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此生此世我不會理你半分【大結局上】

第一百八十七章 ·此生此世我不會理你半分【大結局上】

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小衍,你再耽誤時間,先不論我到底能不能吃得消,你便先得與紫薇帝君大戰上三百回合了。」

聞言,白笙亦是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想再說些什麼,不想夏果忽而便將手給縮了回去,只淡淡道:「走吧。」

有些不自在地慢慢縮回了手,不過眨眼之際他的唇畔處便恢復了一如往初的笑意,「進入天山之端需要頗費力氣,果果可得要跟緊我了。蠹」

對於這個夏果自然曉得,畢竟那處可是連白笙都不允許進入的禁地,沒有些什麼神獸啊機關重疊倒是奇怪了,不過若是真的挺麻煩的話,那還是有些浪費時間了,她現下只想快點找到核心之脈,在她的精力被完全耗盡之前。

像是瞧出了她心中所擔憂之事,白笙反是寬慰般地笑笑道:「我知曉有一條捷徑,可以直接進入天山之端,只是果果你現下是魔神,若是過那條捷徑怕是會很不好受。」

「無礙,忍一忍便過去了。」她一步步走過蝕骨池,經歷了魔域血池的脫骨,還有什麼是她所不能承受的,不過便是會有些不好受罷了,只要咬一咬牙,便沒什麼大不了的。

恍惚之際,白笙只覺眼前這個女子在脫骨的同時她的心智也越來越堅不可摧了,或許是經歷了那些足以讓她肝腸寸斷之事,所以這些只關乎於肉身的疼痛與她而言都只不過是爾爾。

可是她越是這般地堅強,他便覺得越是心疼,在他的心中,她當是被完好無缺地護在掌心的花兒,而不是在凄風苦雨中搖搖欲晃的枯枝,忽而他想,若是她不曾遇到沐卿,那麼她此時此刻定然是安安穩穩地生活在與世隔絕的殷虛之境中,沒有任何的憂愁煩惱。

但同時他也無比清晰地知曉,若是他問她是否有悔意,她定然會回答無怨無悔,因為在她的心中,若不是沐卿,她窮盡一生也無法體會到被人疼,被人呵護在掌心,即便是損耗自己的力量也要將她護得滴水不漏的那種感覺髹。

沐卿所給予她的,是任何人都無法做到的,而她所回復的,便是她的身,她的心,她所有的所有。

他們師徒之間,不論是任何人都無法插足一絲一毫。

神思飄遠之際,一道嗓音忽而便將其打斷,「便是此處了嗎,小衍?」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茫茫的白雪,似是觸手可及的蒼穹便在眼前,天山之端雖然及不上北極那般地嚴寒,此處的皚皚白雪皆是由於其直插雲霄的高度,在無形之中給人以一種想要誠服於腳下的氣勢。

原來,此處便是師父的元神之地。她有些混沌的血眸像是忽而撥開了層層面紗,身臨此處,她的整個心靈都如是悸動了起來般,掠過耳畔的冷風反而讓她覺著溫存無比,一如往初般,他在她的耳畔輕柔細語,低低地喚了她一聲『小果』。

猛然地收回神思,目光轉而落在夏果身上,原本是想問她是否覺著身子不適,可看她面上竟有些微微泛紅,目光之中更是透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悅色,他到了喉間的話便被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如何能不明白,在這世上,唯有沐卿才能在無形之中牽扯到她的一顰一笑。

搖了搖首,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數甩了出去,白笙慢慢抬起首來,而隨着他的動作,原本一派風平浪靜般的蒼穹開始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如是自內而外地散發出去一般,縈繞在他們周身的光暈逐漸擴大再擴大,最後慢慢地與天盡頭融合在了一塊兒。

做完了這些,饒是白笙的額首也不由滲出了些細汗,而在與此同時,他的流袖忽而鼓起,一把銳利如霜的寶劍長鳴而出,直直地朝着天際飛去,破開一重又一重的障礙,最後似是觸碰到了什麼,瞬間便炸開萬丈光芒來。

「果果,此條通道我只能支撐一個時辰左右,你在找到核心之脈時要記得將他最後的那絲神識嵌入地脈之中,但這道神識畢竟還是太小太弱了,很有可能無法與其融合,若是無法融合你便速速出來,莫要勉強,知道嗎?」若不是他須得要親自撐起這條通道,定然會隨她一同進去。

畢竟夏果雖然很多時候看起來很是乖巧聽話,但是一旦她倔強起來,便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他便怕她會因為無法將那絲神識嵌入地脈之中而做出什麼不可預料之事出來。

「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若是我一不小心觸動了核心地脈,你絕對不可以管我,速速離開天山,當是什麼事情也不知曉。」不待白笙開口,她已直接攔住了他的話頭,繼續補充道:「你不可以因為我而受到拖累,上有神規在,即便你現下是神界之主,也絕不能被那些蠢蠢欲動之人抓住把柄。」

借題發揮,廣布輿.論是最為可怕的,尤其是被那些有心之人再加以渲染的話。她可以為了救回沐卿而犧牲所有,但她絕不會牽扯到其他外人,尤其現下白笙的身份關乎了整個神界的未來,所以她更不能拖累他。

夏果未說出口的話與他而言,他如何能不懂,他有些艱難地勾了勾唇角,出口的話音帶着些許喑啞之意:「通道乃是我親手所開,我早已觸犯了神規……」

「你不說,我不說,便無人知曉,只要我說此事全是我一人所為他們便無法將主意打到你的頭上來。」靠近了一步,夏果微抬起首來,眸光深深地看向他,「小衍,現下絕對不是講義氣的時候,我知曉你心中定然無法接受,但我也說了,這是在出了意外之後才不得已採取的方法,我希望你能夠為了大局所考慮,不要拘泥於我一人的生死榮辱。」

即便他因為她這些話多麼地想動怒,但他卻不得不向現實低頭,若是放在從前,他絕對不會因為這些身外的羈絆而低下頭來,但是現下的情況確然已經不同了,他能重歸神界是踏着沐卿的身體上來的,他肩上所擔的不僅僅是一個神界,而是整個六界蒼生。

他無法隨心而為,更不能因自己的私心,而做出讓六界陷入危難的事情來。

見他抿著唇不說話,夏果便知曉他這是同意了,唇畔的笑意愈深,點起腳來,如是在凡塵中般,抬手拍了拍他的腦袋,柔和的話音飄蕩在他的耳畔,「小衍要乖乖的哦,我很快便能回來。」

白絲滑過他的唇畔,在他欲言又止之際,她已轉了過去,飛身便朝着那條通道而去。

親眼看着她的倩影逐漸被那耀眼的光芒所取代,不知為何,白笙的心底第一次湧出一股無法挽回的悲涼,像是她只要進入了那個地方,便再也無法出來。

在刺目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之後,映入夏果眼帘的便又是另一幅畫面,眼前的這個地方空曠到看不到頭,白茫茫的一片,似是有一層疊著一層的霧靄阻攔在眼前,但不論她如何地用手去撥開,都像是穿過了無形的空氣,根本便無法驅散半絲。

這個地方相當地寂靜,或是換句話來說,她原以為殷虛之境已是世間難尋的隱士之處了,卻不想這個地方竟然比之還要更加空靈,來到此處,她的整顆心都像是在頃刻之際安靜了下來。

但是她知曉自己此時此刻絕不能有半絲的懈怠,外頭白笙只能支撐一個時辰左右,所以她必須要在很快的時間內找到核心之脈。

這般毫無目的地尋找絕不是個好法子。如此一想,她便就地坐了下來,緩緩闔上雙目,將體內的魔氣漸漸調動起來,而隨着她的暗自運轉,如墨般的墨氣自她的身體各處飄蕩出來,向四面八方擴展出去。

此處畢竟是天神之所,她動用魔氣本就很困難,再加之她還要調動它們去各處探知核心地脈的所在地便更是難上加難。

不過也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她的額首處便不斷滲出了汗珠,面色也隨之在頃刻間刷白,但她知曉自己絕對不可以停下來,只能咬着牙根,繼續將體內的魔氣盡數放出來,定要探知到核心地脈的所在之處。

喉間猛然湧上一股血腥之味,在同時便順着她的唇角之處慢慢地流落下來,一滴接着一滴地落在地面之上。

而原本寂靜無聲的空間,忽地便開始搖晃起來,似是自地底的最深處有什麼東西以極快的速度蔓延上來,不待她反應過來,在她所坐之處便於眨眼之勢破裂開來,她猛然一個翻身,險險地避開了掉入那個洞中,身子甚為不穩地落在了旁處。

但由於方才放出魔氣過多,她的身子跟不上補給,腿下一軟便單膝跪了下去,以單手撐住地面,她騰出只手來,不甚在意地抹去了唇畔處的血漬,便想要去看看那個破開的裂縫之中到底藏着些什麼東西。

不過她高估了自己此時此刻的身體,大摸是由於墜魔不久,她還無法全數吸收這一身的魔氣,在方才便毫無後顧地將其盡半數多都放了出來,所以在此刻饒是她再怎麼想要站起來,身子的虛脫也支撐不起。

有些頹敗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夏果便乾脆匍匐下身子,用僅剩的氣力爬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向著那處爬去。

這地面真是相當地粗糙,這一段距離爬下來,她不得已停下來喘氣了好多次,而且手掌與手臂都被磨破了好幾層皮,鮮血與地面摩擦,一路而來留下了長長的血跡,她不曾回過頭去看,自然便也不會發現,隨着她快要接近那個裂縫之處時,她原本留下的那一道血跡竟然開始慢慢地隱入了地表之內。

好不容易才到了裂縫邊,夏果長出了口氣,支起身子探了過去想要看看裏頭到底有什麼東西。

但一眼看下去,全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她試着喊了兩聲,迴音很大,但依然毫無動靜,這般一來夏果反而有些氣餒,她好不容易才爬了過來,卻發現這個洞黑到根本便看不清是什麼東西,與她而言根本便無任何用處。

便在她打算放棄這個黑洞之際,恍惚之際,她似是聽到了什麼極為與眾不同的聲響來,和她的呼吸聲融合在一塊兒,險先讓她忽略了過去。

不由屏住了呼吸,她乾脆將耳朵貼在了裂縫的口子旁,果不其然便聽到了一下接着一下,非常有規律的跳動聲,幾乎是無法控制住自己心中的狂喜之色,那是如心臟般的跳動,定然是核心之脈無疑!

可在狂喜之餘,夏果忽而意識到一個難題,她現下已經沒有多餘的魔氣,運氣飛入這個黑洞之內,那麼她要如何進去呢?

略一躊躇,她再次屏住了呼吸,起身一躍便跳了進去,這個黑洞比她想像之中的還要來得深,但在身子下降的同時,她並未有感到一絲不適之意,這種感覺,像是漂浮在半空,一直飄來盪去永無止境。

猛然間,她原本一直下降的身子頓了住,像是落在了一個極為柔軟的地方,她以手摸了摸,軟軟的,還很溫暖,這是什麼?

藉著方才下降的同時,她身上的力氣恢復了些許,便在指尖燃起了一縷暗淡的光芒,在照亮這個黑漆漆之處的同時,也叫她眼前一亮。

她如今所身在的,是一條望也望不到頭的巨大血脈,只是這根血脈與她之前所接觸的完全不同,它非常地平和,只是隔一段時間跳動一下,似是在顯示它是生活的存在。

不知為何,在她的指腹觸碰到這條血脈之時,她心靈的深處便不由自主地隨着它一起悸動起來,如是一股無聲的暖流,慢慢地趟進她的心底。

「師父,是你對嗎?」她知道,唯有他的師父,才會如此地溫柔,如是要把她整個兒地包裹在其中,不讓她再受到半點傷害。

小心翼翼地將藏在懷中的最後一絲神識取了出來,夏果尋了個位置,便將其慢慢地往裏頭嵌入,原本一直深入地很順利,可便在她要鬆開手之際,那原本進入裏頭的神識便自個兒又浮了出來。

她趕忙將其抓回到手心,忽而想起在進入此處之前,白笙與她說過,她手中的這一絲神識太過於弱小,很有可能無法與核心之脈相融在一塊兒。

不信這個邪,夏果幾次三番地再往裏,但不論她試多少此,那絲神識都會自己浮起來,根本便無法與地脈融合,一時之際她不由急得眼睛泛酸,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這一步,卻因為這絲神識而要前功盡棄!

「師父,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她是那樣地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要如何是好,明明便近在咫尺,她卻是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絲神識自己漂浮起來。

手上無力地垂落,掌心觸碰到了地脈之上,原本還一直平靜的地脈忽而抖動了一下,而漂浮在一半的神識忽然頓了住,不再繼續往上浮,但也並未下沉。

夏果的目光不由轉到自己的手上,在那隻手心之處,有一塊尚未凝結的血跡,在她不知覺中擦拭在了地脈之上,忽而,她眼前一亮,像是重新看到了希望,「是需要我的血對嗎?沒關係,我有的是血。」

指尖一閃,便在手腕上方一寸處割出了道極深的口子,殷紅的鮮血在頃刻間便噴涌而出,滴落在地脈之上,而原本頓在一半的神識如是被什麼東西給吸引了住,以極為緩慢的速度朝着地脈的深處而去。

這般運動的速度還是太慢了,她只有一個時辰時間,方才在上頭的時候她不知道已經耽擱了多久,所以現下她必須要快速將這絲神識與地脈融合在一塊兒。

如此想罷,她便抽出了另一隻手,也將其割破,兩隻手一齊放血,這般一來確然是使神識與地脈融合地更為快些,但她卻控制不住腦袋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眩暈,眼前發黑,時清晰時模糊。

但她清楚地知曉她現下絕對不可以止住血,唯有讓神識與地脈徹底地融合在一塊兒,她的師父才有機會能夠回來。

手上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她如是撫摸着他的面頰般,指尖一點一點地滑過,將左臉貼在其上,微微一笑道:「很快,師父你很快便能回來了。師父你一定要快些聚集神識,小果真的好想你呀……」她是那麼地想他,每時每刻,根本便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思想。

而且……將目光落在自己尚在不斷淌血的手腕之上,她近乎無力地半闔上雙眸,第一次,她那麼地害怕死,在她知曉他有可能歸來之後,她卻害怕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不論她還剩下多少時間,她只求能夠在他歸來之時,只要能看上他一眼,聽他喚她一聲『小果』,她便死生無憾了。

親眼看着那絲神識與地脈徹底地融合,再漸漸地鼓起來,變得越來越透明,夏果能夠很清晰地看到,在一團透明之中,有個極小極小的東西,偶爾動一下,以顯示其是活着的。

她差些便控制不住自己快要跳出胸口的心,湊得不能再近,幾乎是差一點兒便貼上去了,想要伸出手去碰一碰,但手腕處旋即便傳來了一陣劇痛,她這才發生她的手腕還在不斷地往外滲著血。

隨着血越流越多,那小小的東西動地也越來越頻繁,包裹在其外頭的薄膜也變得越來越大,她連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唇畔似是要飛起來般,「師父師父,你在裏頭一定要乖乖的哦,想要多少血都沒關係,小果有的是,只是師父你也要快快長大,不若然我……」她怕她沒有那麼多的血可以支撐到他破開薄膜而出。

話至一半,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笑吟吟地補充道:「對了,師父你若是重生歸來怕是會忘了從前之事吧?沒關係,小果慢慢說與你聽。你叫沐卿,乃是神界尊貴無雙的上神,雖然很多時候都坑爹無極限,但你卻是被六界所敬仰的神尊,因為你散盡神識,所以才保全了六界,師父你很偉大的知不知道?」

怕他會不知曉自己從前的壯行,夏果還特意強調了下他很偉大,「但是除卻那層身份之外,你還是我的師父,一夢三千年,你在殷虛睜開眼便收我為徒,並為我取名為夏果,說是因為我盛夏落地,我當時便有想,師父你老人家該不會是嫌取名字麻煩所以才會隨便地捏了個名字吧。」

「不過只要是師父所給予我的,我都無比地喜歡。後來呀,師父你怕我靈力不夠不足以飛登仙界,便帶着我在人界遊歷了許多,我們遇到了很多很多事情,還認識了很多很多的人,我一直以為我們便能這般平平淡淡地過下去,可是……終究上天還是不許,不過那也無礙,不論我們去何處,只要有師父的地方便是有了全世界。」

話音一噎,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瞟向了自己平平的小腹,眼睛已是控制不住地犯酸,「師父,我們曾有個寶寶,只是他卻不曾睜開眼睛看一看外頭五彩斑斕的世界,便被我親手扼殺在了腹中……師父,不論你罵我也好,打我也罷,我都做不到為了寶寶而獨自苟活在一個沒有你的世界裏。」

她一直說,不停地說,即便是口乾舌燥到極致也不肯停下來,直至眼前眩暈不止,似是只要她一放鬆下意識,便會徹底地昏死過去一般,用力地甩了甩腦袋,極力地想要保持清醒。

而便在她想要繼續說下去之時,原本一派平靜的地脈忽而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兩畔的陡壁不斷地有東西在墜落,夏果心中一驚,她知曉這定然是他在成長的過程中所需要的能力越來越大,所以才要向外頭伸展出去,以助得到更多的養料。

但如此一來,地脈毫無徵兆地向外伸展自然會牽扯到外頭的六界,她無法預料到外頭的世界此時已經在發生著些什麼變化,因為她忽而想到白笙還在外頭,她在黑洞之內不知待了多久,若是她一直不曾出去,那麼他定然也是會拼盡全力地支撐著通道的。

一想到這一點,夏果趕忙撐起意識,咬牙運起身體里僅剩的魔力,迅速地向外飛去,那條通道果然不曾關閉,在她順着通道出來之際,一眼便瞧見白笙面色如雪般地支撐著快要闔上的通道。

「小衍!」喚了一聲便飛了過去,白笙一眼瞧見她出來,如是心中頓然放下了塊大石頭般,旋即便鬆開了手,但他同時面色一黑,「核心之脈動搖了?」

「是,我已經讓那絲神識與地脈相融在了一塊兒,但是師父若是想要重歸,定然需要更多的能量,所以核心之脈會不斷地往外擴展。」頓了頓音調,夏果拽住他的一隻胳膊,將他外外頭推,「你快些離開此處,核心之脈受到動搖,神界之人定然很快便會尋來,絕對不可以讓他們看到你。」

「要走便一起走,只要有我在,便沒有人可以傷到你分毫。」說話間,白笙一把便扣住了她的手腕,才稍一用力,便聽她『嘶』了一聲,旋即便有一抹嫣紅滲透出了衣裳。

苦笑一聲,夏果輕而易舉地便掙開了他的手,「我的血也融入了地脈之中,無論我逃到何處,他們都能尋到我,並且知曉觸動核心之脈的人是我。」

「打開通道的是我……」

「白笙!」第一次喚這個名字,帶了顯而易見的惱怒之意,「你已經不是那個在凡界無憂無慮的小娃娃了,你是神界的尊者,整個六界都需要你挑起,你不可以出任何事情這個道理難道你會不清楚嗎?」

「再者,終究你也只是個外人,我如今所作所為都只是為了救回我的師父,這與你毫無干係,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出於義氣而要陪我一起受罰。回你的神界,繼續做你那高高在上的天尊,當今日之事你完全不曾知曉。」緩緩地轉過身去,不再看他一眼,「若是你今日執意不走,那也成,此生此世我再也不會理你半分!」

不論她有何理由,他原本都打定主意絕對不走,可當她說出他終究只是個外人,以及她不願再理會他之後,他恍惚之間便知曉了,無論他今日是否要走,夏果定然會將所有的罪責給攬下,用盡各種手段。

忽然之際,他覺著自己竟是如此地無用,連心中所在乎的女子都無法護住,反是將她推向了刀尖之端!

「小衍,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走,馬上離開。」他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若是白笙再堅持不走,定然會迎頭碰上那些趕來的神界之人。

「在我處理掉那些預謀不軌的人之前,你必須給我好好地活着,聽到了沒有!」深吸了口氣,流袖之下的拳頭握得『咯咯』響,他真是想一掌便劈開整片天空!

「我會好好活着的。」至少,在親眼看到沐卿歸來之前,她即便是墜入地獄,受盡萬般折磨,也會努力地活下去。

雖然轉過身,但夏果還是能很清晰地知曉白笙在她答應會好好活下去之際便離去了,她暗自里鬆了口氣,強自撐起的精力立時便如泄了氣的皮球般,她便乾脆坐在了地上,微微揚起首來,看着原本一派雲淡風輕的蒼穹由遠及近地散開黑影。

目光淡然地看着那三個周身泛著銀光,看起來華貴不可觸摸的元尊在頃刻間立於她的跟前,她唇畔處反而是揚起了一抹笑意。

而這笑意看在三大元尊的眼中,卻是無比地諷刺,天吳一步上前,二話不說便揮袖在她的頭頂之上落下一道天雷,但便在要觸及她身體的同時,被另一道光暈給反彈了開,旋即便傳來極為清麗的嗓音:「天吳元尊你這是要做什麼。」

「此等小小魔物竟敢闖入天山之端,觸動核心之脈以至於六界的山川大河皆發生轉移,死傷無數,難道不該將她一章劈死嗎!」見女媧竟然出手救下了她,天吳便不由惱羞成怒地吼道。

豈料,女媧卻是輕飄飄地笑了笑,轉而便到了夏果的跟前,竟是在她的面前蹲下了身子,以密語傳入她的耳中:「我認得你,你是神尊的徒兒。你不惜觸動核心之脈可是想要神尊重歸?放心,此事我絕不會說出去,但是……」

頓了頓音調,女媧笑意深深地看着她,但眼底卻無絲毫的笑意,「你須得如實告知我,是何人助你打開通往核心之脈的通道的?」

說到頭來,不過也只是打的這個主意,不論是人也好,魔也罷,甚至於是那高高在上,看似不將任何凡塵俗世放入眼中的天神,終也無法抵制那高位帶來的強烈***。

倏然之際,夏果的眼底反是浮起了淡淡的悲哀之意,輕嘆了口氣,慢慢啟唇:「多謝元尊好意,只是元尊你也看到了,我為了能救回師父,自墜為魔,為的便是能靠我一人之力進入天山之端,進而打開核心之脈的通道,不若然我又何須做到這般地步。」

冷笑一聲,饒是女媧也不由控制不住自己面上的怒意,倏爾站起身來,冷言道:「本尊勸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神界的天罰可不是與你撓痒痒。」

說是痛不欲生那便是誇讚了,就拿司法戰神觸犯神規之後所受的責罰,光是聽着便已叫人毛骨悚然不止了。

不甚在意地笑笑,夏果微垂下眼眸,整了整自個兒的流袖,以一種破碗破摔的語氣說道:「哦,我知曉呀。」不過便是些聳人聽聞的刑罰嗎,她又不是不曾經歷過,拿這個想來嚇唬她,想要自她的口中挖出白笙來,真是痴人說夢。

鳳眸一眯,女媧怒極反笑,向後倒退了一步,一拂流袖,便將一道天網罩在了夏果的周身,「很好。不過莫要怪本尊不曾提醒過你,本尊有的是時間,得到本尊想要知曉之事,只不過你能否撐得過,那便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放心,本尊是絕不會要了你的小命的。」將天網一手,便徹底地收入了流袖之中,她慢慢轉過身去,看了眼尚有些未曾反應過來的天吳、豎亥與燭陰,似笑非笑道:「回去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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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太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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