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連環

第七章 連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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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河內,張鳴黑著臉從公司里走出,天陰陰的,沒有太陽,也沒有下雨,身前身後卻仍舊有人為他撐著傘,幾把黑傘湊得嚴密,如同在街道上移動的黑色花朵。

張鳴心裏說不出的煩悶,近段日子來,在開闊的空地上晒晒陽光,對他而言,也成了奢侈的願望,更多時候,他只能待在故意弄得陰暗非常的屋子裏,全套鋼板防彈玻璃的車子上,連上廁所都得在屁股後面站兩個人。

操他媽的,張鳴加快了步伐,心裏一疊聲的罵,卻是無可奈何。

生意越做越大之後,想要他命的人,也越來越多了,現在還加上了一個獵殺,張鳴覺得自己每天都像是走在爬滿惡毒蛇蠍的峽谷里,每邁出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每次出行,路線都必須經過杜峰和余魚的設計,從哪裏到哪裏,走在哪個位置,都有嚴格的限制。

避開死角,避開開闊地,避開一切可以讓人潛伏的地方;站在人群的中央,頭頂上一定要有遮蓋物,不給人輕易狙擊的機會;只能到熟悉的地方去,進入每一所屋子前,都要先由手下進行徹底的搜索。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防備隨時可能出現的暗殺。

張鳴覺得自己比一個牢犯好不了多少。

車子就在前面了,街道上笑聲響起,幾個年輕人嬉笑着跑了過來,張着衣襟,跑得很舒展,笑得很暢快。

張鳴看着他們,突然有些感慨,以前,還在c市的時候,還是混混的時候,跟幾個兄弟每天不也是這樣在街上胡鬧嗎?

那時候沒錢,抽根煙都是抽一半留一半,每天守着個傳呼機,看看有沒有人請吃飯請喝酒,最大的願望,是將來能做個老闆。

「他媽的,改天要是老子有錢了,哥幾個天天上酒店喝酒去,不帶星的都不去,孫子才去大排檔。」

想起以前一個混混朋友的豪語,張鳴覺得有些好笑,那時候的煩惱是沒錢,現在有的是錢,煩惱卻也更多了。

不過他從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坐在平治里煩惱,比躲在天橋底下快樂要好得多!男人,就應該出人頭地,就應該有錢有勢,哪怕要為此比別人付出多一些,卻還是很值得的。

幾個小青年從面前跑過,身旁保鏢的手從腰上放了下來,張鳴正覺得他們有些小題大做,身後就響起了阿牛的狂吼:「張哥,趴下!」

背上一股大力襲來,張鳴順勢在地上打了個滾,抬起頭來,就看見阿牛提着個垃圾桶,掄起一圈風聲,像大鎚子一樣轟然打在了一個青年的臉上。

鮮血迸飛,那小青年向後直飛了出去,在空中灑下一串血珠,還未落地,身上就被手槍開了三個血洞,接着張鳴就看到了他袖子裏滑落的手槍。

小青年的兩個同伴拔出了槍,其中一個槍才舉起,手臂就被洪天明拽住了,一拖一拗,已經喀喇一聲斷開,手肘裂開處,露出白森森的骨頭來。

另一個小青年明顯是被嚇到了,顫抖著腿後退,嗤嗤的射擊聲接連響起,瞬間就被打成了馬蜂窩。

張鳴站了起來,身邊保鏢的耳機響起聲音,那保鏢的臉色一變,拽著張鳴往平治車靠去,張鳴才靠到車門,咻的一聲輕響,那還未來得及蹲下的保鏢,身子便飛在了半空。

眾人靠了上來,黑傘張開,把張鳴牢牢圍在了中間,阿牛按了按耳機,扭頭告訴張鳴:「杜峰說,有狙擊手。」

先讓那幾個青年打頭陣,然後狙擊手伺機而動嗎?應該是這樣了,張鳴暗暗心跳,剛才要是蹲下慢一點,死的就是他了。

很謹密的連環手段,這,應該又是獵殺的手段了,獵殺的第二次刺殺。

咻咻的子彈破空聲有節奏地響了一陣,終於寂靜下來,阿牛的耳機中響起余魚的聲音,「確認安全,可以離開!」

張鳴彎著腰進了平治後座,車子發動,轉眼絕塵而去。

回到別墅,余魚的電話也到了,「那狙擊手確認是獵殺的人,他手臂上有定位器,屍體怎麼處理?」

張鳴想了想,說道:「交給胡非好了。你跟杜峰迴來吧,你們也得小心。」

余魚答應一聲,掛掉了電話。

自從上次杜峰嚴詞拒絕了到洪鎮暫避的建議后,張鳴就在沒有催過他和余魚躲到安全的地方去,而後來接連而來的幾次暗殺中,如果不是有餘魚和杜峰的暗中保護,張鳴也絕對沒有可能這麼輕易全身而退。

張鳴從來不認為是杜峰和余魚給自己帶來了麻煩,他們是安平的兄弟,就是他的兄弟,兄弟之間,無所謂誰麻煩了誰,況且,安平那時候還在獵殺手裏,無論怎麼樣,張鳴跟獵殺,都將勢不兩立!

胡非跟張鳴說起過,他認為跟獵殺這麼斗下去,公司會很吃虧,張鳴當時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就罵了他親娘。

之前,張鳴從來沒有罵過胡非,胡非也從來沒有給過他罵娘的機會,他一向是個很聰明的人。只是這次錯誤地估計了安平在張鳴心目中的重要性。

獵殺的陰影籠罩之下,張鳴開始深居簡出,很多時候,許多生意不得不暫時延後商談,甚至就此停頓,可是張鳴不在乎。

錢這東西,怎麼賺也賺不完,而兄弟,一輩子能有幾個?

這個時候,吉祥還在基地里,剛接過老鷹手裏的資料。

第二天,他與兩個槍手一起,坐上了前往越南的飛機,他覺得這張鳴倒不是個簡單人物。

能讓獵殺出動三個槍手對付的人物,從來不會是簡單的人物。

在越南,獵殺的勢力並不是太強大,蝮蛇出去一趟回來,告訴吉祥和蜘蛛,獵殺派了槍手死了,可是屍體沒有送到警察局去,因此本地的接頭人沒能取回那代表着獵殺身份的定位器,他們還得親自去取。

蝮蛇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這是老鷹的安排,說是吉祥的身手雖然比蝮蛇要高明,可是經驗卻沒有他豐富,吉祥倒覺得沒什麼,不過是一次行動而已,誰是名義上的頭領並不重要。

三個人離開了那臨時居住的小屋,出得小巷,就拉開了距離,蝮蛇走在了前頭,吉祥遠遠掉在後面,而蜘蛛卻到了街道對面。

三角隊形,穩固,保險,而且在這陌生城市的街道上,也不會過於顯眼。

河內的空氣很濕潤,微風輕柔吹拂在臉上,吉祥卻沒有覺得愜意,林醫生為他弄的偽裝雖然輕薄,但卻是黏呼呼的,在這濕潤的環境下,更加的讓人面孔發癢難受。

蝮蛇的身影拐進了一座大樓,吉祥覺得有些奇怪,死去的槍手屍體,怎麼會在這住宅樓里?

奇怪歸奇怪,但吉祥知道蝮蛇是不會弄錯的,他手裏有追蹤器。

蜘蛛從街道對面靠了過來,跟吉祥並肩走進了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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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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