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你要離開我,過你自己的日子?(5000+)

101:你要離開我,過你自己的日子?(5000+)

營帳里備了熱水,楚離留瑾月在裏面,自己去了另外備的營帳。瑾月沐浴更衣之後,一身清爽,穆青見她着實未受傷,不由得道:「都怪我,不該離開小姐身邊,這才讓小姐受了驚,若是有什麼萬一,我……」

「好了,穆青!」瑾月打斷她的話道,「我這不是沒事么?而且這次的事,對方原本意不在我們,也只是一次意外,不必放在心上。」

她坐到梳妝鏡前梳理頭髮,目光落到空空如也的耳垂上,想起那對被自己砸碎的紫玉墜子,頓時眸光一黯。

穆青沒有察覺到,只是道:「我去取些吃的來,小姐墊一墊肚子再睡。」

那麼多天沒吃到正常的食物,瑾月着實有些饞,故而點了點頭。

穆青剛出去,便聽到她的聲音傳來,「王爺。」

門外的人應了一聲,旋即掀開簾幔走了進來。

瑾月抬起頭去,楚離換了一身黑色華服,已經和袖口用金絲銀線穿休了雲騰,頭髮也全都束起,用的紫金冠扣住,腰上纏了淡金色鏤空腰帶,墜了一塊玉佩,寬肩窄腰,看上去華貴又帥氣,瑾月只覺他一進入營帳,原本普通的地方頓時便變成了閃光點,氣息撲面而來,她眸光一動,忽而就低下頭去。

她還坐在梳妝台前未起身,楚離直接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這幾日她消瘦了不少,洞中的時候,她生過病,膚色一直偏白,如今這一收拾,病態褪去,卻多了幾分婉約之氣,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叫他心口一盪。

「瑾月。」他低聲喚她。

瑾月只覺得他的聲線隱約有些變化,比起楚離時的,要清冽幾分,比起風如雪時又淡了幾分,又想起他的雙重身份,嘴一撇,沒有說話。

楚離知道她心裏有氣,走到她身後卻忽然看到梳妝鏡中的他們,他怔了怔,忽而勾唇笑了笑。

瑾月一抬頭,便從鏡中看到他的笑容,頓時臉色一凝,旋即站起身來,往一旁走去。

楚離卻伸手從背後拉住了她,不止如此,還緩緩擁著。

瑾月身子一僵,沒有動。

「月月。」他輕聲喚她的名字,「我們和好吧。」

瑾月眸光垂下:「我們什麼時候好過?」

楚離一凝:「那就從現在開始,我們重新認識,你是榮府千金,我是失寵月王爺,如何?」

瑾月轉過身來:「那另外的呢?」

楚離眸光動了動:「你不輕易露出那個身份,我也不能,那就用這個身份重新開始,那個身份么?一如從前?」

「想得美。」瑾月瞪了他一眼,退開身子,「這麼算來,一丁點好處都沒有,算來算去,虧的都是我。」

楚離忍俊不禁:「那你想如何?」

「這個身份么,可以重新開始,至於那個……」她唇角一勾,「我還沒想好,反正你現在也不用,等我想好再說。」

楚離不置可否,此時,外頭的穆青已經把食物拿了進來。

略清淡的食物,不過她倒是貼心端了楚離那份。

瑾月瞟了一眼,沒說什麼,楚離也就順理成章地坐了下來。

吃飯是個簡單的事情,可是睡覺就難辦了。

之前他可以在別的地方借宿一晚,可是眼下若還是借宿就說不過去了,名義上,他們還是夫妻,而楚離的意思顯然是今天要留在營帳內。

穆青收拾完東西出去,房間內便剩了瑾月與楚離二人。雖說有之前同處一洞的經歷,如今同處一室並不尷尬,但是同處一床跟同處一室又是兩回事。

想了想,她搬出兩床被子放到床上道:「你這邊,我這邊,互不干擾,能做到嗎?」

只有一張床,又不能被別人發現,便只能如此了。好在她非古代女子,不會將這些看得太重。

回過頭來,才發覺楚離滿眸都是笑吟吟,她臉上一郝,直接便鑽進裏頭的被子裏,強調道:「你若是敢亂來,我就不管事情會不會瞞不住,直接將你趕外面去!」

楚離笑了笑,應道:「遵命。」

他隨後褪下鞋子上榻,瑾月背對着他,只感覺身後的床榻陷進去,然後感覺他上來,隨後安然卧下。

簾幔放下,視線忽然就暗了下來,身後也再沒了動靜,除了溫熱的呼吸聲,片刻后那呼吸便均勻起來,瑾月眨了眨眼睛,偷偷回過頭,果然見着他睡著了,她深吸了口氣,這才安下亂跳了心,沉沉睡去。

這一覺,居然睡得格外舒坦。

起來的時候,身側已經沒有了人,瑾月挑開帘子,這才看到外頭天都黑了。

她喚穆青,很快,外頭便來了人,正是穆青。

「什麼時候了?」一邊被穆青服侍起身,瑾月聽到外面聲音嘈雜,忍不住問。

穆青聽了,應道:「幾位王爺今兒盡興,聚在一起辦宴會呢,王爺也在,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辦宴會?他也去了?

獵宮的確沒什麼玩兒的,出去看看倒也好。

穆青給她裹上厚厚的大氅,包裹得嚴嚴實實,道:「剛下過雪,又是晚上,小姐還病過一場,仔細不要凍著。」

瑾月應了一聲,這才和穆青一起走了出去。

如穆青所言,外頭確實很熱鬧,那些王爺帶了自己的王妃們坐在那裏吃着獵物喝着美酒,還有專門跳舞的舞姬。

音樂美人美酒,一樣都不缺,自然是熱鬧非凡。

楚御風一眼便瞧見了她,眸光輕眯。

太子也看見了瑾月,朝她微微一笑,顯然是因為上次她出手相救的事情。瑾月躬身行了禮,這一頭忽見得一人迎了上來,正是楚尚。

「小嫂子快來這邊,十哥等著呢!」

瑾月看了他一眼,順着他指的方向果然看見了楚離。他穿着早上穿的那件黑衣,外面加了一件大氅,縱然坐在尾端,與一眾王爺一起卻絲毫不遜色,不論氣質還是樣貌,皆不輸任何人。

瑾月唇角彎了彎,勾唇走了過去。

在楚離身側坐下,楚離看她來了,微微一笑道:「睡得可還好?」

瑾月臉上一郝,剜了他一眼低聲道:「怎的有熱鬧自己跑來,也不叫我?」

楚離笑了一笑,替她倒了一杯酒道:「我看你睡得沉,想起你這幾日照顧我着實沒休息好,也就沒叫。」

他這麼一說,瑾月立刻想到這幾天他生病照顧他的事情,旋即目光落在他臉上,仔細看他臉色:「身體都恢復了?」

楚離點了點頭:「你放心,只是一場小風寒,不礙事。」

還說小風寒,她當時都急壞了。

瑾月撇了撇嘴,端起他倒的酒喝了一口,頓時覺得一陣辛辣入喉,她嗆得咳嗽一聲,臉都紅了:「這什麼酒?這麼烈?」

楚離笑了笑:「是草原的酒,烈是烈了些,不過這樣冷的天喝一點也無妨,不過不要多飲,你喝這一杯足夠了。」

「那你就錯了,我酒量可好著呢!」瑾月再次抿了一小口,這一次沒有難受,不過細品竟發覺這酒中有絲絲甜意,味道竟有點像葡萄酒,很好喝。

楚離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卻將那酒壺直接放到自己這邊,另取了茶壺放到瑾月面前。

呵,這個人……

舞姬身段好,跳的舞蹈也美,瑾月看了一會兒之後便有些無聊,楚離倒是看不出什麼異樣,雖意興闌珊,卻沒有坐不住的意思。

舞姬退下,換來一群雜耍團的人,這群人倒是有幾分含量,拉回了瑾月的注意力,看得她止不住喝彩。

他們雖然處於末桌,但因為今天剛從谷底被救起來,難免惹人注意,再加上楚離身體剛恢復,瑾月又貌美無雙,兩個人坐在一起,一舉一動都是焦點,所以這會兒瑾月看得高興便有人止不住,想去挑挑。

「十哥,十嫂,難得今年冬獵你們能一起來,往年我們聚會,收尾的時候,幾位兄弟嫂嫂都要有人露一手,今年你們倆來了,這壓軸定要非你們莫屬,怎麼樣?表演表演?」

楚離一凝,急忙婉拒道:「十一還是放過我們吧,誰不知道我病了那麼多年,白白的時日都荒廢了,哪裏還來的一技之長?你嫂嫂從前也只是一名醫者,所以我二人實在別無所長。」

這話一出,那十一王爺臉就凝了:「哎呀,十哥,也就是幾個兄弟聚在一起,父皇又不在,我們也就是塗個快活,哪裏真的需要做得有多好?你們就隨意一些,不必有心理負擔。」

「十一哥,十哥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啊,你要看錶演,我來啊,正好,這麼多年,我還沒表演過,來,我們商議下。」位處楚離下桌的楚尚不著痕迹將那十一爺拖走,瑾月眼見了,忍不住笑了起來道,「這個楚尚,沒想到有時候還有點作用。」

楚離看她一眼,端起酒抿了一口,微微笑起來:「他么,性子有時候雖然頑劣了些,其實是這麼多皇子裏心腸最軟的。」

他看着楚尚離開的方向,一雙眸子緩緩溫和。

瑾月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宴會進行到差不多的時候,瑾月便先行離開了。

她是待不下去,也就僅僅是去湊湊熱鬧而已。

「月王妃。」身後有人喚她的名字,瑾月一怔回過頭去,正見了太子妃款款而來。她一頓,立刻躬身行禮,「太子妃!」

太子妃微微一笑道:「早上便想謝謝你了,只是知道你需要休息,便沒有去。那天的事情,太子殿下很謝謝月王爺和月王妃仗義相救,若不是你們二人,太子只怕此刻早已凶多吉少,偏偏你們因為這件事差點丟了性命……」太子妃凝住,拉着瑾月的手道,「這份恩情,我們都會記在心裏,日後月王與王妃若是有什麼事,只管來找我們,太子殿下與我,只要力所能及,必定鼎力相助。」

瑾月笑了起來:「太子妃言重了,太子是天下的儲君,關乎到今後的江山社稷,再說他與月王爺是兄弟,兄弟有難,怎能不救?」

太子妃眨了眨眼睛,凝著瑾月,笑得溫婉:「如今有這想法的兄弟只怕不多。」

瑾月笑了笑,沒說什麼。

太子妃陪着她走了一段,忽而道:「我一會兒要去獵宮溫泉,那裏是個好地方,我們這些妃子啊,都喜歡去,不知月王妃可有興緻?」

這形勢,似乎是有與她談心的意思,瑾月只不過稍稍思索,便應了下來:「好啊,我也聽說了這個地兒,只是這幾天沒有機會,既然太子妃也去,那不如一同前往。」

太子妃笑了起來,拉着她往前走道:「你我夫君同為兄弟,妹妹若是不嫌棄,日後就直呼我為姐姐吧,太子妃這個稱呼都是叫給外人聽的。」

這麼說來,她們算不得外人了?

這弦外之音,瑾月聽得真切,聞言,微微一笑,遂躬身行了一禮:「姐姐。」

太子妃頓時應了一聲,笑了起來拉着瑾月往前走,「聽聞妹妹醫術高明,治好了月王多年未愈的病,姐姐冒昧,也有一事相求妹妹。」

離溫泉的路頗遠,兩個人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才到。

宮人服侍二人進入溫池,這才離去。

太子妃這才繼續之前的話題道:「不瞞妹妹說,我與太子成親七年有餘,卻膝下無子,別的比我晚進的妾室都有所出,說句不該說的,日後太子若繼承皇位,我身為正妻卻膝下無子,只怕……」

「姐姐的意思我懂。」瑾月淡淡一笑打斷她的話道,「姐姐若不嫌棄,不妨讓我把把脈。生兒育女雖需緣分,可姐姐七年無子嗣,必定不正常。」

太子妃點了點頭,見她同意,立刻伸出手來,「我也這般想,只是請來的太醫都說我身體無恙,這才請求妹妹。」

瑾月微微一笑,將手指搭上她的脈搏,細細診斷之後,問過太子妃一些情況,道:「不知常日太子與姐姐的夫妻之實可還順利?」

太子妃臉色一紅,微微別過臉,低低應了一聲:「雖不多,卻也正常。」

瑾月應了一聲,詢問了太子妃的月經期后,道:「姐姐的身體正如太醫所言,並沒有什麼問題,不過這也只是初步判斷,我給幾個日期給姐姐,姐姐按照這上面的日期來行fang事,若是可以,多試幾次自然更好。」

瑾月報出幾個數字,太子妃記了下來,面上雖有羞澀,卻看得出來,她還是及其看重,「若是能成,妹妹便是我的大恩人,日後妹妹的事就是姐姐的事,姐姐必定義不容辭。」

瑾月笑了起來道:「姐姐嚴重了,這是大夫的本職。」

回去之後,楚離已經回來,夜已經深了,兩個人白天都睡過,這會兒倒還不算太困。

瑾月走到外面對穆青吩咐了一聲,再回來,看到楚離坐在一旁的案上好像是在看什麼信件,見瑾月回來,他不著痕迹將信收了起來,放到一邊:「聽說你剛剛跟太子妃一起出去了,可盡興?」

瑾月點了點頭,看了楚離一眼,隨後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我想問你件事兒。」

楚離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身子往身後的椅子上一靠,有些慵懶的看她:「你說。」

「你想怎麼救你母妃?」

楚離一怔,眸光冷凝了下來看她,「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是不是太子妃對你說了什麼?」

瑾月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對你以後的規劃到底是什麼。」

楚離深看着她,半響沒有開口,好一會兒才道:「是不是一旦我的路跟你不同,你就會捨棄我們現在的關係,去過你自己的生活?」

瑾月一怔,頓時愣在那裏。

過她自己要的生活嗎?假如替母親報完仇,收回榮府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她就會離開他,完完全全過自己的日子嗎?

曾經是這麼想,可是現在……她竟然一直沒有想過。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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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醫妃,病嬌王爺太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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