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他的女王

6 他的女王

「你叫我什麼?」

「……盛先生。」

我的心跳都要停止了:「你連我叫什麼都不知道?」

「我根本不需要知道你叫什麼。」她擰著那兩條細細的眉,站在門廊燈下的影子其實有點脆弱:「我真是想不通,你要我究竟是要我乖乖聽話,還是想要回你做男人的尊嚴?要尊嚴你可以去找能給你尊嚴的人,欺負我無依無靠算什麼本事?」

我還沒想起要發火,Allen卻先跑來拉我,對她笑:「別這麼激動,素小姐,其實只是嚇嚇你。」

「我不是被嚇大的。」她生氣的樣子特別有看頭,瞪着我,好像又被母老虎上身了:「我容忍你,只是因為我打不過你,如果你口袋裏沒有錢,你早就進監獄了!你這種人活該沒有人替你生孩子。」還惡狠狠地詛咒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肯定會遭報應,現世報!」

我扭頭問Allen:「這個詞是她教你的?」

Allen滴著汗,點頭:「嗯。」

我瞧着她被憋成粉紅色的小臉,差點就衝動地伸手去捏:「現世報?」

她還是不吭聲,大概是因為嘴巴平時不利索,氣呼呼地喘著粗氣。

「知道什麼叫活該嗎?」我哪次沒有掏錢夾,還賣項鏈,買的什麼破東西:「一個工具,跟我講尊嚴?你也配?」

我一邊說一邊戳着她,她就挺起胸膛一步也不退。她的眼神其實已經開始退縮了,但她還是很堅挺。

好鋼易折,我其實也想不到更多把她折斷的辦法:「給她把項鏈找回來。」

這天阿清最後還是被我扛了回去,我把她留在我房間里,冷靜了這麼久,她臉上已經不再是那副氣呼呼的表情,又變成默然。

然而我卻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撿到寶了,睡不着,就吻了她一整個晚上。

過了幾天,Allen在我車裏放了一盒杜蕾斯,解釋:「搞出小孩就不太好了。」

「哪裏不好?」

「老先生那邊……」

「華銘不是私生子?」

回家之後我把杜蕾斯拆開,套在手指上,看到阿清眼裏的亮光,真是越發不忿:「想讓我用這個?」

她難得乖乖地點了頭。

「要有誠意。」我騙她:「想要好處,先學會低頭。」

我要是她,肯定不上這個當,然而阿清還是小。

那天她主動地吻了我,樣子小心翼翼,像是第一次接吻。

我當然不會戴那種隔靴搔癢的東西,結果是她怎麼都不起反應。趁我洗澡跑出了門,據說誰都拉不住,問她怎麼回事也不講。

我又把她扔回小黑屋裏,之前怎麼熬老實,現在繼續怎麼熬。

雖然我沒告訴Allen,但Allen還是用自己的辦法知道了。

這次他沒跟我硬鬧,請來了阿清的媽媽。

人家媽媽來看她,我自然只能通知放人。

事情是Allen安排的,我正好也要回HK,莫姨不知從哪打聽到了阿清的事,高興地說要見見。

提前回來是因為Allen說素阿姨想見我,我正好沒什麼大事就去了。

其實,素阿姨才像我媽媽。

場面上的事是Allen安排的,顯擺了點,禮也比較重,結果這位阿姨把禮物丟到一邊,仔細地看了我一會兒,說:「孩子,我家清清說她跟你合不來。」

「為什麼?」

她看着我,意味深長地說:「清清說你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她本來就倔,後來又沒有爸爸,怕別人欺負她,就很剛強。我想讓她找個能保護她,戾氣不那麼重的男人。再說你太忙了,我女兒生病這麼久,你就派那個Allen來看她。我看你適合溫柔一點的女孩子,所以希望你們不要談了,我女兒配不上你。」

呵……

戾氣重?

雖然她用詞婉轉,但批評的意味依舊很濃。

畢竟是長輩,我只好點頭,說:「您說得對,我會盡量抽時間去看她。」

素阿姨也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你媽媽見過我們家清清嗎?」

「我媽媽她……」我試探著開口:「我媽媽在我六歲那年就去世了。」

「對不起。」她看我的眼睛裏多了幾分溫柔:「爸爸呢?」

「我爸爸在我媽媽生病時就和秘書……繼母也對我不太好。所以我才這麼不懂事,讓您費心了。」

「你已經很懂事了。」她溫柔地看着我,說:「清清說你很勤奮。」

哇……

雖然知道是假的,但也真難得。

「其實我這點小生意沒什麼可驕傲的,賺的錢也只勉強夠一點溫飽。」好像是阿清要求的,Allen把我的車都換成了奧迪,我既然來了,也不必砸場子:「家裏這樣子,我就比較好強,但我真的很喜歡阿清。有做的不周全的地方,也請您教教我。」

送走素阿姨以後,阿清又被我接回家,趁我不在,怒氣沖沖地把我卧室裏面的燈全都砸了。

她這樣發瘋,我只好綁上,換了間屋子審問:「知道你砸了我多少錢嗎?」

阿清這個人很怕提錢,一提她就矮我半截。

有底線的人都好對付,我總會提提錢,讓她記得我矮我半截的事。

然後她說:「你放我走我就賠你。」

「你陪我就不用賠了。」

我把她壓在沙發上,撕開她的衣領,扯破她的小裙子,摸着她又長又筆直的腿,問:「嫌我不戴套?覺得我虛偽?」

她屈起腿要廢我,被我夾住,我好喜歡她惱羞成怒的樣子:「你媽媽要我好好疼你,我今天就疼疼。」

我不知道素阿姨哪裏很像我媽媽,大概是因為我這個人骨子裏有點缺愛。

Allen每周提醒我要打電話問候一下素阿姨,幫我寄點禮物,她沒有像阿清一樣直愣愣地退回來,而是給我回寄一點價值不高的小東西。

她挺關心我,總對我講天氣涼了,要多穿一點;天氣預報說你們那邊雨季,出門記得帶傘;再熱也不要貪涼開空調,會吹出病。

也漸漸講一講有關阿清的事,講她小時候就厲害,常常把男生打哭,讀書以後,高年級的壞小孩攔着她要錢,她拿着石頭把人家砸跑。

我就裝啊,講我是個被家庭拋棄獨自創業的小老闆,開着撐場面的奧迪車風雨無阻地攬業務。

起先我是想維穩,直到有一次我喝醉,打給阿清她裝睡,只好打給她媽媽,問:「阿姨,你睡了嗎?」

她說:「看電視呢。」頓了一下,又問:「小盛,你這是喝酒了?」

我說:「是啊。」

她就嘮叨了一會兒,說:「你要少喝一點酒,現在也不晚,我讓清清給你煮綠豆湯解酒。」

我說:「少喝了不給我業務拿。」

她就說:「那就不拿。清清她爸爸就總得陪那些傢伙喝酒,把身體喝得總是不舒服,這業務能拉就拉,拉不到也不要玩命,咱們不賺這個錢。」

「那我就要轉行了。」

「我是覺得你和清清一樣,學音樂出身的,肯定不適應做生意,不行的話,就再回去拉小提琴?」

我不想告訴她,那天是我媽媽的忌日,喝酒是我拉着Allen去的。

我也沒有告訴她,她女兒的出場費全是我給的。

晚上回家,阿清難得沒有趁我晚歸跑回小黑屋鎖門,而是坐在餐廳,面前擱著一大鍋綠豆湯,說:「我媽媽叫煮給你。」

「送到我房間。」

她扭頭,招呼廚娘,我又說:「誰煮的誰送。」

最後廚娘把綠豆湯送到了我房間,我不滿,踹開小黑屋把她從床上拖出來,按到地板上不斷地要。要洞穿她,得到她,要她包容我,看她喘息,看她迷離。

那天我們還都不知道,我已經在她肚子裏埋下一顆完全顛覆我們關係的種子。

我會知道阿清懷孕,是徐管家講她開始挑食了。

她在我的房子裏沒有秘密,被我搜出孕檢單,私生子真的到了眼前,我就不免要認真考慮這件事。

我在猶豫,阿清卻偷偷去醫院預約流產手術,被我抓回來綁了幾天,整天鬧啊鬧啊鬧個不停。

Allen也沒主意,我也沒頭緒,想來想去,覺得這個家裏會幫我想辦法的,只有對阿清印象不錯的繼母莫姨。

我找她是想讓她說服阿清幫我生孩子,結果她跑去刺激阿清。回來之後阿清跑來對問我:「我的孩子出生以後我能帶着嗎?」

「理由。」

「我怕你們家搶走我的孩子趕我走。」

「你不是一直想走?」

「……」

她不知聲了,過了一會兒換了個套路:「全世界任何國家的法律都會把孩子判給媽媽撫養。」

懶得理她。

她很少跟我講這麼多話:「沒有媽媽的孩子很可憐,沒有爸爸就沒什麼關係,你要是堅持要我留着,我就這個意思。」

「所以你想說什麼?」

大概是我的表情有點可怕了,她沉默地盯着我,氣鼓鼓的,一看就是有心事。

我有點想笑:「問我家是不是這樣?我家是這樣,所以你最好乖一點,我可以只要孩子不要你。」

留種不留娘。

繼母永遠是繼母。

我都沒想着不留娘,她倒先來替我決定。

「那我就拿掉。」她陰下臉,讓我絲毫不懷疑她是鬧脾氣還是實話:「孩子在我肚子裏,我有的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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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劫:情有毒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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