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你,休了我吧(5000+萬更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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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明明沒想,今天卻已經下意識在想要為楚離鋪路了。

瑾月的沉默讓楚離眸色更加深沉,他緩緩將眸光轉向窗外:「等計劃周全,我會將她接出宮。」

瑾月看向他。他側着頭,臉部線條精緻完美,燭光打在他的臉上好似打上一層光暈,那雙眼便因而變得朦朧起來,看不清裏頭的深色。

她心下不知怎麼就掠過一抹酸澀感來。

「楚離。」她輕輕喚他。

楚離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眸光有些散,「什麼?」

「你偽裝那麼多年,除了自保,是不是……還有那個位置?」

她指的什麼,他心知肚明。

楚離的眸色猛然間又沉了下去,好似深淵,能吸人魂魄,看着她,不作答。

瑾月忽然垂下眸光笑了笑。

他不說話,他的答案已經明確。

的確,身為皇子,那個位置,人人都是稀罕的吧,尤其是他,從小迫於勾心鬥角,在那樣的環境下不得不裝病來保求生存,親生母親被逼瘋,親弟弟被殘害致死,他的心裏必定有恨,而只有手握權力他才能報仇,所以,那個位置,他該也是煞費苦心的吧?

她是現代人,她不喜歡皇宮那個牢籠,所以,他們註定志不同道不合……

瑾月站起身來,說了一句,「我先睡了。」便直接走到床邊,卧到了里側。

楚離看着她的背影,身形沒有動,許久,他緩緩再次將視線投向窗外,黑暗中眸光沉得厲害。

次日醒來,身側被褥未動,房間內卻沒有楚離的身影,問過之後才知道,他陪了楚尚去狩獵,估計要晚間回來。

獵宮四處雖然都是山,卻也有一些漂亮的山谷,那些妃子們休息的時候便會去轉轉。

瑾月懶得出門,再加上自己身體的確沒完全恢復,她自己開了個藥方,差穆青去太醫那裏拿了葯喝了,午後又睡了一覺,就這麼一直睡到了晚上。

楚離晚上回來,她分明才剛醒,兩人再見倒是沒了昨晚的沉鬱。他直接走到床邊來問她:「聽穆青說你睡了一下午,身體不舒服?」

他很自然的伸出手來,探向瑾月額頭。瑾月一怔,急忙朝後退了退,「我沒事,只是沒什麼力氣,所以休息了一下。」

楚離聞言,看了她一眼,忽然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嗯?」她抬起頭來,分明是疑惑的口氣,楚離卻當她是答應了,隨即取了一旁的大氅給她披上道,「悶了一天,就當是透透氣。」

他帶瑾月到帳外,穆青分明是不允,楚離有些無奈看向瑾月。

三個丫頭裏,唯有穆青,他有些拿不住,瑾月微微一笑看着穆青道:「放心吧,去去就回,有他在呢。」

楚離就是風如雪的身份,穆青是知道的,聞言看了楚離一眼,這才放了行,不過還是補充道,「不許讓我小姐受傷,否則——」他舉了舉手裏的劍。

楚離臉色有些黑,立刻便拉着瑾月走了。

兩人一騎,冷風撲面而來,瑾月在楚離身後,緊緊環着他的腰,抱怨道,「冷死了!」

楚離心情大好的笑起來道,「就是冷才暢快!」

他一鞭子揮去,馬兒速度更快,瑾月尖叫一聲,卻也同時跟着笑了起來,更加的抱緊了他大叫,「啊——冷死了!」

兩人到了一處山谷,卻不同她見過的任何一處。四周都是草,卻並非草木層次不平,都是一些細軟的草,更像是人工草坪。

不過想想也知道不可能,這是皇家獵宮,平日雖說有專人打理,卻不至於連一草一木都要休整。

「很奇特吧?楚尚今天帶我來的。」

「你來過了?」瑾月回過頭來,白天才來過,晚上再來,豈不是沒意思?

不過楚離顯然不這麼想,「嗯,來的時候便覺得你喜歡,所以刻意勘察過地形。」

他拉着瑾月往前走,越近便聽見那隱隱約約的聲音越清晰。瑾月仔細聽過,驚訝道,「是瀑布?」

「不止是瀑布。」

楚離帶着她往裏走,兩人繞過一處山頭,果見着前方水流直衝而下,正是瀑布。月光很亮那水流自高處砸下好似銀川,在夜裏神神秘秘尤為的美。

兩人踩過堅石,因為石頭下面就是水,瑾月提着衣裙,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楚離拉着她的手,一步步扶她過了溪流,只見前頭竟然是一個洞口。

洞裏是一片漆黑的,瑾月猶豫着要不要進去,楚離已經拉了她,直接來到了洞口。

「這麼黑,該不會要進去吧?」瑾月有些忐忑。

「有驚喜。」楚離回過頭來,卻滿眸亮光。

瑾月將信將疑,他旋即點了一隻火把,帶着瑾月入內。

剛開始進去,只是普普通通的洞穴,可是越往裏便發覺洞裏越來越奇怪,而且,裏頭似乎隱約有亮光。

石頭不在一如門口,而是怪石嶙峋。洞內有水,走勢奇特,更為奇怪的是還有人為修建的石亭。

一些奇怪的數生長在洞穴里,枝幹粗壯,一看就是活了幾百年的,再往裏,那亮光越來越明顯,瑾月這才看到竟是有夜明珠掛在洞口,再往裏,夜明珠越來越多,地面也打造得很平坦,再往裏,便出現了一座石宮。

一切都整潔乾淨,像是一直有人打掃一般,石宮內有一張床,上頭珠簾垂下,在四角分別用玉帶束住。

床邊有一張四方桌,桌子上擺着一個茶壺和兩個杯子,然後再繞過這個石洞便發覺全面是一潭湖水,準確的說,是一個溫泉,因為裏頭熱氣騰騰,瑾月伸手試探,發覺水是熱的,立刻便知道這是一個天然溫泉。

「看起來,這像是什麼人住的地方。」

她回過頭看向楚離,目光露出疑惑。

楚離點了點頭,「不止這些。」

兩人再往裏,又有了一間石房,如果說剛剛那個地方是卧房,那這裏就像是書房了,只是,準確的說又不想書房。

牆上懸掛了許多畫像,或坐在或站着、或睡着的,淺笑、蹙眉、開懷大笑,皆是同一名女子,女子樣貌傾城,眉宇間一旁溫柔,卻隱隱又透出幾分剛烈,眸光里不論是笑或不笑分明都透著甜蜜,而她的年齡,看上去好像只有十五六歲。

不過讓瑾月震驚的不是這些畫像,而是畫像里的人,一個長得同她足有七分相似的人!

「這是……」

楚離取下離他們最近的一幅畫,拿過來給瑾月看,瑾月這才看到每幅畫的左下角都有字,先是日期,然後是落款,而每幅的落款都只有一個字——城。

瑾月眉頭一挑,腦中忽然就閃過什麼,拿着那字畫細看,然後,她忽然便轉過了畫身,在反面看到了幾個娟秀的字體。

「二十三。」記錄的是數字,瑾月想到了什麼,去另取了一副,發現也是數字,倒像是記下第幾幅一般,然後,她看了所有的畫像,的的確確,所有的數字都是能連上的,一共四十二幅畫。

如果說畫像不能讓她確定什麼,那落款和字跡絕對能讓她猜出畫中人是誰——不是別人,是她的母親宋宛如。

她的畫像居然在這樣一個洞穴里,而且掛了整整四十多幅,顯然是那名喚作「城」的男子所作,可是這名男子到底是誰?

「是我娘。」瑾月目光在一幅幅畫像中穿梭,喃喃道。

楚離眉頭一蹙,「你說什麼?」

「畫像里的人是我娘。」瑾月回過頭來看他,「畫這些畫像的人,一定是我娘的心上人,可是,他到底是誰呢?」

之所以猜出是宋宛如的心上人,皆是因為那背後的數字。

既然是娘親親自寫上的數字,便說明這些畫是兩個人經手的,而為何由兩個人經手,那必定是兩情相悅的心上人!

楚離接過畫,細細看了看道:「白天我和楚尚經過這裏,只是簡單看過,並未細看,當時只覺得這女子長得像你,現在細細看來,不止像,若不細看,有些時候甚至以為是同一個人。」

「這個『城』字……」他頓了頓,「有些像父皇的筆跡……」他忽然抬起頭來看着瑾月,臉色變了變,「父皇有個小名,就是城,太後有時候會這麼叫他。」

瑾月眼睛忽然睜大。

那個叫「城」的人是皇帝,所以母親臨終前的那封信是寫給皇帝的?他跟母親是戀人?

她忽然就想明白過來,難怪皇帝對她似乎總有些不同,給她玉佩,輕易答應她的婚事要求,可是,如果母親曾是皇帝的戀人,那為什麼兩人沒有在一起?為什麼母親最後卻嫁給了爹爹?

她忽然想到什麼,臉色「刷」的一下全白了。

楚離注意到他臉色的變化,有些擔憂的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指,這才發覺她渾身冰涼,頓時一怔:「瑾月?」

瑾月回過頭來看着他,眼裏卻是沒有焦距的。楚離頓時蹙眉,「怎麼了?」

瑾月的眸光緩緩有了一點焦距,卻是喃喃自語,「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腳下一個踉蹌,楚離急忙伸手扶住了她,同時扣着她的肩膀搖她:「瑾月,到底怎麼回事?」

瑾月忽然就伸出手來抱住他的腰,將頭整個埋進他胸前,聲音悶悶的:「我娘的死很可能跟皇後有關係,亦或者……太后……楚離,我好像要惹上大麻煩了……」

楚離聞言,頓時也說不出話來,好半響才道,「那你……」

「要查!」瑾月忽然抬起頭來,「皇后也好,太后也罷,她們傷我娘親,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皇上不是和我娘兩情相悅么?告訴皇上,也許他……」

「瑾月,別傻了,你鬥不過她們!」楚離聲音低沉,「就算你斗得了皇后,那太后呢?你別忘了,她是父皇的母親,給了父皇生命的人!就算她們曾兩情相悅,父皇會為了一個已經故去多年的人違背自己的母親嗎?」

「可是這裏這麼乾淨,說明你父皇還心心念念……」瑾月沒有說下去,因為她看到楚離的眸中溢出的無力,灼得她頓時說不出後面的話來。

她想起當初榮相告誡她不要查下去的震怒,想起她去找翠心姑姑前她的遇害,還有天佑寺,她剛拿到那封信之後的遇害!

她被推進湖裏,楚御風想對她不軌,其實根本就不是為的什麼榮家財富,根本就是想讓她成為他的人,阻止她再繼續查下去。

因為拉攏了她,便會繼而受她們的控制,墜湖便是她們赤luo裸的警告!

魔都是大,可是魔都再大也不可能跟一個朝廷相抗爭,榮相都奈何不了的事,更何況是她?

她可以不顧自己性命為宋宛如報仇,可是魔都呢?魔都不能受她連累,她不可能讓養育了她那麼多年的爹爹老來還要冒着身家性命的危險攪入這場風波里。

瑾月緩緩蹲了下去,陷入兩難。

她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在給了她生命的宋宛如面前,她不僅沒有還她恩情,如今竟還不能為她報仇,九泉之下的她會安心嗎?

「月月,放下吧,如果不報仇,你可以過得很輕鬆。」

楚離緩緩蹲下身來擁住她,眸光在那些畫像上掃過。

的確如瑾月所說,這裏這麼乾淨,顯然是有人定時打掃,既然有人打掃,那必定是父皇吩咐的,而這裏很有可能就是從前他們居住過的地方,又或許,父皇每次都會來。

他漸漸也就想明白了,為何每次的冬獵時間會這麼久,而且維持了那麼多年未變,是不是從前,在宋宛如還未成親嫁人時,這裏就是他們時常呆的地方,而她和父皇便在這裏生活?

瑾月忽然推開他站起身來,緩緩往外走。

楚離喊了她一聲跟上去,瑾月回過頭來看着楚離,忽而頓下腳步,眸光清晰,一字一句道:「楚離,寫休書吧,這件事情我必須查下去,如果真是皇后或者太后,我必定會讓她們付出代價,暗殺也好,正大光明也罷,殺人償命,我定不會讓兇手逍遙,只是這麼做必定會連累到你,也影響你的大業,所以你,休了我吧。」

楚離擰起眉頭,眸光緩緩沉了下來:「非查不可?」

瑾月眸光堅定:「非查不可。」

「你想清楚了,你之前做的事情,她們顯然已經察覺,尤其,她們一直走在你前面,很可能你還沒查明真相,自己已經遭遇危險,這樣……你也查?」

「要查!」瑾月依舊不改口,「我會不讓美人爹爹參和進來,如果有什麼後果,我自己一力承當。」

楚離沒再說什麼,看了瑾月一會兒之後,忽然就伸出手來,拉住她往外走。

他步子急,拉得瑾月走得飛快,瑾月險些都跟不上,等到了外面,他當先上馬,朝瑾月伸出手來。瑾月看着他,有些驚疑不定,「你……」

「上馬。」楚離沉聲說了一聲,瑾月遲疑伸出手,他身子一傾,便握住了她的手,將她一下子拉上了馬背。

將瑾月整個圈在身前,楚離的聲音這才沉沉在她耳後響起,「我不會寫休書的,你也不能寫,既然你要查,我便陪你,我要那個位置,你要報仇,我們目標一致,便當合約達成,從此以後,生也好,死也罷,你與我,從此之後生死一體。」

瑾月整個僵住,半響,她回過頭去喚他,「楚離,你其實不用幫我,你的身份隱秘,更何況你有玉堂門,而且這麼多年你也培育了自己的勢力,想要達成,欠的是一場周密計劃,一個良機,而我什麼都沒有。魔都固然強大,可我不想用魔都的人,而且對方已經發現了我,換言之,我是暴露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的,如果你參和進來,很可能將你也暴露了,這樣一來,你的機會身份、多年培育的一切,很可能因為我毀於一旦,這樣……不值。」

楚離垂眸落在她臉上,聞言卻勾起唇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來,聲音也變得邪魅無比,「值不值,你說了不算。」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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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醫妃,病嬌王爺太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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