點隨心所欲的東西。

定定神,左動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一條寬闊的大道上。

這條街道明顯和那天初到虹都城時的茶水小吃街不同,兩旁的建築都非常有氣派,道路寬闊清爽,綠樹成蔭,路面是用一整塊一整塊的石板鋪成,看上去幾乎沒有半點縫隙,平滑至極。

幾輛車駕在路面上緩緩地走着,拉車的是一頭頭的辟雲猊。

左動立刻知道,這些車駕的主人非富則貴,辟雲猊是一種高級騎獸,價格昂貴,而能夠買來幾匹拉車的,那恐怕非得身家千萬不可。

這條街道上也很安靜,周圍沒有什麼喧嘩的聲音,左動毫不着意,朝前輕輕邁步。

又走了一陣,街道旁出現了一座很大的府邸,周圍的府邸本來就都佔地頗廣,但這座宅院比之前左動見過的還要大上好幾倍,簡直就像是電視上見過的小皇宮。

最讓左動好笑的是,宅院的門前石階旁還分立着兩座巨大的神獸雕像,那是一種古怪的神獸,背上伸展着八隻翅膀,頭上有三對眼睛,頭如辟雲猊,但身子卻是一條爬蟲的模樣,神態間雕琢得栩栩如生,頗有點駭人。

宅院門前還站着幾個護衛,身材高大粗壯,但看起來應該都只是懂一點粗淺的煉術方法,連煉術的門檻都還沒進入。

左動隨意地瞄了一眼,就自顧自地往前走,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感覺有點不對。

想了想,他又朝着那個宅院看了一眼,這下終於明白到原因。

在那宅院的門上,赫然有「颶風之族」四個大字,左動嘆了口氣,他忍不住拍拍腦袋,想不到颶風家族就在這裏。

微微躊躇了一會,左動還是走開了,從跋跋聽到颶風家族的反應來看,他和這個家族間肯定存在着某種關係,甚至這種關係應該相當深,而且,他的反應非常古怪,既不像是和颶風家族有仇,但亦對這個家族沒多大好感。

那,又會是什麼關係呢?左動伸手撓頭,他一時間也猜不出來,不過有一點很肯定,如果跋跋到了虹都城,肯定不會到颶風家族去,但卻會密切關注颶風家族的動靜。

哦,對了,左動眼中猛地一亮,他想起了骨阿圖和骨冉朵兄弟,這兩人是到虹都城來為颶風家族的新任家主祝賀的,找到他們,應該就會有點線索,當然,如果他們也和跋跋失散了,那又該當別論。

哈,想到這處,左動頓時輕鬆起來,他輕輕地聳聳肩,既然想到了策略,那後面的就好辦多了,不過找尋骨阿圖與骨冉朵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若是貿然地闖到颶風家族去,那也太莽撞了,還是另外想個辦法進去吧。

左動知道,要想查到這兩人消息,如果讓青空和斯卡幫忙,自然非常輕鬆勝任,但他還不想麻煩到兩人,能夠少求助於他人,那總是個好事。

片刻工夫后,左動來到了一處酒樓,雖然本身對酒不感興趣,但這種地方往往能夠探聽到很多消息,像颶風家族新任家主祝賀禮這種大事,應該不會被遺漏。

酒樓里鬧哄哄的,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聲音,有人低聲說笑,也有人大聲呼吼,左動看了看,找個空位坐下。

酒樓夥計熱情地上來笑道:「客人,請問您要點什麼?」

「隨便。」左動淡淡地應了一聲,他的眼睛在四處搜尋,留神著樓內各人的說話。

「隨便……沒有隨便這個菜啊……」夥計長得高高瘦瘦,兩隻眼不停眨動着。

「噗」,左動差點把口水噴了出來,他強忍住笑,道:「那你們這裏有什麼招牌菜?就挑幾樣口味清淡點的招牌菜上來吧。」

那夥計摸摸頭皮,臉上滿是笑,忽然俏皮地道:「哈,客人,既然您點的是『隨便』,那我就隨便給您弄幾樣招牌菜得了,請稍等。」

左動有點目瞪口呆,自己好象被這個小子給擺了一道?他搖搖頭,看來這虹都城的確蠻不好混。

先天道胎在左動有意的調節下漸漸增加感應力度,傳入耳中的聲音立刻清晰起來,每一種聲音都有不同的層次,而傳入耳中也仿似有了先後之別,逐一進入,在腦中過濾一遍后,不是左動在意的那些聲音,便被漸次濾掉。

坐在左動左首,臨近窗戶位置的那桌共有三人,每一人都是體型粗壯,尤其是手臂上粗橫的肌肉線條,讓人很容易將他們和一般人區分開來。

他們的聲音與體型不大成正比,壓得很低,左動很快將興趣轉到了這幾人身上,因為他們口中的消息正是他想要的。

旁邊的人只看到左動伸指輕輕敲打着桌面,神情中帶着股非常閑淡懶散的味道,好象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事能夠吸引起他的注意,卻不知道,左動現在正在偷聽。

這三個大漢黑髮褐瞳,年紀都在三十上下,從他們散發出的氣息來看,略微懂得一點點和煉術相關的門道,但也僅限於皮毛,體內的能量活動,還不如巴顏強烈。

這三人神情有點沉重,眉宇間隱隱帶着點憂色,其中年紀看上去稍大,身材也最粗壯的大漢低聲道:「聽這幾天的消息,颶風家族情況大大不妙,新任家主得罪的人太多了,好象好幾個教派都想在賀禮時搗亂,唉,老家主……」他嘆了口氣。

「大哥,我們不能袖手旁觀啊,咱三兄弟的命,那可都是老家主給救下的,可惜啊,老家主去得太早了,不然那些教派哪裏敢像現在這樣蠢蠢欲動,到處挑釁生事!」

剩下的一人眼神比較冷靜,他沉吟一會,苦笑道:「大哥,二哥,這件事恐怕我們想管也管不了,最重要的是,你們說,我們想要幫忙,人家會要我們嗎?」

另兩人怔了一怔,都沒有說話,顯然知道這人說的一點沒錯。

過了一會,那三弟神情有點蕭索,嘆道:「那幾個教派想要尋機生事,我們已經託人轉告新任家主,老實說,整件事我們已經儘力,其他的,就不是我們能夠管得到了,嘿嘿,想幫忙,可人家還看不起呢!」他神情間隱隱有點憤懣。

「別說了,喝酒喝酒,只恨報答不了老家主……」

「大哥,別說了,雖然新任家主對我們這些人毫不放在眼裏,不過我聽說新任家主對雅月閣的扶蘇姑娘頗有點意思,常常去那裏聽歌觀舞,不若我們……」那三弟又刻意地將聲音壓低,說了一番計劃。

「不成不成,三弟有些事不清楚,雅月閣雖然是風月場,可那裏不是我們輕易能夠混得進去的,最重要的是,那個扶蘇姑娘恐怕不是普通人,我以前好象聽一位煉術界的高手說起過,那扶蘇姑娘是明心宗的弟子,在這裏不過是為了修行而已,所以從來沒傳出過有什麼人膽敢對她動強,都只能聽她唱唱歌而已。」這個大哥的消息倒還有點靈通。

聽到這裏,左動已經有了主意,他微微一笑,回頭淡淡地笑道:「夥計,這細尾銀鱗魚燒得還真不錯。」先天道胎讓他能夠心分幾處,輕易地捕捉到其他角落的動靜,甚至包括那廚房中的響動。

這才換成夥計目瞪口呆,獃獃地道:「客人,你頭還沒轉,怎麼就知道有這盤菜?還知道燒得不錯?」

「香氣啊,呵呵,這麼簡單,怎麼會想不到?」左動撇撇嘴,他也存心和這夥計開個玩笑。

「香氣,香氣……聞香氣就能夠知道這個菜燒得好不好,嘿,我明白啦!」夥計突然大叫起來,滿臉興奮。

左動又被他搞得一頭霧水,奇道:「你又明白什麼?」

「呵呵,我終於可以正式學習廚藝了,謝謝你,客人,哈哈,上次鐵嘴大廚讓我聞了一盤菜的香氣,要我說出這盤菜的火候,我當時那個愣啊,硬是沒想到這個道理,還以為老鐵嘴在開玩笑,原來,從一盤菜的香氣里真的可以知道這許多啊!」夥計得意地又笑又跳。

左動頭上的霧水消散,他嘆了一下,又笑了一下,原來,天道不只是存在於自然星辰的運行,也同樣存在於世界上每一處,看來,自己也該向這個夥計說聲感謝,不然還明白不了這些道理。

天色漸漸暗淡,淡淡的音樂聲從雅月閣中傳出,隨風飄蕩。

這是雅月閣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刻,燈籠點起,粉紅色的柔光把騷動傳達到每一個興沖衝進來的人身上。

「渡老闆娘,今晚扶蘇姑娘那裏可有空?」

渡老闆娘媚眼一飄一閃,曖昧的氣氛頓時飄蕩開來,嬌笑道:「呦,這可是什麼風啊,把我們的稀客也給吹來了,大才子,瞧你,怎麼進來就喊著扶蘇姑娘扶蘇姑娘,難道我就那麼不起眼吶!」

來客年紀大概只有三十歲左右,長得倒是英俊瀟灑,他苦笑道:「渡老闆這話說的可真是,呵呵,譖昝哪裏會不將老闆娘您不放在眼內啊……」

「嘻嘻,那就來嘛,扶蘇姑娘那裏忙得很,就由我來陪你好啦,快!」她一把摟住這個譖昝,整個嬌軀立刻貼了上去。

譖昝立刻面紅耳赤,苦笑不已,搖頭嘆道:「渡老闆娘您是知道的,譖昝只是想一聽扶蘇姑娘的歌聲而已,沒有其他的意思,唉。」他臉上露出頗為惆悵的神色。

渡老闆娘嬌軀亂顫,低聲膩笑:「哪個男人不偷腥,就算見不上扶蘇姑娘,我們閣中的那麼多姑娘可都對你想念得很啊!」

「唉,渡老闆,這,這,我還是這就走吧。」譖昝苦嘆,他趕緊回頭就走,連一個招呼都忘了打。

「哎呀,這就走了啊,下次再來啊。」渡老闆娘輕蔑地一笑,望着譖昝的背影搖搖頭,低聲道,「哼,沒錢還想來,做夢。」

譖昝垂頭喪氣地往回走,剛轉個彎,肩上忽然搭了個手,同時耳邊傳來一個聲音:「老弟,你怎麼又回來了?」

譖昝本能地一驚,抬頭一看,面前站着一個身形修長的年輕人,黑髮黑眼,兩眼中閃動着星辰般的光芒。

他愣了一下,疑惑地問:「老弟?請問這位老兄,我和你認識嗎?」

「嘿,現在不就認識了嘛,你看,我剛才叫你老弟,你不正叫了我老兄嘛!」左動非常爽快地回答。

譖昝搖搖頭,突然遇上這種情況,一般人都會有點戒心,他倒是想了想后,笑道;「這倒也是,呵。」

「譖老弟,你不是想去聽扶蘇姑娘的歌聲嗎?怎麼又轉了回來?」左動剛才早就看得清楚,故意問道。

譖昝臉上一紅,嘆道:「唉,扶蘇姑娘的歌聲可不是誰都可以聽得,像我這樣的窮小子,那就更沒指望了。」

「哦,原來是這樣,這個我倒有辦法,今天月黑風高,正是陶陶然醉聽美人歌聲的時刻,如果錯過了,那就太可惜了,哈,跟我走。」左動伸手一拍譖昝的肩膀,拉着他就往前走。

「這位老兄,這,這,這行得通嗎?」譖昝被左動一拉,身不由己地往前跑,一邊走一邊急急地發問。

「唉,真是個一點常情不懂的毛頭小子,居然會這麼相信陌生人的話。」左動心裏嘆著,腳下卻沒停,滿不在乎地笑道:「放心,最多不過是再吃一次閉門羹,跟我走就是。」

「閉門羹?這個詞好古怪,呵,不過聽起來倒是滿合乎現在情境,老兄,你是哪位大師的門下呢?」譖昝樂呵呵地問,他發現一個怪事,自己腳下似乎沒怎麼用力,但卻跑得飛快,簡直就像是在地上「飛」!

只不過,這點驚奇與將要見到扶蘇姑娘的驚喜相比,那實在是天差地遠,所以也不覺得多麼震驚了。

「這,從這裏怎麼能夠進去?」左動把譖昝帶到了雅月閣的一處院牆邊,譖昝立刻驚叫起來。

左動朝他眨眨眼,笑道:「放心,你閉上眼睛。」

譖昝疑惑地眨着眼,他還沒說出話,只覺得身體一輕,自己竟然飛了起來,輕飄飄仿似大鳥般掠過高大的圍牆,穿入院中。

左動微微閉上眼,先天道胎感應着院中的氣息,瞬間,他找到了扶蘇的位置。

北面的一座小樓上,隱隱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煉術者氣息,左動微微一笑,輕聲道:「好了,別驚訝,我們走。」

譖昝只覺得眼前一黑,當重新出現光亮時,已經站在一個房間裏面。

燈光明亮,這是一個幽靜的小室,四處都是長長的淡綠幕布散落,隨着晚風蕩漾不定,整個房間,便好似在水中浮沉。

一個美妙無比的身影靜靜地坐在對角,身前擺放着一張橫崢,譖昝自然認得那是什麼,他對音樂本就有種狂熱的愛好,一次偶然聽到扶蘇用橫崢彈奏出來的樂曲,立刻神魂顛倒不能自拔,只想再聽一次,沒想到今天竟然真的能夠見到這個在他心中仙子般的扶蘇姑娘。

一時間,他怔怔地說不出話。

「你是誰?怎麼敢擅自闖進扶蘇姑娘的房間?」聽到這個聲音,譖昝才清醒過來。

他這才發現,帶着自己進來的年輕人正微笑着站着,神態間從容瀟灑,而對面還坐着一個身形雄健的男子,樣貌中隱隱透著股凜然威勢。

左動點點頭,他知道,眼前這個男子應該就是自己要找的颶風家族新任家主。

「哦,原來這裏真的是扶蘇姑娘的閨房啊,呵呵,看來真是找對地方了,果然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更何況,我還身有彩鳳雙飛翼。」左動心裏一樂,忍不住挑了句古詩改動一下。

雄健男子身形一動,似乎要站起身來,眼中已經充滿了怒火,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湧出,譖昝頓時覺得胸口像是被壓上了萬斤重石,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扶蘇凝神聽着,她嘴角微微一動,似乎在複述著左動剛才念出的那兩句,眨眨明眸,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兩句話很有意思,不過不知道這靈犀是什麼呢?彩鳳又是什麼?」

左動乾咳一聲,他知道自己的話收到了效果,寫意地聳聳肩,笑道:「這其實是兩樣我家鄉的東西,靈犀是指一種神獸的角,傳說那神獸的角兩頭連通,用於比喻情人間默默連通的心意,而彩鳳,則是一種神鳥,能夠帶着自己飛抵戀人身邊。」

「你,你竟然敢,什麼戀人,胡說八道!」颶風家族的新家主立刻憤怒了,氣得連身上散發的無形氣勢都頓時消散,兩隻眼睛中簡直像是有兩把火在燒。

「這個,這個,嘿嘿,我只是用來比喻一下,可沒有那種意思。」左動心裏偷笑,表面上倒是裝得一本正經,誠惶誠恐。

扶蘇的臉有一瞬間紅了一下,但馬上恢復平靜,這個比喻自然是極不恰當,只不過,這個古怪的年輕人,那兩句話還真是蠻有意思,讓她回味不已,本來心裏生出的那一點不悅,也漸漸散去。

左動忍不住有些得意,這老套的把戲,都快被那些時光倒流回到古代的英雄與情聖們給用爛了,但偶然一試,沒想到還頗有效果,不過他當然知道這種小把戲對像扶蘇這樣的煉術者來說,只不過是略微感到一點震動,沒有什麼大的影響。

他輕輕地咳了一聲,淡然笑道:「扶蘇姑娘,你好象是由煉心入道……」

聽到這句話,扶蘇眼中的光芒終於亮了起來,她驚訝地道:「咦,你怎麼知道?」她有點震驚,雖然颶風家族的新家主渾坦也能夠認出自己是煉術者,可卻從來不知道她這一脈是以煉心為主。

「這有什麼難猜的,一個煉術者,居然在這種場所修行,如果不是為了磨練心靈,那又有什麼必要?何況,我還知道一點,煉心這種獨特的修行法門雖然修行者稀少,但一直都流傳了下來。」左動回了她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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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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