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從天而將的寶石盜竊案

第二章 從天而將的寶石盜竊案

半夜,我被一陣莫名的聲響吵醒。先是夢裏有人開了一槍,接着我聽到腳步和關門聲。幸好醒來的時候發現槍聲並不是真的。我看了一下床頭的鬧鐘,3點40分。那腳步聲和關門聲又來自何初?雖然此時房間已如睡着前那麼安靜,可我依然可以肯定,它們不是來自夢裏。

屋外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一束刺眼的燈光從窗外一直射到了牆上,然後又消失了。

有人開車出去了。開車的不會有別人。

我連忙翻身下床。透過窗戶我看見,那輛再熟悉不過的車正在遠去,轉過一個彎,消失在視線里。

我大聲喊了幾聲父親的名字。沒有人回答。我來到父親的房間,果然空無一人。樓下診所的客廳、衛生間、辦公室,我都找過了。屋裏還瀰漫着雪茄的味道,很濃。果然是父親開車出去了。

他的床還很整齊,桌子上的煙缸里堆滿了煙蒂。看來父親一夜未睡,一直坐在椅子上抽煙。是什麼事情讓他如此苦惱?為什麼又要急沖沖地半夜出門?和白天的事有關嗎?

那個箱子!我馬上來到樓下診所的辦公室,箱子不見了。他把寶石拿走了。

一定與寶石有關!同時我預感到,父親一定得出了什麼結論,並且已經在實施他的計劃了——如果他打算計劃。

但這一切,對我而言,仍然是個謎。

後來,我一直沒有睡着。我在回憶關於父親的一切,然而越是記得清楚的事,就越讓我感到迷惑。我真的了解父親嗎?這個平日裏既溫和又嚴厲的人,此刻陌生極了。好像父親是一個人,而戴恩醫生又是另一個人。他為什麼讓我從5歲起,每天必須練習解答他設下的各種謎題?為什麼他經常避開我接聽電話?為什麼他對去世的母親隻字未提,甚至連照片也沒有?他不是一個醫生嗎,世界上有這麼讓人感到迷惑的醫生嗎……我躺在床床上,窗外清冷的空氣一陣一陣從頭頂拂過,此刻是那麼安靜,本應是一個沉沉睡去的夜晚,但我卻越來越清醒。

所有關於父親的線索,都指向一個結論——父親隱藏着一個巨大的秘密,他也許並不僅僅是一個醫生那麼簡單。有哪個醫生在看到「非洲之星」莫名其妙出現在診所里的時候,能那麼鎮定,還打算介入調查?

那麼,他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只能由他自己來回答了。

我就這樣反覆想了一夜,直到窗外斜射進來的陽光提醒我,確實應該睡一會兒了。

開車離去的維爾斯。戴恩

他看見了兒子站在窗口的身影。已經來不及跟他解釋了,或者說,最好不要跟他解釋。如果猜得沒錯,那19個人,如今已經危在旦夕。總之,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現在他需要做的,只是去證實這個預感。

到底是誰?是誰將名單泄露出去?看來,那群人已經失去了耐心,他們無法找到那東西。這變故也是預料中的,這個組織的力量,足以發現這19個人。不知道自己暫時是不是安全的?他總要和他們面對面,但這之前,一定要有足夠的時間。

戴恩看了看身邊放着的黑色包裹。非洲之星,又是什麼意思?這是他還沒弄明白的。他突然想起,前幾天他還和這19個人中的一個通過話,可昨天卻怎麼也聯繫不上了。而黑色包裹也是昨天收到的。沒錯,這是他們的行事風格——一瞬之間,一損俱損。幹得漂亮。事實上,他們一直就幹得不錯,很少失手。但20年也並不是白白浪費掉的。他現在要去一個地方,也許能見到他想見到的人,唯一能與那些人抗衡的力量。10年的約定,現在到了兌現的時候。他需要那個人。

維爾斯。戴恩,他對自己說,或許從今天起,你就不用再叫維爾斯。戴恩了。

這個名字,已經用了20年。

我誰得並不好,沒有人可以在整夜未眠之後,還能保持良好的睡眠。做了很多的夢,紛亂得讓人焦慮,夢裏的焦慮。我還醒了幾次,看看外面刺眼的陽光,又接着誰過去。恍惚中聽見有病人在喊父親的名字,喊了幾聲,又靜下來。

直到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再次將我驚醒,看了看錶,現在才上午10點。本以為敲兩下就沒事了,誰知道敲門聲一直不停。我睏倦極了,實在是不想下樓,就沖着窗戶向外面喊道:「今天不營業!」

敲門聲停了一下,又敲得更厲害了。我用被子矇著頭都能聽見。看來沒法繼續誰了。

「好了,馬上就來!」我穿着睡衣,走到一樓,打開診所大門。一個瘦小的戴眼鏡的年輕人站在門外,神情很是不安。

「今天醫生不在,要看病過兩天再來。」

「我不是來看病的。恩,事實上……」

「我們是找戴恩醫生,他什麼時候回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讓我本來疲倦的精神突然為之一振。我這才看到,在這個年輕人背後,還站着一個女人。她有有頭紅棕色的漂亮頭髮,雖然肩膀被衣服遮掩住了,可我知道,它一定很性感。上帝可以做證,這正是我喜歡的那種女人,尤其是她的頭髮,從1999年以來,我就沒有見過那麼漂亮的頭髮了。

她正上下打量着我,碧藍的眼睛裏充滿了挑釁。我想此刻我一定很糟糕,沒錯,穿着睡衣,頭髮亂得像稻草,而且,沒有洗臉。

「我是戴恩醫生的兒子,我叫傑弗,」雖然糟糕,但也不能錯過機會,「我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不過我想,他一定很高興讓我請你們喝杯咖啡。」

「我更喜歡喝紅茶,」她徑直走進診所,「我們有急事找戴恩醫生,今天之內如果找不到他,我們或許會考慮在這裏住下來。請問你有空餘的房間嗎?」

「莫非我父親欠你們錢了?」恩,紅茶,我喜歡。

「也許是他欠別人的錢。」她示意跟着進來的年輕人,「約納斯,你可以講講那天的經過。」

約納斯搓著雙手,走到一張椅子前坐下,他的臉色不怎麼好,頭髮亂得像我一樣,下巴上還橫七豎八地生長著一些胡喳,加上還沒有完全擺脫不安的情緒,他此刻看起來就像一隻受驚了的兔子,瘦小的身形在寬大的椅子中間,顯得更加可憐。

「好的,蜜婭小姐。」他用雙手在臉上使勁搓了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戴恩醫生,我們此次來訪,是與莫里教授有關。」

「莫里教授?」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他是什麼人?」

「您不知道他?」約納斯有些吃驚,他看了看蜜婭,她此刻也皺起了眉頭。

「我父親的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這個診所的,而且在我父親失蹤后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在他辦公室的電話機上,我們也發現了這裏的來電記錄。」她看着傑弗,「接着我們又查閱了過去的通話記錄,也同樣發現了這裏的電話號碼。」

心臟開始猛烈地跳動起來。我想起昨天父親連續撥打,但對方一直沒有接聽電話。我翻看昨天的記錄,抄下了一個號碼,遞給蜜婭,「是這個號碼嗎?」

蜜婭看了一下,很肯定地回答:「就是它。」

父親昨夜匆匆出門,走之前是打給一個已經失蹤的人……還有「非洲之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的腦子亂成一片。好像很多碎片在逐漸地浮現出來,但又無法把它們整理成型。

而約納斯是不會了解我的混亂的,他開始講述發生在莫里教授身上的事。這將是一次長談。

約納斯的講述

我和莫里教授是在9月10日到達美國的。莫里教授將參加紐約大學的一次頒獎勵。我們在紐約停留了一個多星期,準備在25日返回倫敦。這兩個星期,莫里教授的心情一直都非常不錯,因為他的新論文在紐約大學受到了高度評價。哦,忘記說了,莫里教授主要研究西方文學史,其實,他在醫學方面的造詣更加深厚。兩年前,我成為他的助手。能成為莫里教授的助手,真是榮幸之至。

我們在紐約度過了愉快的兩個星期,當然,也是十分忙碌的。每天結束了所有的活動,回到酒店房間以後,教授還要接聽不少的電話。最後一天,也就是22日,我們都有些疲憊了,於是吩咐總台,拒絕接入所有來電,並向他們解釋一下,莫里教授實在是太疲憊,還要趕第二天的飛機回國,所以暫不接聽電話。

那個晚上,終於安靜了。我和莫里教授住在相鄰的兩個房間里。晚上8點,我們一起吃完晚餐,回到各自的房間。我一進門就誰著了,兩個星期的忙碌,讓我十分需要休息。睡了一會兒,我被敲門聲吵醒。莫里教授在門外喊我的名字。我急忙開門,他卻不進來,說想去外面走一走。你知道,紐約城實在不是一個適合散步的地方,至少我不喜歡在紐約的大街上散步。但是莫里教授這麼說了,作為助手,也只能陪着他一起去。

我換好衣服,和他一起來到街上。和倫敦那種霧蒙蒙的似乎隨處都潛藏着危險的街道相比,紐約看起來更加安全,街上到處可以看見巡邏的警察,幾乎每隔幾分鐘就有一輛警車經過。路上教授基本上沒說話,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我也就沒打擾他,只陪着他走。我們走着走着,突然有一個年輕人,是個黑人,他一把奪過我手裏的包就跑。其實那包里並沒有多少錢,但是裏面有我和教授的一些重要證件。我急忙去追,這時我聽見教授在身後急切地喊我的名字。當時我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奪回我的包,所以教授喊我,我也沒有回頭。

我追着這個年輕人,來到一個巷子裏。他突然停下來,把包扔在地上,然後就跑掉了。我想他可能是從包里拿了錢。然後我走過去,把包撿起來,卻發現裏面一分錢也沒少。當時我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立刻回頭找教授。

當我回到原來的地方,發現教授已經不見了。我又在附近找了找,包括那兒的酒吧和餐廳,都沒有看到教授的影子。我趕快回到酒店,心想如果教授是去了什麼地方,一定會給酒店留言或者打電話給我的。可總台說沒有留言。我在房間里一直等到凌晨2點,也沒有任何消息。

整整一個晚上,我都沒有睡覺。我想這可能是一場綁架案,莫里教授來美國演講和參加頒獎禮的消息,說不定引起了一些匪徒的注意。綁架教授拉力進行勒索,應該得到不少錢。不過我還是決定再等一天。於是我退了第二天的機票,在酒店又停留了一天。這一天裏,我在想,如果是綁架案,要不要報警?報警了,對教授的安全是否有什麼影響?

但是很奇怪,如果是綁架案,匪徒應該很快跟我聯繫,或是跟相關的人聯繫,但是沒有。一點消息也沒有。我意識到,這很可能不是不是一起普通的綁架案。於是,我來到教授的房間,記下了他最後一天撥打的所有電話號碼。然後,我打電話給蜜婭小姐,得知沒有任何來自教授或者匪徒的消息。

這時,我已經很肯定這不是一起普通的綁架案了。如果是這樣,還是不要報警為妙,如果引來了媒體記者,或者更大的麻煩,很可能會危機教授的安全。於是我馬上訂了第二天的機票,也就是24日的。臨走前吩咐了酒店的工作人員,一旦有教授的消息,就通知我。可到了今天,已經是26日,仍然沒有消息。

這期間,我和蜜婭小姐調查了教授的辦公室,在他的電話記錄里,發現了這裏的號碼。而且在酒店房間的電話機上,也有這裏的號碼。我們也並非把您的父親列為懷疑對象,只是,如果能有一些線索,或許會有幫助。

當然,這種情況下,我們可能最終仍然得求助於警察,但你知道,教授的身份非同一般,一旦出事,惹來的麻煩也不小。不到萬不得已,我們還是自己先進行一些調查為好。直覺這個東西,雖然不一定每次都準確。但這次,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我覺得,教授一定遇到什麼不一般的事件了。那天他去散步的時候,表現得就很不安。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

戴恩先生,無論如何,請您一定和您的父親取得聯繫。剛才聽你說,你並知道莫里教授這個人,這實在太奇怪了,不是嗎?莫里教授和您父親的聯繫,從電話記錄上看,是非常緊密的,但您卻不知道這個人,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在瞞着您。當然,蜜婭小姐也不知道您的父親。這就更奇怪了,看起來,好象是教授和您的父親,一直在保持着某種秘密的聯繫。我覺得,這是很值得調查的,至少是值得懷疑的,您說是嗎?

這就是教授失蹤的整個過程了,戴恩先生。

約納斯一口起講完了這些,終於停下來喝了一口水。他的不安看上去得到了緩解。蜜婭在他講述的過程中,不斷地點頭表示讚許。從他所說的來看,他是一個非常聰明且謹慎的人,儘管他剛才表現地那麼不安,但整個事件的處理,是非常妥當的。而且他也說到了我一直在想的問題為什麼父親和莫里教授的聯繫那麼緊密,作為子女,我們卻不知情?當然,父母都有他們自己的朋友。但如果是要好的朋友,總會在平時的生活里不經意提到。他們太守口如瓶了。

為什麼要守口如瓶?他們之間,有什麼不能讓我們知道的秘密?這和教授的失蹤有關嗎?還有父親昨天深夜外出,以及寶石,都和莫里教授失蹤的時間挨得太近了。一定法有思念事件在暗中發生著,牽動着他們。

「約納斯先生,蜜婭小姐,我父親昨天晚上外出,現在還沒有回來。你們可以在診所了等,也可以回家等我的通知。如何?」

「戴恩醫生昨晚外出,至今沒有回來?」蜜婭用銳利的眼光看着我。

「是的。」

「他為什麼外出?」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暫時不要將寶石的事情說出來。

「我也不太清楚,他並沒有跟我說。」事實上,我也確實不知道父親外出的原因,這麼說,也算不上撒謊。

蜜婭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堅定地說道:「我們在這裏等。」

「好吧,歡迎之至。廚房和浴室都可以隨便使用。我想我要上樓換件衣服了。」總穿着睡衣,蓬頭垢面地在美女面前晃來晃去,也不太雅觀。

「不行。」蜜婭看着我,「你必須和我們在一起,一分鐘也不能離開。」

「為什麼?」

「如果戴恩醫生和我父親的失蹤有關,為了防止萬一,你的一舉一動都必須讓我們知道。」

「你懷疑我?」

「只是為了讓我們都安心。」

「蜜婭小姐,我叫傑弗,我20歲了,是成年人,我有行動的自由。而且這是我家,我要在這裏洗澡換件衣服,難道還要經過你們的允許?」

她笑了笑,我聽見子彈上膛的聲音。她拿着的,正是一把手槍。

「非常抱歉,但我不得不這樣做。」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幸運日。

於是,我就這樣一直穿着睡衣,直到深夜。我睏倦極了,如果不是那把槍和舉著那把槍的美女,我一定在沙發上睡著了。約納斯睡得很沉,看來從教授失蹤開始,他也沒休息好。蜜婭對我看得很緊,連上衛生間,她都要搜身,還要檢查衛生間里是否有什麼通信設備。在她搜身的時候,我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裏充滿了血絲。

「你看起來很不好。」我對她說。

她看了看我,沒有說話。那些血絲讓我產生了可以任她為所欲為的想法。一個失去父親消息的女兒,她做什麼都可以理解。只要別扣下那把手槍的扳機。

然後,我就睡著了,睡得很沉。

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在夢裏響起。怎麼又是敲門聲?從那個該死的「非洲之星」出現開始,我就沒睡過一個好覺。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亮了,不知道是早晨還是下午,外面亮得刺眼。屋裏怎麼這麼安靜?好象沒有人,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確實沒有人。蜜婭和約納斯都已經不在了。桌子上還放着兩個茶杯,證實昨天他們的出現並非是一個夢。不是說,一分鐘也不能離開嗎?還是她的父親有消息了?我的腦子裏迅速地閃過這個念頭。

那麼,敲門的又是誰?感覺上不是約納斯昨天的敲門聲。每個人敲門的方式和腳步聲一樣,是能夠識別出來的。現在敲門的人,卻不是約納斯。不管是誰,只能先去開門了。

這時,門卻突然「砰」的一聲被撞開了。幾個警察闖進來,用槍指着我。我依然穿着昨天的睡衣,感覺卻更糟了。

其中一個警察走到我的面前,將一份文件展示給我看,「這是搜查令,先生。我們懷疑這間屋子裏藏有贓物,請配合我們的調查,謝謝。」他面無表情地說完這些話,就開始指揮屬下搜查診所。

我立刻想到了「非洲之星」。但是,此時承認見過它決不是一個好主意。何況,它已經被父親帶走了。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個面無表情的警察走到我面前,「傑弗。戴恩先生,英國王室前段時間丟失了一件極為重要的物品,我們今天接到可靠消息,這件物品曾經出現在這個診所。」

「這不可能!我父親只是一個普通的鄉村醫生,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鄉村醫生的兒子,這裏只是一個普通的鄉村診所,英國王室的重要物品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我看了看拿着槍指着我的人,「我們甚至連槍都沒有。」

「消息是十分可靠的人提供的,決不會錯。」冷冰冰地說完這句話,他轉過身,再不理會我了。

我知道他們不會搜出什麼來。但卻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降臨。寶石出現,父親神秘外出,莫里教授的失蹤,我還沒來得及將這三件事聯繫起來,警察又得到了密報。毫無疑問,決不會是偶然看到寶石的,很可能就是他盜取了寶石。然而寶石為什麼偏偏要出現在診所?是為了陷害父親?不會那麼簡單。對付一個鄉村醫生,不用冒那麼大的風險,去盜取王室寶物。雖然現在,我已經不認為父親就是醫生那麼單純了。說不定和007一樣,是個特工。也有可能,是個壞人。

無論如何,寶石的出現,一定有它的意義。

警察搜查的很仔細,我想他們一定將整個診所翻了個遍。負責搜尋的下屬們不僅要搜得仔細,還不能弄亂東西。他們每個人都戴着白手套,在屋裏個處,像老鼠一樣四處嗅着。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最後一個向沒表情的警察報告的人也報告完畢之後,他臉上終於有了點表情。那是疑惑和懊悔,但不一會兒,表情又消失了。

「很遺憾,戴恩先生,我不得不請您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我有沒有拒絕的權利?」跟警察糾纏上,可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

「您可以請律師陪同,」他皺了皺眉,「但是,您必須了解,我們此次行動得到了特別授權,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採取一些非正常措施,而不必接受詢問。所以,您還是跟我們合作很好。」

是的,王室丟了東西,當然不是一件小事,何況丟的也不是下小東西。

「好吧,我可不可以換件衣服?」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好象現在才發現我穿着睡衣似的,「可以。但是必須有人陪同。」接着他指示一個屬下,作為「陪同」,實際上就是盯着我換衣服。和現在的情況相比,過去那些被我認為「倒霉」的事,其實都還挺幸運的。這麼說,如果我知道有一天會在一個男人的注視下更換衣服的話,說不定很有利於我的心理成長。

在被帶上警車的那一瞬間,一雙碧藍的眼睛突然浮上心頭。蜜婭,她去了哪裏?

這幾天,總是接二連三地有人從我身邊消失。也許應該讓愛因斯坦來堅定一下,我是不是一個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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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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