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傳說中的死靈法師之王復活了
月光下慘碧色的火光跳動着舔噬鍋底,神情憂鬱的亡靈法師的身上被撒著一層銀灰的光芒。灰甲騎士一把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在另一團火焰里煅燒着一把長劍,長劍慢慢由暗紅轉為鮮紅,亡靈法師盯着騎士的手,自己手也沒有停下,拿着長勺不斷攪拌著鍋里粘稠的東西。
「這個女人很奇怪,她象沒有自己的意識一樣。」騎士把骷髏的粉末撒在血紅的劍身上,夾起劍看着劍身急速轉為暗紅色:「她象個被複活了的殭屍。」
「恩,我也這麼想,但是想把她的病治好再說。」亡靈法師舉起勺子看了看煮著的東西:「還需要加一些材料。」
「我是很蠢,所以我不明白拉瓦比亞奇把大米、白菜、一些肉末和綠豆大棗放在一起煮是為了治什麼病。」
騎士剛脫掉盔甲,裸著上半身賣力拉着風箱,煅燒着長劍的火焰逐步從金黃轉為青白:「這種病剛出爐的包子也治的好。」
「她很虛弱,也很餓。」我舀了小半碗稀飯,放了點鹽,攪拌了一下嘗嘗味道。還好,這點手藝還沒失傳。熄滅掉火,我重新弄了一碗,放上鹽,攪拌著等到可以入口。
喂她吃飯的時候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神情。眼神非常的空洞,好象她的視線穿過我望着很遙遠的地方,咀嚼的方式很固定,吞咽也是有節奏的進行,她不是一個正常人,或者說她象一個完美的殭屍……美麗,充滿活力,清潔,但是沒有意識。我輕輕撫摩着她手腕上被鐐銬勒出痕迹的部分,溫熱的皮膚,充滿彈性,不是殭屍那種死硬的皮膚,殭屍的身體更不會帶着溫熱。而且不會起那種長期摩擦的紅痕。
「有沒有死靈魔法氣息?」騎士夾着劍,丟在一旁微微沸騰著的紅色液體里。
「沒有。」
「這個女孩從哪裏來的?為什麼會在神聖教廷里?」一旁的野蠻人喝着稀飯,拿手指往嘴巴里送泡胡蘿蔔。
「這些事情過點時間在說,我先把這個女孩送尼拉塞克那裏去。明天動身,靠傳送站去尼拉塞克那裏不需要太多時間。」我把她抱起來,象抱起一位公主:「後天,弄出治療師以後咱們就可以問問她從哪裏來,神聖教廷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我把她放到床上,有生以來第一次替不知道名字的女孩細心蓋上棉被,沙漠城市的夜間是很冷的,她的手緊抓住我的衣袖,我把她的手放進棉被,看了看她的眼神。還是那麼暗淡無光,靈魂氣息里還是那樣充滿傲氣。
「好好睡,我的公主,明天又是一個新的世界。」
骨牆在我的身後悄然立起,拿虛偽之刃的骷髏把守住門窗,整個房間籠罩着未啟動的衰老詛咒,我關上她的房門。遲疑了一下,再放出那些兇殘的骨精靈作為外圍的防線。
「試一試,看合不合手。」騎士遞給我一把神秘之劍:「我去掉了劍柄護手,淬火的時候加了些寶石粉末。」
暗灰色的劍身有一束彩虹的光澤,要是仔細看來會發現那束七彩的光澤會緩慢的流動,劍柄完全合我的手形,硝制好的牛皮汗孔粗大,非常粗糙。手上有汗也不會打滑,劍刃又改細了幾分,劍脊上加厚以保證強度,和以前那把劍一樣,附加了很高的元素抵抗和元素傷害,劍柄末端有一個略大於手指直徑的環,必要的時候很方便從正手轉到反手。整個劍刃都是涼的,象觸摸著一塊冰。
「和以前一樣,帶的元素傷害是冰冷系、毒素系和閃電系。直接凍結目標,持續六秒,我把巫師之刺的屬性融合進去了。」騎士突然很神秘的一笑:「附加的技能是高級的屍爆術。雖然只有二十四次,應該夠你威懾人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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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好。」我彎腰鞠躬。
老年亡靈法師丟下《哈洛加斯都市報》,皺着眉頭問:「你襲擊了神聖教廷的沙漠駐地?」
在老師面前我可不敢撒謊:「是的。您要聽原因嗎?」
尼拉塞克揮揮手:「殺了多少?」
這個問題倒很難,瞭望塔上射死了兩個,第二次未完成的血之劇毒新星弄死了六個,但是第一次和最後一次攻擊就沒詳細計算了。我搖頭:「沒詳細計算。應該在二十個以上。」
「二十個?才二十個?」尼拉塞克突然從褲帶上抽出一根戰儀杖,大喝一聲:「跪下!」
於是我就象當年學法術偷懶一樣,被尼拉塞克劈頭蓋臉狠揍了一頓……
「少和我講什麼狗屁理由,救人救人,你丫的去把神聖教廷那幫子白痴做了,表說救人,挖他們的祖墳也不是問題……」
雖然公主沒有意識,但是當着她的面被人打,我還是覺得萬分丟臉。
「起來吧!」老人家的火終於發完:「坐,覺得有問題就自己找葯。這個女人是誰?拿來孝敬我的么?早知道少打你幾下,孝心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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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這樣,不會錯的。」尼拉塞克指了指牆角的箱子,我趕忙過去調酒。
「奇啊,你記得不記得守亞瑞特山的那三個野蠻人?」尼拉塞克不等我插話,又繼續說:「即使沒有通過考驗的人類,靈魂也不會被沒收,但是沒有通過考驗的惡魔……雖然**可以復活,但是靈魂將永遠被獻祭在亞瑞特山脈的顛峰。」
「她是一個惡魔?」原來惡魔也有這麼漂亮的。
「你要是想拿回她的靈魂,只有一個辦法,通過考驗……」尼拉塞克沉默了一下:「更艱難的考驗。」
「好的,請先幫我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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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蘭奇亞拿看一盤白斬雞在盤子裏跳舞的那種眼神望了我半天,然後從他的大口袋裏翻出一本書來,單是看那破舊的樣子就知道是本血臉殺手編製的《裝備大全》。
「弩弓的最高防禦是多少?」
「一百五。」
「什麼綠色頭盔加一點技能?」
「沙剎必的。」
「有沒有偷取生命的的小護身符?」
「有。」
騎士翻了個白眼:「哪裏有?」
我攤開手——各位自己看吧~
「你沒瘋?」騎士撓着他的頭,頭皮屑嘩嘩的掉……
我真的很想拿暴君之棒敲敲他。三個野蠻人有什麼好怕的?
「你要去拿惡魔的靈魂,面對的就是九個野蠻人,三倍的難度啊!」
這個我倒沒想到……
「我覺得有點不大對勁……」脫掉手套我把手亮給蠻人和騎士看:「海妖的詛咒好象減弱了。」
「怎麼會?那個詛咒可是永遠不可解除的,花費的代價那麼大。」蠻子仔細看了看:「不過看起來顏色淡了很多啊。」
騎士插了句:「用一個劇毒新星看看。」
閉上眼,象第一次使用劇毒新星那樣控制着魔力向手指輸送,然後彙集成一個圓球,想像毒素被精確的壓縮,釋放……手指上冒出一團灰暗的綠色光球,然後突然變大,『波』的一聲吐出一個氣泡……消失了。
蠻人目瞪口呆,騎士則比較鎮定:「再試一次,這次用你的組合技巧把毒素放到牙上,對着牆壁射一次。」
細細的白影子突突突地打在旅館的牆壁上,穿了很多小孔,騎士走過去嗅了嗅:「有毒素,而且很熟悉的味道。」
我問騎士:「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詛咒的效力過了?」
三個人都茫然。
騎士又開口了:「暫時別管那麼多,來分析一下形勢。」
騎士是不相信神聖教廷會這麼輕易就放人的,所以把場地安排在神罰之城背後神聖教廷總部的墓地里,那裏埋葬著大約七百位故去的聖騎士,墓地附近多山,樹林稠密,不適合法師以及亞瑪迅戰士的集團作戰,對蠻人和特蘭奇亞這種強悍的山地戰高手正適合,之所以安排在墓地,主要是因為有亡靈法師,畢竟看着自己先輩的骨頭從墳墓的爬出來不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情。我倒希望那個主祭明白。
於是看了地圖,商量了幾種可能出現意外的方式,然後倒頭睡覺。
第二天一早,三個人就通過傳送點到了神罰之城。
特蘭奇亞說:「可能我生命中最後一次戰鬥就要開始了。」
正午……太陽照耀大地,密林里知了叫不停,皮膚上因為出汗感覺粘糊糊的,一滴綠豆大的汗珠順着我的臉流了下來,舌頭輕微一卷,權當補充水分……
「我說……這裏好熱。」我小聲對站在樹陰下,穿着屍體哀傷的騎士說。他手裏捧著一束花,也被曬的差不多敗壞了。粗壯的蠻人躺在樹下。喝着瓶子裏基格列斯特製的加冰血色鳳凰。
「嘿!你們兩個!」
急着娶老婆的聖騎士岔怒起來:「姓拉的。你小心的你偽裝!蠻子少喝點酒。」
偽裝?誰見過森林裏出現一大摞稻草?我現在就趴在稻草堆里,享受着太陽的照耀。該死的墮落聖騎士則站在涼快的地方,我有時候真的羨慕蠻人,起碼他現在還有酒喝。
我懷念尼拉塞克家的停屍房,我懷念哈洛加斯人儲酒的冰河,我懷念每個在我洗澡時突然出現的美麗女子和她們迷人的**,更懷念躺在龍月影那裏,有人伺候着吃喝拉撒的幸福生活……
脫掉手套雙手抓進泥土裏,以那些微薄的冰涼來對抗強加在我身體里的酷熱。
突然之間我看見,纏繞在我手上,那一絲一絲藍色被稱為世間最殘忍的詛咒——海妖用自己迷人聲線和容貌換來的一個禁忌詛咒——消失的無影無蹤。手指抓着的泥土瞬間變成象徵活力那樣的翠綠,幾乎無限的魔力再次匯聚到我的指間,狂傲的亡靈魔法波動形成了一個環——綠色,帶着甜香的毒素之環,和一般亡靈法師的那種劇毒新星完全不同,我的劇毒新星得宜於塔格奧、尼拉塞克和自己的改良。我稍微匯聚了一次,一團綠色的氣泡彈到大樹上,然後那棵樹就象是由粉末黏結在一起而被風吹散了一樣倒下去。
亡靈法師之王——拉瓦比亞奇。
我感覺到這個稱號又回到了我手中。
「你被騙了。」蠻人站起來對騎士說:「他們沒打算送人來。」
「既然小拉會用劇毒新星了……」
「那我們就直接去神聖教廷的總部要人。」
「象當年從血腥丘陵一直走到亞瑞特顛峰那樣。」
他們兩的眼神都變了。怎麼說呢,還是原來那個人,面孔也沒變化,就是眼神不是以前那種冷靜里微微有着笑意的,正確的說應該是殺氣,就是那種敢一腳把門踹開見會動的東西就砍的氣勢。
三個人整理了一下裝備,拋棄掉無用的乾糧和飲水,我脫下塔格奧手套,一雙手又恢復了往日的面貌,微微泛紅的手掌上怎麼也看不出來一絲恐懼的氣息,但是只要我匯聚起魔力……
風向適合。
兩團綠色的毒霧飄揚在空氣中,淺綠的顏色彷彿春季少女的裙裝,美麗的東西大多有毒,這句話很少錯過。
「老規矩。」我對身後的蠻子和騎士說:「記得留值錢的活口。」
我站在上風處,右手握神秘之劍,左手放毒素,綠色的氣體被夏日的涼風送達那高大的教廷大門。楠木的大門瞬間坍塌下來,騎士和蠻子走進大門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會找到治療師,然後給我一個暗號,就象那次拯救安亞的行動一樣,接到他們的暗號,我就可以無顧忌的殺了。
「堅定的信仰未必能打倒一切。」
第一波衝上來的聖騎士直接消失在我面前的霧氣里,沒有慘叫,也沒有血,劇毒新星的力量一發送出來,就帶着無可阻擋的氣勢,圍繞着亡靈法師本體構成全面的攻擊,
毒素的力量瞬間腐蝕掉陷落其中的騎士。或許,真如尼拉塞克所說——連靈魂都不會留下。
「萬能的神靈輕視人間所謂的利益。」
拿着虛偽之刃的骷髏從空氣中衍生出來,毫不在乎驅逐不死生物的『庇護所』靈氣,只有信念能削弱我的骷髏,但是骷髏並不浪費錢的。是吧。
「打着神靈的旗號,做出有益自己的事情。」
我前方不遠的地方站着一群惶恐的騎士,從他們的眼睛裏我輕易就能讀出來恐懼和絕望……喀噠喀噠的骷髏士兵走着標準的正步,手裏的虛偽之刃充滿著對血的渴望。
「你們只錯在,只信仰卻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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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戰鬥接近尾聲。現場遺留着一些我刻意降低毒素的強度保留下來的盔甲。降低抵抗的氣息依然殘留在空氣中,從神秘之劍上吹落一滴血珠,然後我就聽到了蠻子的大吼。
一片寬闊的草地上七個高級騎士圍繞着他們三個人,特蘭奇亞舞動血色密儀保護著那個可憐的治療師,野蠻人一對多似乎有點不支,雖然有狂熱光環的輔助也略顯示的吃力。他必須保證纏着六個以上的人。這樣特蘭奇亞才能很好的保護治療師。
跑的比我快的是一支弩箭和一個冰封球,但是我的詛咒更顯的恐怖,一片赤紅的光芒在敵人的頭頂展示著恐懼的威力——傷害加深。
強弩帶着嚮導的光芒,冰封球帶着凍結的力量,七彩的劍刃精確的從一個騎士的頭盔縫隙刺了進去,並且拉開一條傷口,然後就是一個屍爆術……
屍體居然沒有爆炸!傷害加深居然沒有作用!嚮導著的十字弓彈偏離了軌跡!暴雨一般的冰封球卻如同烈日下的冰片一樣快速消失……
無法使用魔法的場地……
元素妖女一臉茫然,手持暗金弩弓的菲比疑惑著,這裏限制了所有元素魔法和亡靈魔法的匯聚,唯一還有點作用的就是特蘭奇亞的狂熱光環。
狂熱就狂熱吧。我又不是沒有狂熱過。
於是我開始拿着血王之骨、神秘之劍開始和聖騎士肉搏。
「小心那亞瑪迅和元素法師。」野蠻人賣力舞動着巨神之刃:「他們的位置很特殊。」
菲比站的地方是高塔,向下射箭總要容易些,元素妖女是從草地邊的房屋裏走出來,怎麼看都不象是我們的援軍,但是目前可沒有時間管這些,聖騎士拿着的武器有無形戰槍、無形的密儀之劍……單靠一個血王之骨可不大好對付。
果然,旋風的範圍不及戰槍的範圍大,野蠻人左大腿上挨了一個聖騎士的戰槍,專業水準立刻估算出起碼大腿骨是折斷了的。
這次可沒有時間猶豫了,墮落聖騎士得照顧他的未來老婆,一貫強悍的蠻人現在落了個獨腳跳,他會不會去拿個維特的木腿裝上?我這樣想着,丟棄神秘之劍,從野蠻人的手裏接過他的巨神之刃。
亡靈法師丟棄高元素的武器反而去拿野蠻人用的巨神之刃?
我打賭那些聖騎士一定以為我瘋了,這種生死搏鬥的場合使用一把不稱手的武器只有一個下場——死。
但是他們不知道我畢業的地方,哈洛加斯野蠻人大學格鬥系和亡靈法師系。
強攻對強攻,我倒想知道這一身的肉是不是已經鬆懈下來了。
第一劍,狂熱光環籠罩的我在空氣中拉出一條閃耀着火花的弧線,巨神之刃和空氣劇烈的摩擦產生的火花隱藏了我的招式,這一劍絕對沒有花俏,有的只有絕對的力量和速度,戰槍和軀體被攔腰斬斷,飛舞的鮮血中,我趕快把心態調整到適合接受狂熱的狀態,回想那次完美的配合,我們三個人是如何讓一個『恐懼』感到恐懼,如何毀滅一個『毀滅』的……
蠻人的巨神之刃是力量的象徵,血色密儀則多半和瘋狂、墮落、殘暴聯繫在一起。綠色神秘則追求極端的速度。被特蘭奇亞打造過的神秘之劍是一把簡潔明快,雖然不銳利但是能發揮我高速的劍,但是在這種一對多的場合,拿一把細劍,提一個骷髏那麼大的盾牌和拿着戰槍等重兵器的聖騎士作戰也不是好選擇。
四個聖騎士在狂熱或者活力的光環籠罩下前後左右撲過來。左前方是狂熱著的墮落騎士,治療師則交給蠻子照顧。還是和以前一樣,砍柴刀一樣的密儀根本不在乎砍著的是什麼地方,狂熱加復仇的力量每一次都帶來不弱的元素傷害,可憐的聖騎士在瘋狂著的特蘭奇亞的攻擊中象片暴風裏搖擺的樹葉,身體飄忽不定。
看着墮落騎士手裏的劍在空氣中留下一朵燦爛的血色玫瑰,然後我揮出了第二劍……
第二劍,目標正前方聖騎士的盾牌。
強大的衝擊力讓拿着「撒卡蘭姆使者」的騎士後退了三步,我繼續揮動巨神之刃,純力量與速度的較量的結果——「撒卡蘭姆使者」上被斬成兩半,但是聖騎士用一塊盾牌加上左手的代價在我砍出一劍沒來的及收回手臂的時候朝我的心臟刺了過來。
只有拋棄大劍,然後右手按在他的胸膛,左手握住他的手腕。我發動了一個劇毒新星的改良版和一個屍體爆炸術。
…………
毒素有效!他的生命在劇毒的作用下已經遺失,我快速度收回毒素,然後貫注進魔力來了個六十級的屍爆術。
和我想的一樣,這裏只是不能讓魔法元素在空氣中匯聚,但是不影響從一個身體直接轉到另外一個身體,也就是說,法師必須貼近聖騎士,面對面不說,身體還必須有所接觸,沒有一個法師能這樣和聖騎士比肉搏。
「我是另類,我是天才,一般的法師怎麼能和我比。」狂妄自大的亡靈法師轉過頭來一臉奸笑。血液和屍體碎塊粘在我的臉上,並且緩慢流下。「還有三個人。」我看着一臉震驚的聖騎士們說。
想像一下亡靈法師的空手肉搏技巧,既然魔法對別人無效但是對自己有效,那好吧,我就來幾個對自己有效的。
輕薄柔軟的骨盾飄繞在身體周圍,我轉過身面對着那三個驚恐狀態中的聖騎士,脫掉手套的雙手現在帶着綠色,青翠的綠色,殘暴的骨精靈和無視一切障礙的骨矛都聚集了起來,遊盪四方的聖騎士應該知道,被拉瓦比亞奇的劇毒新星擊中身體的人會是什麼樣,亡靈**師塔格奧改良的劇毒新星能把所有向四面八方擴散的毒素聚成一個球,不大。但是絕對致命。特別是對付著那些盔甲上還鑲嵌著美麗骨頭的聖騎士來說,想靠速度、力量打破那些看起來柔軟的骨盾作用於我的身體,必然面對的技能就有——劇毒新星、屍體爆炸術、傷害加深或者攻擊反噬、骨精靈、或者我很少使用但是未必簡單的骨矛。
尼拉塞克的棍棒暴雨一般敲打在我的肩膀。過度疲勞顫抖著的雙手已經完全麻木,「快!想一切辦法用骨矛融合屍爆術把面前的屍體引爆!」他大聲的吼叫着。手裏粗糙的棍子絲毫沒有停歇的落下來……
「屍爆術要求精確的魔力控制。你應該把魔力貫注進屍體的內部。並且分成兩股,一股對皮膚起硬化作用,一股以極快的速度大概破碎掉骨骼然後以高溫加熱內臟引發爆炸。」尼拉塞克回手給我一個耳光,怒目圓瞪:「用心聽着!這些知識關乎你的生命。」
「每一個招式都有它的破綻。只要你找到並且利用到。所以速度和眼神才是關鍵,至於力量。除了強攻以外,切斷敵人脖子不需要多少力量。現在去跑步。跑到水晶通道再回來。」誇爾凱克對剛和野蠻人一起搬完木頭的我說……
聖騎士特蘭奇亞——墮落騎士特蘭奇亞。
野蠻人英雄阿魯卡多——魯?高因的土匪阿魯卡多
亡靈**師拉瓦比亞奇——強姦犯拉瓦比亞奇
我看出來了,墮落騎士和土匪蠻人也應該看的出來,這裏並非是那種神詛咒過的土地。神聖教廷怎麼會把總部建設在一塊神詛咒過的土地附近。這實質上是一個另外的空間,精確的空間魔法把這裏變成了無法對他人使用魔法的場地,不要說空間魔法很複雜,相對來亡靈魔法來說,空間魔法能被大多數人所使用,那種藍色的卷書——就是在所有的NPC那裏可以以80金幣買到一個的那回城卷就是空間魔法陣。當然,假冒偽劣產品會讓使用者換地方的時候感覺有些緩慢。一些所謂的專家稱其為——LAG。
而那個盔甲上還插著半條大腿骨的聖騎士移動的那個藍水晶就是這個魔法陣的關鍵所在。可惜我貼着他們盔甲發出的骨矛在剛來得及爆炸兩條屍體的時候,魔法陣換了個方式啟動。不在象原來那麼穩定,也不再象原來那麼抗拒魔法。這回成了一個傳送魔法陣,象超大的傳送門一樣把我、剩餘的三個聖騎士、特蘭奇亞夫妻以及土匪蠻子全部送走。
要是送到草原。沒問題,怪物死的一乾二淨,大家都沒有援軍,還是按老規矩打下去。最好送到農場,這樣我可以在殺掉他們以後馬上泡熱水澡;要是是魯高因,那裏我很當了幾年的土匪,交往熟悉。而且沙漠雇傭兵基本上都是我復活過的。所以我也不擔心。恩,庫拉斯特就有點麻煩了,會被馬維拉和公主小姐取笑的。不過也沒掉腦袋的危險。不會是神罰之城,那樣會丟光神聖教廷的臉。那麼哈洛加斯……凶暴的野蠻人家鄉。我畢業的大學就在那裏。特別是引我為榮的誇爾凱克教授要是知道我被別人欺負,他家床底下那把發了近二十年霉的祖父又可以拿出來秀上一秀了。
千萬不要去庫拉斯特。我向那個亡靈法師應該信仰的冥王企求。
…………………………
猜一猜大家去了哪裏?悲痛之廳——瓦特大廳——尼拉塞克住的地方。
而我敬重的老師正在摟着一個地獄妖女嘿哧嘿哧的……
這下完了……
哈洛加斯大學亡靈法師系系主任尼拉塞克教授要發怒了。
我趕快對那幾個還在發獃的聖騎士用了傷害加深。然後一把抱住墮落騎士卧倒。蠻人也很識相地BO了一聲。接着我就被漫天飛舞的屍體爆術震暈過去了……
還能被什麼東西弄醒?那根曾經沾過我眼淚、血、口水的破隱法杖。我一身鑲嵌著骨頭渣子。特蘭奇亞好的多,那廝不光用的是吸血鬼的凝視,穿的是謝夫特斯坦布,拿的是暴風之盾,連那條褲帶子都是長串之耳。蠻人就比較可憐,我猜現在他的媽媽都認不出來他了。
犯了錯,就要挨打,挨了打,就減輕了罪孽——尼拉塞克教授就是這麼教育我的。
現在我挨了打。而且事情也很明白。不是我專程來打擾導師的飯後運動。而是某幾個「不長眼的畜生」(尼拉塞克語)找不到埋他們皮囊的那快地。
結果他們就被弄成壁畫掛在導師的房間里當裝飾了。
「好了,現在你們兩個帶着你們的老婆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