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你章 給你幸福

第41你章 給你幸福

「如果我們不是兄未,就算遭天譴,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為什麼我們會是兄未?」我哽咽著。「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你說分手就分手,你說別讓我去煩你,你自己卻總是來煩我惹我!陌蘇白,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

「不許哭。」他抹乾我的淚,「別再哭了,看見你哭,我會瘋。也許,哪一天,我失憶了,我就不會再傷害你,不會再讓你難過一秒鐘。」

第二滴。第三滴……他的淚落在我的皮膚上,燃起一片炙熱。

手指緩緩摟住他的腰,翻身而上將他壓在身下,髮絲飄落,將他遮擋在了一片的陰暗中,我低頭吻着他的臉,吸允着他臉上的淚痕,然後覆蓋上他的唇探進去,我開始瘋狂索求,我死死抓着枕頭,狂吻着他,想要將一輩子的記憶都定格此處。

陌蘇白,這是最後一次強吻你,我決定放手了。因為我想要你幸福。

噹噹。門外有人敲門。瞬間我和他都屏住了呼吸,陌蘇白渾濁的眸色也漸漸清晰,陰冷之氣逐漸上升。

我的心臟一點點的抽離,張嫂的聲音響起:「小緣小姐,你醒醒。我看少爺的車在外面,但少爺沒有在車裏……」

陌蘇白現在就在我身下,我與他大眼瞪小眼,我匆忙的轉頭,門還好是上鎖的。

如果這時張嫂進來,那還不天崩地裂!我清清嗓子,故意用剛剛睡醒的樣子:「他不在車裏關我什麼事兒!我好睏……別來煩我。」

「我說了小姐已經睡著了,不要再叫醒她跟着我們去找少爺了。還愣著幹嘛,我們再去外面找找,少爺一定又喝醉了。」張嫂嘆了一聲。我就聽到消失的腳步聲。

我鬆了一口氣。瞬間覺察出陌蘇白殺人的目光,我還摁着他的手,就像一個土匪調戲醉酒的良家婦女一般。

頃刻,我放開他,坐到了床腳,埋着臉:「你可以出去了,我不會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以說你去廁所了。」

「你把我當成什麼?」陌蘇白森然的聲音響起,我抬起臉錯愕的看着滿是怒氣的他,他的唇角被我啃破了,「什麼?」

「吻完了就想讓我滾?去公共廁所你還要花錢,我成了你泄/憤/飽/欲的工具了嗎?」陌蘇白扣緊我的下巴,氣鼓鼓的說道。

我的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氣急的罵道:「是誰深更半夜跑進我屋子裏來,是誰說了分手還恬不知恥的吻我!」

「洛情緣,你還沒搞清狀況,這裏是我的房間!」陌蘇白挑挑眉怒道,我竟無語,為什麼張叔沒有告訴我這是陌蘇白的房間!

但我也不甘示弱:「這裏貼着你的姓還是貼著的你的名兒?」

我死皮賴臉的工夫,陌蘇白不是沒有見識過。一時間,我們之間劍拔弩張,他怒氣翻滾,我也不甘示弱。

「小姐,你沒事吧?」門外又傳來張嫂的聲音,我懊惱得想要咬斷自己的舌頭。

陌蘇白眼神飄忽的看着我,忽然放開我徑直躺了下去。我不敢再出聲了,門外再次沒有聲音了。

許久,許久,我一直維持着一個姿勢,就像土撥鼠一般傾身而立,全身關注的傾聽着外面的動靜,確定沒有人了,我才鬆了一口氣。

但陌蘇白卻橫在床上,雖然床很大,我也不能和他就這麼睡在一起吧?明天洛嵐看到,她不氣得高血壓發作才怪!

而且張叔的話在我心中一陣滾動,我真的沒有想到陌蘇白居然為洛嵐做了這麼多事情。我就抵在床的裏面,陌蘇白躺在外面,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醒著。

「陌蘇白,」我用腳踹踹他,低下頭,不想讓自己的悲傷暴露在燈光下,「我們……結束吧。白天,我不該刺激你……更不該刺激林彤彤。我也會努力去忘記你,忘記你的一切,只會……把你當做不認識的陌生人。還有,謝謝你對洛嵐做的一切,她現在就在這裏,以後也會住在這裏。你和她相認,我不會阻攔,如果你厭惡我出現在這裏,我不會出現來打擾你們。」

陌蘇白側着身,我低垂著頭,空氣靜得連磨牙的聲音都能聽清楚。我不相信他睡著了,我又餵了兩聲,他沒反應,不得以我搖了他兩下。

噌的,他敏銳的像猴子一般躍起,我開始後悔動他了。

「我跟你說的話,你聽到了嗎?」我小心的問,我告訴他洛嵐在這裏,我想知道他現在的心情。

陌蘇白目光如炬,他咬牙切齒的說:「把我當做陌生人,是為了和你的學長在一起?」

我的頭嗡的一聲大了,我已經答應他不再糾纏下去了,為什麼他又開始糾纏不清?

「對,我和你已經沒有可能了,我總不能一輩子都不結婚!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我答應他會忘記你!你不是也和林彤彤在一起了,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忘記什麼?說忘記也是你先說要忘記我!」我氣得頭大,不管三七二十一,斥責他道。

我下了床,還未穿好鞋就被他摟住,我拿起枕頭狂砸着他,但絲毫無用。陌蘇白扣住我的手,傾身:「洛情緣,就算我們不能在一起,我也不會讓你和他在一起。」

我扭過臉執行三不原則:不說話不理會不睜眼。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我的眼皮越發的沉重,居然就那麼睡了過去。

清晨,一縷風順着玻璃縫滑進來,我自然而然的尋找溫暖,便往裏面湊了湊。

均勻的呼吸近在尺尺,我不禁睜開雙眸,眼睛再次定格在陌蘇白那張害人的睡顏上,溫暖的被子罩在我和他的身上,我們就像兩隻冬眠的老鼠。

我側着頭看着他的睡顏,曾經讓我無比的幸福和踏實。但下一秒,我想到了洛嵐,洛嵐就在這個屋子裏,而我和陌蘇白卻睡在一個房間里!

我嚇得驚坐起來,血液倒流,如果張叔張嫂看到陌蘇白,我該怎麼解釋?洛嵐要是再看到呢,後果不堪設想!

我慌張的下了床,也不敢拉開窗帘,生怕陌蘇白會被發現。找著鞋子,緊張地穿上。

我擰開門剛想出去,卻心頭苦澀,我又看了陌蘇白一眼,他還包裹在棉被裏。

陌蘇白,再見。

我拉開門出去,這一次一定要徹底斷了和陌蘇白之間的一切。

他還是榮鑫的總裁,我還是我,不會再有交集。我扣緊門扉,記憶似乎也跟着天塌地陷,那一刻,有什麼好像從我心中死去一般。陽光不再那麼耀眼,周圍的也不再那麼生機勃勃。

張嫂推著洛嵐在外面坐着,談笑着。自從昨天搬過來后,洛嵐的情緒一直很高亢,張嫂應該沒有告訴洛嵐,陌蘇白來到這裏,要不然洛嵐一定會眉頭緊鎖。

我又看了看身後的門,確定是從裏面反鎖好了,我才敢下來。

「媽,張嫂,你們在聊什麼?」我堆起笑容走過去,洛嵐拍着我的手:「醒了?張嫂已經做了早餐,你趕快去吃吧。」

「已經做好了早餐?」我有些不適應被人伺候的日子,張搜點點頭:「不知道合不合小姐的胃口?」

「張嫂,你叫我小緣就好了,還有,你只要照顧好我媽就行了,我就不用管了。我三餐都不定時……吃的。」我抬眸又看了一眼二樓,看一眼,冒一次冷汗。

「張嫂,我睡的那個房間,是你去打掃么?」我忽然想起房間是張叔打開的,他一定有鑰匙!我真想把自己活埋了,怎麼就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

「恩,是。那是少爺的房間,我每天都會去打掃。」張嫂看看洛嵐說道,我也不顧得那麼多了,連忙道:「那你有鑰匙吧,我剛才出門的時候把門反鎖了,手機還在裏面。」

張嫂從兜里拿出一大串鑰匙,把一個貼著少爺標籤的鑰匙遞給我:「這是少爺房間的鑰匙,你快去拿吧。」

我接過鑰匙,噌噌的又上了樓。小心的打開門,我推開一條縫,被子已經整齊的疊好了,但屋子裏卻沒有陌蘇白的身影!

我瞬間閃進了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陌蘇白去哪裏了?土遁了不行?

我掀開床底,床是實心的,根本連個鞋盒子都塞不進去。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黃色的衣柜上,那個傢伙躲進那裏了嗎?

我小心的走到衣櫃前剛拉開一絲細縫,門卻被推開了!

「媽!」我驚呼,立刻掩上衣櫃,緊緊的貼在立柜上。張嫂推着我媽居然進來了!

「媽,你怎麼進來了?」似乎下一秒,我的心跳就會像坐過山車一般被嚇得停止了,我掩飾住慌張問道。

洛嵐四處的看着:「這就是白兒的房間?」

洛嵐摸著桌子,又摸著床,似乎比看國寶還要仔細。

我沒有吭聲依舊站在那裏,額頭手心已經出了一圈冷汗了,現在一定要想辦法讓洛嵐出去!

我舔舔唇:「媽,他會過來看你的。媽,你們……」

洛嵐摸著床發獃:「在他小的時候,我就丟下他不管;他長大了,卻又不敢認他。張嫂,他小時候是不是很調皮?」

「是啊,少爺小時候別提有多調皮了,整天惹老爺生氣。但少爺現在已經是老爺的驕傲了,少爺不會怪你,太太。」張嫂也跟着回憶。

「他睡覺的時候會踢被子嗎?我記得他很喜歡我哼歌,只要我哼歌,他就睡得很香。」洛嵐的眼淚蓄積起來,我想走過去安慰她,但想到陌蘇白在裏面不敢上前一步。

「太太!少爺會原諒太太,太太並不想離開少爺!少爺如果不想太太,少爺也不會這麼想讓太太站起來。」張嫂摟着我媽哭起來。

「媽,你別哭了,你剛出院。」我湊過去,又馬上站起來堵住門,「張嫂,我昨天晚上好像聽到你說,陌……蘇白回來了,他沒在這裏住下么?」

洛嵐一聽抓住張嫂的手:「白兒回來了?他現在在哪裏?」

「我,我也只看到了少爺的車,沒有看到少爺。我和老張昨天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少爺。少爺應該沒進來。」張嫂吞吐道,洛嵐可急了:「你怎麼不早說,快推我去看看!」

張嫂連忙推著洛嵐往外走,我關好了門,終於放鬆下來。

我又走到衣櫃前,伸着手,卻沒有勇氣再拉開,相見不如不見。

放下了手,對在裏面的他說道:「我會引開張叔、張嫂和我媽,你儘快離開這裏吧。」

我對我媽、張嫂還有張叔謊稱,好像看到陌蘇白在和別人打架,帶着他們離開了那裏。

我帶着他們多繞了幾個彎兒,猜想陌蘇白該走了吧,不料真的看到一群人在打架,讓我張口結舌。

「這,這裏好像沒有少爺。」張叔衝上去一個一個揪著看,然後還鼓勵道,「你勁兒太小,要這樣打。」

那些人惘然的看着張叔,張叔拍拍他們的背:「繼續打。」

「太太,這裏沒有少爺!」張叔欣喜的叫道,我們卻嚇得驚呆了,幾個人以為張叔是過來管閑事的,一擁而上。

我急步向前:「張叔小心!」我猛的擰上一個傢伙的手臂,一拳打了上去。

「好小子,你敢偷襲我!小姐,謝謝你。」張叔雖然五十多歲了,竟還是個練家子,他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上來圍攻他的人,我也一腳踢倒了一個人,張叔直衝我豎起拇指。

那群人也都忽然不再打了,竟然開始圍攻我們,幾個缺德的傢伙走向了洛嵐和張嫂,張嫂嚇得推着我媽狂跑。

「媽!」我大喊一聲,不敢再戀戰,只想衝出這些人去救洛嵐,但是這些人居然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個個爬起來又涌了過來。

那幾個人已經追到了張嫂,啪的將她拉向一邊。一個傢伙擰著笑容:「瘸子,想不想玩賽車?」他一腳踢過去,洛嵐的輪椅就飛了出去。

「媽!」

「太太!」

我踹出一個人,也沖了出去。洛嵐的輪椅眼看就要撞到牆上,我撕心裂肺的喊道:「媽!」世界一片灰色。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候,陌蘇白不知道從哪裏躥了出來,他一把從前面扶住輪椅,但輪椅依然不受控制的往後退。而後面有一輛車不斷地按著喇叭,眼看災禍轉眼發生,陌蘇白忽然抱起洛嵐滾到了一邊。輪椅咣當的倒在地上,刺啦一聲滑出了很遠。

陌蘇白抱着洛嵐一動不動,我連忙跑過去:「媽,你怎麼樣?」

洛嵐微微睜開眼睛,眼中蓄滿了淚水。她的手摸著陌蘇白的臉:「白兒,你怎麼樣?」

他一時忘記了反應,與洛嵐互相注視着,洛嵐猛然將陌蘇白拉入懷中,洛嵐喃喃自語:「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桂桂!」張叔那邊的打鬥聲再次傳來,我拔腿要走,陌蘇白拽住了我的手,將洛嵐交給了我:「在這裏乖乖等我。」

我點點頭,洛嵐拉着他的手:「白兒,你也要小心。」陌蘇白遲疑了一下,微頷頭,便朝着那群人奔過去。

「媽,你怎麼樣?哪裏疼?」我急忙詢問洛嵐,洛嵐一直注視着陌蘇白,看着陌蘇白將圍攻張嫂的人全部打走,她不禁拉拉我的衣服:「小緣,媽媽沒事,去幫幫你哥哥。」

「媽……」看到她眼底那抹擔憂,我將洛嵐交給跌跌撞撞跑過來的張嫂,也跑過去幫我的「哥哥」。

陌蘇白一眼瞄到我,怒火噌的起來:「洛情緣,你想死嗎?回去!」

很熟悉很熟悉的一句話,熟悉得想讓我掉眼淚。

我朝着一個打過去:「陌蘇白,我幫你是因為我媽!」

他一拳將一個人打翻在地,那人頃刻暈了過去。這群小癟三就在我和他的拳頭下,一個個趴在了地上。

遠處傳來警笛聲,我一手拉着陌蘇白:「夠了,警察來了。」

我拉着他逃之夭夭,剩下一群人在那裏呻吟,張叔已經將洛嵐抱到了輪椅上,我沖他們揮手:「快走,警察來了!」張叔聞言,拽著張嫂推著輪椅就以閃電的速度沖了出去。

當我們一行人跑回去的時候,大家都喘著粗氣。我還緊緊握著陌蘇白的手,漸漸有了意識,在洛嵐他們還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連忙放開。陌蘇白灼熱的眼光落在我身上,我也離他遠了幾分。

「太太!」張嫂慌張一喊,再次讓我的神經緊繃。

陌蘇白向前垮了一步,抱起洛嵐便往屋裏跑,回頭對張叔道:「給華佗打電話,快!」

洛嵐被放在床上,她的手臂有多處挫傷,已經陷入了昏迷。我握着她的手,掐着她的人中:「媽,你醒醒!媽,醒醒啊!」

沒有幾分鐘后,華佗就趕了過來,他推開我們:「人太多了,你們都出去,張嫂留下來吧。」

我拉着華佗:「我也要留下來。」

華佗這次也將我趕了出來:「張嫂比你懂得要多,你們快點出去!」華佗嘩啦都將我們推了出來。

「媽!」我拍著門,陌蘇白拉住我:「她……不會有事,我們耐心等吧。」

「小姐,太太不會有事!少爺,你也受傷了,我去拿藥箱!」張叔又急忙奔一個屋子而去,他的手臂不知被什麼割傷了,鮮血直流。

張叔拿來了藥箱,他拉着陌蘇白坐在沙發上,但他的手卻一直哆嗦,最後不得不向我求助:「小姐,你來幫少爺處理傷口吧,我手太粗了。」

我便走過去,拿着消毒藥酒、葯和一盒紗布。我低頭不去看他,用紙巾給他擦乾血,然後用藥酒給他擦拭傷口,那紅色的血讓我一陣頭暈,陌蘇白也偏著頭,緘默不語。

「他們有人帶刀?」我一直記得自己的空手搏鬥,那些人好像沒有帶刀,陌蘇白沒有吭聲,算是默認了。

我盡量動作輕柔,再抬頭的時候,張叔在屋前徘徊著,我也扭過頭去:「華佗,他真沒問題?」

「呵……」陌蘇白清『呵』,我才緩過神兒來,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弄痛他了。不經意間,目光相對,我和他幾乎一瞬間同時離開,他低聲道:「華佗曾去美國進修過,有他在,不會有事。」

我『哦』了一聲,繼續尷尬的處理他的傷口,小心的將葯給他撒上,我又吹了吹,扯出紗布給他裹上:「今天……謝謝你救了我媽。」

沉默,再次窒息般的沉默。

叮呤,手機大作,我忙拿出手機,竟是焦辛成的電話,我一時望着陌蘇白髮怔,不知道該不該接這個電話。可是,既然選擇了結束,就必須狠下心來面對現實。所以我當着陌蘇白的面接了電話,他鋒利的如刀鋒一般的目光射來。

「學長?」我心虛的要死,但還要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

「你在哪裏?我去過醫院,醫生說你媽媽已經出院了。」焦辛成問道。

「我……我在家裏,昨天傍晚我接我媽媽出院的。」一邊頂着陌蘇白要殺人的目光,一邊又是對焦辛成的愧疚,想起昨天的所作所為,我就覺得自己很卑鄙。

焦辛成沒有質問我,反而還這樣的關心我,更讓我陷入自責中難以自拔。

「是嗎?那我去你家找你吧,我想和你談談。」焦辛成平和的說道。

我頓時啞了,看着陌蘇白,越來越覺得說不出話來,我選擇逃開,從沙發上站起來:「那個,學長,你不用過來了!你……你不是很忙嗎?學長,你等下,我出去和你說。」但我卻一動不能動,陌蘇白捏着我的胳膊,再次警告我。

「對我來說,你就是我最想忙的事情。我現在一點也不忙,你很忙,是嗎?」焦辛成最後的那句話聽起來很怪,我瞪着陌蘇白,一手拿着電話:「學長……」

每說一句話,我都要斟酌一下,我正想着要說什麼的時候,陌蘇白一把奪過我的手機,我憤怒的喊道:「陌蘇白!」

電話砰的被他掛了,我徹底被他惹毛了,搶着手機:「你幹嘛掛我電話,還我手機!」

陌蘇白的臉上烏雲密佈:「洛情緣,我再說一遍,你休想和他在一起!」

砰!我的手機被他扔到了地上,頓時成了兩截。

「少爺,小姐……」張叔嚇得不敢過來,我雙眸猩紅的瞪着他,一個巴掌打了下去:「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有管我閑事!」

門被推開,華佗走出來看着我們,隨即笑道:「看來又錯過了難得的一幕。我聽說你們現在是兄妹了,怎麼還這麼吵,如果……」華佗故意省略後面一部分,氣得我和陌蘇白同時用殺人的目光看着他,如果再從他嘴裏蹦出一個敏感的字眼,我會掐斷的他的脖子。

「張叔,快看看,他們都是什麼表情?你們應該去照照鏡子,真的很像一對兄妹,連生氣都是一副嘴臉,果然不適合做……Husbandandwife(夫妻)。」他湊近我們,低聲說道。

我忍住要湊他的衝動,轉身問道:「我媽怎麼樣?」華佗看看我又看看陌蘇白,半晌才道:「沒事,只是受到了一些驚嚇,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我快步朝房間走去,洛嵐睡得很熟,傷口也已經包紮了,張嫂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我悄悄地蹲在洛嵐身邊,眼淚滾動。

「少爺!」聽到張叔一聲叫喊,我知道陌蘇白肯定走了。洛嵐竟有了感覺,她抓着我的手:「白兒,白兒,別離開媽媽……」

「媽……」

「太太……」張嫂低泣起來,我卻不能做什麼。

出來的時候,華佗還沒有走,他翹着腳坐在那裏喝着咖啡,我也坐到他旁邊:「你怎麼還不走?」

華佗又喝了一口咖啡,帶着難以名狀的笑容,湊到我旁邊:「如果我再走了,你就沒地方哭了。走吧,我們去哪個地方坐一坐。」

他起身,我沒有站起來,華佗一下把我抓起來,彈了我一下:「小姑娘,要聽話。你媽媽有張嫂和張叔照顧,不會有事,你跟我去吃點東西。」

「對啊,小緣一早上就沒吃東西。華醫生,你們去吃點東西吧。」張叔幫我們拉開門,華佗拉着我走了出來。

他帶我到了附近的一個餐廳,點了一些吃的,然後開始目不轉睛的看着我。我被他看煩了,一隻手推過去:「看什麼!我臉上又沒金子。」

華佗搖搖頭,唏噓了一聲:「你臉上如果有金子,陌蘇白早就不要你了,他可以不喜歡用金子做成的女人。我只是好奇,陌蘇白喜歡的女人會是什麼樣的女人,你又是什麼樣的人。換做別人,知道自己和喜歡的人是兄妹不去自殺都是好的了,你怎麼好像一點兒事情也沒有?今天你們還可以吵起來,我真的覺得不可思議!陌蘇白,那傢伙曾經因為你不知道拒絕了多少女人,這次遇到你,他沒把你吃摸乾淨,也是件稀奇事兒。不知道你信不信命,我現在信了,你們居然是兄妹,難怪個性那麼相似。」

華佗不顧我的射線,一直滔滔不絕,在我將他當箭靶一樣射穿的時候,華佗終於不說了。

「自殺又能解決什麼事情,我和他的關係已經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了。我還有媽媽,我還要照顧他;陌蘇白還是榮鑫的總裁,他的愛再深,他能拋下那麼大的企業不管嗎?我和他……都已經決定放手了,要徹底忘記對方。」我抿唇苦笑,我心裏的傷他又知道多少?

「陌蘇白,不可能放下你,就算你是他妹妹。那個傢伙一旦把某個裝進心裏,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華佗玩著筷子說道,我摸著胳膊,不可置否,因為連我也知道,我沒有辦法忘記他。

「那今天呢?今天又為什麼吵起來?」華佗將陌蘇白摔碎的手機放到了桌子上,繼續興緻勃勃的問。

我拿過已經成了兩截的手機:「焦辛成,在沒有發生這件事情之前,他就很討厭我和焦辛成來往……」

「你現在在和焦辛成交往?」華佗帶着詢問的語氣,我抬頭望着他,他也知道焦辛成?

「沒有。」我斷然否定。

華佗輕聲笑了,笑得不可開支:「我說過他忘不了你。我看啊,你們即便不能結婚不能在一起,你也不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小白白的占/有/欲可不是蓋的。你們不如為彼此守/身/如/玉一輩子,即使不能生個Baby(寶寶),一起慢慢變老也很浪漫。算了,就當我開玩笑,你的眼神真的很可怕。你知道,你現在整天念叨的焦辛成是陌蘇白的死敵,我想更確切的說就是有他沒他的關係,明白了嗎?」華佗收起玩笑,換上認真的口氣。

「我沒有天天念叨!我知道他們的關係為什麼這樣,不就是因為他的初戀唐哲蘭么?」我苦澀的問道,這還是若雨告訴我的,他們同時喜歡唐哲蘭才結下樑子。

華佗重複着我的話:「你是說唐哲蘭?你居然只認為他們是因為唐哲蘭的關係?」

看他神神叨叨的樣子,我皺緊眉頭:「那你告訴我是因為什麼?」

「陌蘇白的爸爸會和你媽媽離婚,是焦辛成的父親一手促成的。他為了讓自己愛的人得到幸福,在一次酒會上幫着那個女人在蘇白父親的酒中下了葯,不用我說,你也能猜到那是什麼葯。那晚,陌蘇白的父親就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了,後來那個女人懷孕就去找你媽媽攤牌,你媽媽就和蘇白的父親離婚了。但最關鍵的,你知道嗎,焦辛成的父親是你媽媽的朋友,她很信任他,甚至比相信蘇白的父親還要相信,只是沒想到那個人會那麼對你媽媽。陌蘇白就一直認為如果焦辛成的父親,他就不會失去媽媽,所以他小的時候就很討厭和他一起上學的焦辛成,他們甚至在小學的時候就是天敵。現在他愛的人卻要和他在一起,你覺得他能受得了嗎?他尚且不能忍受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怎麼又可能忍受你選擇焦辛成呢?」華佗拍拍肚子,看着服務生上的菜,「你們現在還有血緣關係,他更不可能讓他這個死敵做他妹夫,所以勸你千萬不要和焦辛成交往,我敢保證,你會被陌蘇白蹂/躪死。」

洛嵐竟然和焦辛成的父親是舊識,那麼我媽也和焦辛成認識了?我根本沒想到洛嵐和陌國城離婚還有這麼多的內幕!可是,學長那麼好,根本也不是他的錯啊!

即使是他父親的過錯,陌蘇白也不該牽連無辜!

「吃飯。」華佗將筷子遞給我,我夾了一口,怒氣翻滾:「學長他人很好,陌蘇白怎麼能將過錯都都推到焦辛成身上。」華佗塞了一塊肉:「你很在乎焦辛成?」

「沒有。」我低頭繼續吃。

「不如……」華佗沉吟片刻,「不如你和我交往算了,陌蘇白一定不會想殺了我。我看你現在也正苦惱著和焦辛成的關係,和我在一起,這兩個人都可以解決掉。」我啪的用筷子敲了他一下:「我就算和一隻公豬一起睡覺,也不會和你在一起。服務員,換雙筷子!」

「和豬願意結婚的,那是禽獸不如。」華佗嘿嘿笑了兩聲,我筷子又打過去,華佗夾住了我的筷子:「用同樣的方法想置敵人於死地,最後死的只會是你。」

我抽抽筷子居然抽不下來,趕巧服務員拿過來一雙,索性就不要了。

「你就不想知道陌蘇白去做什麼了?」華佗見我一直塞飯,問.團何他亡。

我又塞了一大口菜:「我都說了要忘記他,所以他的任何事情都和我無關。如果你還想吃這頓飯,麻煩你閉嘴!」

「嘴上一直說忘了他,心裏忘不了都是一樣的。」華佗又嘆了聲,我放下筷子準備走,華佗按下我:「真是火爆脾氣,我不說了,您老趕緊吃飯。」

華佗送我到家,我開始收拾洛嵐的一些衣物,華佗打量着我家:「你家很具有古典美。」

我將一個箱子交給他:「搬出去。」

華佗撇撇嘴:「我說小姐,我可不是給你來當苦力的。」

我拍拍的他的肩膀:「你的意思是要我一個羸弱的女人去搬東西?」

他上下打量我:「你還羸弱?我看你和人猿泰森一樣,再說剛才我可以是請你吃飯了,你還讓我搬東西,你好意思嗎?」

我從來沒有想過華佗是這麼一個聒噪的男人,陌蘇白怎麼就認識他了呢?居然還能忍受他這麼多年!我危險的笑了笑指著外面:「不想搬是嗎?我又想打人了,現在哪裏沒人,我也最討厭話多的男人,砍了埋了也沒人知道。」

「你,真不是個女人!明天你必須請我吃大餐!」華佗氣憤的走出去,我咬着唇笑起來,開始低頭收拾東西,歸結了好幾個箱子,華佗一看差點躺在上面:「你真狠!」

「不狠,怎麼做女人?快點兒啦,我還要過去看看洛嵐。」我把一個箱子搬進車裏,華佗緊隨其後:「喂,那你呢,你怎麼不收拾你的東西?」

我將箱子往裏面推了推:「我暫時還不打算搬過去。」

「你怕遇到陌蘇白?」華佗挑着眉毛,我真想扎爛他的眼睛,為什麼要像焦辛成一樣都說破!

我回去繼續搬箱子,華佗繼續聒噪:「唉,你遲早都要面對他,不如大家住在一起,沒準兒天天看見,能忘記得乾脆點兒。」

我回頭瞪他,這是什麼鬼理論!我現在見到陌蘇白都心慌不已,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還要我天天去面對他,那豈不更讓我發瘋?

「這叫疲憊戰略!根據我的研究顯示,一個人如果總是做一件事情或者總是面對一個人,總會有疲憊的時候,這時所有的感情也都會變淡,所以婚姻上才會有七年之癢之類的說法。如果陌蘇白一天24小時都出現在你面前,你就會對他產生疲憊感,感情也可能變淡,不妨試試,我保證你可以忘記陌蘇白。」華佗搬著一個箱子,嘿呦嘿呦的走着,我眨巴着眼睛,卻將華佗的話全都記在心理了。

將洛嵐的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拉開門坐上華佗的車,他吹了一聲口哨:「走咯!」

我一直在想着他的說疲憊戰略,看着華佗冥想。

華佗嘴角抽筋的回頭看我:「大姐啊,我已經幫你把東西搬進來了,你怎麼這麼色迷迷的看着我,我的心臟都快受不了了!快轉過頭去!」華佗推了我一把,將我的頭轉向另一邊。

「我不過是想問問你,問問你那個疲憊戰略,真的有效?」我天天盯着陌蘇白就可以忘記他?

華佗慘然一笑:「我做過這方面的研究,當然是真的,而且實驗過很多次,沒有讓十對離婚,也讓九對離婚了。」

「那……如果不看人,只看照片呢?會不會也產生疲憊感?」我低聲問,越來越覺得自己可以挖個地縫鑽進去,永遠不出來了。

華佗搖搖頭:「你不知道睹物思人這句成語嗎?必須看活人,知道他生活里那些不能讓你忍受的毛病,你就會對他產生厭倦、厭惡,最後你對他就沒有從前的感情了。」

挖掘他的毛病?我擰擰眉頭,陌蘇白的毛病一大堆:自私、小氣、氣量窄、脾氣暴、霸道……可是,我不願承認,我就是喜歡他這些「毛病」,我是不是無藥可救了?我在陌蘇白的眼裏又是什麼樣子?我還沒有想過,但華佗的話打動了我。

華佗一直載我到家都沒有Z再說話,我下了車直奔房間,拉着剛出來的張嫂:「我媽醒了嗎?」

張嫂點點頭,我跑進去,有兩個醫生正圍着洛嵐傳。

「媽,你怎麼樣了?」我坐在床邊,緊張的問。

洛嵐笑了笑:「媽媽沒事了,這是白兒給媽媽請的醫生,今天來給媽媽做檢查,他們說媽媽有重新站起來的希望。」

「真的,太好了!」我高興的跳起來,拉着一個醫生,「我媽媽什麼時候可以站起來?」

醫生面露難色:「洛太太因為錯過了最佳的康復時間,而且長久坐在輪椅上,我們剛才給她做過檢查,雖然有站起來的可能,但是還需要做進一步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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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愛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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