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配角人選

「唉。」長長地嘆出一口氣后，石悅生才有些頹然道，「老王，這事就這麼算了吧。今後要是我還有什麼劇本，你……」

「沒用的東西！這都第二次欺負到你頭上了！不就是給你署了個名么！你能不能有點骨氣！」王祥的臉上，滿是恨鐵不成鋼。

「這是怎麼回事？」聽到兩人的對話，周柯不由得皺起了眉。

「你知道高河吧？」王祥終於轉過臉，深吸一口氣后，才神色平靜道。

「高河，國際知名導演。五十歲前籍籍無名。然而十年前卻靠着一部《詠梅嘆》勇奪戛納電影節金棕櫚獎，從此在國內外享有盛譽。」說到這，周柯突然加了一句，「可在那之後，他再沒有拿得出手的作品。」

「拿個屁！他會有那種水平？」恨恨地咒罵一聲，王祥正待再說，石悅生卻拉拉他的衣袖，滿臉無奈，「老王啊，算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

「起一邊去！」猛地扯回自己的衣袖，王祥冷聲道，「十年前，這老傢伙的女兒石嵐失蹤，他為了找女兒劇組都撂下了。當時拍攝只進行了一半，導演卻失蹤了。等了整整兩個月這老傢伙還沒消息，我們也只能自行解散劇組。沒成想，半年後，身為副導的高河，居然挪用了這老傢伙的劇本，還把當初的演員又重新找回來再拍了一遍。本來我想去找高河理論，可李留跟於風一個勁勸我，說這個劇本非常優秀，很有可能得到一份前所未有的榮譽為國爭光。可老傢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就給高河一個機會。我當時腦子一抽，居然答應了。現在想想，那兩老不死的怕是早就跟這高河攪和到一塊了。後來我終於想明白了，跑去找高河，他也怕事情鬧大，就把他花費許久時間拍的《雪晴歌》署上了這老傢伙的名字。」

「所以，《詠梅嘆》不是高河拍的，《雪晴歌》也不是石老先生拍的？」沒想到情況會如此複雜，周柯也不由得挑了挑眉。

「屁的不是！你以為高河會那麼好說話？《雪晴歌》劇本是這老傢伙費了不少功夫寫的。當時是高河沒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又想偷劇本。在我的再三警告下再加上之前那次，心虛了，才把導演名字換了。」越說越是氣。這群老不死的，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居然還敢腆著臉偷劇本！

「這些，有證據么？」董音突然站起身，看着石悅生，淡淡道。

「證據？當年參與拍攝的全是共犯。誰肯作證？也就是我肯說出來。可就我一個，誰信？遠的不說，就說這次。這老傢伙每次拍攝都是偷偷弄，如今高河給出了宣傳mv，我們這邊之前啥都沒有。本來還有底片，也被李絡雪那小丫頭偷走了。如今的我們，根本不能反駁。」長長嘆息一聲，王祥也不由得苦笑起來。這個圈子，哪有那麼多的見義勇為？不過都是明哲保身罷了。

石悅生被董音的眼神看得一陣心虛，糾糾結結，才抬起頭，一臉可憐道，「師傅，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連自己劇本都保護不好？」

「嗯。很沒用。」董音十分沒有同情心道。

會心一擊！石悅生的小心肝嘩啦一聲就碎了。

「得了得了！不就是偷個劇本么？你都還沒死，改改不就好了？更何況，你們不還有我么？」無比驕傲地抬起頭，王祥一臉霸氣道，「我可是被譽為『神之手』。那什麼『攝影之神』，『武術之魂』跟我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好么？」

說到這，石悅生的眼神也亮了起來，「對對！再爛的東西經過老王剪輯也漂亮的不行！哎呀，武術指導什麼的，我家師傅就很不錯嘛！至於攝影，這個就是我老本行！沒問題！咱再去找個男二，女主……算了，不要了！另外，還差個唱片尾曲，主題曲的。師傅，你唱歌怎麼樣？」

「很難聽。」董音一本正經道。「找不着調子。」

「……好吧。現在咱就缺個男二，還有找個歌手。嗯。師傅你先回家吧。等我們找到了就通知你。」突然又有了幹勁，石悅生說完這話便拉過王祥開始籌劃之後的東西。

「嗯。」橫豎他們呆在這也沒有作用，董音便帶着周柯回家去了。

等董音等人走後。王祥突然轉過臉，直直盯着石悅生道，「我怎麼覺得你對這董小子出奇的好。」

「哈哈！你不覺得他跟我年輕時候一樣帥么！」一臉認真的沖王祥露出兩顆大板牙，石悅生分外得意地取出一把小鏡子，然後對着鏡子裏的自己點點頭。嗯，真帥。

「得了吧你！嘖，比起你，我倒是覺得，他跟嵐丫頭有點像。」

石悅生握著小鏡子的手突然抖了抖。

摸摸下巴，王祥有些無奈道，「不過十多年沒見了，我也不太記得嵐丫頭的模樣了。就記得跟這小子一樣，漂亮的像幅畫。」

「哈哈！那是，我家丫頭可漂亮了。」將小鏡子放回包中，石悅生趕緊指著劇本跟王祥繼續分析起來。

董音家。

剛到屋門口，便見那裏跪着一個……人？

猛地將董音擋在身後，周柯的神色分外凝重，「誰？」

來人聽到聲音，趕緊抬起一張俊秀的臉，待看到來人是誰后，略有些圓滾滾的眼睛裏立即充滿了驚喜，「老大！你終於回來了！」

這個人……有點像……莫席？然而，原本染得金黃的頭髮變成了如今的黑色，耳朵上一大排耳釘也消失不見，初次見面時的大骷髏襯衫和破洞牛仔褲換成了白襯衫加淺色牛仔。看上去，倒是乖巧得像是個鄰家弟弟。

發現董音不理自己，莫席趕緊將頭埋下，氣勢如雷道，「老大！我知道錯了！自從上次你揍了我一頓后，我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行為是多麼可笑！我想要改過自新！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惹你生氣！你要是不高興了就揍我！我絕不還手！」

「宿主，根據聲波檢測，他說的都是實話。另外，他對你的好感度是8。」飯糰也無語了。系統升級過後便能看到別人對宿主的好感度，然而，第一個試用此功能的居然是個抖m。還能不能好了！當然，最重要的是，「宿主！你可別被感動啊！男主對你的好感度是9！你可別看只是差了一點，從6往上，每差一點那就是千差萬別啊！男主那麼喜歡你！你可別移情別戀！」嗯，男主那麼可憐，他一定要幫他一把。

「知道了，進來。」上前一步打開房門，董音沖着莫席微微扭頭，示意他進屋。

「好好好好的！」沒想到老大這麼好說話，莫席一時間激動地舌頭都大了。

周柯很不爽。小音居然放任那個弄傷了他手的小混蛋進屋！小音居然對那小混蛋和顏悅色！小音是不是喜歡這種乖巧型的？之前這小混蛋像個小混混的時候也沒見小音這麼溫柔。摸了摸自己一身的腱子肉，思考了一下自己一米八-九的身高是否有乖巧的可能。當然，無論怎麼哄騙自己答案依舊為零。於是，自出生以來，周柯第一次嫌棄起自己的身材來。

然而等莫席進了屋，董音卻只是丟給他一個劇本。而後便坐在一旁開始看書。

雖然不太明白董音的意思，可既然是老大扔過來的東西，莫席便認真地翻看起來。

大約二十分鐘后。董音突然起身，抽過莫席手裏的劇本，而後面無表情道，「你覺得如何？」

「好！非常好！這個劇本實在是太棒了！老大！你好厲害！」眼冒星星地看着董音，莫席對自家老大的崇拜感又上一層樓。

「你怎麼理解王尚這個角色？」將劇本放回原處，董音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莫席的表情。

「唔，很複雜吧。一方面，他勇敢、果決，誓要將一切惡勢力掃蕩清除，可另一方面，面對與自己有着羈絆卻誤入歧途的哥哥，他多次包庇，甚至為了他以身試法，最終導致了慘死的下場。他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不是一個合格的戀人，但他，是一個合格的弟弟。我猜，他最想的，還是能跟哥哥一起，過着平靜而幸福的生活吧。」由著性子說了一大串，突然發現董音正盯着自己。莫席一下子緊張起來，拚命回憶也想不起剛剛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老大究竟滿不滿意qaq。

「嗯，很好。王尚這個角色暫時空缺，明天跟我一起去劇組問問石導你是否合適。」莫席倒是比他想像中的聰明不少，也挺有悟性。

「真的么！老大！我我我我，我要跟你一起拍戲？」猛地從沙發上蹦起，莫席有些語無倫次起來，「老大，你不計較我上次的事我就很感激了。如今，你居然，你居然還肯給我拍戲的機會。我真是……我真是……」說到這裏，莫席居然有些淚眼汪汪，「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嗯，你先回去。劇本拿上。」沖着莫席略略點頭，董音便繼續埋首於書籍中。

「好的！我我我先走啦！」無比歡欣雀躍地拿起劇本，沖着董音鞠了鞠躬，莫席才一臉興奮地跑開。

「不留留他么。他好像挺喜歡你的。」酸溜溜地說了一句，周柯都聞到了滿屋子散發的醋味。

「可我不喜歡他。」淡淡地回了一句，董音一臉平常。

「我還以為……」周柯一些驚訝。看董音的樣子，他還以為那小混蛋挺對他胃口的。

「他弄傷了你。」彷彿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董音依舊一副「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色變」的模樣。

「小音！我剛剛學會了那個佛跳牆！你要吃么！」哈哈哈哈哈哈！動力max！因為他的原因不喜歡那小混蛋！幸福來得太突然簡直想去樓下跑兩圈！！！

「好。」看着某人嗖地一下竄到了廚房裏，董音嘴角輕輕地，輕輕地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徐宅。

「怎麼回事！連個小孩都看不好！養你們有什麼用！」徐墨冷冷地看着地上齊刷刷跪着的手下，眼底的冷色幾乎要將人凍成渣。

「大哥您放心。那孩子那麼小，肯定跑不遠。」為首的馬強不停抹著額角的冷汗，聲音不自覺顫抖起來。

「呵！你也知道那孩子還小！」一掌捏碎了手裏的佛珠，徐墨突然勾起一個嗜血的輕笑，「馬強，我聽說，你老婆挺漂亮的。」

「大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今晚之前我一定把那孩子找回來！」跪倒在地不停磕頭，馬強終於體會到了那種全身冰涼至極致的寒意。

另一邊。

「師傅！麻煩再快點！」李絡雪抱着手裏的泰迪熊，心裏不住祈禱。寶寶，你等等，媽媽馬上來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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