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終章

見杜晶晶打算離開,深津繪理子迅速地自鞋底抽出一把短刀,高舉著猛然向前刺去。

要她陪葬這句話,她可不是開玩笑的,就讓她們倆一同下地獄去吧!呵呵……

杜晶晶回過身,只見深津繪理子高舉著刀向她直撲過來,緊接着便見深津繪理子緊握刀柄的手掌瞬間開了個洞,凄厲的哀號與鮮血同時迸出。

這一回,杜晶晶被嚇到了,但並不是因為她無力阻止深津繪理子的攻擊,而是後頭開槍的那個男人。

手掌心自手背遭到子彈貫穿,骨肉迸裂的掌心不斷冒出鮮血,深津繪理子握著受傷的手,痛得倒地直哀號。

當內田剛帶着剛才在深津繪理子房裏搜到的證據來到時,看見的便是這血腥的景象。

「你……這槍法又是打哪學來的?」杜晶晶這回真被伊藤博史那媲美職業級的槍法給嚇著了。

他真的只是個普通的商人嗎?

台灣

對伊藤博史來說,台灣算是他第二個故鄉,因為他母親是個道地的台灣人,對於這塊土地他並不陌生。事實上,他還挺熟稔的。

以往每年,他總是會在固定的時間來到這塊土地上,從無例外,除了這一回,他是特地來找回他的女人。

杜晶晶,他的女人,在處理完深津繪理子的事情之後,隔天便一聲不響拍拍屁股離開了伊藤家。

她是個既聰明又難纏的女人,但也因為這樣她才能緊緊擄獲他的心。他倆所共同編織的情網,他是註定逃不開了,但她又何嘗不是?

深知她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動的女人,所以他沒有立即尾隨她的腳步來到台灣,而是先將所有的工作排開或提前完成,已經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

司機將車子停在杜家大門前,伊藤博史一下車便要司機先行離去,不必來接他了。

「叮咚!」他按下門鈴。

為他開啟大門的是一名長相、氣質皆斯文有禮的男子。

門開啟的瞬間,伊藤博史便看見那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她也正看着他,兩人四目相交,但僅只一秒鐘,她便調回了視線,繼續專註地看着電視節目。

「歡迎。」杜冠羽露出微笑,側過身讓伊藤博史進入玄關。

他是真心誠意地歡迎伊藤博史的到來,雖說他這個大姐回來三天了,但人是回來了沒錯,可心卻弔掛在某人身上,鎮日魂不守舍的,讓他看了直想搖頭嘆氣。還好,她等的人終於來了。

「你動作太慢了。」杜冠羽將音量壓低至只有他與伊藤博史才聽得見的程度。

「抱歉。」伊藤博史也跟着壓低音量。

「大姐,你有客人。」杜冠羽領着伊藤博史一同來到杜晶晶身側。

杜晶晶不語,也不看伊藤博史,倒是斜睨了杜冠羽一眼,似乎是在責怪他太輕易把人給領進門。

「人來你就開門,連個名字也沒問一問,你跟他很熟是吧?」其實她心底很埋怨伊藤博史沒在第一時間來找她,卻又拉不下自尊承認自己的在意,只好將怒氣發在無辜的杜冠羽身上。

杜冠羽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成了無辜的出氣筒,仍是維持一貫斯文有禮的笑容。

「我想你們需要一點個人私隱。」語畢,他便安靜地退出兩人的視線之外。

待杜冠羽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客廳里僅剩的只有沉默。

杜晶晶睜著大眼瞪着眼前的男人,眼底有着怒氣、怨懟及更多的思念。

現在她才深深地發現,原來自己對他的思念早已超載,遠遠超出她自以為的界線。

而伊藤博史沉着專註的眸光也投注在她身上,她眼底所有複雜的情緒,他自然也一併收進了眼裏。

沉默持續進行着,一室的寂靜,彷彿是兩人之間另一場角力賽,誰也不願先打破。

好半晌,沉默的角力賽沒有勝出者,但因思念壓抑已久的情愫卻急需找到出口解放,再也無法抑制。

沒有遲疑,杜晶晶緊握著伊藤博史的大掌,急速地將他帶至二樓她的房間。

門板合上的瞬間,兩人就像飢餓許久的野獸般,拚命地吞噬著彼此的熱情。

伊藤博史雙手握著杜晶晶的細腕,將她壓在房門后的牆面上恣意親吻著。

才三天嗎?

三天算來是很短的時間,但為何他卻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就好像一輩子都沒有好好地親吻及擁抱着她。

伊藤博史的唇貪婪地吞噬着她。挑弄着她所有的細緻感官,急切地想要愛她。

杜晶晶的急切並不亞於他,無法自由活動雙手的她,將身體緊緊地與他貼靠在一起,不讓兩人之間有着任何縫隙。

火熱的唇舌來到她頸項間的凹陷處,感受着她跳躍的脈動,他寂寞的心房才得以填滿,並感到落實。

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不再是他夜裏的夢境。

大掌鬆開她的雙手,一手覆在她的胸前,隔着薄薄的衣料揉捏著,另一手則一寸寸下滑,掀起她的裙擺,撫上她雪白無暇的大腿。

「嗯……你這個大壞蛋,居然讓我等了三天。」仰著頭享受他熱情撫愛的同時,她仍是開口說出了心底的怨懟。

「你想我了?」他勾起邪佞的笑,大手迅速拉下她的底褲。

「啊……對,我該死地想你。」長指無預警地探入她柔軟間的同時,她忍不住呻吟出聲,也說出了心底最誠實的話語。

長指瞬間加快了速度,在柔軟濕滑的通道中平治著,以她最為熟悉的方式來愛撫她。

她的呻吟聲中,滲進了男人低啞的聲音。「我也很想你。」

……

經過下午一場激烈歡愛,杜晶晶沉沉地睡去,伊藤博史也陪着她入眠。

她以為當她清醒的同時,他的身影會是第一個印入眼帘的,但身旁空蕩蕩的位置,證明她錯了。人呢?

她起身將衣物全數穿回,帶着疑惑走出房間找人去了。

下樓的同時,她聽見交談聲。是父親及母親的聲音,還有一道她再熟悉不過的男聲,但……為何她聽見的不是日語,而是字正腔圓的中文?

他?伊藤博史會說中文?

一直以來她都是以日文與他對話交談,而她也從沒聽過他與母親以中文對話過,所以她從沒想過他會說中文,而且還說得極溜。

這傢伙……

「你醒啦?」杜媽媽是第一個發現杜晶晶站在樓梯口的人。

杜晶晶來到客廳,但她沒坐在伊藤博史身邊,倒是挑了個人沙發坐下。

伊藤博史挑着眉看着她,眼神里透露處詢問的訊息。

「你中文說得真是好。」這語氣有點酸。

「謝謝。」伊藤博史堆起笑臉,明白自己是哪裏得罪她了。

「你們剛才在談些什麼?」杜晶晶決定暫時先不理他。她轉過臉看着父母問道。

「在談你們什麼時候回日本。」杜天厲看着女兒,回答了她的疑問。

「你們?」杜晶晶看着父親,接着又看着滿臉春風得意的伊藤博史。

「是啊,你們。」杜媽媽看着她,不明白她臉上的表情是怎麼一回事。

「有什麼不對嗎?」

女兒的心在誰身上,這三天他們為人父母的可是看得再清楚不過了,回日本只是遲早的事。

「沒有你們,只有他。」杜晶晶將手指指向伊藤博史。

早知道她是個難纏的女人,所以不管她說出什麼話來,伊藤博史都不會感到太驚訝。

「什麼?為什麼?」杜媽媽的反應要比在場其他人要大得多,杜天厲只是挑了挑眉表示了一下。

「我從來沒說要回日本啊,是你說的呀!」什麼為什麼?回日本的話她可從沒說過,他們哪只耳朵聽見了?真奇怪!

「那……現在是怎樣啊?」總不能要伊藤博史定居台灣吧?重點是,他會願意嗎?

「要怎麼做你才願意跟我回日本?」伊藤博史二話不說,直接問出重點。

杜晶晶笑了,很愉快地笑着。「嗯……」她故作沉吟。

「你快說啊!」杜媽媽催促着。她最討厭人家吊她胃口了。

「很簡單,你跟我一對一打一場,只要你贏了,我就跟你回日本,但你若輸了,你想待在日本還是台灣我不勉強你。」杜晶晶笑得十分甜美。

這番話乍聽之下她吃虧較多,但實則磨人。日本還是台灣隨他選,她人若執意留在台灣,他還能有選擇嗎?除非他想放棄她,但這是不可能的。

她就是篤定這一點,才故意說出這番磨人的話來。

他是不可能打得贏她的!上一次的試驗她只用了一般的搏擊鬥法,壓根沒拿出自家本領來,他不會笨得以為她就只會那些吧?

「沒問題。」伊藤博史很爽快地回應,這倒有些令杜晶晶感到意外,她本以為他至少會有所遲疑呢!

「爸,你來做裁判吧!」

這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會這樣呢?事情又是怎麼發生的?

心底一連串的問號,在杜晶晶被壓制在地板上的同時,一一浮上了心頭。

她徹底傻眼了,她輸了,她居然輸了……是她太輕敵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的你都會?」她所使出的攻擊技法是杜家家傳的,不應該會出現在姓杜以外的人身上才是。

「嗯,我忘了告訴你,我是他的老師。」一旁的裁判出聲了。

「什麼?」杜晶晶聰明的腦袋,很快地聯想到父親每年總會特地挪出一個月的時間帶着杜冠羽離開家中,出門前,他總是說要去工作。

難不成……他口裏的工作是教導伊藤博史這件事?

「因為這是他母親的請託,他是伊藤家的獨子,為了以防萬一,所以才要你爸做他的老師,所以你會的他也都會。」一旁的杜媽媽很快地為她解答。

杜晶晶的目光很快掃向同在一旁觀看的杜冠羽,所以這件事他早知道了?

「所以你們早就認識了?」杜晶晶狠厲地瞪着杜冠羽。

「我是他的助教。」杜冠羽只說出了一部分事實。其實他不只是伊藤博史的助教,他們更是無話不談的老朋友,但這件事還是暫時別讓她知道的好。

「你們聯合起來誆我?」這不是質問,是指出事實。

「你從沒問工作內容,所以這不算是欺騙。」杜冠羽的眼神有些飄忽,但說什麼他都不會承認這是一場騙局,只怪她自己太大意了。

伊藤博史十分輕柔地將杜晶晶自地板上拉起來,眼底儘是笑意。「承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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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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