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翌日,逍楓一覺醒來發覺只有自己一人躺在冷冰冰的大床上,沒有昔日習以為常屬於男人的體溫,有一種濃濃的失落感縈繞在心頭,自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如此留戀着男人溫暖的懷抱?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固定找尋着男人的身影?

舉目四望,華麗寬敞的房間找不到沄瑞的身影,沄瑞不知上哪去了?逍楓知道自己望穿秋水也沒用,人家是黑道大哥事情很多要忙,又有一堆紅粉知己伴在身旁,隨時有暖玉溫香在懷,哪記得起他這個已經被玩膩的男寵的存在?

沄瑞有多久沒碰他了?一想起沄瑞那張冷酷的面容與寬厚的胸膛,自己的下半身總是一陣空虛的泛疼,好像沒有了他的碰觸就渾身不對勁似的,難道他已經被調教成沒有沄瑞就不行的身體嗎?

他怎麼那麼命苦?不但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懷了沄瑞的孩子,而且身體還變得極度渴望沄瑞,現在利用價值沒了就被丟到一旁冷凍起來,連後補的位都排不上,說起來都要怪那個無情的老爸只顧著一個人落跑,也不帶他一起逃,害他今日淪落到這個悲慘的境界。

一堆說不出的委屈令他欲哭無淚。

「我該怎麼辦才好?離開他嗎?不行,我欠他三億元都還沒還完呢!怎能走呢?而且我又能走到哪去呢?」逍楓搖搖頭推翻了離開的盤算,他真的不曉得自己該怎麼做才好。

就在這時,管家冷無情推著放着餐點的推車走了進來,他的年紀大概二十多歲,有一副端正深邃的五官,看起來像刀峰一樣尖銳的美貌稍嫌冷銳,來這個家擔任管家已有多年的時間,雖然冷無情對誰都是面無表情,但在面對逍楓時特別冷淡,逍楓總覺得管家好像不喜歡他,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他了。

「秦先生,用早餐了。」冷無情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冷冷地傳來。

望着那張凍結了千年寒霜宛如冰凍人的面孔,逍楓鼓起勇氣問道:「冷管家,你有沒有見到沄瑞?」

「少主一大早就出去了。」冷無情一邊說一邊將推車上擺滿菜肴的餐盤放到他身前,眼睛瞧也不瞧他一眼。

冷管家果然人如其名,冷得令他都要凍成冰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我只是下人,沒必要也沒權利過問主人的行蹤。」冷無情撇了一下嘴角,好像他問的問題很白目。「秦先生為何問我?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他倏地抬起臉銳利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像帶着刺一樣的說法,他就是不知道才問他的嘛。「我……以為你會知道。」逍楓俯下頭去,不明白冷管家的針鋒相對從何而來。

「如果連秦先生都不知道的話,那我們下人更不會知道了。」冷無情冷冰冰地說,他真不懂這種笨蛋有哪點值得少主傾心的地方,也不過就是長了一張魅惑男人的臉。「沒事的話我先退下了,我待會再來收磐子。」冷無情打開房門,忽又回頭道:「如果秦先生這麼在意的話,下次直接去問少主本人不就得了?」

逍楓愣愣地望着冷無情離去的背影,為什麼他會這麼說?一副認定沄瑞就會跟他報告去向,他又不是沄瑞的誰,只是個失寵的小小男寵,拿什麼身份去問?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逍楓俯視着面前令人食指大動的菜色,還附上了一大盤他目前最想吃的酸梅,可是沒有了沄瑞的陪伴,逍楓吃什麼都覺得食之無味,只吃得下幾顆酸梅,他隨即起身下床,走到窗前拉開厚重的窗帘,燦爛的陽光立刻將亮澄澄的金粉灑了進來,眼前頓時一片刺眼的光燦,無數的金光一下子透過窗戶縫隙朝他簇擁而來,歡呼著為他戴上鑲嵌著黃金美鑽的冠冕,使得他飄逸柔亮的頭髮上染了一層金黃色的光暈,襯著那張姣好的臉蛋,就像落入凡間的天使。

逍楓推開窗戶,讓清涼的風吹進室內,他伸手摸著戴在頸子上鑲嵌著寶石鴛鴦形狀的銀色項煉,這是以前沄瑞為了怕他逃跑而強迫他戴上,裏頭裝着小型的追蹤器,不管他到哪去沄瑞都可以找得到,的,同時象著着他是屬於沄瑞的印記,背後還用深色字體刻着「逍楓belongto沄瑞」,逍楓將項煉拿了下來,纖長的十指細細撫過上頭的紋路,想到過去他被沄瑞看得緊緊的日子,連洗澡都被迫要和他一起進去,逍楓不禁又嘆了口氣,那時覺得像是地獄一樣的生活,為什麼這麼令他懷念呢?

逍楓兀自沉溺在往日時光中,一個不小心手一松,項煉竟從手上掉了出來,碰到欄桿發出了鏗的一聲之後,垂直落下。「糟了!掉下去了!」

他急着去找找看項煉到底掉到哪去了,往下一望才發現他的項煉落在下面僅能站一人狹窄的屋檐上,他將手往下一伸怎麼也不著,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撿起來,那是沄瑞送他最重要的項煉。如果自己是蜘蛛俠的話就好了。

正急着滿頭大汗之時,他瞥見一旁的窗廉突然靈機一動,將窗廉取下來綁成一長條,一頭緊緊系住窗戶的欄桿上,接着他把另一頭往下一丟,確定穩固了之後,他抓緊窗廉系成的繩子慢慢攀爬下去,想要去撿項煉,完全忽略了自身的危險。

就在他踏上屋檐上成功撿起項煉的時候,沄瑞正好辦完事乘着飛離開的車子回來,當他一下車下意識抬頭望了一下逍楓在的房間,就看到如此驚險的畫面,心臟差點沒停了。

「楓,你他媽的在那裏幹什麼?!」沄瑞的臉色大變,大聲暴吼道,那小笨蛋到底在搞什麼?他該不會是想自殺吧?

「啊!沄……沄瑞!」聽見底下沄瑞如雷貫耳的吼聲,逍楓嚇得花容失色,沄瑞怎麼這時回來啦,他好像一副要抓狂的樣子,怎麼辦?

「秦先生,你冷靜一點,千萬不要想不開啊!」飛離以為他要輕生,出聲勸阻。

逍楓聽了一頭霧水,什麼跟什麼,他沒有要想不開啊,只是要揀一條項煉,他們怎比他還緊張?沄瑞還一臉黑雲罩頂的可怖表情。

「楓,你給我站在那裏不要亂動!」想不到逍楓會為了逃離自己竟不顧自己的生命用這種方式徹底擺脫自己,他這麼想逃開他嗎?這些日子以來都是他一個人在一廂情願認為他是心甘情願跟着自己,逍楓其實是在計劃如何逃脫嗎?沄瑞強忍下滿腔怒氣,眼下先救下逍楓再說。

眼看着沄瑞要衝上來抓他的樣子,逍楓一個害怕,腳一踩空,就往下直直摔落。「啊……!」

「楓!!!」一陣凄厲的慘叫聲夾雜着沄瑞的叫喊聲震徹雲霄。

完了,逍楓心裏想着他這下一定摔死了,可奇怪,他一點也不覺得疼呢,而且本該是硬質的地上,怎覺得熱熱軟軟,充滿了屬於沄瑞的氣息,正當他覺得好像是沄瑞及時接住了自己?

逍楓什麼都來不及想,就這麼昏倒在沄瑞的懷裏,手上仍緊緊握住那條項煉……

***

望着床上昏迷的人兒,向來在黑道呼風喚雨、令人聞之色變的沄瑞從未像此刻如此焦灼、急切過,他片刻不肯離開床邊半步,深怕逍楓就會離他而去。「他怎麼樣了?」沄瑞形容可怖地問著被他緊急叫來的醫生李祥泰,大有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令在場的手下都冒出一身冷汗。

「放心吧,他和肚子裏的小孩都平安無事,只是受到了點驚嚇昏過去而已,我已經幫他打了一針安胎針,再沒多久就會醒來了。」祥泰仍是保持着從容的笑容,多年的交情使他非常習慣沄瑞一下子風一下子雨的脾氣。

「那就好!」聽到逍楓沒事的答案,沄瑞總算鬆了口氣,楓和肚子裏的孩子都是他的,決不能出半點差池,就算是閻羅王也不能和他搶人。

「第一次看你這麼緊張一個人,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啊。」祥瑞輕挑起眉笑着說,頗有看好戲的味道。「連身為黑社會老大的你也會陷進去啊!」說起他和沄瑞的相識是源於一次黑道火拚的槍戰中,他無意間救了身受重傷的沄瑞,自此結下了不解之緣,多年來環繞在沄瑞身邊的鶯鶯燕燕不斷,從未看過他特別在意哪個人,他一直以為沄瑞是情感上的浪子,誰也抓不到他的心,想不到這個名為秦逍楓的少年會令一向視愛為無物的沄瑞一頭哉進了愛情里。

「閉嘴!」沄瑞臉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要是換成別人他早就一槍斃了他,哪容得他幸災樂禍調侃自己。「再羅嗦的話我就把你的行蹤泄漏給那個人知道!他可是一直很有興趣知道你的去向!」

祥泰招牌的笑容立即垮了下來,苦着臉說:「算我怕了你吧,我不說就是了,你可別泄露出去。」

沄瑞頗有深意地盯着他:「你這麼怕他找到你?都這麼久了他似乎沒有放棄哦!我看你就依了他怎麼樣啊?你們一個郎有才,『妹』有意,乾脆配成一對!」

祥泰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想像那隻穿着女裝的大熊抱上自己念著肉麻情話的情景,全身起雞皮疙瘩,當初自己竟然會誤認為他是女人,還興起了想泡上他的念頭,沒想到最後被吃干抹凈的是自己,那時一定是眼睛剛好被蛤仔肉粘到了,越想越不值,他的屁股處女就這麼喪失在那個女裝的大熊男人身上。「別開玩笑了,不要陷害我了,我喜歡的是波霸型的熟女,不是他那種虎背雄腰的大熊型人妖,如果你再遇到他,替我轉告他不用再找我了,不,你就乾脆跟他說我已經死了!我先告辭了,你好好照顧床上躺的人吧!」不等沄瑞的回答,他逃也似的飛出了房間。

看到友人落荒而逃,沄瑞覺得是不是他給的刺激太大了,誰讓祥泰哪壺不開提提那壺,這算是他的一點回報。

將眼光掉回尚未恢復清醒的人兒身上,沄瑞緊緊握住了他的手,在心頭暗暗起誓,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放手,沒有他的允准,逍楓這生休想離開他,等他醒來后他會讓他再也不敢有逃離他的念頭。

逍楓發覺自己身在一片一望無際的迷霧中,四周什麼也看不見,他不知道該往那去,也不知道自己在何方,心急如焚地尋找著沄瑞的身影,希冀他能引領他回家,回到那個令他安心的懷抱中,但到處都看不到他、他好焦急、好不安得都快哭了。

「沄瑞你在哪?不要留我一個人。」

「楓,楓!快醒醒!」突然逍楓聽見有人在呼喚他,一遍比一遍急迫,他跟隨着聲音的來源處走去,頓時光明大開,刺眼的光線令他不得不睜開了緊閉的眸子,然後他就看到沄瑞那張放大數十倍的臉貼近自己,他頓時一嚇。「沄……瑞!你怎麼會在這?」由於剛醒來腦子還有點渾噩,一下子想不起來發生什麼事,只記得他在房裏吃着冷管家送來的早餐,沄瑞不是一大早出去了嗎?怎會突然冒出來,自己又為什麼會倒在床上?

「怎麼!我不該在這嗎?」沄瑞的臉上幾乎快冒出青筋來了,這小子不知道自己有多擔心竟然一臉無事地問他,乍見他醒來的狂喜也被他這句話給轟得粉碎。

注意到沄瑞難看到了極點的臉色,逍楓怯生生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有點嚇一跳,我以為你出去辦事了。」他強烈懷疑沄瑞身上是不是安裝了暴躁定時機,只要自己一說話就會觸動開關惹得他大發脾氣。

雙手抱着胸,沄瑞神色怖滿陰霾,瞪着他的眼裏蘊釀着危險的風暴。「所以你就趁我出去的機會跳樓自殺嗎?」

「自殺?誰?」面對沄瑞的質疑,逍楓張大了眼,完全不知所以然,沄瑞是在說誰?

「還有誰,就是你!」見到他一副愕然的表情,沄瑞簡直快氣死了。

「我沒有啊!」逍楓猛搖頭澄清道。

「還說沒有,你明明就從窗戶爬到屋檐上不是想自殺是想幹嘛?」沄瑞氣呼呼的吼道。

受到他的怒鳴轟炸,逍楓當機的腦子終於開始運轉起來,先前的記憶一涌而入。「我是為了撿項煉。」

沄瑞不敢相信地惡瞪着他,「什麼!你就為了撿一條破項練爬出窗外,你在想什麼啊!」在那樣的情況下爬到屋檐上,只為了撿一條該死的項煉?在他看來分明是找死的行為,真想剖開他的小腦袋,看看裏頭都裝了什麼!

「才不是破項煉,是你那天給我的,你說要我隨身攜帶不能弄掉的,所以我才……」火氣好大,人家是照他的吩咐做的嘛,他又做錯了嗎?逍楓小小的嘟嚷聲在見到沄瑞面露凶光的臉就自動消音。

聽到他是為了自己給他的項煉才奮不顧身去撿,沄瑞的火氣消了一半,說不感動是假的,看來逍楓這種傻行為不是故意的。也就是說,他並沒有自殺的念頭,那他想徹底逃離自己的想法根本不成立了,原來是他想太多了,沄瑞的臉色自然和緩了許多,但一想到那幕驚險的畫面,萬一弄個不好他可能會失去他,他不禁又凶了起來:「我說的話你就照做嗎?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聽話了?」

「我本來就很聽話的。」逍楓像個被責罵的孩子垂下頭,在爬出窗戶的那一刻,他滿腦子只想到要撿那條項煉,其它什麼都沒想,想不到會引起沄瑞這麼大的怒氣,怎麼他做什麼事都不對?

「你還敢說!我叫你乖乖待在房裏你還不是給我跑出窗外了?」

逍楓很無辜的噘起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因為項練不小心掉到窗外的屋檐上,只好爬下去撿……」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想起被自己撿起的那條項煉,連忙從床上翻身而起攤開右手審視着它是否安在,在看到躺在手掌上完好如初的項煉后,他才鬆了口氣。「幸好!還在!」他拍了拍胸口露出了一個傻笑。

沄瑞注視着他那副天真瀾漫的可愛蠢樣,什麼火氣都消失了,只覺得哭笑不得。「你在幹什麼?」

見沄瑞不似方才殺氣逼人的模樣,逍楓才敢放下心將項煉掛上,慶幸的說:「好嘉在項練沒事,我還以為會摔碎了。」要是摔壞了,叫他要怎麼向沄瑞交待才好。

沄瑞沒好氣的看着他。「你不關心你自己有沒有事,反而去關心那條項練,你有沒有大腦啊?」

他可憐兮兮地垂下肩,樣子就像個被主人訓斥而垂下耳朵的小狗狗。「可是我怕弄壞了你會生氣嘛!」聽沄瑞的口氣,他好像又做了蠢事,可是沄瑞也不用這麼說他嘛,他是知道自己笨,還不致於到沒大腦的程度吧。

聽了他令人摔倒的理由,沄瑞的臉部表情已經不是用扭曲可以形容了。「我在你心目中是這麼讓你懼怕的男人嗎?」搞了半天,他原來是懼怕自己的權威才如此珍惜那條項煉,害他感動了半天。

被這麼一問,逍楓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是啊!」他沒說錯啊,沄瑞可是黑社會老大,誰不怕啊!

他是非得把自己氣死不可嗎?沄瑞狠瞪了他一眼。「你還真是『誠實』啊!」他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謝…」看沄瑞的的眼神好像要殺人,一點也不像是在誇獎他,害他本來想說謝謝,都趕緊閉上嘴連氣都不敢吭一聲。完了,完了,又惹到這個大魔頭了,這下他肯定是在劫難逃了。

看他嚇得噤若寒蟬,沄瑞更是怒火中燒。「既然如此,我就讓你更害怕一點吧!」他陰森森地說完,猝然將逍楓推倒在床上,粗暴地覆上了自己的唇,如今的他已經氣得失去了理智,滿腦子只想着要好好懲罰身下的人兒。

「啊…」突然遭到暴風式的襲吻,逍楓嚇了一大跳,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沄瑞的唇已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而至,瘋狂地**、啃咬着他柔嫩的唇辦,像是要把他吞下去般的吻著。

「唔……」逍楓被吻得喘不過氣來,肺部的空氣像是要被吸光一樣難過,他本能地想掙扎,但沄瑞緊緊壓住他,飽滿的雙唇盡其所能地掠奪著,他用舌迫他張嘴,霸道地侵佔着他的口腔,完全不留任何餘地。

逍楓嘗到他的怒氣,他的一隻手牢牢扣住他的雙手,強壓在頭頂,讓他動彈不得,另一隻手則伸進他的褲子裏,用力揉捏着他隱含在女性花園內的寶貝。

「嗚……」在男人粗魯的動作下,下半身傳來被捏碎似的痛苦,逍楓忍不住發出一聲悲鳴,為什麼沄瑞要這麼對他?他真的這麼氣他嗎?越想越悲哀,眼角不知不覺盈滿了淚水。

氣瘋頭的沄瑞正想要頒開逍楓的腿強行進入的那一瞬間,無意間瞥見了逍楓流出的淚,頓時恢復了理智,急忙踩了煞車,他在幹什麼?竟不顧逍楓有孕差點強暴了他!

「可惡!」沄瑞從他身上飛身而起,拳頭奮力地擊打在床頭上,氣憤自己不該一時衝動!

「沄……瑞?」逍楓驚愕地注視着他的舉動,那樣不會很痛嗎?他該不會被自己氣到瘋了吧?還是他其實是想打在自己身上的?

「幹嘛?」明明不想對他凶的,但沄瑞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最氣的其實是自己啊!何曾幾時他變得這麼在意這個人兒?要是在從前他根本不會管是否會傷害到他就直接上了,要知道緊急煞車對一個男人來說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剋制住自己的生理需求,這麼做簡直就是前所未有!看來逍楓真的有股魔力,將他內心人性化的一面引發出來,讓他想好好疼愛他、珍惜他,不忍看他受任何一點傷害,可他為什麼每次都會不由自主的做出讓逍楓受驚嚇的事呢?

見他凶神惡霸的瞪過來,逍楓咽了一下口水,畏縮的說:「你的手流血了!不會痛嗎?」

經他一提醒,沄瑞才發覺自己的手因打得太過用力,正涔涔地滴下鮮血,「無妨,只是小傷!不管它自然會好!」他只覺得些微的刺痛,比起自己差點疇下大錯而失去逍楓和孩子,這點小傷算是給自己最好的懲罰吧。

「不行啦,我奶奶說流了血不趕緊治療的話傷口會更嚴重的!」都流血了怎能不管它呢?逍楓不知從哪來的勇氣衝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俯下頭用舌頭舔起傷口來。

「楓,你做什麼?」沄瑞吃驚的望着逍楓伸出紅的小舌,一點也不嫌髒的將他手上流的血一滴一滴的舔乾淨。

「幫你止血順便消毒啊,要不然化膿的話就不好了,我小時候受傷時我奶奶就是這樣用口水幫我治療傷口的,很有效哦,痛痛馬上就不見了。」逍楓一邊解釋一邊像小貓舔著牛奶般舔著,完全表現出他心無城府的孩子心性。

「楓,你……」雖然壓根不信口水能治癒傷口的狗屁理論,但是沄瑞倒也沒有說出口的打算,反而十分享受他的」治療」,因為他高興逍楓是為了不讓自己傷口惡化而不惜以舌舔血,這表示他是擔心自己的吧!

「好了,血已經舔乾淨了,怎麼樣?是不是好多了?」逍楓哪知道他的心思,將傷口流的血舔得一乾二淨后,抬起頭問道。

何止好多了,簡直如登極樂世界般!「還是很痛耶!」沄瑞忍住笑意,皺着眉假裝痛苦難當的樣子。

「你還會痛嗎?那我再幫你舔舔哦!」逍楓不疑有他,趕忙又低下頭舔了起來。

沄瑞感到他溫熱的紅舌不斷滋潤着、按摩著傷處,彷佛下了嗎啡般痛楚早已不知飛到何方了,取而代之的是舒適、飄飄然的感覺,不由得悶聲**了一聲。

逍楓以為他發出的是痛苦的哀鳴,緊張的審視着他受傷的手。「這麼痛嗎?」奇怪了,怎會越舔越痛呢?難道他舔的方式不對嗎?可當年奶奶就是這樣替他舔手上的刮傷!

「還有點痛,你再繼續舔吧!」沄瑞表面裝的酷酷地說,其實內心在暗爽,這種時候不趁機揩個油就太對不起自己了,難得逍楓這麼主動為他」服務」。

「嗯!」受到了敦促,逍楓更努力地舔著,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一定要舔到讓沄瑞不覺得痛為止。

看到逍楓的丁香小舌在自己手上舔舐著,豐潤的**沾著未斷的銀絲,迷人的水眸時而抬起來擔憂地巡視着自己,不經意展現出撩人的媚態,直擊著沄瑞的下半身,讓他的慾望又開始萌芽,逐漸茁壯起來。

就在他沉迷於逍楓的侍奉中,房門突然被打了開來,飛離氣喘噓噓地闖了進來。

「大……啊!」一進來,飛離便見到兩人狀似恩愛的畫面,本想報告的事也忘了,就這麼愣在當場,冷汗都冒出來了,這下不妙,他好像打擾到大哥和大嫂了。

飛離的闖入讓逍楓嚇了一大跳,跟着中斷了舔的動作,想到飛離看到了自己在舔他老大的手一定會覺得很奇怪,他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大什麼大!」沄瑞非常不爽地怒斥,飛離這傢伙竟敢打擾他的好事!敢情是不想活了?上次他向逍楓說漏嘴的事還沒找他算帳哩。

「那個……大哥,對不起打擾了。」飛離冷汗冒得越來越多。

「知道打擾了還不出去?」沄瑞怒聲道。

「大哥,不是我有意打擾,因為有急事發生,我非來通知大哥不可。」飛離冒着被殺頭的危機,提心弔膽的說。「有人來我們管理的賭場鬧事,急需大哥前去處理。」

「難道沒有我你們就處理不了嗎?」

「對不起……屬下無能……」飛離差點沒跪下來以死謝罪。「因為對方來頭不小!」

真是一群飯桶!破壞他和逍楓相處的美好時間!「我知道了,你去備車,我馬上出來!」沄瑞煩躁地揮手指示。

等到飛離退出房間后,逍楓偷偷抬起臉來觀察著沄瑞的表情,他看起來好像余怒未消的樣子,是為了什麼?

不管怎麼樣這種時候還是不要去惹沄瑞比較好,可是他又不能不管他手的傷口,必需用紗布包紮起來才行,逍楓以不驚動到他的程度躡手躡腳地走下床。

他才一動,沄瑞馬上轉過頭拉住他的手。

「你要去哪?」瞪着一雙怒目,沄瑞好想打他一頓,這小子怎麼這麼不安份?才一下子沒盯着他而已,他又輕舉妄動了,也不想想他是懷了孕的人,要是再經過一次剛才的意外,就算他有多強的心臟也不夠他嚇。

「我想去拿藥箱,因為你說你的傷口還會痛,我想包紮起來會比較好。」逍楓垂下小臉,好怕他生氣的解釋著。

聽了他的話,沄瑞就算有多大的氣也在這一瞬間消失了,原來這單純的小笨蛋是在挂念着他手上的傷。「不必管我的傷了,你給我好好待着休養,哪也不準去,等我回來知道嗎?」沄瑞將他按在床上,並拿起一旁的被子蓋住他,雖然他說的話仍是充滿了不容反抗的霸氣與兇狠,但動作卻很輕柔,像在對待易碎的瓷娃娃似的小心翼翼。

「咦,可是我老是待在床上很無聊耶,可不可以讓我出去透口氣啊?」雖然知道不該有異議,但逍楓還是忍不住發出牢騷,再這麼待下去他悶都要悶死。

「當然不行,你忘了你剛才是怎麼摔的嗎?還想到哪去?想出去的話等我回來再說!」他提出的要求,沄瑞想都不想就封殺。

逍楓不滿的噘起小嘴,誰知道沄瑞什麼時候回來?萬一他又像之前一樣三兩天頭不回來那他不就得一直待下去坐以待斃?簡直把他當成了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嘛!「可是……」

「沒有可是,你照我的話去做就對了,好好靜養,要是被我知道你又給我亂跑的話,看我怎麼不饒你!」為了不讓他亂跑,沄瑞只得撂下了狠話,縱使他說得窮兇惡極,充其量僅是嚇阻作用,他哪捨得對他怎樣呢?保護他都來不及了!所有他在黑道冷血肅殺的作風到了逍楓面前似乎都變得毫無用武之地,以往他怎可能為一個人關愛備至到捨不得他受一點傷的程度?

「哦!」面臨他的恐嚇,逍楓哪敢說出個不字呢?他只得露出一臉溫恭良馴的聽話模樣,內心失望的嘆氣。

沒辦法,誰叫他背負了三億元的債款,只有安份的躺在床上等著沄瑞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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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幫老大的懷孕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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