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刑氏安瀾

第2章 刑氏安瀾

這邊的時間,是林蘭芊上任坊主封閉內坊十五年後。她封閉的理由是,尋找傳人。只要林樂,現在的刑安瀾放出劍婢,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擁有原本所有的外坊產業。至於內坊開放如何,她想着林蘭芊的期盼……暗自決定,按照她曾經看過的的門派來弄。先交到武學,從武修開始,通過人品考核再升入內門等。

不過這些都是日後的事情,她首先要考慮的是如何處理這一家人。

看着記憶中秦鍾帶着大肚子的媳婦進來,她想了一下原主之前的態度,倒是覺得這個人物選的好。很符合她的性格不說,因為兄長性格懦弱,她是一個做事狠厲的人。林樂想,也是到了榮國府後,生活方式以及階級地位的關係,才有了後面的邢夫人。畢竟,她再如何能幹,也不過是小門小戶的女孩兒。父母早喪,自己一個人摸索著過來的。比照着那些在京城,看得多懂得多的,差距很大。

「感覺如何?身子可是難過?」刑忠看着妹妹,眼眶微微發紅,他用袖口擦了一下低着頭:「我原想着,這好好的婚事都定了下來,糟心日子都過去了……卻不想你突然病倒了。若是……一病……過去……」說到這裏,這個身材矮小的男人竟然嗚咽的哭出聲來。他的妻子李氏拉了拉他的袖子,將手帕遞給他。

軟聲道:「姑子別怪你兄長,他也是擔心你的。」

「我曉得!」安瀾點點頭:「我也不知道怎麼的,怕是吹了風什麼的眼下倒是不打緊了。嫂子剛剛可是讓大夫看看了?」

「看了!」安瀾微微低下頭,臉色有些發紅:「說是還不錯,只等著四個月後了。」

安瀾點點頭,她拿過一邊丫鬟遞過來的溫熱的帕巾子搭在額頭,她此時還是很虛弱。她看着停止哭泣的男人:「哥哥這般作態,讓我如何寬心去京城?這眼看着,還有八個月的時間。不說嫁妝,就是出嫁也不能在這邊。怎麼的也得進京的,到時候哥哥跟着嫂子,讓我如何放心的好?倒不如,這婚不要好了……」

「你這如何說得?」刑忠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嫡親妹妹:「原本就因為父母的事情,耽擱了你的好時候。二妹妹都嫁出去了,如何還能蹉跎了你。不管怎麼說,這門親事都是頂頂好的了。若是推了去,你日後怎麼辦?我。日後……見到爹娘……」說着,他又要哭了。

看着這個男人,安瀾搖搖頭:「別哭了!」她將頭上的手巾扔過去:「擦擦吧!哥哥是這個家當家做主的,可別再作這種了。日後跟嫂子好好過日子才是真的,若是總如此別說我嫁人了。就是嫁過去,也是撓心的很。我總不能看顧哥哥一輩子的。」

她被男人哭的心煩,她最看不過的就是男人軟弱無能。可偏偏原主的這個哥哥,就是這麼一個性子。她嘆了口氣:「我這些日子要好好養養,嫂子的身子也是重的。待我好了,我們好好說道說道。日後怎麼個安排才好。那榮國府,畢竟不是我們這等人家可以比的。我前不久聽說,他們那種家庭,光是一個雞子就要一兩銀子呢!」

聽到這個,刑忠吸吸鼻子:「這個我也是略有耳聞,我跟你嫂子說了。不管如何,我們只要有田產房子的。日子也是能過的。倒是你,嫁過去雖然說做了續弦可說到底,不管是哪種家庭,都是要看嫁妝的。爹娘留下的,你盡數帶走就是。」

「哥哥說的這是什麼話?」安瀾看着這男人,感嘆雖然懦弱了一些,到底不是個渣。她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渣,其次是懦弱的男人。但只要不渣,她就忍了。她繼承了原主的記憶,雖然整理的不是很好但是說話習慣和做事方法,倒是有很多應急反應,讓她在說話辦事上看起來跟原主沒什麼不同。

她揉了揉發疼的腦門,此時她的臉色依然不是很好。她看着李氏:「哥哥快些扶嫂子回去吧!我這裏用藥什麼的,到底是對嫂子不好的。說不得,我那侄子就在嫂子肚子裏呢!我腦門子騰的厲害,想要睡一會兒。」她這麼說,是因為李氏之前生了一個女兒。

「那你睡,你睡!」刑忠連忙起身,帶着李氏離開。李氏走前,看着已經閉上眼睛的安瀾一眼,垂眉低下。曾經她不敢跟小姑子叫板,很大因素就是她三年無出不說,又趕上了公公病故。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孩子,卻是個女孩兒。這頭婆婆的孝期過了,她也盼著肚子裏的孩子,能是個哥兒。這樣,她也能停止腰板,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還有她那個姑娘,從姑子哪裏將家產拿過來一些。

安瀾休息了三天,才緩了過來。趕走了所有的丫頭婆子,進入空間就看見七綉坊已經完整的恢復了。不管是曾經的廊橋還是贊台,都恢復到了曾經輝煌的時候。劍婢見她出現,紛紛前往高台上的殿堂拜見。看着下面穿着七綉坊四司服裝的貌美女子,安瀾歪歪身子坐在曾經是祖先牌位位置的貴妃踏上。

這些劍婢是曾經按照七綉坊的規模重新煉製的,她們看起來和常人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只有她這個主人知道,她們是絕對不會背叛的傀儡人。沒有生魂,更不會懂得變通和思考。只是按照既定的模式去做事情,說起來也不過是比遊戲中的npc靈活一些罷了。

劍婢分為刑、法、書、劍四個部分。八個人,每個一主一副,領頭的頭上帶着雙金翅冠。區分的方式很簡單,看服裝的顏色就知道了。

刑堂穿着男士款型的荷葉青的長衫,只是在兄部的地方坐了女性的設計。是抹兄樣的。沒有雙劍,只是單側的君子劍。腰部的地方用高皮腰帶,中間系著玉環。頭冠用的是青玉竹節雕刻的高冠,沒有額外的裝飾。兩根常常的冠帶向下飄逸。

法堂主要是*授業,她們的穿着是廣袖大裳,裏面是高腰白抹兄綉精美紋樣,桃紅渡彩的長裙。裙帶下面墜著玉殼香囊,香煙繚繞,頗有一副飄飄谷欠仙姿態。

書堂,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書房一類的。她們負責的更多的是教導除了功法外的東西,比如琴棋書畫女紅等。同時,書堂也是連接外堂的堂口,在處理內堂課程外,更多的她們主要是對外坊的弟子進行傳導。

女夫子一身輕裝,荷花白的外裳,高髻釵環。面容艷麗,臉上帶着桃花妝。長裙飄逸不說,身上更是帶着靈動。除了主管的髮髻後有純金絲結網做的雙翅外,如同那富家小姐。

劍堂主要負責整個坊內的安全,可以說負責劍堂的是功夫最好的。她們身上穿着安瀾最熟悉的七綉坊標準服裝,粉色和白色相間的舞姬服裝,身後背着雙劍。腰側是小巧的腰鼓,頭髮高高挽起,是最華麗的唐朝高髻。層層疊疊,用珠寶金銀點綴。身上沒有大裳,抹兄上只是一根細帶在脖頸處打扣。下身長褲,小腿開喇叭,袖子是用金色的臂釧固定的,露出白皙的香肩。

除了這八人外,還有四人是無面的。她們可以根據安瀾的需求,扮演成任何人。屬於她身邊的護衛。這個變化,不僅僅是臉型。甚至是身形聲音等都會同原著一般無二。

安瀾接受了林蘭芊的功力,眼下的內力是有了但是卻不會用。林蘭芊只給了她功力,卻沒有給她使用的方式和方法。她需要從這些人身上重新學習。不過好在,這個空間的時間是可以調整的。她琢磨了一下,敲了敲扶手:「我姓林,單名一個樂。字安瀾。日後對外,就說號好了。我自號安樂。七綉坊傳到我手中,是第十三代。我空得了上任坊主的功力,但是卻並不怎麼會使用。日後這些,還要依靠諸位細心教導。你們可是有姓名?」

「小的等承蒙前主人,均是有姓名的。」八人一起開口,不同的是她們每個人的風姿。

「小的刑堂,風闕舞,這是我的妹妹風闕盈。」第一個介紹自己的是刑堂的。之後跟着的是其他三堂。

四個堂的都是姐妹,法堂的是楊婷婉和楊怡婉。書堂的是李欣宜和李纓絡。而劍堂的,則是憶盈和憶幽。這兩個人的名字,怕是用來紀念七綉坊的開山老祖公孫幽和公孫盈的。

安瀾點點頭:「我開了碼頭的功能,你們將各自的地方整理好。書堂的出去聯繫外坊的人,並且建立碼頭。仆偶我也會開放給你們,如何安排她們你們自己看着辦。」她抿唇微微一笑看着刑堂的堂主:

「我在外面的身份,是即將嫁入榮國府的刑家女孩兒。我昝侍不想在什麼都清楚的情況下,進入江湖。書堂你們出去后,必然要低調從事。外坊的事情我全權交給你們姐妹來做,三個月後,我希望能夠看到你們的成績。另外,其他密、葯四個人,我要帶走。但凡有事情,你們都可以來這座憶盈樓找我。首先要做的,是在一個月內將江湖和朝廷的事情羅列清楚給我。」

「明白!」八人紛紛低頭。四個帶着面紗的密葯四人,則安靜的在一邊。她們是沒有吩咐不會吭聲的,說白了她們四個就是林蘭芊給自己的繼承人,煉製的暗衛。

安瀾揮手讓她們離開,伸手按住兄口位置的牡丹,利用烙印在靈魂上所知道的那些東西,將前往揚州的碼頭開通。那些弄船的、負責管理農耕田埂等等的,都是仆偶。他們有男有女,看着同常人一樣但是卻呆板異常。只能做安排好的事情。安瀾給四個堂,每個堂安排了六十名仆偶。畢竟內坊不同於外坊,雖然說日後必然會有弟子前來。但是,他們依然是外坊的。要居住在青蘿島的桃花村,而不是聽香坊。

在遊戲中,憶盈樓旁邊就是七綉坊的碼頭。但是這裏不是。確切的說,曾經是。但是後來因為多種原因,最終唯一的一個碼頭在青蘿島上,靠近青蘿山的地方。原本位於青蘿島和碧霞島之間的桃花村,也安置在了距離碼頭不遠的山腳下。哪裏也是殿宇瓊樓,但比較起憶盈樓這邊,要相差很多。從那邊進入這裏,只有兩條路。一條旱路,一條水路。不過因為林蘭芊設置了屏障,沒有進入武學先天或者鍊氣期的,都無法靠近。只能遠遠地看着。

四堂的人離開,安瀾招來四個暗衛:「你們可是有名字?」

四人搖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安瀾知道,林蘭芊之前必然給她們起了名字。但是因為新的主人使用,除了技能外她們人格的部分被抹去了。她外頭想了想:「我身邊缺了四個大丫頭的位置,你們四人中,讓密葯各出一個在我身邊。另外兩個,你們在暗處。待會兒你們給我出去,隱在一邊。等到時機合適,我選擇好了合適的人你們就幻化吧!」

「是!」四個人恭敬地點頭,她們身上衣着簡單都是白色長衫搭配同色的褲子。安瀾知道,她們和諧劍婢身上的東西,都是林蘭芊特意準備的。衣服可以隨着喜好換換樣子不說,就是武器也都是精品。

她們每個人都有不亞於元嬰期的修為,放在外面絕對是大殺器。不過安瀾仔細回憶了整個紅樓夢,裏面算是修行的也就是哪兩個和尚和警幻的人了。只要她不影響太多,她們也那她沒辦法不是嗎?

加速了空間里的時間,外面一個時辰這裏一天後安瀾帶着四個人出現在g內。她的g,是幼時母親的嫁妝。雖然不是名貴的木頭,但說到底也是三進的八步g。

四個人快速隱形,安瀾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走出內室讓外面的丫鬟過來伺候。她原本的理由就是午睡,不允許人打擾的。她向來性子獨,家門小的好處就是下人不多活兒多。因此能夠偷懶的時候,沒有人會去找沒趣。何況,此時天氣漸漸炎熱,多勤快的人也懶得動了。

此時伺候她的是王善保家的女兒,娶了一個名字叫春英。雖然土氣了一些,但說到底這戶人家對她還算忠心。只是,想到紅樓中王善保一家的醜態。她就明白,這戶人家如何得意,也是帶不走的。但是她們慣來喜歡逢高踩低的,喜歡奉承留給她那個耳根子軟的哥哥怕也是不成。她這些天仔細看了看這個家的賬本,雖然不說富貴但也說不上清貧。說到底,還是有些家底的。滿打滿算的,也有五萬兩。加上賈家給的,也就是六萬多兩了。這些銀子,可不是小數目。

她記得很清楚,劉姥姥逛大觀園哪出中,明明說過二十兩銀子就能讓五口人家過上不錯的小康日子。可見,物價也好、流通也好都是很便宜。

「姑娘起了,今兒歇息的可是舒服。我媽媽還說呢……前兒在街上看到賣烏雞的。買了一隻,說是等姑娘好一些了就熬了雞湯給姑娘送來。」春英笑着給安瀾遞了熱手巾,安瀾擦了擦臉坐在梳妝台前看着銅鏡中的自己,雖然有些模糊但也是十分清晰的。比較起玻璃鏡子來說,的確有不足的地方。

「那東西精貴的很,你媽媽和你的月錢折騰進去就沒了。我聽說你兄弟想要在外面謀個差事?」

「這也是莊子上的事情不多。」春英尷尬的笑笑,她到底是跟着自家小姐長大的。雖然不是之前那個嫁出去的大丫頭,但也有些情分在。她遞了面脂給安瀾。安瀾用簪子挑了一些放入掌心,慢慢揉搓便得柔軟了塗抹在臉上。眼下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研究那些護膚品,她又擔心那些脂粉含鉛過重。

這些日子,倒是清湯掛麵的獃著的。想到這裏,她想起不知道林蘭芊有沒有留下護膚品給她。要知道,那憶盈樓本身就是歷代坊主的居所。裏面的東西,也都是好的。就如同她之前做的貴妃踏,就是整個烏木鑲嵌金玉的。很是奢華!

她仔細揉捏了著臉上的肉和皮膚,重活一世很不容易。先不管說是庄公夢蝶,還是蝶夢庄公。至少,她現在知道自己是活着的。既然如此,那麼就要活的好,活得舒服。

按摩完額頭,她重新挑了面脂一邊揉一邊說:「找個差事是好事,你們家到底不是世代為奴的那種。不過是給我們家做幫工,賣了時間罷了。你那個小弟弟,聽說是個能讀書的?」

「他倒是個死讀書的,能到說不少。」春英這麼聽着,倒是覺得有些擔心了。她總覺得,自家小姐這是要送他們家出去的意思。眼下這揚州城,富貴的人有的是。周邊的莊子農田,都是這些人的。他們若是全家出去,怕也得不了什麼好。

安瀾揉捏著臉頰,這些天她覺得有些浮腫:「回頭給廚上說,給我單獨弄些薏仁粟米粥,不要讓我嫂子吃了。那東西滑胎的。早晨的時候用一次就好。」

「哎!」春英的心思有些打鼓,但是又不能多說。自家小姐慣是個厲害的,說不好別好處沒得到反而耽擱了前程。她可是聽說了,那位老的姑爺可是榮國公。自家小姐這麼嫁過去,就是國公夫人。自己的身價,也得跟着張。若是好了,做個通房什麼的日後也是不錯。少說,也能混個姨娘不是?

她想的好,可是安瀾卻不想要她了。她看原著就知道,賈赦就是一個酒色渣男。最後連女兒都賣了。她身邊的人若是有一點心思,到時候還不是自己往哪男人g上爬?她想得明白,身邊的人都換成自己信任的。哪怕弄來仆偶都是不錯的。橫豎,林蘭芊當初煉製了不下千個仆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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