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絕 望
血腥瀰漫，恐怖壓抑。
「退！快退！」
玄玉子突然爆喝，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朝着山脈外圍衝去！
其餘之人反應過來，紛紛狂奔而跳。
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什麼頂級勢力的驕傲、什麼天大的機緣利益，都比不過自己的性命重要。
只可惜，眼下這樣的情況，正如雲慕所說的那樣……想走，已經太晚了！
「嗡嗡嗡！」
血色氣旋鋪天蓋地，將整個山脈之地籠罩其中，任何人等都無法脫身而出。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沖不出去，留在這裏就是等死！
周圍眾人頓時慌亂無比，後悔剛才沒有早早離去，有的人甚至將雲慕和邪王等人也記恨上了。
「慌什麼慌！快點結陣，準備戰鬥！」
聽到邪王怒聲大喝，不少人漸漸回過神來。他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反正都是一死，還不如拚命一搏。
然而就在眾人準備搏命的時候，那尊巨大的血色身影停下動作，懸立於半空之中，似乎並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
「這……這是怎麼回事？」
「呃！？剛才幾位宗主不是說太淵分身嗜血殺生，兇殘無比，為什麼沒有動靜？」
「該不會是在虛張聲勢吧？畢竟被鎮壓了幾萬年，就算是塊鐵心石，也該腐化了啊！」
「感覺有點不對勁，大家還是小心一點。」
眾人議論紛紛，內心非但沒有感到輕鬆，反而更加壓抑。
雲慕皺了皺眉頭，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下走向前方，而後站在高處仰頭望着上空：「我該叫你太淵？還是叫你黃泉老祖？」
「什麼！？他是黃泉老祖？」
「不！這不可能！太淵分身怎麼可能是黃泉老祖！？」
周圍一片嘩然，幾乎每個人眼中解釋難以置信的神色，唯有雲倩倩心慌意亂，臉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
……
上空中，血影漸漸顯露出真實的模樣！
那是一尊血肉模糊的巨人，沒有皮膚，沒有經絡，彷彿整個身體就像用萬千血肉堆積而成，充滿了血腥與罪惡，讓人感到噁心猙獰。
血肉巨人沒有回話，淡淡俯視着下方，眼中透著幾分戲謔。
雲慕直面無懼，表現異常冷靜：「或許，黃泉老祖也不是你的本名吧？你到底是誰，和羅天聖地有什麼關係？當年聖地覆滅，今日南離之亂，是否與你有關？」
「……」
聽到雲慕連續幾問，周圍之人又是一驚。很明顯，這些問題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他們一時之間難以消化。
「小傢伙，你知道的還挺多，可惜……」
蒼老的聲音驀然響起，血肉巨人喉嚨微微蠕動，嘴巴卻未曾張開，看上去頗為詭異。
「可惜我今天就要死在這裏是不是？」
雲慕替黃泉老祖把話說完，絲毫沒有絕望或瘋狂，反而鎮定的可怕。
這種時候，無論是邪王酒劍仙他們，還是各方勢力之首，都沒敢貿然上去插話，生怕黃泉老祖突然動手，後果不堪設想。
「是啊，你們今天全都要死在這裏，所以挺可惜的。」
頓了頓，黃泉老祖復又道：「不過，你是個聰明人，又得了羅天聖地的氣運和傳承，如果你肯效忠本尊，成為本尊的血奴，本尊可以不殺你，甚至讓你成為一方之主。」
「一方之主？」
雲慕面無表情，絲毫不為所動：「如果不得自由，為奴為婢，就算成為一方之主又有什麼意思？」
「自由？你說跟本尊說自由？呵呵……」
黃泉老祖忽然笑了起來，笑得很詭異：「魚兒嬉戲於水中，卻不能行走在陸地；飛鳥翱翔於天空，卻渡不過這片天地……它們，可曾有過真正的自由？還有你們這些人，祖祖輩輩生活在南離洲這個被遺棄的地方，生生世世不得離開，你們又是不是自由的？別跟本尊說什麼，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那是因為魚和飛鳥從未見過更廣闊的天地……你一個小小玄宗，即便身懷奇遇，潛力無窮，但是在許多大人物眼中，你同樣是螻蟻般的存在，就憑現在的你，又有什麼資格跟本尊談論自由？」
腥風陣陣，血雨飄零，無窮無窮的寒意在天地間瀰漫。
聽了黃泉老祖這翻言論，眾人皆是沉默。
儘管有些話它們聽不明白，但是他們明白黃泉老祖說的什麼意思。任何自由都相對的，只有力量才是絕對的，想要自由，就必須擁有絕對強大的力量。
雲慕仰著頭，神色堅毅道：「自由是精神的強恆，是意志的超脫，只要我還活着，我的心境和意志便是自由的，與資格沒有任何關係……所有我不會成為別人的奴隸，哪怕擁有無上的權利和榮耀，奴隸終究是奴隸。」
說道此處，雲慕突然反問道：「黃泉老祖，你活了這麼久，又擁有強大的力量，今日所有的人都被你算計於股掌之中，那你覺得自己自由嗎？」
「……」
黃泉老祖微微沉默，隨即譏笑道：「小傢伙，你這是在拖延時間嗎？你覺得人皇殿的強者會來救你們？」
雲慕點了點頭，直言不諱道：「邪不勝正，我相信人皇殿的強者一定會趕來……不過，既然你已經看出我在拖延時間，為什麼還不動手？甚至一點都不着急？莫非你還有後手？或者說現在的你已經不懼人皇殿的威脅？還有，你剛才說什麼，南離洲是被遺棄的地方，生活這裏的人生生世世不得離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桀桀桀……」
陰冷的笑聲響徹天地，不少山峰搖晃倒塌。
這時，一道道身影從血色旋渦中飛了出來，為首的正是冥老和黃泉公子等人，而姬冷泉與姬家老祖緊隨其後。
看到姬家的人和黃泉道的人站在一起，不少人臉色變得非常難堪。畢竟誰都沒有想到，九鼎商行……或者說是姬家，竟然會和黃泉道有所勾結。
「好好好，好一個九鼎商行！好一個姬家！」
玄玉子面色冷冽，有種受到欺騙與背叛的感覺，因為就在前不久，正邪九宗還在與九鼎商行商議合作之事，並且非常高調的放出了消息，現在九鼎商行卻站在了黃泉道一邊，這不是在打正邪九宗的臉面嗎。
姬家老祖老臉微紅，卻還是硬著頭皮道：「玄大宗主，我們姬家是做生意的，誰給的好處多，我們自然向著誰，而且現在的形勢你也看到了……你們還是先想想如何保命吧！」
「你……」
玄玉子氣急攻心，其他幾位宗主同樣怒不可遏，偏偏又無可奈何。
正如姬家老祖所說，現在形勢比人強，他們自身難保，還是想想如何活命要緊。
然而，還沒等眾人回過神來，周圍的山頭突然出現一道道黑影，宛如鬼魅，陰森恐怖。
「呃……這是誰放的消息？」
說話間，一名帶着鬼臉面具的紅袍人出現在山頭之上，而他手中握著的，正是先前酒劍仙放出的【陰陽傳靈符】。
「黃泉道……幽主！？」
幾位宗主又驚又怒，甚至感到一絲絕望！
傳靈符被攔截，意味着沒有人皇殿的救援，那他們很可能會死在黃泉老祖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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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木：很抱歉又斷更了這麼久，實在有事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