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彥青一把抓過飛雪的手腕.「你知道你這樣叛國.到頭來只有死罪一場.

只有彥青明白.她並不叫呼和飛雪.她本就是孤兒.卻也只是從她記事開始就有了飛雪這個名稱.

大概在投奔匈奴的時候改的名字.

想到曾經的點點.彥青最終還是不能原諒自己.是自己的罪過才讓飛雪變得這樣的冷酷無情.

是自己親手扼殺了這個原本像花一樣生活的的女人.

可是當年的種種又豈是他能控制的.如果當初他不那麼做.那些不可預料的結果接踵而來.又有誰能夠真正承受得了.

彥青滿心的痛苦.眼前的女人就好像一個陌生人.甚至是仇人的盯着他.蒼涼的卻不敢直面.

「又想用你那一招俘獲女人的手段來對我.彥青.你別忘了.我是呼和飛雪.不是你記憶的那個女人.」

彥青握住飛雪的力道並不重.也許只是知道飛雪就是被嚴刑拷問滿身創傷.有怎麼忍心再粗暴的的對待她.

飛雪狠心的甩開彥青那新生老繭的手.「別忘了戰場上是誰說過.從今以後.我們彼此不認識.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那是這麼多年以後再次見面.飛雪眼中已經沒有了當年青澀的眼神.此刻的她倔強的從不低頭.

當尊嚴被盡情的蹂躪.那麼所剩無幾的驕傲才是自己活下去的動力.

手突然一空.彥青卻沉默了好久.

望着不知名的東西發獃.

「飛雪.放下吧.我會在皇上面前求情.放你一條生路.那麼從今以後我們就兩不相欠.」最後彥青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原本心裏的擔憂到了嘴邊竟然變了別的意味.

而最敏感的也就是眼前這個女子了.只是蒼涼的一笑.原來自己在他心裏終究還是一文不值.

「不需要.我呼和飛雪即使是死也不會接受你的憐憫.」這是飛雪如同誓言般的的許諾.

當初.原本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即使他知道她出身卑微.可是他依舊不嫌棄.愣是違抗父母的命令也要和她在一起.

這本該是多麼美好的緣分.可是上天總是喜歡開一些玩笑.讓人從天上掉到地下的挫敗感.

只此一生.亡命天涯.即使無權無勢.也要在攜手相伴.

他和別的女人結婚的那一天.她在懸崖邊上等候.那是他們之間的約定.

他說過.他一定不會娶那個女人的.他說過讓她在這裏等他.他說過他定不會負她.

可是一切就好像煙消雲散一般.原來她只是在一個謎團中不可自拔.等到迷霧散去.原來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等了兩天兩夜.終也只是等來了一封信.等來了拋棄.等來了落魄.等來了他與別的女人相擁.

「今生今生.我彥青從來就沒有愛上你這個骯.髒的女人.對.他亡在我的手下.可是你居然愛上一個仇人.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忘了我從新開始.你從來就配不上我.卻只是你的一廂情願.」

這是短短的幾句話卻硬生生的戳中飛雪的傷.

原本以為也只有這個微風一般溫柔的男人從不會嫌棄她.

原本以為他救贖了她的一生.

而結果卻只是他竟然是殺害自己相依為命的弟弟.這樣的結果就好像突如其來的一把刀生生的刺痛著自己的心.

腳底下便是深淵.跳下去是不是就會解脫了.可是為什麼心裏會有不甘.

為什麼他愛上別的女人卻永遠不會愛上她這樣的小丑.

原來世道永遠是這樣的殘忍.彥青.這個他愛過卻恨過的男人就好像銷聲匿跡一般從她的世界了離去.

心空了一大片.沉寂頹廢了幾個月.心裏的陰影終究揮散不去.她不能這麼的自甘墮落.她要報復.她要讓那些仇視的人統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流離漂泊到了遙遠的北方.匈奴人的地盤.他們重視她.培植她.

更是沒有京城繁華背後的醜陋.

帳篷里的彥青盯着發愣的飛雪.猜測不到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可是那雙眼的恨意是這樣的明顯.

淡淡的說着.「你恨我嗎.」這是多麼多餘的一句話.

恍惚的飛雪瞧着眼前的男子.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俊朗.可是他終究不是那個夢境裏讓她陷入沉思的男人.

「恨.為什麼不恨.連同你所謂的夫人一樣恨之入骨.如果沒有你.弟弟又怎麼會與我天地相隔.」彷彿觸及到了飛雪的傷心.

雙眼模糊.那是她最至親的人.卻這般沒有任何的徵兆就這樣離開了.

聽到飛雪這樣恨意的話.彥青終究只是蒼涼的笑了笑.她終究還是相信了.

可是這不是他所期望的目的嗎.

那一年.京城太過繁華.容不下任何的一點污濁.可是她就這樣雖然渾身髒亂.但是眼眸卻是那樣的澄澈.像水一般闖進了他的生活.

可是達官貴人的家族又怎麼會容許這樣的醜聞纏身.甚至是逼迫他迎娶門當戶對的小姐.

原本以為亡命天涯便可以讓一切不了了之.可是后來才知道原來這一切的舉動都只是螳螂擋臂.

就在婚禮前的一天晚上.慕容傲前來拜訪了.而手上竟然抓着一絲髮縷.

那便是飛雪的弟弟的髮絲.一些知道真相的人都會自然的猜到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大幹一場卻是兩敗俱傷.嘴角是血絲的蔓延.

父母和慕容傲一同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直盯盯的看着眼前這個敗家子.

甚至是放下了狠話.如若明日不娶那小姐.那麼人頭落地的便是那骯.髒的女人.

這樣的抉擇甚至崩潰到了邊緣.妥協成了唯一的出路.

那信不是他所擬寫.那姑娘卻真真實實的嫁為他妻.

一年裏從不行房事.一年裏從不待見.一年的時光里.他終究還是放不下她.可是一切卻還是無法改變.

那小姐無法忍受這樣的男人每日的牽掛着另外的女人.卻也是在雙方的同意下.散了這門親事.

可是眼前的飛雪對他的恨又怎麼是隻言片語就能解釋清楚的.

「飛雪.你聽我說.當年……」這一刻.彥青是多麼的想解釋清楚.他甚至是討厭眼前這個女人眼裏對他都是憎恨.

「別叫我.我們並沒有什麼瓜葛.當年的事情從來就沒有發生過.」飛雪不想聽到這個男人提及當年的任何事情.就好像一道未好的傷疤.稍微觸及就會血流不止.

「不.飛雪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當年我並沒有……」

「夠了.別再用你那套虛情假意來對待我.別說你想說當年你並沒有拋棄我.那只是迫不得已的.」

彥青看着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沒轍.

原來那些過往終究已成定局.或許此刻並不再奢望她能原諒自己.只要她能平平安安就好了.

看着那布衣之下的傷口.血液凝固卻好像時刻將要噴涌而出.

「你給我滾.別讓我再看見你.」飛雪甚至是用撕心裂肺的聲音咆哮著.她討厭眼前這個男人.巴不得把他捏碎.

「我……」彥青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可是一道聲音卻突然制止了這樣的發生.

「果真變了不少呀.雪兒.」一道淡然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蘇編兒在冷月的攙扶下進了帳營.只是看着這兩個人的爭執.明明有彼此卻像仇人一般放着狠話.這就是所謂的口是心非罷了.

飛雪迷茫的盯着眼前這個男人.她並不認識她.為何她會叫得她那麼的親昵.就好像他們是故友見面一般.

「你是誰.」飛雪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蘇編兒並沒有直接的回答飛雪的問題.只是看了一眼彥青便又轉眼盯着飛雪.但是並不說話.只是眼神的交流.

下一刻冷月似乎明白什麼一般.便把蘇編兒扶到了旁邊的椅子之上.便禮貌性的對着彥青鞠了一躬.

「彥青公子.我們家主子想與飛雪姑娘聊幾句.您方便在外面等候嗎.」

本來彥青是疑惑這突然出現的兩個人是何許人等的.但是一想到能夠光明正大的進出帳營自然是皇上的重臣.說話興許有些分量.

便什麼也沒有說.自覺的與冷月退出了帳營.

這兩人突然的離開.相比之前的爭執.現在的情況更是安靜.

兩人都莫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飛雪這才疑惑的開了口.「你受了傷.」

原本以為飛雪會問一些實際的問題.居然沒有想到的是問她的傷勢.「沒事.小傷而已.」

蘇編兒不自覺的輕笑了兩聲.她性格雖然變得無情了些許.可是終究還是沒有改變她有些白痴問題的性格.了不管是誰看到她病懨懨的樣子都知道定是受了重傷.

「你到底是誰.」終於飛雪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難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蘇編兒站起了身.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突然熟悉感在飛雪的腦子裏回蕩著.為什麼會感覺到似曾相似.為什麼會感覺到這般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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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女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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