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莫名的心痛蔓延在心口,她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

沒有人會不顧代價一味的付出,他是累了吧?愛上她真的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其實,一直,她都認為自己是個不值得有人愛的人,在沒穿越過來之前,她的心裏只有自己,小小年紀似是看透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不敢輕易的付出感情。穿越過來之後,兩個那麼優秀的男人,澈的微笑永遠過於公平,對她太好她很難放棄,修羅算是那種所有女人都會愛上的男人吧,和澈遠遠的相反,他的微笑永遠只留給他愛的那個女人。

低下頭,纖指撫摸著冰涼的床單,在這張床上,她有過恨有過怨卻也有過愛和失落,就像現在一般。只是一張床,感觸卻頗多。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飄雪,紛紛揚揚,這樣的季節,冰冷嗜骨,像是要吞下整個大地所有的溫度下腹才善罷甘休,而春,卻仍在很遠的地方。

她從床上走了下來,穿好衣服,卻沒有穿鞋子,鋪着毛絨的地毯一點都感覺不到冷,可是她還是會冷。

一旁的婢女見她走下床,急忙端來溫水給她清洗。

洗過之後,她坐在銅鏡前,望着銅鏡里的自己。

鏡子好像總有把人變漂亮的本質,眼前彷彿纏繞着薄霧,冷小軒從來都知道自己長的很好看,只是她並不覺得長的好看的人卻一樣擁有着一生無憂的年華似錦。

幫她梳頭的婢女看着她呆望着銅鏡里的自己,忍不住輕嘆,「皇妃好美。」

「美?」她下意識的問。

「是啊!皇妃是奴婢見過最美麗的女子。」

冷小軒笑了,「美又如何,如今恐怕已經沒有人會在乎了吧?」

「……為什麼?」婢女好奇的問,「王上很在乎皇妃呢!」

這幾乎是全王宮都知道的事情,很多人都羨慕皇妃的,可是皇妃自己為什麼好像每天都不高興似的,憂愁的很呢?!

然而這個問題她沒有得到回答,冷小軒不再望着銅鏡中的自己只是默默的站了起來,走向門外。

婢女深知宮裏面的主子都是難伺候的,雖然皇妃的脾氣一向很好,但是也一樣是主子,她知道自己多事了,也不敢再問,識趣的拿了一件外袍披在了冷小軒的身上道,「皇妃,外面正下着雪,你多穿了,若是着涼了就不好了。」

冷小軒沒有拒絕,任由她伺候着,腳步邁出門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名字叫,……芍藥是嗎?」

「……」那婢女微微訝異,沒有想到過皇妃居然會記得自己的名字。

冷小軒自將她的吃驚看在了眼底,扯了扯嘴角,道,「芍藥,你就陪我在王宮裏到處走走吧!」

「是,皇妃!」

芍藥得此榮幸自然開心的不得了,不敢怠慢,急忙跟上。

時值寒冬,大雪紛飛,芍藥替冷小軒打着傘,王宮裏除了一些巡邏的侍衛並沒有多少人,也是,這樣的天氣,誰不是窩在自己的寢宮裏,有誰願意出來?

獨向東風舞楚腰,為誰顰恨為誰嬌?

灞陵橋畔*****處,臨水傍堤萬萬條。

不知不覺竟走到了那一江湖水處,這湖水給人印象深刻是因為當初她任性的跳下去洗澡,被水蛇嚇的狂叫,若非是修羅及時的出現,恐怕她肯定早就被嚇死了。

想起那日自己可笑的行徑,冷小軒就不由笑出聲來。

一旁的芍藥見她一會兒憂愁一會兒又痴笑的樣子不由覺得萬分好奇,想問卻不再有勇氣開口,早就聽麽麽說過,主子的事情不是做奴婢的可以過問的,於是她只是靜靜在站在一旁。

這時一道悠揚的琴聲透過湖水的另一邊遠遠的傳來過來,似朦朧非朦朧。

偶爾傳來輕吟,輕揚悠遠,勾人心弦,這樣的歌,是唱給心愛的人聽的吧?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若有若無的笑意,從淡紅的唇邊勾起。冷小軒心不在焉的重複,「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是蘇主子又在談彈琴了哦!」

一旁的芍藥還是忍不住開口。

「又在?」冷小軒轉眸,「她經常彈琴么?」

「是啊!這一段時間王上都會在她那兒呢,聽說就是喜歡聽蘇主子彈琴,一般只要琴聲響起,王上就鐵定在……」芍藥唧唧歪歪的解釋完,不小心留意到冷小軒的臉色才明白自己又多事了,急忙閉起了嘴,低着頭,「對不起,皇妃,芍藥不是有心的。」

冷小軒卻溫柔的笑了起來,道,「走,芍藥,我們也去聽聽蘇主子的琴聲吧……」

「啊?皇妃……這……」

看出了芍藥有膽怯的意思,冷小軒也不怪她,只是道,「若是你不敢,我自己去也行!」

說完也不顧外面是否在下雪,自行踏入風雪中。

芍藥嚇的膽都要破了,皇妃乃千金之軀,哪能受風雪淋打,若是王上怪罪下來,她可承擔不起,想到這裏,她急忙跟了上去。

第二卷:偷聽

冷小軒走到了門前,琴聲停止了,門外沒有人守着,她便自行走到了院子裏,他們沒有上二樓,只是在婉嚴閣的大廳里,冷小軒剛想進去就聽見無屋裏傳來環佩聲響,有輕微的足音慢慢的走向某個地方。

「王上,這是妾身專門讓御廚做的補身湯,你趁熱喝喝看啊。」

大廳內,蘇婉嚴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參湯擺放在修羅的面前,大冷天的,衫如薄翼,陣陣體香飄盈,臉上儘是甜美溫存的笑容。

修羅的思緒從琴聲中彈回,眼眸微微的眯起來,嘴角一挑,點點頭。

最近沒有事情的時候他都會來這裏,不為什麼,只為那琴聲能夠讓人的心平靜。

蘇婉嚴看着他端起拉那碗湯,看了一眼,喝了一口,然後放下碗,道,「聽說你以前和笙兒的關係很好,如今,她孤身一人在王宮,沒有朋友,若是有時間,我希望你能多陪陪她。」

蘇婉嚴一笑,「王上,妾身也想啊,只是恐怕妹妹還沒原諒我吧,何況,王上不是經常都陪在妹妹身旁嗎?我怎麼好意思雀占鳩巢呢!」

修羅轉眸看着她,「這話好像包含很多酸味?」

「是啊,能被王上寵愛是何德榮幸的事情。」蘇婉嚴也不否認,半靠着跪在了他的一旁,揚著臉,大眼睛裏充滿了柔情,「妹妹那樣的美人,古靈精怪,如果妾身是男子也恐怕會愛上的吧,只是王上最近總是來妾身這裏,不怕冷落了她嗎?」

修羅呵呵的笑了出來,「冷落,這為何而說,只是怕她並不會介意吧。」

蘇婉嚴咬唇道,「怎麼可能呢,失去了王上的寵愛,就如被打入冷宮一般,有誰不怕呢?」

「你好像很關心她?」修羅哼笑了一聲,「這個世界上所有女人怕的事情,恐怕也嚇不到她,冷宮……她不是沒住過,不是嗎?」

「也是。」蘇婉嚴笑笑,似是有些荒涼,「王上喜歡的女人怎麼會和平常的女子一樣呢。」

她微低着的頭被修羅的指尖輕挑起,問,「怎麼?不舒服了?」

「怎麼敢呢!」見他不似平常一般的冷漠,蘇婉嚴酸酸的口氣嘆道,「只是妾身覺得妹妹她……不配擁有王上的愛罷了……」

「恩?」修羅一挑眉,「此話怎講?」

「王上已經立了他為皇妃了,可是她心裏卻還有別人……哎……宮裏面的人顧及她只是來自於王上對她的寵愛,可是她卻不珍惜,可惜了王上一番溫情呵護,……婉嚴只是覺得,她實在不配有王上的愛,更不配擁有楚州皇妃的頭銜。」

「哦?」修羅放下指尖,唇角微勾,「我道你是真心想與笙兒好的,沒想到……若讓笙兒聽見你這麼說她,她一定會傷心的。」

蘇婉嚴低下頭,不卑不亢道,「婉嚴只是說出自己心裏的想法,不想讓王上的愛白白的付出而已,若是王上不愛聽,懲罰妾身便是,妾身沒有任何怨言。」

修羅饒有興味的看着她,「真的甘願受罰嗎?為什麼本王看着還沒受罰你就委屈著一張臉,若是真罰了,你真沒抱怨么?」

蘇婉嚴仰起臉,嫵媚的笑,「妾身就知道王上不會,妾身也只是為王上好呢!」

「是嗎?」修羅淡然道,「本王還以為你和其他女人一樣只是為了皇妃這個位置呢!」

嘴上說的風輕雲淡,可是卻把蘇婉嚴的笑容嚇的瞬間消失在臉上,蒼白一片,急忙跪在了一旁道,「王上誤會妾身了,妾身萬萬沒有貪慾過皇妃這個位置,只是見王上最近總是失神,像為什麼事情而煩憂似的,妾身才斗膽如此說……妾身……王上恕罪,若是王上不喜歡,妾身以後都不再說了。」

修羅望着她嚇的臉色盡失的樣子,再看了一眼身旁的參湯,古怪的笑了笑,「起來吧,本王並沒有說要怪罪於你。」

「謝謝王上!」

蘇婉嚴心中終於放下一口氣,剛才握緊的拳頭裏已經滿是汗了。

至今為止,她還是摸透不了修羅的性格,按照以前她是萬萬不敢說冷小軒的壞話的,只是這幾天不用她說,宮裏私下都在議論說是皇妃失寵了,王上將自己關在書房內一天任由皇妃在外面等著也不見她,云云。再加上修羅最近甚少發脾氣,她才敢說的。

他剛才說的那番話着實也嚇著了她,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輕易就原諒了。

「王上……」她小心翼翼的望着他,問道,「您,您不怪妾身嗎?」

修羅無所謂的笑笑,「你說的都是實話,我為什麼要怪你?何況你不是說你是為了我好嗎?」

聽他這麼說,她算是真的安心了,只見她猛然的站起身子,伸出軟軟的手臂掛在修羅肩上,柔聲道,「王上,您剛才真的嚇壞妾身了。」

修羅嚴重笑意更深,沒有推開她,只是伸手摸摸她的臉頰,「是嗎?嚇到了哪裏?要本王如何補償呢?」

手逐漸游移到了她的胸口,惹的蘇婉嚴頻頻嬌嗔,「呀,王上,討厭……」

「恩?」修羅眉毛一挑,「是真討厭,還是假討厭?」

蘇婉嚴還來不及回答,就聽見門外傳來冷冷的聲音,「王上,蘇主子,可真是有雅興呢!」

第二卷:巴掌

門外一個纖細的人影出現,當蘇婉嚴轉眸看見的時候硬生生的愣住了,呆了許久才吞吐出話語,「是……是妹,妹妹……」

冷小軒一步一步緩緩的走進來,她穿着仍是她喜歡的紫色,只是那輕紗裹在她瘦小的身子上更加的弱不勝衣。這幾天,她又瘦了不少。

她的視線越過性感的蘇婉嚴落在修羅的身上,她平靜的看着他,眼中沒有憤怒,甚至沒有這幾天來望着他時的憂鬱,只是恬淡的說,「不知道我突然的闖入是不是打擾到了兩位的好興緻?」

蘇婉嚴不知道自己此刻應該是何種表情,只是諂諂的從修羅的身上走了下來,卻不說話。

冷小軒紅唇微揚,勾起一絲淺笑,「以王上的功力,恐怕早就已經發現門外有人了吧?我是怕若不進來,萬一被視為刺客抓了起來就鬧大笑話了,你說是不是?」

修羅的目光一刻不離冷小軒的淺淺笑容,卻不發一語。

冷小軒也不介意,只是走到一旁的琴架上,長指撫摸著那琴弦,清楚的吐字,「笙兒是聽見蘇主子美妙的曲聲,才過來的,好久不見,笙兒很懷念蘇主子的琴聲呢!」她抬眸,「只是時過境遷,我想蘇主子也不屑於再彈給我聽了吧……」

「我……」

蘇婉嚴剛要回答便被她打斷,「不過沒關係。剛才我好像聽見蘇主子說笙兒不配有王上的愛,更不配擁有楚州皇妃的頭銜……」她輕笑,「我早就知道婉嚴姐姐你志向遠大,當初在藏嬌閣的時候就發誓要做藏嬌閣的頭牌,如今到了這王宮,自然就是想當王宮裏面的頭牌了……」她頓了頓,卻始終不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既然在藏嬌閣,我能夠一手將你打造成那兒的頭牌,在王宮裏,我自然也可以將皇妃的位置讓給你……不知道婉嚴姐姐,有沒有興趣上來坐坐?」

蘇婉嚴被她這麼講,臉色都白了,心知若論口才自己自然不是她的對手,而且別看她平日大大咧咧的沒個正經,但是一旦是用起心來,她根本是自找死路。

如果說修羅的性格讓人猜不透摸不著,那麼她的城府卻深沉精明的可怕。

「妹妹……」蘇婉嚴走上前,諂諂的笑了笑,「剛才若是姐姐說錯了什麼話,請你能夠原諒,我只是看王上最近很煩憂,就這樣不着邊際的脫口而出了,既然王上沒有介意,那妹妹你也原諒我好么?」

「妹妹?」冷小軒好笑的看着她,「叫的倒是親切,我在的時候你就視我若親姐妹一般,我一走,恐怕謾罵的話在身後都響絕不耳吧?你不覺得這樣做人,很虛偽嗎?」

一針見血,一點面子都不給正好是她冷小軒的一貫作風,把這幾日的憂愁煩悶一下子都灑在這個女人身上,心情都好像好了不少。

「夠了!」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修羅一字一頓,冷冷的開口,「你說夠了沒有?」他瞪着冷小軒,眼神中居然是一種厭惡的情緒,「本王最討厭女人在我面前鈎心鬥角,搬弄是非。誰准許你進來的?給我出去!」

冷小軒愣了愣,撫摸琴弦的指尖怔了怔,好半天才轉眸,望向修羅。眼睛美麗如初,「鈎心鬥角,搬弄是非,在你眼裏,我已經成了這種人嗎?」

「你以為你是怎樣的人?在兩個男人之間徘徊不定,我應該稱讚你多情還是*****.不堪?」

修羅回望着她,眼眸中沒有一絲溫度。

他並沒有揚高半分音量,但是極盡冷蔑的語氣就已是一把最鋒利的刀刃。

冷小軒的臉龐竟出現無措的情緒,「這就是……你不見我的理由嗎?我在你心裏已經如此不堪?……我來這裏本並無惡意,只是想見見你……你一直都不跟我說話……」沒想到一開口竟已變成如此傷人的話……

「不跟你說話自然就是不想理你,不想看見你,不想聽見你的聲音,你連這個都不懂嗎?你就這麼不識相,不明白本王現在有多厭惡見到你?」他的嫌惡,清清楚楚的寫在臉上,一字一句,殺人不見血。

冷小軒雙手握拳,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第一次被這麼侮辱,只是垂下眼帘,默默的接受。

如果說這是他對她的報復的話,她接受,只希望他能夠消氣而已……

「王上……」蘇婉嚴一看見這情形,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她怎能不抓住這個機會,只見她急忙關切的挽了上去,道,「王上不要這麼生氣,原本妾身這兒就是皇妃能夠隨意進出的,皇妃來這兒只是想見見王上,並無惡意,王上千萬別因為妾身而錯怪了皇妃……」

「陰奉陽違!」冷小軒幾乎是從牙齒縫裏面吐出這四個字的,「早知道,在藏嬌閣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你給毀了!賤人!」

「妹妹這是哪裏話,妹妹,你就那麼討厭我嗎?」蘇婉嚴委屈著一張臉,落淚垂垂般模樣,看的冷小軒手癢。

想都沒想就走上前,伸出手,一個巴掌揮過去……

「啪」的一聲……震驚全場……

是眩暈。

是不敢相信,

震耳欲聾的聲音過後是片刻死一般的寂靜。

冷小軒捂著臉頰不可思議的看着抓着自己揮出去的手,反給自己耳光的那個人……

「你打我?」

隱忍的眼淚在眼眶中泛濫,她卻強忍着不讓它掉出來,她瞪着修羅,像是極力的想要得到答案似的,又問了一遍,「阿修羅!你為了這個女人打我!?」

修羅的手在輕微的顫抖,輕微的連他自己都感覺不到。

他別開臉,硬著心腸不去理會,這全是她自找的,他何必同情?

望着他冷然的側臉,已沒有了以往一絲一縷溫情,她凄涼的勾起一抹唇角,眼神卻是射向一旁暗自得意的蘇婉嚴,一字一頓,

「我冷小軒發誓,總有一天,我會將今天的恥辱一筆收回!」

說完,她堅強的轉過身,轉過身的那一剎那,眼淚終於忍不住而掉下,但是她依然堅強的往前走,就算再狼狽,也是她一個人的事,不要讓敵人看見她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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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抱歉更晚了,因為有事給耽擱了。

第二卷:倔強

媽的,居然敢打她,為了一個狐狸精打她!冷小軒捂著自己半邊臉,好你個蘇婉嚴,老娘不發火,你當我是病貓!還有你個死菠蘿,要不是看在我欠你那麼多的份上,我一定還你幾十個巴掌!

冷小軒邊抹淚邊詛咒。

一旁替她打傘的芍藥顫顫巍巍的跟着她,都快要跟不上她的腳步了。

冷小軒猛的停住腳步,她一個不小心就撞了上去,兩個人一個釀蹌,幸好冷小軒平衡好,但是芍藥就沒那麼幸運了,加上下雪地面滑,她猛的支撐不住就摔了個狗吃屎。

冷小軒先是微愣,接着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芍藥痛的齜牙咧嘴,看自己主子笑的那麼開心,臉上表情至少沒有剛才那麼嚇人,也不敢出聲,任由她笑。

可是笑着笑着,冷小軒就變成大哭了。

想到自己穿越過來后被修羅欺負,霸佔,好不容易關係變好了一點,現在又鬧的這麼僵,她心裏就悶悶的憋著氣,不管她做什麼都錯什麼,剛才還被打了,面子是小,委屈是大,想她冷小軒什麼時候受過這麼大的氣了,要是換成以前她早就捲鋪蓋走人了,可是現在……要不是愛上那個王八蛋,要不是絕對她對不起他,她才不會留在這裏受這股氣!

越想越難過,她用手背一遍遍抹去淚水,但新得淚珠又不斷冒了出來,此刻的腦細胞好像除了眼淚就再也分泌不出其他東西來一樣。

修羅修羅,該死的阿修羅,如果是澈,他才不捨得我哭,可是你,我留下來只為你,你還為了別的女人打我!本來是想好好的跟你去表白的,可是你卻讓我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死修羅,該死的修羅!我恨死你了!

越想越委屈,冷小軒不禁越哭越大聲,嚎陶聲在整個雪地里回蕩。

……

修羅並沒有在蘇婉嚴那裏呆多久,幾乎是冷小軒前腳剛離開,他就也跟着離開了。

他站在狂風暴雪中,修長的身子直直的立着,似乎對身上的風雪還無察覺,只是靜靜的看着遠方那抹蹲在地上的小身影。

打她,並非他意願,只是,恨她的不愛,恨她的不在乎,恨她的心永遠只屬於另一個男人,而,他現在卻再也不會用以前那種傷害她的方法去殘忍的虐待她了。

有時候偏偏想要接近的時候,卻只能遠遠的將她推開,想要愛的時候,只能在漆黑中放縱自己。

心總會有疲憊的時候,任何人都經不起一次次的傷害。

喚來青衣青雲前去看着她,修羅自行離開。

不想去看,也就不會那麼心疼,他怕自己忍不住,會上前將她小小的顫抖的身子摟進懷裏。

他將自己關在書房裏面一個下午都沒有出來。

喵洲仍有義軍在大戰,他可以用公務暫時封鎖自己的思緒。

只是到了晚些的時候,好不容易才停止哭泣的冷小軒回到修羅的寢宮之後,就躺在床上,也不說話。

青衣青雲總有不好的感覺,呆在門外守了許久,果然就見婢女又將兩個時辰前送進去的晚膳給一盤盤端了出來。

「怎麼回事?」

青衣皺着眉頭問。

婢女急忙低着頭,恭敬的回道,「皇妃一直都沒有吃東西,晚膳已經冷了,就吩咐奴婢們拿下去。」

那一盤盤鮮美的菜,毫無觸動過的跡象證明了她剛才說的話。

是夜,修羅回到了寢宮,自然知道她一天都沒有用膳的事。

但是他依然沒有輕易的放過她,強佔她的身體,榨乾她的力氣,只有這樣,他才可以放縱自己,靜靜的將她摟在懷裏,感受她的體溫,他的愛在夜晚肆意的蔓延。

「修羅……」本以為已經睡着的人兒卻突然淡淡的開口,「明日,是否依然會下雪呢?」

修羅閉着眼睛,沒有回答,似是睡去。

但是冷小軒知道他沒睡,就是知道。

「我出生的時候就下了好大好大的一場雪,基本上我每年的生辰都會下大雪。」

他依然沒有回答,呼吸平穩。

冷小軒勾勾唇角,並不介意,「明天是我的生辰。」她睜開眼睛,望着眼前那張俊美的側臉,柔聲問,「我好久都沒有好好的慶祝過一次了,你……可以陪我嗎?」

修羅的眼睛猛的睜開了眼睛,他一個翻身將身旁的人壓下,換來她的一陣驚呼。

生辰又如何?你真正想要陪你慶祝生辰的是我嗎?我只不過是你需要時候的替代品,不是嗎?

笙兒……何必那麼殘忍。難道你真的對我一點心都沒有嗎?

用力將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掀開,一場歡愛瞬間蔓延開來。

沒有任何前戲的進入她的身體,冷小軒眉頭微皺,卻咬着牙忍受。

兩天沒有吃過飯的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做什麼掙扎。

也許有,她也不會掙扎。

她是愛他的,她知道,可是倔強的卻在今日的那一巴掌之下不想說出口。

說了又怎樣?他會信嗎?他會在意嗎?他不是說他已經厭惡她討厭她了嗎?

在她那麼愛他的時候討厭她,多麼的諷刺。

心像是糾纏着的身體一般,會痛,他會,她亦然。那是紫眸之血的默契。

笙兒……雖然楚夜澈已離開,但是他永遠都在你的血液里,不是嗎?聽見了沒有?我的心在疼,那是你的血液在沸騰!

清晨,修羅仍舊沉默的離去,冷小軒緩緩的睜開雙眼倔強的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抿著唇不發一語。

第二卷:等待

這天果然下雪了,很大很大的一場雪,比昨天的還大。

冷小軒站在門外已經很久了,久的連青衣都不得不上前,拱手道,「皇妃,外面天涼,你已經在這裏站了很久了,進去歇著吧!」

冷小軒沒有回頭,而是伸出手,「看見了嗎?」她轉過身,將手遞在青衣面前,掌心處,是一片薄薄的雪花,只是碰溫即化。

她展笑的容顏瞬間消失,不滿意的噘起了嘴巴,失落道,「化了。」

她又轉過身,就若剛才那般,朝着外面的大雪,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看雪,還是在看別的什麼……

今天是她的生日,從她起床開始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了。

他,還沒有來。

上一次的生日她已經記得不清楚了,每天的打工已經耗費了她不少體力,時間像流水一般的流逝,連生日也一起沖淡。

唯一過的最開心的生日,好像是她十歲的時候,爸爸媽媽還沒有離婚,家庭環境也很好的情況下,他們幫她慶祝的。那個時候她像一個小公主,桌上堆滿了每個疼她的人送來的禮物。

家裏的親戚圍在一起,唱着生日歌,有很大很大的蛋糕,也是像這樣的天氣,可是她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親戚會問她生日許的是什麼願望,她會眨眨眼睛很神秘的說,「這是不能說的秘密!」

媽媽說她人小鬼大。

爸爸說她長大了肯定是個大美人,有心機的大美人。

回憶猶如潮水漲起,又退下。

冷小軒恍惚的笑了起來,嘴角上揚了不一會兒卻又消失了。

依然是下着大雪的天氣,她卻冷的要命,寒氣從腳底升起,已經不記得那些充滿歡笑的日子離她有多遠了。

這世間,任何人都可以不在乎她不管她,可是修羅可以嗎?修羅,我在問你……你能嗎?

我是你的妻,你當初發誓說你永不負我,你說回到了楚州就要娶我,為什麼現在一項都沒有履行?就連我的生辰你都不出現。

時間一點一點的消逝,難道連她站在風雪中他都能不管不問?委屈的情緒泛在心間,修羅,愛上我本是你的事情,可是我卻覺得虧欠,覺得對不起,想要補償的時候為什麼你一點都不領情。是想懲罰我當初對你的冷漠你的絕情你的殘忍決裂嗎?

她咬牙,轉過身,抽出青衣腰間的佩劍。

青衣沒想到她會突然動作,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

他望着拿着劍的冷小軒,呼吸一滯,急忙道,「皇妃想幹什麼?千萬不要亂來!」

一個吼聲將寢宮周圍的侍衛和婢女都給吼來了。

而冷小軒抬只是眼望他,勾起唇角,淡漠道,「你以為我想尋死嗎?也許……也許會哦……等到我絕望的那一天……可是,不是現在呢……」

說完,她凄涼一笑,轉身,走進雪地里。

雪紛紛揚揚的下着,飄着。

侍衛們,婢女門,青衣青雲,都看見,那穿着紫衣的小身影在雪地里,揮着劍,在大雪中舞出劍鋒,劍鋒上描繪著傷痛,心跳漾盪不熄。

屋子前前後後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眼睛和思緒都在那身影上。

不能怪修羅,是她自找的。

她想要告訴他,她愛他,想要兩個人就這般好好的生活,不浪漫不要緊,沒激情不要緊,只要平平淡淡,而如今卻只是奢求。

「笙兒,我跟你講一個故事吧……不管這個故事是真是假,都希望你能記得,好嗎?」

那是神魔與凡人相愛的故事。其實其實……那個故事就已經將她感動了吧,分不清是從什麼時候愛上他的。

他詛咒,「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我得不到的幸福,你們也休想得到。」

他總是那麼的霸道,他的詛咒很有用呢,如今,果然,誰都沒有得到過幸福。

「笙兒,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始終不明白,為什麼當初他對自己那麼殘忍那麼殘忍,她還會愛上他,是日久深情?還是她自己有被虐傾向?只是每次看見他冷漠的背後深藏着那一絲憂鬱的痛苦,她的心就會疼,始終覺得對他是有虧欠的。

曾將不屑於他的愛他的恨,如今卻只想要他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哪怕是她可以看懂的暗示,可是沒有,都沒有,有的只是他無情的背影和那個巴掌換來的一句,我討厭你!

收起劍,冷小軒站在風雪中,虛弱的兩天沒吃東西的身子有些支撐不住的晃蕩。

一雙溫熱的手及時的將她扶住,她訝異,驚喜的轉過頭,卻在看見那人的時候止不住的失落。

「是你……」

青衣不做聲,只是突然間將她攔腰抱起。

冷小軒一怔,隨後抿著唇,低聲道,「放我下來!」

青衣依然沒有回答,只是沉默著,將她一步一步的抱進寢宮。

寢宮升着火爐,裏面的溫度跟她身體的溫度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冷小軒下意識的一顫抖

第二卷:放不下

青雲將她安置在床上,身子便退開,拱手道,

「皇妃再這麼不吃不喝,到時候王上若是怪罪下來,屬下恐怕很難擔待!」

「是嗎?」冷小軒手扶著額頭,臉色有些蒼白,「那你去將你們家王上找來,你就可以不用擔待了!」

「……」青衣頓了頓,道,「王上每天公務繁忙,等到不忙的時候,晚上自然會來了。」

「晚上?」冷小軒冷笑,如是來了也不過是貪戀她的身體而已,他會聽她說話嗎?不會,她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力氣可以說話,他都會將她的力氣榨乾,他就是這樣一個人,這麼久了,她怎麼會不了解。

「你去告訴他,我有很重要的話跟他說!……」她頓了頓道,「我不知道這句話到了現在他願不願意聽,但是也沒關係了,我只想將心裏想的說出來,也算對得起自己了。」

青衣遲疑了一下,道,「我會將皇妃的話轉告給王上的,皇妃是不是應該吃一點東西了?」

冷小軒淡淡的看了青衣一眼,他低着頭,沒有看她,她半響才道,「不用了,你先去傳話吧!」

「是!」

青衣拱手退了下去,留下青雲,他自行去見修羅。

冷小軒自然沒有想到等了半個時辰的結果是,「王上很忙,他說……皇妃若有事直接跟屬下說即可,讓屬下代為傳之……」

青衣的話像是噩耗一般在冷小軒的耳朵里嗡嗡不絕響。

然後她沒有再說話,只是枕着枕畔,自行睡去。

……

是夜。

修羅還在書房中,其實他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一整天,除了早晨喝了一些粥外,就將自己關在書房中,什麼也沒吃。

「王上……」

青衣出現在了書房中遞上了剛好在外面遇見的侍衛手中新的戰報。

修羅接過翻看了看,戰況並沒有什麼很大的變化。

抬起頭來時候卻見青衣還站在那兒,他一挑眉,「有事?」

青衣愣了愣道,「王上,婢女說皇妃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唯一喝的只有水。」

「……」修羅拿着摺子的手微微一僵,目光沉沉的射了過來,「病了?」

「屬下看應該不是,可能是皇妃心情不好,今天她一個人站在寢宮門口整整五個時辰,還在風雪中舞了半個時辰的劍……再這麼下去,屬下恐怕……」

「知道了……」修羅冷冷的打斷,放下摺子,獨自站起來走到窗前。

外面的天色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宮裏的各處已經掌好了燈,大雪還在飄着,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願。

她是在威脅他嗎?

用她的生命相威脅?

為了什麼呢?曾經她是一個那麼愛自己的人,如今卻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修羅閉上眼睛,他可以恨她怨她怪她,卻不能夠失去她。這是怎樣一個矛盾的心情?

而她,那麼聰明,自然穩穩的掌握住了他的弱點,不是嗎?

「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彷彿是在自言自語,修羅輕聲道。

「王上……」青衣剛想開口,就被他猛然打斷,

「別說了!」

「……」

「走吧!去看看她!」

心裏始終還是放不下……

……

寢宮裏還是暖洋洋的,

芍藥在床前不斷輕聲勸慰道,「皇妃,您多多少少也吃一些吧,您三天沒吃東西了,就算是鐵打的也受不了啊!」

「拿下去……」冷小軒始終閉着眼睛沒有睜開,「我不餓。」

說不餓是假的,只是沒胃口沒心情,若是修羅你如果真狠心的話,就餓死我吧!

「皇妃,怎麼會不餓呢,您……」

冷小軒翻了個身,冷漠單薄的背影將芍藥的話硬生生的打斷。

站在門口的修羅聽到裏面的對話,原本就皺着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婢女掀開了門簾,他一走進來,芍藥等人急忙跪下,

「王上吉祥……」

躺在床上的冷小軒背影一僵,終於來了,終於想要見她了嗎?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站在門前的人,依然是那麼霸氣十足,只是臉上的表情臭臭的呢!誰欠了他的錢嗎?

冷小軒嘴角微勾,就那樣躺着直直盯着他猛瞧,像是好幾百年沒有見過他一般。不用問她為什麼是躺着而不是坐起來走下床浪漫的奔到他的懷裏,電視劇里不都是這麼演得嗎?雖然冷小軒自身也很想這麼做,但是你也可以試試在三天不吃飯的情況下,你是否還能夠有力氣浪漫起來?

修羅被她看的居然有了一絲惱怒,像是心中的情緒被窺探了一般,這種狀況他非常不喜歡。

煩惱的對着旁人一揮手,「都下去!」

「是!」

馬上的,房間里的人都退的乾乾淨淨,偌大的房間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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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修羅多情小軒(壹)

修羅居高臨下的盯着躺在床上的冷小軒半響,看着她臉色極為不佳,心中便是一痛,真是折磨她身,傷在他心。

「你的心在痛嗎?」

她的聲音輕輕的,像是怕嚇著誰似的,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打量着他,眼睛裏全無哀傷,有的竟是頑皮的眼波。

修羅身體一怔,沒有開口,臉色也沒有變化,只是陰沉的盯着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你不是一向都愛自己如一切嗎?」他冷淡的問。

冷小軒卻露出一抹嫣然的笑容,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床上緩慢的坐了起來。

這不坐還好,一坐,整個腦袋都暈暈乎乎的,眼前倏地一片漆黑,眼看就要重重的摔回去,幸好修羅眼疾手快的將她身子接住。

這一接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何時她已經變得這麼輕了,輕的讓他幾乎要以為她是吃羽毛長大的。

而冷小軒恍神過後,才感覺到修羅正抱着自己,一雙靈動的眼睛轉了轉,她就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小手爬上他胸膛心臟的位置,抬眸,「你這裏……在痛呢,是因為關心我嗎?」

她笑的奸詐笑的狡猾,像極了一隻計謀得逞的小狐狸,看的修羅心臟猛頓,本能的想要將她推開,她卻緊緊的抱着他的腰不讓他走。

「既然關心我,就抱抱我好嗎?你明明就還愛我的,對不對?」她賴在他的懷裏,語氣有些悶悶的。

修羅閉上眼睛,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心不去為她的話語而跳動,他們身上留着相同的紫眸之血,他的心或是顫動或是感動她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不想讓她發覺自己內心所想的,所以他逼自己冷漠相對,

「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懷裏的人身體明顯一僵,稍會兒,她卻抬起了頭。

原本就很美的臉在燭光下顯得很蒼白,蒼白的令人心柔化一片,一雙有些紅腫的眼睛似乎在告訴別人這幾天她睡的並不好,但是雖然紅腫卻依然不失靈動,她露出一抹微笑,嘴角旁是兩個淺淺的酒窩,像是在向他表達什麼似的,想將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現在他的眼前,「我想怎樣,你不是很了解么?你不想見我不想管我不想聽見我的聲音,那我只有想辦法讓你想見我想管我想聽見我的聲音啰!」

「你……」修羅氣結,想不到她都虛弱成現在這副樣子了,還有可以如此氣到他說不出話來!罷了,反正她天生就是他的剋星。

閉上眼睛,再睜開時,魔絕美的眼眸露出寒光,修羅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事到如今,你大可不必這麼的大費周章。既然我說我不想見你,就代表你可以離開這裏,去你想去的地方,再也沒有人會攔住你……你又何必玩這些無聊的花樣?」

無情修羅多情小軒(貳)

冷小軒抬起頭,清澈的雙眸凝視着修羅,輕聲道,「這怎麼會是無聊的花樣呢?修羅王上公務很忙呢,小女子只是想見你而已,可是你又整天避而不見,我只有這樣子了啊?」

她兩手一攤,表示她也很無奈。

「……」修羅本想乘着她將摟着自己的腰鬆開的時候逃走,誰知她竟像知道他心裏面在想些什麼似的,兩手才剛一放開還沒半點喘息的時間,她就又緊緊的摟住他的腰,將臉靠了過來。

修羅氣得牙痒痒,想要推開,卻始終不忍心,表面上看似她將自己摟的緊,實際上並沒有多大的力氣,他當然知道那是因為她沒有吃東西的緣故。

不捨得推開,只能轉移話題了,他眼睛盯着前方,沉聲問,「青衣說你想要見我,要和我說事?有什麼事?」

「什麼事啊……」冷小軒故作思考狀,然後恍然大悟,吐出兩個字,「忘了。」

「忘了?」

「是啊!」冷小軒抱着修羅,兩隻眼睛無辜的眨啊眨,「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說的,你要知道女人對於這種事情能有一次勇氣就很了不起了,可是你拒絕了哦,所以我忘記了,突然就不想說了……」因為在賭氣,賭氣你連我的一句話都不肯聽,賭氣你的絕情,你的不在意。

修羅的臉色很難看,他猛的一把將懷裏的人推開,用力之大讓原本就沒有力氣的冷小軒猛的摔倒在頭上,頭暈八素。

修羅氣憤至極,自然看不見她在隱忍的痛,怒道,「你居然敢戲弄本王?木笙兒,你好大的膽子!」

「……」冷小軒捂著胃,她的胃早就在開始痛的,只是她一直隱忍着,在沒穿越過來之前,她就有胃病了,這次幾天都沒吃東西,可能要胃出血了吧。

見她沒有反應,修羅只是冷笑,「也是啊,這世間有如此膽子的人,除了你木笙兒,還有其他人嗎?戲弄我又算得了什麼?從一開始,我就沒有被你放在眼裏過不是嗎?」

「不是這樣的……」

冷小軒艱難的轉過頭看着他,「我沒有……」

「沒有什麼?」修羅盯着她的眼睛,忽然自知的苦笑了一下,幽幽道,「我真是愚蠢!以前,我怎麼會以為自己可以與你心目中的那個神並駕齊驅呢?」

此言一出,冷小軒一震,心裏痛的說不出話來。

這一句話,不知道在他心裏藏了多久吧?而她,真的已經將他傷害的那麼深了嗎?那麼孤傲冷漠的王要說出這種話是氣到了何種程度,傷到了何種地步。

這樣的他,怎能不讓她心疼……心虛?

他憤恨的吼過之後,轉身便要走。

「不……」冷小軒急忙高喊一聲,「修羅不要走……你不要走……」

絕望的聲音讓修羅的腳步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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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裏,我知道有些親會想將小軒抓住來扔雞蛋暴打,掛了還要鞭屍……沒關係,真的沒關係,因為我也有這種想法。=。=!今天就更到這裏哦,我去睡覺了,好睏。:-)

你少得意

「你真的那麼狠心?」看見他停下腳步,冷小軒心也落下了幾分,「你是真的不愛我了嗎?我不相信,是什麼理由讓你這麼排斥我?告訴我,我會改的。」

「你不需要改什麼。」修羅嗤笑,「你沒有什麼不好的,只是不愛我而已。」

「不!我愛你!」冷小軒想都沒想,着急的脫口而出,「也許你會覺得我是在騙你,安慰你,可是我冷小軒從來就不拿感情開玩笑,我承認我愛過澈,也愛過你,只是始終不願意承認……」一聲大吼,似乎將她渾身的力氣都抽走,她的聲調變得輕輕的小小的,像是過不了多久就會消失一般,「……我知道現在說這種話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如果……如果你真的討厭我,就真的沒什麼意義了……」她沒有再說話。

而那個始終站着背對着她的人,也沒有說話,房間一時間變得好安靜好安靜,安靜的有些詭異。

修羅覺得自己的頭在嗡嗡響,她後面說的話他都沒聽見,只有那三個字,「我愛你」不停的在腦海裏面盤旋。

她愛他?怎麼可能?

為什麼?沒有道理……

窗外孤雪紛飛,屋內裊裊煙熏。

一個人期盼了很久的願望或者是希冀,努力了許久卻不得已實現,直至想要放棄的那一剎那,忽然被告知其實你已經做到了,那種感覺就好像別人一直將魔咒罵成世間最沒人性的東西,卻在忽然有一天把他擺在供品上面,燒香崇拜,眼睛裏全是敬畏的眼神。

朝拜魔?那是一副多麼詭異的情景?

只是不管修羅再怎麼不想承認,或者以為自己是一時間聽覺出了問題,在當他轉過身看向床上的時候,所有的思緒全部飄散。

她倚倒在床上,緊閉着眼睛,蒼白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脆弱的就好像突然就這麼悄然離去……

一切都彷彿靜止在剎那間,她閉着眼睛,黑而長的睫毛服帖的蓋在眼瞼上,嘴角不再是那般調皮笑意,是唇瓣貼著唇瓣脆弱的呼吸。

若不是看見那抹呼吸,修羅竟要以為,她離開了……是因為被他餓死的……

修羅呆若泥塑,幾乎搖搖欲墜。

一個箭步,他衝上去將倒在床上的人抱起,感覺到她脆弱的體溫和薄弱的呼吸,心才重重的放了下去。

……

太醫說,「皇妃並沒有大礙,只是身體虛弱……」

是啊,三天不吃飯,身體能不虛弱么?

修羅看着床上的人兒眼瞼下的眼珠微微動了動,漆黑的眸子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打開。

初是茫然而虛弱的,在感覺到身邊炙熱的眼光時候,下意識的對上,眼波里是驚喜,是吧?他沒有看錯的驚喜。

她朝他露出虛弱的微笑,緩緩的伸出手,道,「修羅……可以抱我嗎?」

修羅凝視着她的眼神似是回過,僵硬的四肢似乎也被尋找了回來,他腦中卻一片空白,本能的走過去,將她摟在了懷裏。

冷小軒安分的任由他抱着,貪戀他懷抱里的氣息,沒再開口。

婢女端來了補身的湯,修羅自行接過,她便退了下去。

是烏雞枸杞湯,太醫吩咐燉的。

「喝點東西吧,你身體很虛。」修羅似是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般,摻和著沙啞的低沉。

冷小軒抬頭看了他一眼,兩個人的眼神,毫不掩飾的撞在了一起,這一次,她很乖,真的很乖的點點頭。

「恩。」修羅應了一聲,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他一手執著碗,一手拿起湯勺,小心的勺了勺,然後送到了她的嘴邊。

冷小軒乖乖的將湯喝了下去,淡淡的清香立即竄入嘴裏,吞咽下去,安撫了躁動不安的胃,雖然有些燙。

修羅看她吞完了第一口,又舀了一勺遞到了她的唇邊。

這一次,她沒有乖乖的配合,而是盯着那湯勺良久,直到修羅不解的觸眉問,「怎麼了?」

她才微笑道,「要吹一吹。」

「恩?」

「要吹一吹。」她重複,看着他呆愣的表情,笑意更加深了幾分,「會燙。」

一向冷漠孤傲的楚州之王何曾這般伺候過人,自然不知道如何喂人喝湯,雖然懷裏的人是他心愛的女人,但是對於柔情蜜意這方面來講,他還是一片空白的。

他僵硬的低着頭,將勺子放進碗裏,攪拌了一下,然後又舀了了一勺,手頓了頓,當真放在了自己嘴邊吹了吹,然後笨拙的再次送到了她的嘴邊。

冷小軒露出一個深深的酒窩,將嘴巴張的大大的,喝了下去,「羅羅現在很聽話呢!這是不是代表你又愛上我了呢?」她笑的狡詐。

修羅臉上的表情悻悻的,從未不愛過,又怎能說是又。但是嘴巴上冷是淡漠的說,「你少得意!」

冷小軒看着他又恢復到了從前臭屁的樣子就想笑,忍不住笑出了聲音,有時候她真的會覺得他很可愛,可愛的就像是那種故作深沉的小孩子一樣,根本就不是那個呼風喚雨,讓人恨得牙痒痒的惡魔。

「你笑什麼?」他有些不爽的問,再怎麼笨也能猜到她的笑肯定跟自己有關。

「不告訴你!」她還是繼續笑,像是撿到了寶貝似的,不時還用眼睛瞄瞄他,那種樣子就像是巴不得告訴全世界她在笑他一樣。

可想而之修羅的臉色更加的暗了下去。只是有人還是很不怕死的囂張的在笑。

你在吃醋哦

那笑聲仔細聽來鶯鶯燕兒,他不禁看的有些痴,也不知道有多久沒見過她笑的這麼歡暢了。

只是那失去水分的唇上本因柔嫩卻多出了一兩道醜陋的裂痕。

他伸出手,如玉的指尖輕輕的撫過上面的細微裂口,冷小軒一個笑噎到了,半響才獃獃的問他,「你在幹什麼?」

修羅凝望着她一張一合的小嘴,輕輕的低喃,「裂開了……」

「啊?」冷小軒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傾過身子,薄薄的唇瓣挨到她的唇上,然後她感覺到一股溫熱濕潤的東西才自己唇瓣上一舔,她渾身一顫,他……他居然在用舌頭舔她……

這樣實在是太刺激太訝異了,她在心裏想,渾身像是被燙著了一般的拚命往後退。

然而他卻沒有放過她,撈過她的身子,吸吮她的唇瓣,很激烈,很飽滿的情緒衝動。

如此的修羅還是依然霸氣,冷小軒唇畔漾開淺淺笑花。

他輕吮了一下又一下,然後深深的吻着她唇畔笑花。

好不容易放開她,她呼吸有些急喘,臉上已經有了些潮紅。

「修羅,修羅,羅羅……」她輕吟喃喃,喊了一聲又一聲,抱着他的腰,有從未得到過的滿足。

「好吵!」

很殺風景的,抱着他的人淡淡的吐出了一句。

她摟着他的腰,哭笑不得。

拿起剛才隨手放在桌案邊的熱湯,他凝視她赤紅的頰,迷濛的眼,道,「好好的喝湯!」

冷小軒噘著嘴巴,她剛才有好好的喝好不好,要不是,要不是他突然……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修羅面無表情的說,「你在引誘我!」

引誘他?她哪有!

望着她好無辜的大眼睛,修羅只覺得心中滿是想要發泄的出口,端著湯的手像是再也拿不住似的,他驀地張開嘴巴,將碗裏的湯喝了好大一口,然後托起冷小軒的後腦勺,唇對了上去。

冷小軒嘗到了湯的溫暖,是從他的嘴裏傳過來的。一種莫名的幸福在蕩漾。

以前看小說的時候,總覺得這樣做很噁心,可是自己親身體會的時候才知道,那是彼此已經合為一體,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就這樣被灌了滿滿的一肚子湯,原來疼痛的胃漸漸的被溫暖帶過,也不是那麼疼的。

修羅剛放下碗,冷小軒就又膩了過來要他抱。

他凝視着她恢復了些許的臉色,皺眉,「以前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黏人?」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不一樣的!」冷小軒理直氣壯的說。

「有什麼不一樣?」

「以前我沒有說過我愛你啊,現在有說過,所以我就只能黏你一個人了,你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修羅呼吸一滯,眼眸中仍然帶了些不敢相信,剛才因為她昏迷而被終止的思緒好像一下子都回來了一般。

冷小軒看着他許久沒回應,抬起頭不解的問,「你……怎麼了?」

他低頭,與她對視,「我以為你在說笑。」

「你還是不相信我……」她長長的睫毛有些失落的垂下,當他想要說話的時候,她突然從他懷裏竄了出來,舉手發誓道,「我冷小軒發誓,我是真的愛修羅,若有任何欺騙的行為,寧願天打雷劈!」

電視上一般演到這裏的時候,被發誓的另一個人不是應該在她喊出違背誓言的後果時,衝動的無助她的嘴巴嗎?為什麼他不……

冷小軒有些鬱悶。

他柔了眸光,長指攏了攏她披散的有些亂的頭髮,「我想抱抱你……」他溫柔的說。

冷小軒展顏歡笑,「那你要抱好哦,別讓我掉到床下去了!」

她全身撲進了他的懷裏,水嫩的肌膚廝磨着他的胸膛,她知道他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男人,但是能做到這樣,她就心滿意足了。

「你在想什麼?」他的聲音在頭上響起,冷小軒蹭了蹭,笑着回答,

「在想你來這裏之前是不是沐浴好的。」

「恩?沒事幹嘛想這個?」

「呵呵……」冷小軒傻笑,「我們好久沒有一起沐浴了哦!」

「……」這樣說,是不是太曖昧了一點?他會想入非非的。

冷小軒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她的小腦袋裏想什麼壞心思從來都是別人難以猜到的,「你的身材那麼好……不一起沐浴,我好像吃虧了哦!」

既然現在已經確立了關係,那麼她就可以明目張膽的花痴了。

「……」修羅無語了N秒,抬手撫上她的額頭,沒發燒,那麼就是……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懊惱,這個小壞蛋什麼時候敢調侃起他來了?「笨蛋!」他低沉斥道。

「呵,呵呵……」她得意的笑,「羅羅,沒想到原來你這麼純情……」以往那麼霸道,到現在的純情,她還真是不習慣呢,好像她突然之間變成了大色女,不過她真的有想將他撲到幹壞事的衝動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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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太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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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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