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為他墜入魔道,我心甘情願(5000+)

第一百八十六章 ·為他墜入魔道,我心甘情願(5000+)

一大早來送葯,桃之便一直不停地笑,最後竟笑到在床上死命地打滾,大摸是笑的時間太久了,以至於它的肚子便打了個死結,指著肚子朝夏果求救。

夏果甚為無奈地看着它,好心地伸出手去替它撫撫肚子,「有什麼事情讓你能笑成這樣?蠹」

緩了好半晌桃之才算是真正地平復了下來,撲騰著翅膀到夏果的跟前說道:「主人你知道嗎,現下仙界的八卦界可熱鬧了呢,一乾的仙家閑來無趣都在揣測著到底是長得何模樣的凡人才能讓紫薇帝君痴迷到神魂顛倒。」

「凡人?神魂顛倒?」請恕她智商太低,着實是無法理解桃之這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話。

「八卦這東西主人你便不懂了吧,來來來,主人我同你普及一下。」收了翅膀,落在隆起的雲被之上,桃之津津有味地補充道:「放眼整個仙界,男仙家中長得玉樹臨風,風姿綽約的佔了不少數,但是能如紫薇帝君這般數萬年來都孑然一身不曾傳過緋聞的可是僅此一例。」

對於桃之的這個說法,夏果還是甚為同意的,柏奚這廝表面看起來溫柔似水,但實則是腹黑無極限,而且還相當薄情,也唯有對沐卿這般的摯友,才會表現出與眾不同的一面來,所以他不曾和哪個仙子傳過緋聞定然很正常。

「但是便在幾日前,不知從哪兒傳來的小道消息,說是帝君為了一個凡塵女子親自前往南海,取走了南海龍王最為寶貝的晴芳草。嘖嘖,主人你說說,咱們與帝君也算是朝夕相處了,怎麼便從未看到過那個在他們口中傳得神乎其神,閉月羞花的凡間女子?莫不成帝君金屋藏嬌,捨不得拿出來讓我們瞧上一瞧?那帝君可是摳門兒到人神共憤呀!」

似是意猶未盡般地,桃之摩拳擦掌地蠢蠢欲動便想要去做什麼,「不過主人我真的很好奇呀,究竟會是如何的一個女子,才能將那坑爹無極限的混蛋給拿下,若是有一日讓我瞧見了,我定然要去好生討教一番。」

端着手中的碗,夏果甚為無語地看了它一眼,她真是太瞧得起它的智商了,什麼被凡塵女子給迷得神魂顛倒,什麼金屋藏嬌呀,柏奚定然只是為了保住她腹中的孩子所以才去取什麼藥草的好么,也虧得那些個仙家平日裏閑得無事干,竟然還臆想出那麼多的歪歪來。

「帝君現下在何處?」不過比之於他們在那兒歪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夏果還是有些好奇當事人柏奚在聽到這些謠言之後會是如何反應髹。

聞言,桃之歪著腦袋想了想,「聽北極弟子說,帝君今日一大早便抱了十壇酒去南海,還說什麼要謝謝南海龍王十八代祖宗,哎主人你說為何帝君要謝謝龍王十八代祖宗啊?」

夏果差些沒忍住便要笑噴了出來,柏奚哪是去感謝南海龍王的十八代祖宗啊,他怕是要風風火火地去掀了那廝十八代祖宗的墳墓才差不多!

不過……今日柏奚未在北極。她眼底閃過一絲晦暗,將目光緩緩挪到碗中那黑乎乎的液體之上,指尖有些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自那裏算來,她已連續喝了四天的葯了,想來離那個時候已經不遠了。

心口如是被針扎般地疼痛不堪,讓她根本便無法呼吸,可是她依然還是將顫抖的手指控制住,揚起首來將碗中的葯一口飲盡,在與此同時,眼睛悄然無聲地落下一滴滾燙的淚花,旋即便與雲被融合在了一塊兒,似是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見她一口便將葯給飲完,桃之甚為滿意地飛上去接住了碗,順帶着指指一旁的蔗糖道:「主人你先緩緩,我去看看小廚房的雞湯燉好了沒有。」

點點首,直至看着它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夏果方才整個人蜷縮了起來,死死地捂住腹部,那股一陣接着一陣的刺痛感,似是要將她整個人給拽入地獄,拋入油鍋,比之前在半夜痛醒的感覺還要劇烈上萬倍。

十指深深地扣緊雲被,竟是生生地將雲被給扯出了個口子來,但這卻根本無法消除她腹部之處傳來的劇痛,即便是痛到似是要昏死了過去,她卻是依然能很清晰地感覺到,身下有股熱流緩緩地流了出來,一如她被刺得千瘡百孔的心般,再也無法癒合。

她多麼想放聲大哭出來,可她知道這不可以,她只能一口咬上自己的手臂,任由滾燙的淚花在頃刻間打濕了衣袖。

而便在此時,一道絳藍色身形閃現,快步走至床畔處,二話不說便將她拉入了溫潤如春的懷中,輕柔似水的話音響徹在耳畔,「不怕,不怕,很快便過去了……」

一聲接着一聲,極盡全力地想要撫平她此時此刻的劇痛感,而她在與此同時便一口咬上了他的肩頭,他如是未有感覺般,沒有一絲的動搖,任由她咬着,只要這能緩輕她正在承受的劇痛便成。

也不知過了多久,待到那痛感逐漸緩和了下去之後,夏果只覺自己整個人都像是被推進了池中,渾身濕透,而且還沒有絲毫的氣力,她緩了好幾口氣,才算是有些緩過神來。

顧不上自己此時此刻是有多麼地狼狽不堪,急急地拽上白笙的衣角,輕聲道:「小衍,麻煩你帶我去魔域。」

一提及魔域,白笙眼底一沉,旋即便被滿滿的怒意所取代,「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在尚易籍中看到,一個人在意識與力量最為薄弱之際最容易墜落為魔,而魔域是唯一一個可以讓一個人在一夕之際成魔之地。」頓了頓音調,夏果抓着他流袖的手不由緊了幾分,話音中帶了幾絲蒼涼之意,「小衍,我已無路可走了,唯有這個法子才能讓我在短時間內提升能量。」

「胡鬧!你想拿掉這個孩子我依你,你想要去核心之脈救沐卿我也依你,但我同時也說過,有些東西是你萬萬碰不得的,而今你竟與我說要為了救他墜落為魔,你……」

生生地忍住了想要破口大罵的怒意,白笙目光深深地與她對視,盡量放緩自己的音調,「果果,我說過,不論你想要做什麼我都會陪着你,所以你無需為了在短時間內提升力量而走到那一步,我同樣可以……」

「你不可以。先前你便已經說過了,天山之端的核心之脈乃是六界禁地,連你也無法進入,而我若是要救回師父,定然會觸動核心之脈,屆時定是會使六界受到動搖,我說過了,這一切的後果我都會自己一個人承擔,但是你不能,神界的所有擔子都落在了你的身上,若是你倒了,神界必定混亂,神界亂六界必定不得安寧。」

十分清晰地將所有的利害關係全數講清,夏果反是釋然般地笑了笑,「小衍,為了他墜落成魔,我心甘情願,沒有任何人逼我。」

微閉上雙眸,再緩緩地睜了開,眼底的怒意被滿滿的心疼所取代,慢慢抬起手來,撫上她的鬢髮,終也只是應了一個字:「好。」

不論他再多說些什麼,哪怕是他動用神力將她死死地困守在自己的身邊,他也無比清晰地知曉,他能困住她的人,卻困不住她的心,即便此法不行,她定然會想盡各種法子,與其讓她再想出什麼甚至於要威脅到她性命的想法來,不若他便應了下來。

終歸,成魔也好,如何也罷,只要她的性命無憂便成。

「多謝。」真心地道了聲謝,白笙將她攔腰抱起,周身一綻間便離開了屋子。

——

魔域處於魔界的最底層,乃是一眼泛著殷紅之水的池子,裏頭不知凝聚了多少怨氣,所以單隻是以肉眼看去,這池子便從未有過片刻的停歇,長年累月,不停不歇地上下滾動着,像是要吞噬掉所有的罪惡。

在進入魔域的同時,白笙隨手一揮便在最外頭佈下了結界,方才收回了手,目光落在夏果身上,「魔域的血池雖能讓人一夕之際入魔,但是其過程卻是異常痛苦不堪,如是將外皮全數褪去再重生一般,果果你確定了嗎?」

「我知道,尚易籍中有記載,我都已經經歷過蝕水池的水了,這個也並沒有那般可怕。」笑了笑,示意白笙抱着她過去。

見她不改初衷,白笙也不再言語,將她緩緩地放入池水之中,但卻在下意識地拽住了她的手腕,「若是疼便咬我吧,我不疼的。」

在身子進入池水之中時,夏果便感覺到似是自四面八方而來無數只無形之手,在同一時刻抓住了她的身子,不斷地將她往下拽,「小衍,放手。」

她自然知道他的好意,但是她需要迅速地脫胎換骨,墜入魔道,她初初才失了孩子,身子受損太過嚴重,她根本便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夠熬過這一關,所以她需要速戰速決。

深深一蹙眉,白笙心中升起一抹不祥之感,但未待他想清,便被夏果給掰開了手,她的身子在頃刻間便被吞噬進了池水之中。

幾乎是在同時,白笙便想要動用神力去將夏果給救上來,但一想起她那時說的話以及她堅定不移的目光,他終究還是生生停頓住了腳步,不論自哪方面而言,他不過只是個外人,永遠也無法進入夏果與沐卿的世界。

漸漸地被往下拽,往下拽,胸口處似是被極為沉重的巨石壓抑著,根本便無法呼吸,而那無形的力道在同一時刻便忽然鬆了開,緊隨而來的像是自四面八方源源不斷地湧來極為模糊的東西,在眨眼之際便將她的身子包裹在裏頭。

不待她明白這些是什麼東西之際,她便感覺到有什麼極為細小的東西刺破了她的肌膚,如蜂巢般地不斷地鑽進她的身體里,而它們似是不滿足於只是鑽進肌膚,還想要往更深層次裏頭鑽。

全身上下如同被整個兒地拆了開,再組合在一起,來來回回,如是沒有窮盡一般,讓她痛到只能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身子,咬緊下唇苦苦忍受。

只要忍過這一段便好了,只要忍過這一段便好了。她在心中不斷地重複著同一句話,只想用這種意念來支撐自己,她的整個意識都是混亂的,痛到昏厥,但又被活活痛醒。

如是周而復始不知多少次,她像是沉入了永無止境的折磨之中,永生永世無法超脫。

可是……她還有事情沒有做完,她絕不可以死在這裏!霍然間,她睜開雙眼,雙腿用力地在混沌的水中一蹬,整個身子如是被撕裂了開,又再次融合,而便在一裂一融之中,她不斷地往上浮。

在岸上等待的時間無疑是最煎熬的,白笙覺着他當年在隕滅之際也未有這般心急如焚的感覺,若不是一直有個意識告知他,絕不可以衝進去,想必此時此刻他已經跳入池中了。

而便在他焦慮著是否要出手之際,原本一片波瀾無驚的池面忽而開始劇烈搖晃起來,旋即所有的波瀾開始向中間聚集,慢慢地匯聚成深深的漩渦,像是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地便要全數湧出來。

但白笙等了好一會兒,也未見其有東西冒出來,他眼底頓然閃過一絲晦暗,掌心已在同時迅速凝成一團藍暈,但便在他要出掌之際,『砰』地一聲巨響,整個地面都劇烈搖晃起來,而便在那晃動之下,有一團血紅的東西自漩渦的中間破水而出。

在那白暈漸漸暗淡下去之際,映入眼帘的便是另一幅叫白笙眼前一亮的畫面:三千白絲如錦緞般隨意地披散在肩處,柳眉緊蹙卻沾染上了不可揮去的清冷之意,眼角似揚非揚,但在隱隱綽綽中顯出宛如黑夜般的魅惑,而便在此時,她忽而睜開了雙眸,血紅的瞳仁如是寶石一般,但又在隱隱之中透露出森森的陰寒,在其額首的正中央,是一抹盛綻開來的殷紅曼陀羅花,而她腳踏翻滾的浪花,步步行至他的面前。

若不是親眼看着她進去,再親眼看着她出來,白笙完全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個人竟會是夏果。

從前的她不染絲毫的粉黛,清麗脫俗如同雪蓮,但如今的她卻像是一株盛綻開來的曼陀羅花,在照亮眼帘的同時,卻又像是在一寸一寸地耗盡自己的生命。

心底控制不住地一抽,白笙緩緩地伸出手去,慢慢啟唇:「果果。」

冰涼的手放置在他的手心之時,似是能帶動着他一同涼了下去,叫他不自覺地便縮緊了手,將她小小的手包裹於其中,她不由失笑出聲來,「小衍你拽那麼緊做什麼?」

「疼嗎?」在聽到她嗓音的同時,他便鬆開了些許,面容之上盡量控制地極為自然,慢慢啟唇道。

「熬過那一陣便好多了。我現下才知曉,原來魔的力量是這般大,怨不得有那麼多的修仙之人飛登仙界不成便甘願自墜魔道。」在她破水重生,墜入魔道之際,她便感覺自己全身都被洗滌了一遍,然後再灌進新的能量,而這股甚為強大的能量是她從前不曾有過的。

聞言,白笙不由蹙起了每天,目光落在她的三千白絲之上,伸手慢慢撫上,「可你卻在一夕之際墨發皆白。」

「不過便只是白了頭髮,沒什麼大不了的。」白髮甚為柔順地便滑過她的肩頭,她一眼便瞧見了,不由伸手摸了摸,不甚在意地笑笑,「小衍,進入天山之端可需要做些什麼?」

「你現下才初初墜魔,即便擁有了新的能量也無法在頃刻之間便化為己用,還是先歇一會兒,再去天山吧。」慢慢地縮回了手,白笙如是說道。

但夏果卻是搖了搖首,「夜長夢多,再者我與你是偷偷溜出北極的,若是待到紫薇帝君歸來,桃之定然會將我不見了的消息告知與他,依著帝君的能力,他定然能很快便找到我,所以咱們還是現下便去天山吧。」

而且,最為主要的,雖然她感覺全身的力量都如同煥然一新般,但這股力量卻是像在耗費她的精力般,隨着她動用魔力,她便感到身體有什麼東西在漸漸地流失。

她不知道這流失的東西是什麼,若是她在塵世中的性命的話,那麼她便要抓緊時間了,耗費精力而死並不可怕,但她卻怕因此而救不回沐卿。

目光深深地看着夏果,像是想要自她的血瞳之中看出些什麼來,但她墜入了魔道之後也像是換了個人般,完全叫他猜不透她此時此刻的真正心思究竟是如何。

但白笙不得不承認她說的也沒錯,憑着柏奚能力,定然能很快找到她,雖然她可以拖延一段時間,但若是被柏奚知曉她為了救沐卿而捨棄了孩子,墜入魔道的話,其後果可想而知。

柏奚定然會來找他拚命。這一點毋庸置疑,雖然他並不擔憂與柏奚大戰一場,但他畢竟是沐卿的摯友,而且做這些也是為了沐卿,不論自哪方面講,他都不願與其走到那一步。

「你確定你的身子能吃得消?」雖然自她的眼眸中看不出異樣來,但白笙的心底還是有隱隱的不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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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太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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