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番外二

別看她長得像沒腦子的花瓶,其實還頗有打算的。

二0三號房的楊舫竹一樣擔任導遊,不過最近改走泰國線,她說泰國也有很多神怪之事,可以邊帶團邊探訪。歐依露覺得她應該是喜歡神奇古怪的事物,才會當導遊的,更別說楊舫竹還是能見鬼的體質呢。

二0二號房的新房客,是老小區里一所小學的新進老師,只長歐依露兩三歲,聽說平日事務繁重,常忙到七八點才回家。

所以,歐依露這日回到家時,屋內空蕩蕩的,一個人也不在。

趁難得回家的機會,閑不下來的歐依露便將屋內里裏外外灑掃一遍,除了房客的房間,公共區域被她整理得乾乾淨淨。

這一番忙碌,也過兩小時了,眼看着太陽都要下山了,而上完家教課的陸參昊發現都這麼晚了,歐依露竟然還沒回家,擔憂的撥了電話過去。

歐依露將水桶放進雜物間,就聽到口袋內的手機響了。

拿出為了方便聯絡所購買的手機,窗口顯示「老公」兩字,也就是陸參昊打來的。

「你在哪?」陸參昊嗓音有些氣急敗壞,是他擔心歐依露發生意外的清緒顯露。

「我在古厝這。」

「你去那幹麼?怎麼不回來?」

「我想今天住在這裏。」歐依露的音量不自覺轉弱。

「為什麼?」

「好、好久沒回來了,想說整理一下。」目前音量大概只有一格。

「那你整理好了嗎?」

「是好了……」

「那就回來啊!」古厝那又沒什麼好玩的,更沒有他,幹麼待着?

「我是想說……」想什麼呢?想拉遠一點點距離,別讓他覺得她跟已經舔過的糖果一樣黏TT,但這怎麼好實話實說呢?

「你先回來再說啦,要吃晚飯了,還是我去接你?」

「不用啦!」她對着話筒搖手。

「好,那你搭車回來小心點。」

「我今天不回……」

電話斷線了。

歐依露緊握著無聲的手機,心想,今天一定要拒絕他一次。

都快七點了,歐依露卻還沒回來,讓陸參昊十分忐忑不安。

家裏都要開飯了啊。

「參昊,依露呢?」已經煮好晚餐的陸母問。

「她回去古厝整理。」

「那今天是不回來了嗎?」

「她……」她的確有說她今天不回來,但他不想睡覺時,身邊空空無人。

「我看是這個時間公交車不好等,我去接她回來好了。」

他的腳恢復健全后,他便去上駕駛訓練班,也順利考上了駕照,故二話不說,從客廳的掛鈎上拿下車鑰匙,便走人了。

陸母看着兒子的背影,搖頭,「都還沒結婚就變妻寶了。」

也還好歐依露是逆來順受的性子,要是獨立堅強的現代女性,哪受得了他跟捕蠅紙沒兩樣的黏法?

果然是什麼鍋配什麼蓋啊。

下班時間,路上果然塞。

陸參昊發現他打錯如意算盤了,等他塞得一個火氣翻湧,喇叭不知道按了幾回,終於來到古厝時,時間都過八點了。

古厝前的巷子窄小,僅能容納一輛車子進入,若是休旅車之類的大型車,就只能停在巷子外頭。

陸參昊因此特別挑了一台較為嬌小的minicooper,當車子停在鏤花鐵門前,他看見裏頭有個嬌小身影,正將腳踏車停妥。

她剛出門?

是去哪了,竟然沒通知他一聲?重點的重點,都叫她回家吃飯了,還在古暦這混什麼啊!

關掉引擎,他從置物箱內抓出古厝的鑰匙,打開鏤花鐵門,無暇關上,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正轉動屋子大門鑰匙的女孩身後,將人一把拉轉過身,手「砰」的一聲,將人「壁咚」在門上。

「你幹麼不回家……」他的喉間瞬間一噎。

那被他「壁咚」的女孩,眨著一雙驚恐的眼睛,不知所措的雙手擋在胸前,發顫的唇抖著聲問,「你……你誰?」

那是住在二0二號的新房客,小學老師朱帆語。

她搬來這裏才一個月時間,對於突然出現一個男人對她質問,非常害怕。

她問他「是誰」,他才想問她「是誰」呢!

幹麼長得跟歐依露一樣的嬌小纖瘦的個子,還在她家門口晃蕩,害他認錯人!

話說,依露呢?

她去哪了?

這時,在朱帆語身後的大門發出「喀噠」聲響,並被開啟了。

沒有心理準備的朱帆語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後倒,陸參昊見狀,撐在門上的手立刻彎勾,將往後摔的朱帆語撈進懷中。

正在客廳折衣服的歐依露聽到大門傳來奇怪的聲音,好像誰狠狠拍了門板一記,懷着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開門,哪知竟看到這樣的情景——

陸參昊抱着朱帆語。

她傻愣著雙唇微張,腦子瞬間當機,無法運作。

「依露,你在?」看到未婚妻平安無恙,陸參昊立刻將懷中的朱帆語甩開。

「啊啊……」朱帆語原地轉了一圈,差點一頭撞上廊柱。

他那迅速將人甩開的動作,以及像是完全沒預料到她也在屋內的詢問,多像是做賊被抓到的反應啊!

歐依露看着那已經拉起她的手的男人,難過的想,她這顆糖果口味,已經被吃膩了嗎?

可是,再怎樣也別吃窩邊草啊!

這不是存心氣死她嗎?

滿心受創,眼眶含淚的歐依露心碎轉身,還不忘將大門甩上,門板直接撞上欲追着進來的陸參昊,差一點,他那高挺的鼻子就被撞歪了。

「依露?」納悶不解自己為何突然吃了一個閉門羹的陸參昊扯動門把,發現門竟然被鎖上了,他惱怒的拍著門,「你幹麼把門鎖上?我還在門外耶!你是怎了?叫你回來吃飯不回來,是在跟我鬧脾氣嗎?」

「那個,」朱帆語有些弱弱的說,「你是誰?」

「我是歐依露的未婚夫。」

「喔……喔!」朱帆語這會兒總算記起來了,這張臉她在網絡新聞的圖片上見過,「我是這裏的房客,我有鑰匙!」

「我有鑰匙」這四字,在剛吃了閉門羹的陸參昊耳里聽來,根本是炫耀文。

「我也有鑰匙!」他可是被認證的未婚夫,不是會被關在外頭的阿貓阿狗!

「喔。」朱帆語心想這個人怎麼像是剛吃了一斤炸藥,怒氣沖沖的,跟斯文的長相大相徑庭,很不好惹的樣子。

開了門進去,客廳沙發上還放着未折完的衣服,歐依露雖不見人,但一樓右側的房間燈光是亮着的,陸參昊不假思索隨即旋足往右轉。

朱帆語則是一溜煙上了樓,蹲在二樓樓梯口,備好手機,萬一這個男人打算對歐依露動手,那她就打電話叫警察。

陸參昊一旋喇叭鎖,發現它也是鎖上的。

這道門,他可就沒鑰匙了。

「依露,我參昊,讓我進去。」

身子貼在門板上的歐依露默不作聲,只任憑眼淚不住滑下。

人家說要好聚好散,說來容易,要做到可是難上加難。

可是當一個男人已經不愛自己了,那麼她又能如何?

大吵大鬧?

她不會。

將男人搶回來?

她哪有這份能耐?

說來說去,她除了退讓還能怎麼辦?

一顆在舌尖上含得膩的糖果,也只有被吐在垃圾桶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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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咚惡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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