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第五百三十章

田守才被上面突然來人,直接帶走雙規,消息一經傳出,頓時在蘇杭引起了不小的議論。

不過相比于田守才事件,李岷因為兒子欠下巨額債務事件引起的轟動無疑更為巨大,甚至可以說在全國範圍內引起了熱烈的關注討論,可謂是軒然大波。

網友的力量不可謂不巨大,在一些熱心網友的人肉之下,接連幾天,不斷有更多更勁爆的內容被挖掘爆料,再加上網民對於這件事的關注度如此之高,一些媒體為了吸引讀者,也趁機爭相追蹤報導,無疑將此事件直接推上了風尖浪口。

這種時候,饒是他李岷這麼多年再怎麼經營偽裝自己的清廉形象,在兒子在國外有多少量跑車,幾棟別墅,甚至上過幾個女人的消息,被人一一挖掘出來之後,招來的唯有大片的討伐聲音。

而且最壞的還不僅於此。

面對如此巨大的輿論壓力,接下來面對的自然是更上一級的官方對他的各種調查,以至於身後原本早就打點好的幾座靠山,這時候也根本無濟於事,甚至直接保持了沉默。

不久之後自己即將面對什麼樣的下場,李岷心知肚明,強大的社會輿論,和牢靠的證據之下,甚至沒有任何僥倖的可能……

與此同時,在蘇杭的特定圈子內,最引人關注的卻不是以上兩位官方人物,而是那位突發心肌梗塞至今依舊躺在醫院重症監護室的廖家老爺子。

廖庚庸雖然已是古稀之年,但是精神矍鑠,身板健朗,這是圈子裏誰都清楚的。

甚至沒有人懷疑,在蘇杭叱吒了靠近三十年的廖老爺子,再在蘇杭翻雲覆雨十多年會有多大的問題。

然而,誰也沒想到的是,就是這麼一位跺一跺腳蘇杭商界和道上都要引發一場不小地震的人物,就這麼突兀又隨便的住進了醫院,不是什麼小病小災,而是心肌梗死啊。

上了年紀了老人,遇上這種情況,還一連在醫院重症病房躺了一個多星期依舊沒有醒過來,其實誰的心裏都清楚,這位傳奇一般的老人,十有八??九是徹底醒不過來了。

至於其中原因,廖家自然沒有向外宣揚多少。

一方面是因為這些年廖家在蘇杭這片地界堪稱地位超然,無人敢招惹,若是讓人知道被一個年輕人把廖家掀翻了半個,豈不是赤裸裸的自己打臉。

不想打自己的臉還是次要的,若是情況一旦公佈,勢必會牽扯出賀南山這位廖家守護者讓那個年輕人順帶着打死的消息,如此一來,廖家所要面對的形勢無疑更加嚴峻。

站的越高,敬畏者越多,得罪的人無疑也是越多,以前因為廖家有個賀南山存在,這些人或許不敢對廖家做些什麼,但是一旦知道賀南山沒了,廖家接下來會面對什麼狀況,可想而知……

不過,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消息多多少少終究會傳出來一些,只是即便是聽到了,絕大多數也只是抱着不相信的態度,賀南山是什麼人,會讓一個年輕人三兩下打死,可能嗎?

即便在廖家的刻意隱瞞之下,讓在外人眼中看來廖老爺子不過只是和絕大多數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不小心受點刺激或者磕磕碰碰致使身體出現了狀況。卻已足以讓整個蘇杭跟着暗流涌動起來……

廖家自身的情況自然不用多說,家族的頂樑柱突然倒下,無疑是等於塌陷了半邊天,家族的產業以及身後的附庸勢力,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彷徨而無措。

然而,對於蘇杭這個圈子內的外人而言,除了極少數不在乎的人之外,絕大多數都是在觀望,或者說懷着自己的目的,靜靜等待時機。

廖家除了一個廖庚庸之外,即便還有一個在年輕一輩之中相當出彩的廖延庭,但是終究是年輕人啊,孫子的手腕又如何能比得上爺爺,不管是能力、威望,或者威懾力,廖延庭自然遠不及廖庚庸。

所以在這個關頭上,已然不知道多少人眼睛已經緊緊的盯在了廖家的身上。

一旦確定廖庚庸真的醒不過來,對於某些人而言,這無疑是個大好的機會。

憑着廖庚庸的手腕,自然沒多少人玩的過他,這些年的蘇杭,不知道被他壓着只能選擇忍氣吞聲的人有多少,現在突然遇上這麼好的機會,誰能按捺的住不想着趁機跳出來,從廖家的嘴裏搶下一塊肉或者分一杯羹。

至於廖延庭,或許廖庚庸能健健康康的,將其再培養個十年,到時候廖家交到他手上能夠安安穩穩,然而這個時候,哼哼,他還嫩著呢。

再至於廖思賢,呵呵,這個誰也沒有去多此一舉的考慮。

廖家正堂。

廖延庭坐在那張半個月前還只屬於他爺爺的主位上,臉上是化不開的陰雲密佈。

那天那場變故之後,爺爺被刺激的氣血衝心,當天晚上便被緊急送往醫院,至今依舊躺在重症監護室,而這個家,自然由他廖延庭接管。

廖延庭早就期望能有一天成為這個家的絕對的主人不假,卻也絕不是在這麼一番情形之下接管,簡直讓他措手不及。

外界的形勢他不可能不清楚,明處暗處正關注著廖家的那麼多雙眼睛他同樣能夠察覺得到,這種時候,一旦決策上出現任何的失誤,對於他、對於廖家而言,幾乎能造成毀滅性的打擊。所以他此刻身上的壓力不可謂不重。

然而,對於廖延庭而言,如今最為擔心的不僅是廖家的狀況,還有他自己。

主座下方位置上,坐着的是另外一名年輕人,還有一個穿着灰色長袍蓄著鬍鬚的老者。

「宋大夫,我這雙手到底什麼時候可以痊癒?」廖延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臉上止不住的滿是期待問道。

原本以為自己會落一個雙手盡廢的下場,卻沒想峰迴路轉,表哥竟然從京城那邊給自己找了另外一名赫赫有名的神醫,幾天的時間,不但讓原本報廢的右手能夠勉強活動,就連不斷腫脹的左臂也消腫,逐漸開始恢復正常模樣。

和自己這位表哥,雖然不像是普通表兄弟那般親密無間,甚至這些年其實見少離多,算不上多麼熟悉,但是這一刻,廖延庭的心裏卻是充滿了無限的感激。

今天是例行的治療,對方那位宋大夫一陣針灸治療,廖延庭只感覺雙手的感覺又好了一些,饒是心中愁雲密佈,這時候多少也有幾分喜意,照這個節奏下去,雙手恢復正常指日可待。

「保守估計,大概還要半個月的時間。」那位蓄著鬍鬚的看上去面慈心善的老者,捋了捋那一撇長鬍子,回答道。

「半個月……」廖延庭低聲沉吟,眼中止不住爆發出一陣強烈期待的神采,再次看向老者,語氣感激和誠懇:「那接下來這個半個月就繼續麻煩宋大夫了。」

「廖公子哪裏的話,既然你是左少的表弟,我自當竭力為之,這是我分內之事,說客氣話,廖公子可就是太客氣了。」老者呵呵一笑,搖頭不以為意道。

一旁,左澤釗也是笑道:「宋大夫和我是忘年交,表弟你就別和他客氣,大不了等把你的雙手治好之後,請他喝頓好酒就足夠了,這老傢伙,貪酒著呢!」

「宋大夫為了我特意從京城趕過來,一頓酒怎能足夠,按我說,要多少有多少,管夠!」廖延庭同樣哈哈一笑,抑鬱的心情這時候也多少化解了幾分。

再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左澤釗:「不光是要謝宋大夫,我還要謝謝表哥你,若不是你替我找來宋大夫,我這雙手就真的要廢了,還好,天無絕人之路……」

左澤釗頓時做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道:「延庭你這是說的哪裏的話,咱們可是姑生舅養的表兄弟,你這麼客氣,可是傷感情的!」

「表哥說的是……表哥說的是……」廖延庭忙不迭點頭笑道。

「這才像話嘛。」左澤釗這才一臉樂意的表情,看了眼身邊的老者,對廖延庭告誡道:「放心吧,有宋大夫在,你這雙手肯定沒問題,不過這幾天廖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忙歸忙,但是千萬不要耽誤了治療的事情,相比於自己的身體,其它的事都不能算大事,知道嗎?」

「這是當然,表哥不要擔心,我有分寸。」廖延庭趕緊保證,看了下時間,道:「我先失陪,集團那邊有一個會議,我得趕過去一下,表哥,不好意思了啊。」

「去吧去吧……」左澤釗沒好氣一笑,揮了揮手道。

表兄弟之間的感情看上去十分的融洽。

廖延庭走後,左澤釗臉上的溫和淡笑之意收斂幾分,看着身邊的老者,問道:「你這法子,還能堅持幾天?」

「回左少的話,應該能有半個月……」姓宋的老者此刻哪有剛才那般所謂的忘年交模樣,對着左澤釗一臉的敬畏,趕緊從座位上站起,微微欠身回道。

「半個月,足夠了。」左澤釗沉吟一聲,臉上一陣陰鷙玩味的笑容,低聲呢喃:「我那位便宜姑父下的毒手,又豈是別人能夠輕易治好的?延庭吶延庭,我的好表弟,你還是太天真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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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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