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我以為……你從來都不在乎我,從來都沒重視過我……現在我才知道,我的錯有多離譜……」她的目光盈盈,如寒星,似秋水,瑩瑩淚眸吸引了關凜。

「你對我是有情的……只是你總是藏得最深,藏得讓人無從得知……」她苦澀地輕顫著聲,「你來看我,我好高興……」

「你會錯意了。」他眸眼惶恐驚懼地推開她,把她視為燙手山芋,避如蛇蠍。

「我並不愛你!」他殘酷地說,表情凝重,「什麼情,什麼愛,我不可能在你身上放下這些東西,你別痴人說夢!」

柳憶翩一腔凄楚全化為微微一笑,漾在眼角的笑卻浮上淚霧,迷濛了雙眸。

她哽咽地低吟出聲,泫然欲泣。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怪你……你可以騙你自己的心,但我相信我看到的感覺……你是喜歡我的,就算我們之間是敵對的,理智也無法管住放肆的情感奔流……」

關凜不怒反笑,輕佻地點頭,「像你這般美麗的女子,天底下男子人人都想得之,我喜歡的,也只是你的身子罷了!」

他巨大而陽剛的氣息欺近,壓迫着她,她珠淚低垂,垂下粉頸,「我……我不相信……」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他對她的感情絕對不像他自己說的那麼膚淺!

關凜臉色鐵青,惡狠狠地瞪着她。「就算我喜歡你的身子,父仇不共戴天,我同樣會找柳義報仇雪恨!」

比起兒女情長,他寧願拋情棄愛,也要為生他育他、撫他恤他的雙親盡一份綿薄之力。

「不!」柳憶翩驚呼一聲,「別殺我爹,他是一個好爹爹,是我最愛的至親,我不要你傷害他。」

關凜眼底閃動着簇亮火光,直直望進她的眼裏,「我曾立誓,弒親之仇在我有生之年必定雪恥,否則自斷筋脈,了此殘生。」

「不要……」柳憶翩忘形地叫出聲,急急抱住了他。

「為什麼我們是對立的?為什麼你一定要報仇不可?我可以愛你勝過我自己,卻不能眼睜睜地看你跟我爹廝殺,那是人世間最殘酷的煎熬,我承受不住……承受不住啊……」她淚如雨下,喊到聲嘶力竭。

關凜重重地吸了口氣,心亂如麻,猛力將她摟入懷中,沙啞地說:「你……不要再用這般楚楚可憐的面貌看我,你……簡直是讓我情不自禁……」

他壓下她的唇,以驚人的熱力不斷吮吻着她的香辦,像一團火球,帶着她一起熱情焚燒。

她毫無招架之力,目眩神迷,激動得想哭。

這個吻……滋味多麼的美好!

她的心靈,只為他而悸動,她的血液,只因他而沸騰。

兩個人宛如沒有明天般地熱情相摟,在他的激切撫觸下,她的衣裳一件件落地,直到裸裎在他面前,他抱着她上綉床,吻遍她的身子,果然如他記憶中一樣的香甜!

體內波濤洶湧的情慾快要將她滅頂了,一陣陣快感急涌而上,讓她意識迷濛,纖細的身子融化成一灘春泥。

「嗯……凜……」

她的嚶啼,是最美的催化,讓他化身成為一頭強而有力的猛獸,對準她花蜜四溢的幽泉,碩長擎天的鐵杵送進她的體內,結合為一。

……

隔天深夜,熟睡的柳憶翩鼻翼間嗅到一股熟悉的男性體香,她感覺到自己被擁入一副堅實寬闊的胸懷裏。

來者汲取她身上的幽香,將熾熱狂猛的氣息噴灑在她白皙透紅的俏臉上,大掌透過被子撫摸她的嬌軀。

他來了……

強烈的意識鑽入她懵懵然的思維里,本能的反應已幫她留住了來人。

「凜……」她呢喃,凝脂玉臂圈住來人的頸項。

對方身子瞬時一僵,夾雜着淺淺笑意低沉地應道:「想念我,愛上我了?是不是連你的夢裏也有我?」

「凜……」絳紅櫻唇輕喃著,她緩緩蘇醒。

睜開美眸,映入盈盈瞳眼的確實是關凜沒錯,只是他眼底的冷讓她不堪。

柳憶翩翦翦秋眸漾滿不敢置信,她雙手推拒着他。「你走……昨晚我們不該……我不能一錯再錯……你不能再來了,不然我要叫了!」

「我不走!」他突然殘戾地冷笑,「我喜歡你這副身子,也想到一種報仇的方式。」

他不會讓她死,所以,他不會把她已非完璧之事四處宣傳,但他又覺得自己這樣做對不起含冤莫白的十二條人命,矛盾讓他只想做出傷害她的事。

「什麼?」她睜大眼,從他眼底看到不懷好意,嬌弱身子在被單下隱隱打顫。

「讓我每夜來你的香閨,只要你好好伺候我,或許……我會放過你爹一條狗命!」他寒著聲,冷峻的眼底瀰漫着篤定的條件。

他打算徹徹底底地羞辱她!

柳憶翩驚惶難信地瞪視着他,發不出聲音來。

對於柳家,他積怨甚深,正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心口一緊,注視着他,眼底進出凄涼而堅定的光芒。

如果,犧牲她一個人,可以換來她爹的平安無恙,換來柳園的無風無浪,她的抉擇是……

他勾起一抹冷笑,「如何?答不答應?」他語調輕柔卻暗藏冷冽懾人的氣勢。

柳憶翩咬緊下唇,以她的身子換取爹爹的寶貴性命,是值得的事!

畢竟,她的清白已經斷送在他的手上了……如果她對他還有用處,還有價值,她就讓自己的價值發揮到極限,而救她爹一命是當務之急,她絕對無法眼睜睜看着他去找她爹算帳……

他現在眷戀的是她的身子,而非愛她……

罷了!他不愛她,她也無法強人所難。

只是,她對他真的動了心,用了情……

多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回報她一些愛,就算只有一點點,她也甘之如飴。

現下,爹爹的命比她的身子重要多了……她沒有時間再考慮了!

「好。」

「很好,你的確是個愚孝的人。」話聲一落,他綿密地吻着她的五官,由一雙柳眉、眼角、瓊鼻,頰畔,到她紅濫濫的菱唇,再游移到她的耳邊,含住一隻飽滿的耳垂,邪佞地舔舐、逗弄。

她心跳加速,呼吸十分混亂,吸進的全是他的男性氣味,猛地,他咬嚿住她敏感的耳垂,她反射性地驚呼出聲,對她而言像是大叫,在他聽來只是誘人犯罪的嚶嚀嬌啼。

他全身像裝滿熱油,滾燙灼熱,隨時有爆發溢出的危機,沙啞的聲音卻吐出讓她視為荒謬的命令。「脫光我、撫摸我!」

她遲遲不見動靜,他灼熱的眼裏閃著令她不敢逼視的熾烈。

「不想要你爹活命了?」他舊事重提,讓她無法反悔。

顫着手,硬著頭皮,時間悄悄又過了半個時辰,他身上的衣服才脫到一半而已,她全身已經紅到快要暈厥過去了。

他等不下去了,自己把剩下的脫光,然後撫摸她姣好的曲線,熟練而快速地脫下她的單衣、肚兜、褻褲……直到她完全赤裸。

柳憶翩全身暈滿迷人的粉紅,臉頰更是印上艷麗的紼紅。

他眼裏充滿驚嘆與欣賞,她的純真美態,一發不可收拾的羞澀,強烈地激發出他想要她的慾念。

輕撫着他強壯結實的臂膀,寬厚的胸膛有一塊塊的肌肉,她伸手輕撫着他胸前堅硬的小豆,他重喘一聲,眼底閃過一絲殘酷情慾。「你……這裏交給你。」

他硬是把她的頭拉近他的男性粗長,要她看個清楚。

除了羞,她還是羞……但這是屬於他的,能帶給她快樂的……

看了好久,她戰勝羞意,抿了抿乾澀下唇,「我……該怎麼做?」

「用你的嘴,含住它。」他的聲音磁性中充滿低啞及期待。

吸了一大口氣,她趁著還有勇氣時張開小嘴含住他的男性,即便撐至最大,才勉強容納不到一半。

太長……也太大了……

她想退出,但他舒服的粗吟聲讓她停住不動。

原來,她也能取悅他,用這樣的方式……

她心裏一喜,努力地吞吐,兩隻小手握住他的碩挺,摸着他的囊袋……

「你……做得很好……」他舒爽至極,快要把持不住,把她輕輕推開。

他柔情凝睇着她的美眸,「交給我,把你自己完完全全交給我。」

漾起嬌美赧澀的嫣笑,她拉下他的頭,算是默允了。

這一夜,又是激情狂愛……

春宵無數。

柳憶翩的身子經常有遮掩不住的紅痕青瘀,也由於關凜的精壯縱慾,她經常是一覺到午時,這一連串的怪異現象,都教服侍她的婢女們私底下津津樂道。

每當被不經意地問起她晚起的原因,柳憶翩總是心虛慌亂地搪塞,但她知道,這根本就杜絕不了悠悠之口,下人們之間的口耳相傳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跡象。

這日未時,柳義親自走進藏憶閣。

「翩兒,你身子骨好多了嗎?需不需要爹再請大夫過來?」

柳憶翩剛醒來,來不及叫婢女為她梳妝打扮,她披了件綢衣,坐在銅鏡前,舉起烏木製成的發梳梳理烏亮散亂的長發,秀髮披肩。

柳義走入內室,柳憶翩對他行了個禮。「爹!」

「讓爹看看你。」寵愛之情溢於言表,柳義握住柳憶翩兩手仔細看着她。

看着看着,他皺起雙眉。

柳憶翩緊張不已,不由得自圓其說。「爹,我很好。」

「你不好。」柳義沉重地開口。

嚇!爹看出了什麼瑞倪嗎?

柳憶翩抽回手,小巧的心快要蹦出胸口,她把手壓在胸前,感受到心臟急速跳動。

「瞧你,眼下一團黑,明顯就是睡不飽,告訴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夜裏睡不着?還是睡不好?」

「我很好,真的!」猛地,腹間大唱空城,教她難堪又窘迫。

「別騙爹!爹繁忙的這些天,你都不好好照顧自己,存心教爹為你擔憂懸念嗎?」忙着擴張店面,他近兩個月沒見過女兒了。

「爹……我……對不起……」

柳義走出藏憶閣,在門外大聲叫了幾個婢女的名,看到婢女們逃命似地趕來,他肅然命令她們立即吩咐廚娘煮一桌豐盛食物,然後端進藏憶閣來。

重新走入柳憶翩的香閣,她已多加了一件外衣,站在外廳等候。

父女倆許久不曾侃侃而談,柳憶翩格外珍惜這份溫馨的氛圍。

珍饈美味由婢女們一個接一個端進來,熱騰騰的美食香味撲鼻而來,讓柳憶翩不禁吞咽了一口唾沬,飢腸轆轆,食指大動。

柳義殷殷招呼,她安靜地吃食,食量大增,胃口大開,但當婢女再送進一道菜時,她就擱箸蹙眉了。

「這清蒸鮮魚是你平時最愛吃的,怎麼不吃了?」

為防被看出異樣,柳憶翩強忍着光聞味道就感到身體不適,在柳義幫她夾了一小塊到她碗裏時,她艱難地拿起筷子,嘗了一小口鮮美魚肉……

「嘔——」她反射性地捂住嘴,到內室里大吐特吐。

「翩兒?」柳義急切的聲音傳來。

等她吐完,全身幾乎要虛脫了,她擦擦眼角,因為她吐得很痛苦,連淚也飄出來了。「我……我只是吃得太快,一時腸胃無法吸收。」

「是這樣子嗎?」柳義質疑地問。

「爹,我習過醫,對自己的狀況再清楚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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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痴情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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