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父親是誰

第三章 父親是誰

5輛警車從南郊開進了倫敦市區。在進入市區的路口,其餘4輛沿着另一條路離開了,只有我坐着的這輛,在車流中行進著。看來他們並不想引人注意。車內4個警察荷槍實彈,以標準的「蘇格蘭場表情」盯着我的一舉一動。

車輛行駛了很久,終於到達目的地——新蘇格蘭地的MPS,倫敦首都警察局,世界上歷史最悠久的警察部門。既然是牽扯到王室的案件,自然會在這裏進行審查。經過嚴格的安全檢查,穿過幾道迷宮樣的安全門,我被帶到一個密閉的房間里。看樣子,這是一次秘密審訊。

那個面無表情的警察把我帶進來之後,又面無表情地離開了。隨後進來一個笑容可掬的人,將一杯咖啡放在我面前,伸出手來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史密斯。」

「你好,傑弗。」我也伸過手去。

「傑弗。戴恩,1984年8月出生,」他打開面前的一份資料,而是默默地看完,然後抬起頭,笑着說,「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資料。那麼,傑弗,你能告訴我,你的父親到拿里去了嗎?」

看來那些無關緊要的資料讓他把注意力轉移到父親身上。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

「傑弗,我們懷疑你的父親帶走了『非洲之星』。」

我假裝驚訝,「你能再說一遍?帶走了什麼?」

他卻視而不見地微笑起來,「是『非洲之星』,而且我很確定你見過它。」

我心裏一緊,「別開玩笑了,要說我見過,那也只是在電視上。」

他從身後那出一件東西,「這是在你房間里發現的。」

裝在證物袋裏的,是一塊黑色絲絨。我敢打賭,在此刻以前,我從來沒有見過它。

「這是用來包裹權杖的,寶石丟失的同時,它也不見了。你能解釋一下它外甥女會出現在你的房間嗎,傑弗?」

「我敢打賭,如果不是你拿出來給我看,我從來沒見過這個東西。」

「這樣的解釋即使我能相信,法官也不會相信的。你要知道,這不是有件普通的失竊案。涉案的人,哪怕只是看見過『非洲之星』,也要接受嚴格的審訊。何況失物中的一件還在你家裏發現,而你的父親又不見了蹤影……」

「我不知道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我家的,我只能肯定的告訴你,我和這件事根本就沒有關係。這一切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好吧,傑弗,我給你時間考慮一下。」他站起來,離開了這個房間。

現在剩下我一個人了。房間里初了桌椅,沒有一樣多餘的東西。但是不用抬頭看我也知道,在某個隱蔽的角落,一定有攝像設備。他們在觀察我,看我的表情和動作是否泄露秘密。在意識到那些來自隱秘處的目光的一瞬間,我決定讓自己表現得焦慮一些,盡量看起來像是一個莫名其妙捲入事件中的人。於是我站起來,在房間里不安地四處走動,接着踢翻了一張椅子。我從口袋裏拿出煙,抽了幾口,就把它狠狠地掐滅在煙缸里,然後又點燃一根,又掐滅。這期間,我腦子裏迅速地回憶著整個事件,從寶石出現,到蜜婭和約納斯,再到那塊黑色絲絨,越想越沒頭緒。在我踢翻第二張椅子的時候,卻有一個東西浮現出來:盒子上不歸整的十字架。

它一定有什麼意義。還有蜜婭,我也開始對她產生了懷疑。為什麼在警察出現前,她能全身而退,而且不叫醒我?是故意的,還是出了什麼突發事件?

表演得差不多了,我扶起一張椅子,坐在上面,開始抽第三支煙。這時,史密斯進來了。他端來了新的咖啡,放在我面前。

「很抱歉,傑弗,耽誤了你那麼長時間。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這到讓我覺得很驚訝。雖然沒有確切證據,但那塊黑絲絨已經足夠他們審訊我24小時,怎麼這麼快就可以回去了?

我拿起桌上的咖啡,一口喝完,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史密斯,然後推門而出。

一個年輕人送我到警察門口,並幫我叫了一輛計程車。一路上,我一直注意著計程車的後視鏡,本以為他們會跟蹤,但是很奇怪,並沒有可以的車輛。他們這麼輕易地放棄好不容易發現的線索,太不符合邏輯了。

終於到家了。我拿出錢,遞給司機。他在身上搜索良久,然後告訴我,沒有零錢。我笑了笑,告訴這個狡猾的傢伙,沒有關係,不用找了。接着,我又說:「幫我向史密斯警探問好。」他臉上一片慌亂,沒顧得上說「誰是史密斯」,就匆匆地開車離去。

眼線就是這個計程車司機。看來還是個新手。

幾小時前還熟悉無比的診所,現在一定滿布機關。如果在屋裏跳脫衣舞,不知道蘇格蘭場們會不會有意見。

我走進診所,決定將這場遊戲進行下去。

黑衣人和藍西裝

地下室里燈影憧憧,巴赫的無伴奏大提琴組曲在冰冷的牆壁間回蕩。一個黑影做在躺椅上,黑色的斗篷遮住了他的臉。他在等一個人,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

有人推門進來。深藍色西裝的身影只是在門口一閃,光線被門擠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法看清他的模樣。然而黑衣人知道,他等的人到了。

藍西裝走到黑衣人面前,跪倒在地,吻了吻他的雙手。

「按照您的吩咐,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藍西裝起身,恭敬地站在黑衣人旁邊。

「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

「謝謝您的誇獎,我很榮幸。」

「沒想到軍情六處也插手了,這倒讓我很意外。」

「我會盯緊她的。」

「你的身份沒有暴露吧?」

「我很小心,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在進行。」

「很好,今後還要更小心一些。她也並不是簡單的人。一旦被發現了,你知道該怎麼做。」

藍西裝顫抖了一下。

「怎麼?害怕了?」

「不,」他再次跪倒在黑衣人面前,「我願意為您服務。」

「查到寶石的下落了嗎?」

「目前還沒有,他隱藏得很好。」

「繼續查下去。你可以走了。」

他再次吻了吻黑衣人的雙手,然後起身離開。他離開后不久,另一個人又推門進來。

「主人。」

「那19個人怎麼樣了?」

「還和昨天一樣,沒有任何進展。」

「哼,我就知道,他們全部說了謊!飛機失事?不讓他們看到最後的希望毀滅,他們是不會說真話的。那個人,有他的消息嗎?」

「他還在路上。」

「很好。讓我們來看看,幕後的人究竟是誰吧。」

「主人……」

「出什麼問題了?」

「我們發現,最近他一直在同一個地方反覆行駛,可能是發現我們的跟蹤了。」

「恩……」黑衣人沉吟片刻,「看來他也不簡單。今後要更加小心,如果失去了他的蹤跡,你們知道是什麼後果。」

「是的,主人。」那人退去了。

昏暗的地下室里,只剩下黑衣人一個。他思考良久,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斗篷下的臉逐漸到浮現出讓人不寒而慄的笑容。

「是時候見見面了,老朋友。」

低沉的大提琴聲在牆壁間迴響着。

屋子裏看來並沒有不同。我必須做點什麼,確認我是否真的受到監視。我想起來去年萬聖節時使用過的道具,或許會有點用。診所不遠處一直停著一輛黑色轎車,從我走進屋子開始,就沒有人從裏面走出來過。好吧,就讓他們來配合完成這次演出。

我拿着玩具刀,走到客廳中間,對着自己的身體,一刀刺下,紅色的液體從刀和身體的接觸流出。接着,我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果然,門被猛烈地撞開了。

我立刻從地上站起來,假裝詫異的看着近來的人,「恩,你幹什麼?」

那人看見我從地上站起來,一時間不知所措,「你身上的血……」

我把刀拿給他看,「這只是道具而已。」

那人看看刀,又看看我,臉上的神情很是惱怒。一句話不說就走掉了。我站在窗口,看見他上了那輛黑色轎車。隨後,轎車便離去了。

可見,在這間屋子裏,確實隱藏了監控設備。同時,電話也一定是被監聽了的。雖然此刻我很想在屋子中間豎起中指,但不能這樣做。我必須裝得像一個頭腦簡單的20歲青年,只不過是遭遇了一個顯得有些不幸的奇怪事件而已。而且現在要做的,就是修好診所的門,今天,它已經是第二次被撞開了。

維爾斯·戴恩的四件事

維爾斯·戴恩已經行駛了兩天。從第一天開始,敏銳的直覺就告訴他,他被人跟蹤了。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他總能感覺到那種無處不在的目光。這目光告訴了他,為什麼寶石會突然出現在診所里。

所以當他到達離目的地不遠的地方時,就停了下來。在一家汽車旅館睡了一個好覺。這個時候,累的是盯梢的人。自己越放鬆,他們也就越累。既然是被跟蹤,安全就不成問題,否則從他離開診所的那天,他們完全就有理由抓住他。

但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那19個人,也許會在無法忍受的情況下吐露出一切。他必須趕在那之前救出他們。他必須儘快擺脫跟蹤的人,這樣才可以和那人聯繫。此外,既然寶石的作用已經清楚,就要儘快歸還王室,否則很可能連累到傑弗。不知道15年的訓練對傑弗是否有效?即使他有完成的能力,可一旦和蘇格蘭場的人糾纏上,必然有很多麻煩,也會浪費不少時間。

現在有幾件事情要完成:一、擺脫跟蹤。二、找到可靠的人歸還寶石。三、想辦法和傑弗聯繫。四、救出那19個人,如果這四件事都能順利完成,也許就有摧毀哪個神秘組織的可能。那是他20年來的夙願。

目前,先要完成第一件。維爾斯·戴恩坐在這家汽車旅館的餐廳里,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人。一個濃裝艷抹的妓女站在馬路對面,向來往的男人拋著媚眼。維爾斯·戴恩有了注意。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身材,然後迅速付帳離開餐廳,到馬路對面,對妓女耳語了一陣。那女人很高興地挽住他的胳膊,兩人一起來到一家服裝店。路上,維爾斯·戴恩發現身後有一輛緩緩行駛的轎車。

他們從服裝店出來的時候,女人手上已經多了幾個袋子。她滿面春風到和維爾斯·戴恩談小笑着,大概從來沒有遇見過給她買衣服的客人。他們接着上了他的車。維爾斯·戴恩搖上了車窗。車子激烈地晃動着。大約20分鐘以後,女人從車上下來,把車門關好,拎着袋子離開了。

維爾斯·戴恩的車許久沒有動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還是沒有東經。又過了一會兒,幾個人靠近這輛車,打開車門,向裏面張望了一陣,突然慌亂的叫起來:他不見了!

車裏只有一個穿着維爾斯·戴恩衣服的女人。

維爾斯·戴恩在旅館旁邊的巷子裏看見了這一切。他此刻已經換上了從服裝店買來的女人衣服。妓女的衣服被丟在垃圾桶里。那些人不會知道,20年前,他最擅長的就是偽裝術。

維爾斯·戴恩笑了笑,從巷子的另一個出口離開。他現在終於可以去找那個人了。

傑弗,就快靠近真相了。父親在夢裏多我說。

怎麼靠近?我問,我現在連你在哪裏都不知道。

別急,靜靜地聆聽內心的呼喚吧。

我豎起耳朵,靜靜地聽,一個聲音在喊我:傑弗!傑弗!是誰呢?那聲音越來越大。

「傑弗!快醒醒!」我睜開眼睛,看見一個熟悉的人。

「蜜婭?」我突然想起屋裏的監控設備,「你怎麼進來的?」

「來不及解釋了,你快跟我走。」屋裏漆黑一片,只看見蜜婭碧藍色眼睛裏的光芒。

「蜜婭,這屋子裏……」

「監控設備我都已經破壞掉了。警察20分鐘之內就會到這裏。你快跟我走吧。」

雖然弄不清是怎麼回事,我還是迅速起來,換好衣服。看了看錶,現在是深夜2點。診所外早已停著一輛黑色福特,約納斯坐在駕駛座里。

「又見面了。」約納斯笑着回頭打招呼。

「約納斯,你好。」我也笑着點頭示意。

車子駛山一條公路,在路上。3輛警車經過了我們。

「這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破壞掉監控設備的?」在確定了安全以後,我問蜜婭。

「哦,那算不了什麼。」她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算不了什麼?短時間內找到那些監控設備的位置,並神不知鬼不覺地破壞掉它們,如果不是專業人士是做不到的。」

「過去在學校里,我們有一個相關的興趣小組。這實在算不了什麼。」

「好吧。那麼,解釋一下昨天為何突然消失可好?」

「實際上,那是一場意外。」

「意外?我被帶進警察局,也是意外了還有那塊黑色絲絨?」

「那晚我在你的咖啡里放了點東西,很抱歉,但是不得不這麼做。所以早上我們就很放心地去買早餐,回來的時候,看見診所已經被警車包圍了。至於黑色絲絨,那是?」又是輕描淡寫地回答。

於是我把黑色絲絨的相關情況解釋了一遍。但並沒有告訴他們,我見過寶石。

「怪不得會有警察找上門來。」她低頭沉吟片刻,「這麼說,你現在的處境很不妙。不過我可以保證,那塊黑色絲絨跟我們沒有關係。」

我相信她。「何止不妙,簡直遭透了。」

「無論是警察的懷疑,還是教授的失蹤,我們現在都必須儘快找到您的父親。」約納斯說。

「是的,我也很想找到他。這些莫名其妙的事都和他有關。」

「我想,」蜜婭抬起頭來看者我,「戴恩醫生一定還有別的身份。」

蜜婭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又使我對她產生了懷疑。為何一名普通教授(或者應該說是知名教授吧)的女兒,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力和過分的好奇心?她為何能輕易到破壞掉監控系統?又怎麼會有勇氣半夜將我從監視中救出?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一個普通女孩能做到的。

「為什麼這麼說?」我問。

她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說,「其實,我調查過戴恩醫生的簡歷,就在昨天你被帶去警察局之後。」

早料到她不簡單,「那麼?」

「很多可疑的地方。尤其是20年前的所有經歷,簡直像是從一個普通人那裏抄來得,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也就意味着,整個經歷必然隱藏着一些什麼。後來,我打電話到簡歷上寫的戴恩醫生念過的大學去問,結果是,沒有這個人。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這份簡歷中大有問題。」

我的心臟猛烈地跳動起來。「你是怎麼查到的?」

「是父親在相關部門的一位朋友。」

「我開始懷疑你父親是一位特工。於是我又進入一個極為機密的資料庫,幾乎用盡了戴恩醫生的所有信息,都無法搜索到他。這太不可思議了。」她用銳利的目光看着我,「你的父親,如果不是一位極其重要的特工人員,就是一個權勢極大的黑手黨。」

我的額頭上已沁出了汗水。

「你對他難道毫無了解嗎?」她接着問。

「我不知道。」我無力地搖搖頭,「或許幾天以前算是了解的。」

蜜婭有些同情地看了我一會兒,就不再說話了。我知道她是在給我時間,理順雜亂的思緒。

我想到了很多。父親從我5歲起就看市着意鍛煉我,看來並不是處於對偵探的愛好。莫非他早已預料到有這麼一天?如果真是這樣,他這麼多年來一定隱藏了什麼秘密。他在躲藏?在躲什麼呢?他和莫里教授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他們失蹤的時間,只隔了兩天,這又意味着什麼?

我預感到,有什麼已經在緩緩地啟動了。

「蜜婭小姐,警車跟上來了。」約納斯慌張地說。

我聽到了警笛的鳴叫。

「約納斯,加速!」蜜婭果斷地喊道。同時,她將身體伸出窗去,掏出了手槍。

她向後面的警車開槍了。我想這不是一個好主意。有警察從後方還擊。子彈打碎了我身後的玻璃,我連忙伏低身體。她總是這麼衝動嗎?

後方有撞車的聲音,警笛聲漸漸的遠了。

「我打中了他們的輪胎。」蜜婭高興地說。

「是嗎,祝賀你了。」我有些不悅,這會給我們帶來很多阻礙。

她聽出我的口氣,不再說話了。果然,不久后,前面開來幾輛警車,在我們面前形成路障。約納斯只好踩了剎車。

「怎麼辦?」他慌亂地問蜜婭。

「只好用這個了。」蜜婭皺着眉從隨身的袋子裏拿出兩個東西,我在軍事圖譜上看見過它們,是煙幕彈。蜜婭回頭對我說,「聽着,我一旦丟出去,你們兩個就立刻伏低身體,跑到最近的那輛警車旁邊,其他的我來對付。」

我很無奈的表示同意。

她將手槍里的彈匣換掉,然後開始倒數,「三,二,一!」兩枚煙幕彈丟出,同時我聽見蜜婭的槍聲。在我和約納斯迅速趕到那輛警車旁邊時,看見它附近的警察都已經到在地上。其餘的警察對着我們這團煙霧亂放了一陣槍子。我和約納斯以最快的速度坐上警車,只更蜜婭過來。半分鐘后,蜜婭上了車。約納斯立刻踩油門,那些警察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們已經開出很遠了。在一個岔路口,約納斯將車駛上了小道。這時,我發現,蜜婭受傷了。

「你受傷了?」

她疲憊地笑了笑,「沒關係,不是什麼重要的傷。」

傷在右肩,彈孔正在往外流着血。我立刻將襯衣脫西來,撕成條狀,幫她包紮好。

「我們現在需要醫生!」約納斯申請慌張。

「當了那麼多年醫生的兒子,總會用得上的。」我說。

「差點忘記這個了。」蜜婭笑了笑。

「但我需要一個醫藥箱。」

「後備箱裏有,」約納斯說,「現在我們得找地方停車。」

我們停在郊外不知道有多遠的一處僻靜之地。那裏有一個看上去很多年沒用過的木屋,裏面到處佈滿了灰塵。簡單地打掃之後,我將蜜婭從車上伏下來。她滾燙的身體貼着我,能聞見從頭髮里散發出來的特別的香味。我把她扶到一把椅子上,將她的身體固定好。

「準備好了嗎?沒有麻藥,可能有點疼。」我對她說。

「沒問題。」她把一塊棉布塞進嘴裏,示意我可以開始了。

我在她受傷部位的衣服山剪出一個圓洞,她白皙的肩膀立刻裸露出來,正如我預料到的,很性感。這是一個小手術,整個過程中,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頭髮全部被汗水打濕了。縫合的時候,我看見就在這個傷口的不遠處,還有一個舊傷疤。一眼就能看出,那是槍傷。

我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幫她縫合好,然後幫她把口中的棉布取下。

看見她疲憊的模樣,我感到,即使她另有身份,也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蜜婭,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

我已決心將見過寶石的事說出來。隨後,我也這麼做了。

但她在聽完以後,卻沉沉睡了過去。

黑衣人的震怒

「什麼?!你們失去他的蹤跡了?!」黑衣人一掌拍在桌子上,一個酒杯立刻跌倒,摔碎在地上。

「你們太不小心了!」他大聲吼道,「怎麼能讓他發現你們!」

一個人恭敬地重新換上一杯酒。黑衣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重新回到躺椅上,拿起酒杯,默默地念了一句,「冷靜使我們與神靈同在。」

沒有人敢說話,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良久,他重新站起來,背過身去。

「既然如此,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了。湯姆,準備聖器。」

「是的,主人。」剛才那個恭敬的人推開門出去,不一會兒,端來一個器皿。地下室里立刻充滿了奇怪的味道,那是從器皿里的液體中散發出來的。

「開始執行吧。」

所有的人都在發抖,但發抖已經無濟於事。湯姆將器皿端到其中一個人面前,等待着他的動作。那人雙腿發軟,跪倒在地上。

「主人,請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他顫抖著說出這句話,絕望地看着面前的黑衣人。

「我已經說過,開始執行。」黑衣人冷冷地說道。

湯姆拿出一把手槍,對準此人的頭部,「約翰,你必須選擇。」

約翰看了看那把槍,又看了看黑衣人,全身一下子沒了力氣。他將雙手伸向眼睛,猛地插進去,又向外一拉,兩粒眼球立刻掉在器皿里。地下室里回蕩着他的慘叫,鮮血從他的眼眶裏流出,又流到器皿里。接着,他拿出一把刀,伸出舌頭,用左手抓住,右手拿刀,狠狠到割了下去。舌頭也掉在器皿里。這時,他已經無法發出慘叫了,他倒在地上。有人進來,將他拖了出去。

湯姆又將器皿遞給他旁邊的人。那人已經癱軟在地上,無論如何直不起身子。湯姆搖了搖頭,只好把手槍對準那人的頭部,然後,開槍。

接下來,是第三人和第四人、第五人。直到地下室被血腥味充滿。湯姆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他將器皿遞給黑衣人,以示完成。

「如今,要得到那人的下落,只有靠他了。」黑衣人看着器皿,「現在,湯姆,把這裏打掃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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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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