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風雲際會五取蘊,生死輪迴一道門

第79章 風雲際會五取蘊,生死輪迴一道門

第七十九迴風雲際會五取蘊生死輪迴一道門

周圍傳來強烈的法力波動,應是又有人登上了這八部浮屠的最高層,打坐中的嵇康睜開疲憊的雙眼,看見不遠處顯出身形的搖光與另一名陌生男子。

似是陌生人,卻又覺得有些眼熟,他端詳了一番,神識中頓時有了判斷:是滅蒙島上見過的五爪金龍,東來神君!雖說與之前所見的人形,面貌有五六分差別,氣質也不盡相同,但依然可以感覺出是同一個人。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千變萬化也不過轉念之間,嵇康自然不會去在意這些細節,起身拱手道:「星君、神君,又見面了。怎麼不見王子,莫非第七層你們並未同行?」

東來不願與他多說,微一點頭。

從他袖裏卻飄出一枚鴿卵大小、赭石色的圓珠,懸浮於半空,幽光流轉。

嵇康感應到圓珠內逸散出的厚德載物之意,變色道:「這是……仙器後土珠?」

一道半透明的人影從珠光中浮現,印雲墨微笑拱手:「叔夜,又見面了,你果然不負所望登上了第八層。」

嵇康卻望着他嘆道:「你的仙身傀儡沒了?寄居仙器只是應急之法,還需儘快重塑肉身,或者輪迴轉世才行。這一層中的五道輪迴門,就請王子來取。」

印雲墨搖頭:「本來誰取誰放無甚要緊,最怕是個燙手山芋,要連北陰帝位一齊落在身上。我區區一介墮了仙的遊魂,實在擔不起這重任,還是叔夜去取。」

嵇康皺眉:「你這是想自己逍遙快活,把我往案牘勞形里推呀!」

印雲墨笑道:「死道友不死貧道,叔夜就當為了我,多擔待擔待吧!」

嵇康連連擺手,說什麼也不肯。

見兩人僵持不下,搖光上來打圓場,轉移話題道:「這第八層對應的是天人和五取蘊,為何我並未感覺到此界規則?」

印雲墨想了想,答:「在場諸位,廣義上說都可算是『天人』,至於五取蘊,涵蓋了色、受、想、行、識,包括人生一切煩惱。譬如我與叔夜意見相左,誰也不肯退步,於我們而言也是種煩惱啊。」

嵇康哈哈大笑。

「此間越是風平浪靜,越讓我感覺不妙。先找到五道輪迴門,再說由誰來取吧。」後土珠如星宿縈繞周身,指引著印雲墨的魂魄向前飄去。

第八層比之前的幾層小了許多,似乎並沒有設置什麼法陣或幻境,腳下的檀木地板、牆面的佛像與寶頂上方的壁畫肉眼可見,如同一座尋常佛塔的頂層,只是更莊嚴華麗些。在八角形空間的中央,有一座三層方台,周圍連接着金、銀、玉、石、木、竹質地的五座往生橋,彷彿一隻手背拱起、指尖點地的巨大手掌。

方台的最高處,豎立着一道奇異的圓月門。門為雙向,與人等高,一面散發着柔茫茫的白光,另一面則是幽邃邃的黑洞。光門溢出的白芒向外凸起,在鏡身四周劃出圓潤的光弧,不斷被黑洞吸收;而黑洞從中央向內凹陷,將吸收飽和后形成的靈光再反哺回去,如此循環往複、無休無止。

「這便是五道輪迴之門?」搖光問。

印雲墨道:「輪迴是天地間的一種力量,大道所制定的規則之一,本不能以形觀之、以色見之。然而劃分三界的天尊持大威能,將這生死輪迴之力,以雙向門這種最淺顯的觀感向眾生展示——陽燧為生、陰燧為死,生終向死、死而轉生,天道循環不過平衡二字。這道生死門百萬年來立於地府轉生台上,支撐著輪迴之力的運轉,千年前卻無故失蹤,連北陰酆都大帝也尋不回,不得已用自身精血與修為相替之,才讓地府正常運作。如今北陰大帝修為損耗十之*,餘力不足以再支撐數十年,後土娘娘不忍見幽冥陷入混亂、三界輪迴崩塌,才急着想要尋回五道輪迴門,確立繼任者重新主持幽冥界。」

「叔夜!」他轉頭望向嵇康,神色肅然,「一人安樂與整個幽冥界的安危,孰輕孰重?你身為五方鬼帝之一,除了震懾惡鬼、保護善魂以外,還有一項本職,就是作為北陰帝位的儲備。一國有難,國主無力,難道不是儲君接替?一城將破,主將陣亡,難道不是副將頂上?你若為了縱情隨性,頂着淡泊名利的幌子,只願享受職位的好處,而不承擔相應的責任,即便是我,也會瞧不起你!」

嵇康被他一聲當頭棒喝,震得魂魄幾乎出竅,怔忪后露出羞慚之色,伏地拜道:「王子說得對,是我錯了!所謂淡泊名利,不過是獨善其身的遮羞布,我生前就犯了營內而忘外的大忌,死後竟還不悟,多謝王子點醒!」

印雲墨當即伏身將他扶起,笑道:「你我知交一場,理應互相點撥襄助,才是為友之道。」

嵇康再次拱手:「五方鬼帝,唯我一人走到八部浮屠頂層,可見冥冥中自有天意。我再逃避,不僅對不起王子,也對不起敗退的其他鬼帝,與至今困於塔中的子仁。」他整了整衣襟,正色一步步邁上台階,朝五道輪迴門走去。

代表中央鬼帝身份的神牒、玉圭與寶印相繼浮現,拱繞身側,嵇康伸出雙手,從側面同時按向門的光暗兩面。

光門與黑洞,連同那五座往生橋,逐漸收縮為一方掌中鏡,陰陽雙魚遊動其中,動靜交替、生死輪迴。

眼見大功告成,嵇康長長吁了口氣,準備將其收入腰間的乾坤囊。

就在此時,被打開的乾坤囊突然射出一線赤芒,他親手所鑄的武器——月輪「殘血」脫囊而出,彎曲鋒利的刃尖瞬間洞穿腹部,從後背透出!

嵇康剛為收回五道輪迴門而損耗了絕大部分法力,毫無防備之下,竟被自己的貼身兵器重傷!

事發突然,其餘幾人雖紛紛出手,卻因他二者離得實在太近而援之不及。

搖光驚道:「怎麼回事!器靈反噬?」

前世身為煉器宗師,印雲墨當即反應過來:「不,『殘血』只是極品靈器,以叔夜的修為完全可以駕馭,且又是他親手所鑄、滴血生靈,不可能反噬主人。除非……是另有一股意識擠佔了『殘血』,禁制原有的器靈,潛伏其中伺機而動!」

殘月如輪如鈎,懸於半空放出滔天血光,一道人影自血光中浮現,揮袖捲走了嵇康手中的五道輪迴門,同時將他擊飛出去。

嵇康砸在塔壁摔落下來,捂著血流如注的腹部掙紮起身,搖光忙上前攙扶。

印雲墨望着血光中現出的身影,皺眉道:「杜子仁,竟然是你!」

那身影有些虛幻,顯然只是元神而非實體。杜子仁眯起狹長鳳目,唇角微挑,笑得清秀而涼薄:「不枉我辛苦謀划,連鬼帝之身也丟在了塔中,只求一擊必中。」

嵇康丹田被洞穿破裂,傷得極重,全靠搖光輸入的一股星力支撐,依然握拳站直了身體,逼視杜子仁:「子仁,你這是何意?你欠我,欠所有人一個交代!」

杜子仁指間把玩著竹笛,漫不經心答:「交代什麼,這不是明擺着么,一開始我就是騙你的。你真相信我是為了你去爭取北陰帝位?笑話,我生前就已經蠢過一次,拿命去賭君上的一句『永不相負』,結果呢,被江里的魚蟹啃了個乾淨,屍骨無存。如今我身為鬼帝,難道還會將自己的前途性命再押在另一個人手中?更何況,你對我並無真心,否則怎麼連第六層愛別離也解不開,還連累我身陷其中!」

嵇康彷彿被戳中軟肋,即將出口的一句「我真心視你為友,並無他意」也噎在喉嚨。

杜子仁見他神色,冷笑一聲:「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對於眾多朋友中的一個,你的關心已經仁至義盡了對吧。那麼對於可利用者中的一個,我的耐心也差不多耗盡了。第六層我為求脫身,不得不抽離元神,寄藏在你的武器『殘血』中;為了不提前被你察覺,我甚至不惜自損修為,用元神包裹器靈。一切忍辱負重,為的都是現下這一刻!」

印雲墨搖頭嘆道:「一開始就走岔了道,一步錯,步步錯,與我當年何其相似。杜大夫,你真以為這樣就能奪取北陰帝位么?」

杜子仁不屑地撇嘴,「你可真蠢,我既然敢出手暗算其他鬼帝,就對仙界敕封不報任何希望。我要的不是北陰帝位,而是五道輪迴之力!」

東來全程沒有正眼瞧他,此刻更是不耐煩,抬手劈過去一道金色光刃:「蠢貨!」

光刃在半途中便已掩不住殺氣凜冽的龍威,直如熔世烈焰撲面而來。杜子仁眼中微露懼意,元神連連閃躲,卻被業火纏身似的,怎麼也擺脫不得,大聲道:「你當我與你們閑扯是浪費時間?」他指間竹笛揮舞如風,將方才悄然繪於身前半空中的咒文的最後一部分加緊完成,口中高喝:「破界空、開玄門、請魔君降臨!」

咒文綻放出令人目眩的紫色光柱,擋住了光刃,又直直向上方穿透塔頂,投入灰濛濛的蒼穹之中。

在場眾人立刻感應到,有一股磅礴而暴虐的威能,在此界之外、紫色光柱的另一端遙相應和,彷彿要以此為鏈接,撕裂界空轟然降臨!面前的虛空如同一頁被無形巨手揉皺的透明紙張,迅速扭曲、洄旋,出現了一個比永夜更為漆黑幽邃的淵洞……

印雲墨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失聲道:「喚魔臨世咒!杜大夫你如此有恃無恐,原來是與魔族勾結。」

杜子仁凄厲大笑:「我助魔君奪八部浮屠,換取五道輪迴之力。公平交易,彼此獲利,可不比所謂『好友』的虛情假意牢靠得多!」

嵇康噴出一口鮮血,嘶聲道:「子仁,你已走火入魔,還不懸崖勒馬!」

杜子仁怒視他的雙目中隱有黑氣縈繞,「愛別離,求不得,為神亦不能脫盡八苦,不如入魔!」

一雙古銅色利爪從淵洞內探出,將虛空如紙片般輕易撕個粉碎,緊接着是肌肉堅硬如玄武岩的手臂、密佈魔紋的半裸身軀。整座八部浮屠承受重壓似的震顫起來,黑暗玄門大開,濃郁魔氣如驚濤駭浪洶湧而出。跨出玄門的天魔身高逾長、頭生雙角,一雙魔睛沒有眼白瞳仁之分,左眼漆黑,右眼血紅,混沌懾人,赤紅短髮向後方桀驁地豎起,如火焰烈烈燃燒;周身散發出的威壓與煞氣,竟比當初的幽帝之子、魔君幽隍更勝幾分。

印雲墨仰望天魔,愣住了。

東來也不禁皺眉,對印雲墨傳音道:「此魔不好對付,一會兒在塔內打鬥起來,怕是要波及到你,我先將你送出塔去。」

印雲墨似乎有些失神,隨口「唔」了一聲,又回神道:「送我出塔?那要耗費多少魂力!別忘了你如今也失去肉身,龍神之力至少要打五六成折扣……不行,我不出去!你不許擅斷妄為!」

他語調出奇嚴厲,東來卻不怒反喜,目光柔和地看了他一眼,心中自有主意。

「魔君,」杜子仁對天魔行禮,恭敬地道,「這幾人便是得到八部浮屠的最後阻礙。」

魔君的赤黑眼瞳掃過在場眾人,最後在東來身上稍作停留,開口道:「唯有龍神魂魄,可堪一戰……來戰!」

印雲墨暗中着急,自墮仙以來,第一次深恨自己失去仙身法力,忍不住朝搖光使了個眼色。

搖光頓時領會,主上這是要他現出仙器原型,為此戰增加一些獲勝的籌碼,當即化作搖光鞭,盤繞於東來的右臂之上。

東來又看了眼印雲墨,見他向來從容的目光中掩不住擔憂與關切,頓時如春暖花開一直甜到心底,便順他的意握住了鞭柄。

魔君見到搖光鞭,微怔,似乎憶起一件久遠的往事,霍然道:「此鞭原主何在?」

東來漠然看他。

魔君慍怒,黑氣更是勃發如潮,開始腐蝕四壁的佛像裝飾,「此鞭原主何在?!」

印雲墨悄悄往後一退,想要縮回後土珠里去。

他不動還好,一動反而更引人注意。魔君當即將目光轉向印雲墨,上下打量,猶疑道:「凡人魂魄?不,隱隱有些仙氣……是他?不是他?」他有些躁怒,伸手抓來:「究竟是不是他!」

「既來搦戰,何必顧左右而言他!」東來眉峰剔起,搖光鞭化作一帶星雲朝魔君手臂抽去,「來戰!」

這一鞭來勢洶洶,如疾電裂空、星河倒卷,魔君也不得不避其鋒芒,收手後退一步,眼神依然盯着印雲墨,厲喝:「——你究竟是不是金仙臨央!」

印雲墨伸手覆額長嘆口氣,覺得一張老臉從人間丟到地府,又從地府丟到魔界去了。

東來眼底凝聚著怒意與疑竇,挽鞭在手,冷冷道:「他是誰與你何干!」同時將一縷神識探入鞭中問搖光:「你相伴臨央千餘載,當知其中內情。」

搖光未得主上授意,只是裝聾作啞。

魔君見此情形,越發懷疑:「你這是斬化身還是轉世,為何只余魂魄?」

印雲墨破罐子破摔,魂魄乾脆現出臨央本相,豁出臉答:「我墮仙啦,轉世為人,又身死成鬼。」

魔君錯愕片刻,哈哈哈地仰天狂笑起來,邊笑邊指着他道:「當年你叫我『別死啦』,自己居然死了!哈哈……未曾想你我重逢的一天,竟是如此局面!」

臨央哂笑:「我也未曾想,不過一百三十年,半魔幽棄竟真的從萬千屍骨中踏出一條血路,成了如此強大的魔君!我該道一聲賀的。看來魔道修鍊果然與眾不同,不講究時間與緣法,只需不斷殺戮與吞噬。像幽棄君這般激流勇進,至少吞噬了上萬同類罷?」

他的語氣談不上敵意,但也不算友善,幽棄此刻心情大好,便不以為忤,點頭道:「一萬零四百八十六個魔,其中還有一個魔君,幽落。」

「……你連同父異母的兄弟也吞了?魔帝沒有懲罰你?」

「他只說了兩個字:『廢物』,當然,說的是幽落。如果被吞噬的是我,他也會對我這麼說。」

臨央短暫沉默后,嘆道:「這一百多年你過得真是不易啊……不過縱然如此,這八部浮屠也不能給你。」

幽棄眄睨他:「你既淪為凡人魂魄,拿這先天法寶有何用處?不如給我祭煉魔器,將來問鼎魔帝之位也好多幾分勝算。放心,會給你好處的,你來魔界,我以幽洛骨血、魔神密法為你重塑肉身,你將直接擁有僅次於魔君的魔尊之力,可不比當個孤魂野鬼快活得多!」

臨央搖頭:「這塔若是無主之物,我自己拿不了,說不定就做個順水人情。可如今它已經有主了,誰來我也不給。」

幽棄轉而望向一旁靜觀其變的東來:「你屬意他?龍神雖然強大,可聽說三十年前元氣大傷、龍身幾近隕落,而今只剩這魂魄,魂力消耗一分就少一分,他能給你什麼好處。」

臨央微微一笑:「他是我的道侶,我當然屬意他。至於能給我什麼好處,這個不必為外人道。」

幽棄瞪大了雙色魔瞳,竟比聽聞他墮仙身亡還要驚愕:「你——和他——結為道侶?他是條龍,還是雄的!」

臨央沒好聲氣道:「眾生平等,龍又怎麼了,你自己還是魔呢,不能跟他結,難道跟你!」

幽棄發怒,神情愈發剛戾鷙猛,喝道:「你自言『大道獨行』,我以為你會成為仙界梟雄,卻原來耽於私情,不思進取,實在令我失望!既然如此,我便無需再留情面,直接吞噬龍神魂魄,奪走八部浮屠。至於你,既然已淪為凡魂,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留着只會墮了臨央的仙名,就讓你以身合道,從此消融於天地之間吧!」當即曲指如鈎,涌動的魔氣化為黑爪向臨央抓去。

東來早在他們對話時就時時防備,此番更是搶先一步出手,將搖光鞭朝臨央擲去。

搖光鞭化作一團旋轉的星雲,裹住臨央魂魄與後土珠,擦過幽棄的爪尖飛回東來手中。東來虛抱着這一團星雲,彷彿翼護著整個宇宙。他並指為劍,將身前虛空生生劃出一道裂痕,而後將星雲從裂痕中用力推了出去!

臨央感覺自己飛躍了無數個世界,在時光河中順流直下,與山川大地轟然撞擊,炸出白茫茫一片刺眼天光。

若不是被後土珠吸入其中,三魂七魄都要被震散。他聽見搖光呼喚的聲音,忽遠忽近地傳來:「主上,主上……」

臨央猛地睜眼,環顧四周,發現身處之地已不是古雲夢澤,而是現世的桐吾江水道。

東來這一推,不僅使他脫離八部浮屠、出了埋骨之地的秘境,甚至直接凌越千年時光,回到了現世中——這要耗費多少魂力!緊接着,還要面對一場前所未有的兇險之戰!

臨央手指抽搐似的揪緊了搖光的衣襟,近乎責難地道:「你跟我出來做什麼!你留在他身邊,他還能多幾成勝算!」

搖光知道他此刻亂了心神,用力地握住他的手背:「定下心,主上!關心則亂!」

臨央被他一喝,渙散的目光逐漸聚攏,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神色恢復冷靜,「你說得對,搖光,如今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候。幽棄雖然實力暴漲,又有杜子仁輔助,但東來底蘊深厚,即使威能只剩四五成,也不會輕易落敗,自保更是綽綽有餘。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被搶走八部浮屠。」

搖光道:「東來神君向來深藏不露,與幽棄一戰,誰勝誰敗還未可知。」

臨央道:「我估摸著,一半對一半吧。但天魔肉身太過強悍,東來的龍魂即使能贏,也要付出慘重代價。不行,我得助他一臂之力!」他略為沉吟,眼中一亮,道:「搖光,帶我去羅浮山,我們去采南天燭!」

搖光一點即透,將寄宿著臨央魂魄的後土珠收入懷中,邊御空疾飛,邊道:「主上是想圍魏救趙?」

臨央點頭:「萬古造化丹只差這一味主材,煉成后你再帶我去□□第六重竺落皇笳天,東來的龍身就在黃海之濱。只要他龍身復原,與魂魄合而為一,別說魔君幽棄,即使是魔帝親至,也得忌憚他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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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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