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有情無情:陰陽

029有情無情:陰陽

又是一年春好處。

咸濕的海風刮過整個占鰲,帶來大片濕潤水汽。

陽光柔而暖,如纖纖素手拂過愛人臉龐,繾綣濃情。

園子裏,花開正艷。

紫色鳶尾與嫣紅芍藥相映成趣,風過無聲,涼亭之中,一大一小相對而坐。

「《易經》有云: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而四象者,太陽、太陰、少陽、少陰也。此乃易卦之始。絕兒,可解其意?」

「世間萬物,起源太極,太極不斷分化,生兩儀,而兩儀就是我們所說的——陰陽。」

「很好。正所謂,孤陰不長,孤陽不生。自陰陽始,輔萬物生。」

一襲紅衣,風吹袂角,湛藍雙眸悠遠綿長,寬能容川,闊能納海,似山高,如水平。

斟茶,輕嗅,送至唇畔。

輕啜細品,神態祥和。

抬眸間,對上男孩兒疑惑的眼神,冰藍與幽紫相撞,奇迹般交融並存。

月無情揚唇,執杯的手頓在空中。

「你好像有疑問。」

「是。」冷硬筆直,小小年紀,卻氣勢非凡。

「說來聽聽。」

「什麼是陰,什麼是陽?」

「月為陰,日為陽;雌為陰,雄為陽。」

「你怎麼不說,女為陰,男為陽?」一聲輕笑從旁傳來,帶着戲謔之意。

循聲望去,便見來人一襲白色醫袍,俊逸的側臉,顴骨處隱泛薄紅,竟比園中桃李還絕艷三分。

「澈叔叔。」安絕頷首。

「家主讓你去射擊場。」

起身,頷首,轉身離開。

月無情端坐原位,目送小安絕直挺的背影走遠,這才收回目光,兀自飲茶。

「不請我喝一杯?」

溟澈落座,直勾勾盯着他看,唇畔一抹若有似無的輕笑,帶着堪比三月春風的暖,眼神卻冷得可怕。

取杯,斟茶,七分滿。

推到他面前,做出請的姿勢。

溟澈端起來,呷了口,下一秒,反杯倒扣,茶水濺地。

「茶味不夠,再斟。」

月無情擰眉,可惜了那一地好茶……

「懂而後品。既然不懂,又何必糟蹋?」

「茶是死的,人是活的,難道在你眼裏,活物還不如死物?」

「你又怎知,茶在我眼裏是死的,而你是活的?」

冷笑,「所以,在你眼中,我溟澈是死的?比不上一杯茶?!」

「不可理喻。」

「月無情,你是真不懂,還是在跟我裝蒜?」

目光微閃。

傾身,湊近,一雙桃花眼盈盈而動,「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鼻尖相對,呼吸糾纏。

月無情垂眸,神情淡漠。

明明近在眼前,卻又像隔了萬水千山,朦朧不清。

「你倒是開口啊!」溟澈握拳,咬牙切齒。

他自認,已經把話說得夠清楚,就差跪下來表白真心,這位倒好,端坐釣魚台,優哉游哉,半點不給回應。

一個月,兩個月他忍;三個月,四個月再忍。

轉眼就是半年,溟澈這邊急得火燒眉毛,月無情那頭卻不溫不火。

啥意思?

接受,抑或拒絕,總該有句明話吧?

「天地始,分陰陽,界限已定。越界而行,不會有好下場,勸你趁早收手。」

「嗯,我知道,你又想說,陰陽調和才是正道。」溟澈聳聳肩,類似的話,他已經聽過不少。

這半年,耳朵起了厚厚一層老繭。

「鬧成這樣,有意思嗎?」冷冷抬眸,看了他一眼,月無情整個人都籠罩在陰翳之中,神情倦怠。

「鬧?」氣極反笑,「你覺得我在鬧?!月無情,你還有心嗎?!」

「難道不是?」

「有時候真的很想一把捏死你!」溟澈目露凶光。

有什麼比滿腔愛戀被棄如敝履更讓人心痛?

月無情垂首,如瀑長發隨風輕揚,挺直的脊背,冷漠的表情,像極了一座高冷雪山。

深深看了他一眼,溟澈邁步離去。

行至涼亭外,突然轉身——

「月無情,你他媽就是阿爾卑斯山,老子也要攀上去,騎在山頂!」

心口狠狠一震,再抬眼,只見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最終消失於轉角處。

「天道輪迴,真的……逃不過嗎?」

尾音顫抖,隨風而散……

那廂,怒氣沖沖的溟澈回到主宅,正好撞上科恩兩口子。

為了邀請夫人蔘演《猛虎薔薇》,科恩和陳森暖可謂煞費苦心,一直從M國追到占鰲,海陸空,各種交通方式齊上陣,連滑翔傘都用上了。

也該這兩人運氣好,掉到海里也能被巡視船隻給撈起來,受了點皮外傷,其餘屁事兒沒有。

「Dr·Ming,你臉色看上去很差,出事了?」

溟澈替兩人診治過,有些交情。

「沒事。」視線掃過一身中性打扮的陳森暖,落在蓄起絡腮鬍的科恩身上,精光一閃。

「你們現在有事嗎?」

「Athena已經答應擔綱薔薇一角,任務結束,我們準備明天離開,現在去選快艇。」

「自駕?」

「Sure!」

「呵……」膽子還真大!

周邊海域,常有大白鯊出沒,還不提其他水中猛獸,這兩口子是嫌命太長吧?

「你腿部傷口應該能拆線了,跟我下負一層。」

「現在?」科恩皺眉。

「有問題?」

「可我還要陪Samnor去……」

「行了,我自己也可以,你先去把線拆了。」

電梯直降,叮——

入目一片逼仄單調的純白,空氣中瀰漫着消毒水的氣味。

「褲腳捲起來,我看看。」

科恩依言而行,「怎麼樣?」

「放心,死不了。」

「那就好。」

「不過,會留疤。」

「能不能消掉?」

溟澈看了他一眼,動手拆線,「男人身上有條疤很正常。」

「Samnor不喜歡。」

「傷口癒合之後,可以做激光。」

「這麼說能去掉?」

「不敢保證完全消失,激光也只能起淡化作用。」

「多做幾次,效果應該更明顯。」

「理論上講,沒錯。」

「Thanks。」

「你好像很在乎她?」

「Sure!Sheismybaby。」

溟澈手抖,一陣惡寒。

「嘶……有點疼。」

「現在呢?」

「好多了。」

「當初,是你追的她?」

科恩驚奇,「你怎麼知道?!」

溟澈撇嘴,一副奴性嘴臉,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好嗎?

「猜的。」

「Samnor是雙性戀,準確來說,她更喜歡女人,好不容易把她掰直,當然要珍惜!就像一張白紙,上面全是你留下的痕迹,無論好壞,都愛!」

終於說到點子上了,溟澈暗喜。

輕咳兩聲,拆線動作不停,「你怎麼掰直她的?」

科恩目露驕傲,「兩個絕招。」

溟澈豎起耳朵。

「第一,死纏爛打;第二,上床開干。」

搖頭,「不太明白。」裝得真像!

「這麼說吧,首先,改變一個人的性取向很難,但也不是完全沒辦法。你纏久了,一旦成為習慣,對方就會潛移默化朝你期望的方向發展,不管掰彎,還是掰直,同一個道理。」

「萬一那個人意志堅定,怎麼辦?」

「那你就比他更堅定,慢慢磨。」

科恩追了陳森暖整整五年,才成功上位,說多了都是淚,好在他成功了,如今回想起來,除了感慨之外,剩下的全是洋洋得意。

溟澈低頭忙活,看似平靜,心下卻早已翻起驚濤駭浪——

比他更堅定嗎?

「然後,就是做運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搖頭。

「就是ML。先從體力上征服她,再逐步突破,從心理上擊垮她,understand?」

「她不反抗?」

「So,我會在她絕對鬆懈的時候發起攻擊,這樣才能一擊命中!」

「聽起來很有道理。」

「Ofcourse!過來人的經驗。」

「如果一覺睡醒,她跟你翻臉怎麼辦?」

「很簡單,那就再做一次,直到她沒力氣翻臉。」

溟澈:「……」

晚飯之後,眾人圍桌而坐,壁爐竄起紅色火光,烘得室內暖洋洋一片。

夜辜星為每人送上甜點。

「夫人做的?」溟澈挖了一勺送嘴裏,開口笑問。

「澈澈叔叔,寶寶想吃芒果布丁!」眼珠滴溜溜亂轉,笑靨如花。

每個人分到的種類都不同,偏偏只有他這份帶芒果。

「那你要跟我換嗎?」

「可是寶寶的都吃完了呀!」

「所以?」

「吃你的。」眉眼彎彎,格外討巧。

「可以。」

小丫頭高興得蹦起來。

話鋒一轉,眸光深邃,「不過,你要先幫我一個忙才行。」

「什麼忙?」

……

砰砰砰——

「月月叔叔,我是寶寶!」

很快,門從裏面拉開。

「你怎麼來了?」蹲身,將她抱進房間,放到椅子上。

「麻麻做了甜點,我請你吃提拉米蘇哦~」

伸手,捧在掌心,遞到他面前。

月無情心頭一暖,接過。

「謝謝寶寶。」

「不謝哦~寶寶喜歡月月叔叔!」

「嗯,我也喜歡寶寶。」

「哇!太好了……」

回到客廳,溟澈兌現諾言,把芒果布丁送給小丫頭。

旭兒大大挖了一勺,嗷嗚——

齒頰留香。

「你為什麼要讓我給月月叔叔送蛋糕呢?」

「一人一份,你麻麻安排的。」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送?」

苦笑溢出,「或許……比起我,他更願意見到你。」

旭寶寶搖頭,「不懂。」

「乖,你還小,大人的事情別管。」

有時候,就連他自己也不懂……

------題外話------

書名《腹黑王爺的嬌蠻奴妃》/景颯

她是現代醫科大學高材生,海邊度假時突然被大浪拍到了古代,身穿比基尼從天而降,掉進了魏國榮王爺的浴桶里。

他是赫赫有名的魏國榮王,丰神俊朗,手握大權,乃是天下九公子之首。

一場戰亂,他身負重傷,整日都是病怏怏!

為了生存,她女扮男裝在榮王府當起了家丁,專門負責伺候身體虛弱的榮王爺。

日久天長,他漸漸發現了端倪。那一夜,他狠狠的撕碎了她的一切偽裝,包括她的女扮男裝。

誰說他虛弱?明明是個腹黑裝病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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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娛樂圈之孕妻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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