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噩耗
悶悶不樂地踱回宿舍想了半天，小呆覺得這此繞道佛羅倫蒂納沒有絲毫意義，不僅沒能解決自己身上的頑疾，還丟了安雅、楚楚，死了余大柱，賠出上千萬金幣！
「唉，我看還是早點去魔陸吧，估計再這樣拖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在小呆的內心深處，是不是還在期待着安雅與楚楚突然回來？
「嗯，現在天朝局勢不知怎麼樣了，聽上次『龍之聯盟』弗羅倫蒂納分會的王掌柜說，雅瑪帝國原來是只紙老虎，貌似強大，戰鬥力卻很差，在坦帕斯帝國海軍的決死攻擊之下，已然潰不成軍，躲回大洋西部去了。唉，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天北可就危險啦！竇威那小子有沒有提醒姑姑做好準備呢？姑姑一向看不起倭寇，她會按照我的意見做準備嗎？」
「唉，這樣下去不行，我得趕緊完成任務后回去！」
想到這裏，小呆再也坐不住了。趕緊吩咐一直侍立門外的莫沙前去通知眾人收拾行李，做好出發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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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當天晚上，大夥一起來到東郊墓園為余大柱舉行了一個規模雖小，卻很隆重的安葬儀式，想起大夥一起走過的艱難歲月，想起此後再也聽不到余大柱爽朗的笑聲，眾人無不黯然神傷。
晚十時，「龍之聯盟」弗城分會的王掌柜應約而來，告訴小呆已在港口為他們租借了一艘戰艦，水、食物等生活物品也已準備齊全。
忙完這一切，小呆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房間，驚訝地發現雙眼通紅的玲玲竟然已經脫光衣服蜷縮床上……溫柔地撫摸著少女傷痕纍纍地嬌嫩酥胸，小呆心中充滿了歉意。雖說最後還是拗不過玲玲的好意幹了該乾的事，但由於前戲做得很到位，雖說小姑娘下身還是有些紅腫，從其反應來看，應該還算是獲得了極大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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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的三月三，沒有渭河邊的麗人，也沒有邊塞鼙鼓中的萬丈豪情。
小呆自甜美的酣睡中醒來，剛想親自前去向院長辭行，卻發現手臂上依然纏着繃帶的「老朋友」艾格勒助理匆匆趕了過來，說院長大人有急事找他。
見艾格勒神情很是緊張，小呆倒也不敢多耽誤。坐着艾格勒馬車，兩人來到了位於市政廳前廣場右側的市議會大廳——一座西大陸常見的那種帶有高尖頂的奇怪建築，進去一看，裏面如同一個大劇場，只是座位更加舒適、寬大，而且每個椅子前面都帶有一個小型酒櫃，裏面放着可口的食品與醇香的美酒，目的顯然是為了讓議員們有更充沛的體力「商議國事」。
避開幾乎永無休止地在大廳內爭執不休的「閑人」們，艾格勒帶着小呆來到了大廳左側一個獨立的小廳，再左轉過兩個門，裏面就是同時兼為弗城白黨領袖、市議會議長的阿那克西曼德院長之辦公室。
「賢侄，天朝危矣！」看着艾格勒關門出去，阿那克西曼德院長神色凝重地朝小呆點了點頭，隨後從辦公室抽屜內抽出一份蓋有「絕密」印章的文件黯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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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危矣？」小呆渾身一顫，趕緊伸手接過文件，只見標題上赫然寫着——「村上真樹襲破鎮北關，天北局勢糜爛」！
「襲破鎮北關？」小呆差點跳了起來！儘管西行以來發生過太多令自己傷痛、黯然、吃驚、遺憾、回味的大事，但顯然眼前這行標題對小呆的衝擊最大！
雙手顫抖著打開文件，裏面字數並不太多，卻個個如同銳利的尖刃剜入小呆心臟：
——自「坦帕斯帝國」突襲「雅瑪聯邦」葫蘆島軍港以來，連戰連捷，轉瞬已將曾不可一世於東大洋的雅瑪海軍壓制回小菠蘿列島、關島附近，整個東大洋幾已成為坦帕斯內海。
3164年1月7日，瑪雅聯邦單方面宣佈停戰！
3164年1月15日，坦帕斯陸相村上真樹悍然撕毀曾在天朝引起軒然大波、導致大陸名將寒江身敗名裂的《天坦停戰協議》，突襲鎮北關，一舉攻下了天北門戶。於亂石灘、白廟一舉擊潰天西、天北聯軍之後，長驅直入。
1月25日，北都淪陷，代理「燕雲節度使」李穎以下大小將佐三百餘人盡皆戰死，倉促應戰「神風軍團」及天北集團第八、九軍團近二十萬軍隊全軍覆滅。
2月10日，村上集團之「鈴木軍團」、「中村軍團」十萬之眾西進關中，於2月16日進擊拱衛西都之杜冰「北溟軍團」。同日，羅曼帝國庫圖佐夫東方集團軍之「白虎軍團」與新建「猛獁軍團」兵出西利亞荒原，逼近玉門關，迫使西北集團軍主力「項漢軍團」無法回援，長安已陷入困境。
2月27日，坦帕斯與羅曼帝國分別以保護僑民與為「第一次西利亞會戰」中死難烈士報仇為由對天朝宣戰。同日，天南楚家也打着「清君側、復祖制」之旗號自蒼南發兵五十萬，以第一次出現於大陸爭霸戰場上的南大陸半獸人為先鋒，兵鋒直指天都，目前正嚴虯之「棼天軍團」與衛華「蒼穹軍團」於天河源展開激戰！
公及阿那克西曼德議長：
日前，坦帕斯帝國與羅曼帝國聯合修書聯邦議會，要求聯盟出兵牽制天朝西南集團軍，阻其北上。經研究決定，定於三日後於羅馬召開聯盟各城主、議長聯席會議。希各位準時出席。
……
***
「院長先生，這文件真實嗎？」頹然跌坐良久，只覺得眼前漆黑一片的小呆自無際暗黑中緩過神來，雙眼通紅地抬頭問道。
「經多方證實，絕對可靠。」院長大人神色凝重地看着小呆，似是擔心他再度魔氣肆虐。
「翻譯得準確嗎？」
「絕對準確，老夫親自核對了三遍，還請議會的專業翻譯人員校對過。」見小呆竟能剋制住自己的情緒，院長大人讚歎之餘也微微鬆了口氣，心道，「也許那股怪異真氣還真不是『暗黑**之氣』呢！唉，這樣最好，免得蘇珊以後受不了。」
「怎麼會這樣呢?道天朝的軍力已然如此不堪一擊嗎？我們不是號稱大陸第一強國嗎？」小呆凄然自語道，「
「唉，賢侄，容老夫說句不中聽的話，導致你們天朝近三百年來日漸衰落的根源正是你們這種自欺欺人的心態啊！有了這樣的心態，你們就不能很好地借鑒外民族的長處，就不能正確反思自己的失誤，也不能正視自己的缺陷……」
「這些我比你知道得清楚！」小呆沒好氣地打斷了正待滔滔不絕的院長,「現在談這些有什麼意思？我想知道的是，當村上真樹襲擊鎮北關時，岳光那混蛋在幹什麼？竇威你這個混蛋在幹什麼？難道你忘了命你趕回去時對你說的話了嗎？難道那些話你一句都沒聽進去？梁亮，你還記得我離開長安時對你說了什麼嗎？我不是要你將兵力東移，防止坦帕斯禽獸突襲嗎？」
「姑姑，你幹嘛要死呢？你難道不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你死了姑父會多傷心啊？你難道不想查明我父親失蹤的真相了嗎……夜歌，你不是久經戰陣的名將嗎？怎麼連個北都也守不住呢……村上真樹，你這個背信棄義的王八蛋！我小呆但有一口氣在，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定要殺光你的族類，奸盡你的倭女……陛下，你不是說只要堅持改革開放，天朝就將迎來偉大的復興嗎？可現在呢？你難道不知道，比生產技術落後更可怕的是一個民族道德、精神的淪喪嗎？你難道竟然會天真地認為，一個人文喪失、道德淪喪、不思進取、固步自封、因循守舊、成天相互攻擊、恰如一盤散沙的民族，僅靠頒佈幾條行政命令就能覺醒？就能復興……唉！『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縱觀歷史，那一次外族入侵不是因為我們不團結呢……」
說着說着，心痛於李穎慘死的小呆聲淚俱下，幾乎已是語無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