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自從那一夜之後,靜謙開始過着監禁的生活,他的手腳雖被釋放,卻被鎖在杜崇槐的房間里進出不得。

杜崇槐每天只要組裏的事一辦完,就會過來找他歡愛,不容分說地將他壓在身下,對他做盡一切羞恥的情事,幾近毫無理智的索求及發泄,讓他一次又一次在他的熱情下棄械投降。

他不是沒有反抗過,但杜崇槐總是能引起自己高熱的慾念,身體變得不像是自己似地抱着杜崇槐,祈求他給他無數的滿足,直到自己在不知達到第幾次高chao後才無力的睡去。

分不清楚晝夜與時間,隨時隨地在男人身下承歡申吟,靜謙簡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覺得自己似乎越來越沉溺在與杜崇槐的性愛里,他擔心繼續這麽下去他會迷失自己,到最後連當初混進來的的目的都忘了,別忘了,杜崇槐可是仇人之弟,他帶給他的是身為男人最為不堪的羞辱與難堪啊!

想到那些不堪的記憶,他又羞又憤,恨不得想一頭撞死,筆墨無法形容的羞憤令他胸中燃起熊熊的決心,非掙脫出這個牢籠不可。

如果杜崇槐以為他會坐以待斃,認命地成為他洩慾對象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他於靜謙從來就不是那種逆來順受,乖乖受人擺佈的軟弱傢伙,他會逃出去給他看的。

於是他趁某一天杜崇槐跟着杜崇非出去與別的幫派領袖談判之際,打昏了進房來送飯的手下,與他交換了衣服,並從他身上偷走了鑰匙,悄悄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由於他身上穿着剛才那手下屬於龍鳳組成員的黑衣服裝,以致於無人發現異狀,他順利地從後門離開這個他一生都難以忘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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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夜幕低垂,月娘高掛在夜空上露出了微微羞澀的臉蛋,清澈的月光灑了下來,彷佛沐浴在一片煌煌的水泉中。

靜謙將坐在輪倚上的靜言抱到床上,為他蓋上被子,靜言還是老樣子神色恍惚,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他帶過他去過各大醫院找遍各大名醫,靜言仍是一點起色也沒有,他伸手撫摸着他蒼白的臉頰,不著痕迹地嘆了一口氣。

「靜言,是哥沒用,沒辦法為你討回公道。」他悲憤交加地喃喃道,從窗戶的縫隙間透進來的月光清麗地映在他的臉上,點綴出他欲振無力的眼神。「我不但沒法動杜崇非一根寒毛,甚至還賠上了自己,我真的是很沒用的哥哥,對不對?」

靜言恍若未聞,他只是張著無神的眼睛,什麽反應也沒有。

「我都忘了你現在這個樣子,恐怕也無法回答我的話了。」像是在對空氣說話似,靜謙不禁苦笑道,「好好睡一覺吧,靜言,明日我帶你去找友人介紹的一位住在汐止深山的高人,聽說他有治療百病的法力,治癒了不少無葯可醫的病人,讓他們恢復了建康,我相信他一定有辦法醫治你的!」向來是無神論者的靜謙,在遍訪西醫無用後,開始轉而相信神佛的能力,就連乩童他也將弟弟帶去作法過。

死馬當活馬醫,靜謙從不放棄能夠治癒靜言的任何一點希望,再怎樣荒謬不羈他也會去做,雙親在他十六歲那年發生車禍事故雙雙死亡後,小他七歲的靜言等於是他一手拉拔長大的,為了栽培靜言讀醫學院,他不惜犧牲自己念大學的機會,在高中畢業後就去找工作,這是他身為長兄的責任也是義務,他不曾後悔過。

他怎樣也沒有想到他一心盼望他能出人頭地的弟弟,竟會變成現在這樣。他究竟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靜謙多麽希望能代他受過,以弟弟纖細敏感的性格,他比一般人更容易受到傷害。

哄了靜言入睡後,靜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打開衣櫃,準備換上睡衣好上床睡覺。

當他解下襯衫的扣子,柔軟的衣料順着手臂的曲線緩緩滑落,那細膩的感觸就像輕柔的愛撫般,令他微微一顫,那一瞬間靜謙斯文秀麗的長相不由得扭曲起來,顯然是想起了什麽事似的,他將手緊緊握成拳頭,憤然地往牆壁垂去。

三個月了,離開那個可恨的男人,已經整整三個月了,為什麽他總是會在午夜夢回之際想起他,至今仍無法忘懷?那摸透他全身的大手,回蕩在他耳邊的輕言軟語,官能的快感,令他欲仙欲死的悅樂,以及他在激情中放肆追求的渴望,渴望着杜崇槐身體的慰藉,像個蕩婦似的張開大腿,渴望着杜崇槐一次又一次將他燃燒殆盡的衝刺與熱吻。

他躺在床上,閉緊眼睛,腦海立即浮現杜崇槐那帶着邪氣的面孔,帶着呢喃輕語的嘴唇,將熱氣吐進他耳畔,在他身上落下千萬個屬於他的烙印,惹起他滿身的激情;他觸碰過的地方,彷佛要讓他心魂蕩漾的戰慄。

杜崇槐總是用濃膩的愛語蠱惑着他,使他如痴如醉地委身於他強而有力的擁抱,幾乎忘了今夕是何夕,自制力嚴重崩解,整個人陶醉在他強勢的佔有里暈眩不已。在他活了二十幾年的生涯中,他從未體驗過這麽強烈的情慾歡愉,也從未想像過他會有與男人交合的一天。

杜崇槐充滿磁性的嗓音、呢噥甜膩的軟語,像是愛撫般,令他感到一陣沒來由的燥熱,情不自禁弓起身子回應着他的呼求,不斷貪戀地索求,直到自己再也承受不了癱軟在他懷裏、直到他被泛濫成災的狂喜之潮淹沒,沉浸在最深最深的墮落深淵萬劫不復為止。

被抱過的身體,彷佛被杜崇槐刻上了記號般,在數不清多少次的深夜,因渴求着杜崇槐而啜泣,尤其是逃離他之後的這些日子以來,他發現自己會無意識地找尋杜崇槐的溫暖,甚至為了想起他而感到下半身微微泛疼。

可惡,他明明恨死了那個帶給他萬般凌辱的男人,為什麽就是無法將他從記憶中徹底刪除?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腦中盤旋不去?

他不斷說服著自己這一定不是出於他個人的意志,而是他被杜崇槐開發過的身體,還無法忘掉他賜予的快感所導致,但真的只有如此嗎?他近來時常夢到杜崇槐抱他的春夢,有好幾次忍不住自慰起來,他無法控制自己饑渴得發疼的慾望,連內心也是一陣莫名的空虛,曾何幾時杜崇槐已經深入他的骨髓,侵入他每個細胞里了。

太可怕了!他變得越來越不像原先的自己了,都是杜崇懷這個始作俑者乾的好事!每想到這,就令他怒不可遏,打牆壁出氣,彷佛把牆當成了是杜崇槐那可恨的臉。(牆的心聲:痛啊!靜謙主人,偶是無辜的!犯人真的不是偶!)

突來的門鈴聲,阻止了他再繼續狂虐已經被他打得傷痕壘壘的牆面。

這個時間會是誰?靜謙煩燥地下了床,穿上拖鞋走出房門,慢慢往門口走去,鈴聲卻越響越多聲,越響越急促,像催命鈴似一聲又一聲催促着他快點。

「來了!就來開了!」靜謙邊走邊想究竟是哪個X他的混蛋按那麽多聲,也不怕吵到鄰居,如果是來推銷東西的推銷員,他絕對要把他揍成豬頭。

一打開大門,映入眼帘的是超大束像花海似的鮮紅玫瑰花,隱藏其後的是令他恨之入骨、夜夜入夢的人物。

一時間來不及反應,他呆立當場。

「好久不見了,寶貝。」杜崇槐穿着一身相當適合他的黑衣,以瀟灑的姿勢出現在門前,身後還跟着兩個高頭大馬的手下。

那獨特又厚顏無恥的語氣他打死也不可能忘記,靜謙杏眼圓睜,滿臉的錯愕與震驚,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而有了幻覺,可是不是的,叫他恨得牙痒痒的男人正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對他邪笑着。「是你,杜崇槐,你….為什麽會在這?」

「當然是特地來見你的!」杜崇槐將手上的巨型花束遞給他,「這裏有9999朵玫瑰花,象徵我對你的真心永恆不變,我愛你。」

他剛說什麽?我愛你,他沒聽錯吧!這種肉麻到雞皮疙瘩掉滿地的話,虧他說得出口,還送他紅色的玫瑰花,杜崇槐到底想干什麽?他以為他是他包養的情婦可以用這些來收買他的心嗎?簡直是欺人太甚,上次受辱的帳還沒跟他算呢,新仇加上舊恨,靜謙頓時怒火攻心,洶湧的怒意一發不可收拾。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可不是女人,不要以為我會被說動,還有我最討厭花了,不想害我得花粉症就快點拿花離開我家!和你的手下一起走得越遠越好!」自從知道綁走靜言的主使者是誰後,他對龍鳳組上上下下一直沒好感。

「寶貝,你看來很生氣呢,是不是在氣我這麽久都沒來找你呢?」望着那對盛怒的眸子,杜崇槐一臉好整以暇的說。

「你…」這男人真是自以為是到極點了,他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阿龍,把這些花幫你」嫂子」拿進去!」他不顧他的氣憤,逕自吩咐著一旁的手下。

「是!」被叫阿龍的壯碩男子立刻恭敬地將花拿進去。

「喂!誰是什麽你他媽的嫂子?!老子是如假包換的男人!你不要自作主張,我沒說要收下!不要拿進我家啊!」靜謙的抗議似乎被當成了馬耳東風,沒有阻止的機會,那束花已被阿龍擺放在靜謙家中的客廳里。

「我知道你是在害羞,這也是,男人收到男人送的花難免會彆扭,那我進去你家裏好了,這樣就不會擔心有人瞧見了!」杜崇槐面不改色地自行闡釋著靜謙尖銳的言語,還大搖大擺地走進他家裏,同時下令兩名手下關上門並在門外看守。

「你不要太過份了!我可沒有請你進門,你快給我出去!」靜謙狂怒非常,他打從出生以來還沒看過一個人的臉皮厚到連城牆都打不穿。「我警告你,再不出去的話我就叫警察了,我要告你私闖民宅!」

「你在說什麽啊?寶貝,我到戀人的家裏拜訪可是天經地義的事耶,恐怕你告了,警察還認為你在惡作劇吧!」杜崇槐唇瓣的笑容益加放肆,一副不怕威脅的悠模樣。

好個狂妄的口氣,說得好像自己是他的人一樣理所當然,讓靜謙更加的憤怒。「我們不是戀人,從來就不是!」對,他是傷害靜言的那個人的弟弟,其它什麽也不是。

「你老愛口是心非,我們都嘿咻過那麽多次了,不是戀人是什麽?」他相當自負地一口咬定他和他的親密關係。

「住口!若不是你強逼,我怎可能會和你這種會對男人下手的變態上床!」他恨恨地怒道,想要一拳打掉他臉上那抹自大的笑容。

「寶貝,你何必說得如此氣憤,你不也從我這個變態手中得到快樂與滿足?」他意有所指地反駁道。

靜謙一下子被堵得無話可說,羞恥的記憶如潮水向他湧來,他還記得自己臣服在男人身下的痴態,杜崇槐肯定是抓住他的這點了,靜謙轉臉不去看他得意的笑容。

「怎麽不說話?剛不是還牙尖嘴利的,現在舌頭是被貓咬掉了嗎?」他戲謔道。

「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如果你是專程來羞辱我的話,恭喜你已經達到目地了,現在你可以走了!」即使將視線移開,靜謙依然能感覺男人注視在他身上那道灼熱、幾近燃燒似的目光,他壓抑著胸口莫名的騷動,冷冷地下着逐客令。

「你誤會我的來意了,我怎可能會來羞辱你呢,我想你都來不及了!」他走到他面前,一把將他擁入懷中。「天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我想見你想得快瘋了,要不是因為死對頭的清風組要對我們龍鳳組不利,我怕牽連到你,才忍着不去找你忍到現在,終於在今晚能一償宿願,見到朝思暮想的你!」

「放手!別抱着我,少對我說這些哄女人的甜言蜜語!」杜崇槐根本不該混黑道,應該去當詐欺師,以他天花亂墜的口才保證能將眾人哄騙得一愣一愣的,自動奉上金錢給他,可惜他於靜謙不是好騙的,他才不吃這套。

無視靜謙的掙扎,杜崇槐牢牢摟住他的腰,深深地注視着他,用手愛憐似撫摸着他的臉頰,深邃的眼中出現他看不清的熱火,聲音也變得低啞道:「三個月不見了,你瘦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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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誘倔強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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