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他臉上的笑意和愉悅是如此的明顯,讓冰娃心頭微顫,眼瞼低垂下來。

如果不是現在她不能說話,她鐵定會衝口而出問他:「我能不能對你一直撒嬌下去?」

想到這麼露骨的話,她竟然有膽子說,她的臉頰立刻燒紅起來。

此時,她已經完完全全坦然接受自己愛着東遲凌,他讓她看清楚真正愛人的定義。

東遲凌卻不明白她為什麼臉紅,將臉湊近她。

他那張在她眼中看起來俊逸十足的臉,讓她的心忍不住怦怦亂跳。

「害羞了嗎?」

冰娃搖搖頭。

「要不然你的臉好紅。」東遲凌甩手指戳戳她細皮嫩肉的臉頰。

冰娃遞給他嬌瞠的目光,像是責怪他在戲弄自己。

突然,東遲凌的表情變得肅穆,聲音低沉道,「冰娃,我問你,你是否有看到縱火犯?」

縱火犯?冰娃眼中寫滿疑惑。

「火場鑒定人員說疑似有人縱火,所以我才想問你有沒有看到縱火犯?」

有人縱火?冰娃先是不解的看着他,接着似乎想起什麼,她瞳大眼睛,小手急切的扯着他的袖子。

「是……西裝……」她微啟著小嘴,發出粗啞的聲音。

東遲凌蹙起眉頭,要她不要再說話。

「你是說穿着西裝的男人?」東遲凌問道。

冰娃猛點頭,雙眸晶亮。

他陷入深思。

一身西裝筆挺來到他那裏的人,只有可能是他!狠厲從東遲凌的眼中眼中一閃而過,他的臉色變得森然。

冰娃看到他的臉色變得好難看,小手悄悄握上他的手掌。

東遲凌回過神,見到她一臉擔憂的表情,「你放心,我沒事,我想到你說的人是誰。」

你會怎麼做?冰娃眼中發出疑問。

「這個你別擔心,我自然會有解決的辦法。」東遲凌的手掌撫着她柔滑的髮絲,語氣堅定且毫不遲疑。

冰娃感到不安。

他到底要怎麼處理?難不成找上門,問那位穿着西裝的男子說,你有沒有到我的農舍縱火?人家會說有才怪!

她眼裏帶着懇求,希望他告訴她怎麼處理。

但東遲凌卻噙著笑容,用溫和的嗓音哄着她入睡,「你還需要多休息,乖乖睡覺。」

冰娃嘟起小嘴,好像在向他提出抗議,可不知為何,她的眼皮好像越來越沉重,沉重到無法睜開的地步,她打個呵欠,然後睡意濃濃的進入夢鄉里。

「你真的要離開?」石溯流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冰娃,他挑挑眉,詢問著臉色深沉的東遲凌。

「這只是暫時的。」東遲凌語氣低沉道,望向冰娃的眼神充滿柔情。

「如果冰娃醒來,我要怎麼和她交代?」

「或許她根本不在意。」東遲凌口氣中出現一絲酸味。

「怎麼?才這點時間,你就恨不得取代冰娃心中右佐堂的地位?」石溯流興味盎然的問道。

東遲凌默然以對。

石溯流拍拍他的肩膀,像在安慰他,「你放心吧!佐堂已經有別的女人,不會跟你搶冰娃。」

東遲凌身上的寒氣更加凍人,但石溯流卻一點都不以為忤。

「我會儘快讓她忘了佐堂那傢伙。」東遲凌愛憐的用手輕撫著冰娃熟睡時的臉龐,她的睡容像嬰兒般天真無邪。

石溯流瞧他對冰娃這麼關愛,搖搖頭嘆息,「其實冰娃小時候也很黏你,只是你浪蕩子的個性,永遠也不知道下一個停駐點在哪,最近比較好些,知道累了想要安頓下來。」

東遲凌在年滿十八歲之後,就背起行囊走遍各地,不管多危險的地方他都去過,就連戰亂的地方也有他的足跡。然而他最後的落腳地還是選擇自己的故鄉,台灣。

東遲凌收拾行囊消失的那一年,冰娃才八歲,記得他剛走時,冰娃天天哭喊著要找他。

但隨着年紀增長,冰娃慢慢忘記有他這個人的存在,而右佐堂是在他離開之後,極力安撫冰娃,她才會把注意力轉移到右佐堂身上去。

在石溯流的眼中看來,這一點是東遲凌自作自受,讓右佐堂有機可乘,怪不了誰。

「你敢把冰娃交到我手上?」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石溯流挑眉反問,這是他回來的主因不是嗎?

「你覺得我有能力保護她嗎?」

石溯流笑了起來,「這個問題應該問你自己,不過我信任你。」

他和東遲凌認識多久了,他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他很清楚。

「嗯!」東遲凌點點頭,「那我把冰娃交給你照顧。」

「你不打算跟她說一聲嗎?」石溯流慵懶的道。

東遲凌猶豫了一會兒。「我不希望她擔心。」

「你還真的把她當成玻璃娃娃,一碰就碎,相信我,她沒有你想像中那麼脆弱。」

「我不管她脆不脆弱,在我眼中,她是我所珍惜的女人,我不想讓她遭遇到任何一絲危險。」東遲凌緊握雙拳,只要想到他害她差一點點就喪生在火場里,就不能原諒自己,他也覺得要找縱火犯算帳,但在此之前,他得確定好她的安危,要不然他不放心。

「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不過我可不敢保證她醒來后,沒看到你會不會發飆。」

「有可能嗎?」東遲凌有些遲疑的問道。

「這我怎麼曉得?」石溯流兩手一攤,有些不負責任。

他不曉得他們兩人相處的情況如何,不過以冰娃的個性,知道東遲凌不告而別,不惱火才奇怪。

他很想不管這兩人的麻煩事,可是說不管談何容易,一個是從小看到大的小女娃,一個是久末碰面,卻一直聯繫的好朋友,更別提還牽扯到右佐堂那傢伙。

三個人三角習題,石溯流希望能早點解開,也省得一群人心煩。

「你要好好幫我照顧她。」

「你放心,絕對不會少根寒毛,石溯流保證道。

在睡夢中的冰娃似乎聽到東遲凌說要離開。

他要上哪去?

她奮力想睜開雙眼。可是眼皮卻是無比沉重,她能感覺到東遲凌的氣息和手掌輕輕拂過她的小臉蛋,感受到他的不舍。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離開?難道他不要她了嗎?

胸口傳來陣陣椎心的刺痛感,她拚命想睜開眼,卻無能為力,接着一波疲倦浪潮洶湧而至,將她捲入更深沉的睡眠里。

冰娃清醒過來了。

她睜開眼,見到的是自己房間的天花板。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起床,打開門,走下樓梯,看到石溯流悠哉的看着報紙,喝着下午茶。

「冰娃,你醒了?有哪裏不舒服?」

「我……」她一開口,發現聲音還很沙啞。

「你還不大能說話,得多休息,如果肚子餓了,我可以叫張媽幫你準備一些吃的食物,填飽你的肚子。」

冰娃搖搖頭,她並不覺得餓,小腦袋下意識的四處張望着。

石溯流看着她的舉動,挑挑眉,「你在找什麼?還是……找誰?」

她走到他身邊,扯着他的衣袖,一雙晶瑩的眼眸望着他。

石溯流露出賴皮的笑容,「我怎麼知道你想找的人是誰?是右佐堂還是東遲凌?」

被他這麼一問,冰娃這才想起回來后,她想見的人不是右佐堂,而是東遲凌,原來自己的心中己被東遲凌的身影所佔據。

不等冰娃開口,也知道她根本不能開口,石溯流很快的說出這兩人的所在地:「右佐堂在陪被他拐來的小女人,而東遲凌跑去找縱火犯算帳。」

當冰娃聽到右佐堂在陪杞可螢時,心中並沒有多大的難過。但是,聽到東遲凌跑去找縱火犯時,她開始緊張起來。

她的一顆心全放在東遲凌身上,是他把她從失戀的苦澀里拉了出來,提供他溫暖的胸膛,不管她多麼住性,他總是包容着她。

石溯流看她緊張的模樣,玩味的摸摸下巴,「你很擔心東遲凌嗎?」

冰娃臉頰一紅,望着石溯流瞭然於心的目光,羞赧的不敢抬起頭。

「東遲凌總算沒有白費心思,看來他把你從右佐堂的魔咒中解救了出來。」石溯流慶幸自己把冰娃送給東遲凌,是送對了。

她睇給石溯流嬌瞠的目光。

儘管不能言語,但眼神和表情清清楚楚的表露出她的不悅與嬌羞。

「怎麼,不能讓我調侃幾句嗎?」石溯流神情慵懶,看得出來他很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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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狂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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