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啊……啊……」

秦逍楓全身不著一縷,迷人的臉蛋泛著艷麗的紅暈,在背上刻着兩條青龍刺青的男人身下不斷發出嬌喘聲。

「楓,楓,你真是令人銷魂!你說你是不是喜歡我這樣對你?」

陳沄瑞緊緊抱着身下的人兒,進行結合的儀式,熾熱的堅挺隨着聲聲的呼喚,一遍又一遍貫穿逍楓的體內深出,帶給他陣陣戰慄與快活。

逍楓朦朧的腦里想着誰喜歡啊,但他不敢說出口,怕會遭到眼前這個野獸的惡整,到時整得他兩天兩夜都無法下床反而更慘,倒不如乖乖配合比較好。

「啊……是啊……再多深入用力一點……」

他的手緊抓住底下的枕頭床單,擺盪的腰部禁不住衝擊的晃動起來,像是響應沄瑞的問話一樣,從半張的紅唇吐出對方想聽的話語。

「你這**的小妖精,真會誘惑男人!」

沄瑞抬起他的雙腿放至肩膀,加強火力猛力的**,手指懲罰似的捻住他胸前的紅櫻往下一擰。

辭痛感使得逍楓皺起了眉頭**著,但長期被沄瑞開發的身體很快轉為了快感,加上從下半身傳上來的灼熱的狂歡,同時朝他席捲而來,令他渾身愉快的顫抖。

太可悲了,自己竟成了男人身上嬌喘的性慾娃娃,隨着男人的碰觸而有了反應,他只能無語問蒼天,難道這就是他註定無法逃脫的命運嗎?

更可惡的是這男人得了便宜還買乖,居然這麼說他,也不想想他變得這麼**是誰害的啊!無奈的是他沒有立場可以抱怨。

對方是黑社會老大,也是以三億元買下他的主人。

「怎麼樣?喜歡吧?」

沄瑞揮舞著汗滴,奮力將火熱的昂揚又快又狠的挺進他狹窄的花徑里。

「啊……好……好……」

逍楓緊攀住沄瑞的肩膀,一波波巨大的波浪衝擊着他、席捲着他,好像要將他連骨頭都弄酥了。

「記住,你這淫媚的聲音與表情只有我一人能看。」

望着逍楓媚眼如絲的水眸與盪魂蝕骨的神色,沄瑞霸道地命令道,碩大的器官激烈的律動起來,他抓住逍楓的腰,更深挺進去,探尋着他內道里最感覺的狂喜點,加以摩擦刺激。

「啊……不行了……太強了……我要到了……」

狂猛的快感一下子席捲過來,逍楓的眼前閃過一道燦爛的白光,他身子哆嗦著,纏住沄瑞背部的雙腳綳得老緊,很快登上了快樂的頂峰。

低吼了一聲,沄瑞也隨之在他體內釋放了大量滾燙的慾望。

逍楓靠在他懷裏喘息著,臉上激情的紅暈未退,他本想起身卻發現沄瑞還沒有離開他的體內,隨着他的移動又開始劍拔弩張,逍楓暗自喊聲不妙,這傢伙復活的速度未免太快了,該不會想來第二次吧?

「看你臉色有點難看,是還不夠滿足吧?你放心,我一定會做到讓你欲仙欲死為止,剛才做的是最後面,這次換前面的花園吧。」

逍楓的猜測果然應驗了,沄瑞邪惡的眼眸寫滿了赤裸裸的慾望,手指伸進逍楓比一般男性多出的女性花園中攪拌拔弄。

「不要,拜託今晚就這樣饒了我吧,我真的很累了。」

止不住喘息的逍楓急忙抓住他的手求饒道,試圖制止他的侵入,照理說他耗費的體力應該比自己多,可是為什麼每次做完他看起來一點也不累的樣子,反而是自己被折騰得半死呢?

不知道他是不是對自己雙性人的身體特別感興趣,總是喜歡一次又一次玩弄自己的男女器官。

「說什麼累啊,別忘了你是我用三億元換來的寵物,全身上下都屬於我的,我需要的時候就得隨時為我展開雙腿,知道嗎?」用手攫起逍楓的下巴,沄瑞不容分說地說道。

聽了他的話,逍楓非常清楚自己沒有反對的權利,三年前父親的公司倒閉,欠下了三億元的債務急需要周轉,當時各大債權人天天找上門來,父親很沒良心地拋下他一個人跑路了,剩下年僅十七歲的他留下來面對巨額的債金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經營地下討債公司的則是黑社會老大的陳沄瑞,帶着手下到家裏來討債,本來是要將還不出錢來的逍楓,賣到他旗下專門提供給男客遊樂的俱樂部去當男妓還債,但是陳沄瑞在發現了逍楓體內的秘密后,似乎對他產生了興趣,以替他還三億元的借金為條件,讓逍楓留在他身邊當他的專屬玩物。

「我知道。」

逍楓認命的閉上眼睛,一副任憑擺佈的模樣,反正在沄瑞面前他只是一個不能有自己意志、唯他是從的寵物,雖然天生具有和別人不一樣的身體,但逍楓一直是以男人的姿態被養育成人,從未想過自己有被男人壓倒的一天,這該怪那沒良心的老爹,還是生下來沒多久就拋下他離家出走的老媽呢?

「不要一副好像是我強迫你就範的樣子,你這裏不是也很想要?愛呷賣假客氣!」沄瑞壞壞地笑着說,手指深深插入山谷內肆意把玩,一邊刺激長在上頭的青澀幼莖。

「唔……啊……」

逍楓不由自主地**出聲,股間分泌出濕潤透明的花汁,在情慾緩緩上升中,突有一陣不適的酸液從腹里湧進喉嚨。

「嗯!不行了,我想吐!」

實在是忍不住了,他一把推開沄瑞,衝進廁所的洗臉盆去吐。

「喂,楓,你怎麼了,竟然把我推開!」從後面追上來的沄瑞,有說不出是責備還是關心的口吻問道。

「對……不起,不知怎麼搞的,突然很想吐。」

逍楓吐完了穢物,拿着毛巾擦著自己的臉后道歉道,他沒忘記了這個野獸最討厭性事做到一半被打擾了,要是因此惹惱了他,受害的是自己耶!

記得當初沄瑞到家裏以討債名義侵犯自己后,便被帶往其住所監禁起來,但因他不願成為沄瑞發泄性慾的代替品,趁着他不在時私自逃跑,卻不幸被抓了回去。

沄瑞大怒之下將他的手腳綁起來吊在牆上,用**形狀的成人玩具塞滿了他的兩個密洞,說是要擴張他的身體,然後用貞操帶固定住,讓玩具在他體內整整震動了一天一夜,害他差點沒虛脫到死,從那之後他再也不感違逆沄瑞了。

「你該不會是吃壞肚子了吧?」沄瑞不禁蹙了蹙眉望着他,眼中竟是鮮有的擔憂之色。

戰戰兢兢的窺視着沄瑞臉上的表情,發覺他難得的沒生氣,逍楓才鬆了口氣。

「應該不是吧,只是突然想吐而已。」

聽到他的問話,逍楓有點意外,天要下紅雨了,這傢伙也會關心他的身體狀況?

「我看還是請醫生來看看好了。「沄瑞一副不放心的口吻。

怪了,沄瑞怎麼說得好像很緊張他似的。大概是怕他要是病了,就不能讓他一逞獸慾了。

「不用了啦,又沒怎麼樣哪需要麻煩到請醫生,我睡一下明天就好。」他最討厭看醫生了,想到自己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器官,會暴露在陌生人的檢查中他就覺得排斥。

「嗯。」

逞強的話才剛說完,他又吐了,吐得唏哩嘩啦的,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你這樣子還叫沒怎樣!不行,一定是哪病了。」沄瑞打橫抱起他,將他抱到床上去。

「你給我乖乖躺着別亂動,我去派人請醫生過來。」雖然是命令,卻是難得一見的溫柔。

「是。」逍楓乖乖的遵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叫沄瑞是他的主人哩?三億元是他一輩子也還不了的數目,只能用身體償還了。

三十分鐘后,沄瑞請的醫生趕來了,是一個和沄瑞差不多三十歲左右年紀的男子,斯文的臉上戴着一副紉框眼鏡,他從醫藥箱中拿出了聽診器,替躺在床上的逍楓做了檢查。

「祥泰,檢查得怎麼樣?他是哪病了?」沄瑞站在一旁註視着,聲音中透著焦慮。

被稱做祥泰的醫生,轉過頭給他一個安心的微笑:「他不是病了,他是有了,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你是說你懷孕了?」

「我懷孕了?」

聽到這個消息最驚訝的不是沄瑞,而是被檢查出懷着孩子的逍楓,他愕然地摸著自己平坦的肚子,不敢相信裏頭會有寶寶形成,他知道他女**官的地方,每月都固定有幾天像女性的月經一樣流出血來,但他從不知道他會懷孕。

「這是真的嗎?楓有了我的小孩?」沄瑞不知為什麼看起來很驚喜的樣子。

「千真萬確,我可是專業的醫生耶,我的診斷絕不會有錯的。」祥泰笑着說。

「但是醫生,我是男人啊,怎麼會有孕!」逍楓寧可相信是他誤診了。

「你的身體構造比較不同,屬於男女兩性的機能同時具備,既有男性的生殖器官又有女性的**與**,所以懷孕是可能的。一般來說,在你生出來時,醫生就會開刀要家屬替你決定留下男性還是女**官,但是我想你的情況可能是出生時女性特徵並不明顯,一直到了青春期才漸漸明朗的。」祥泰詳細的解釋道,「你已經懷孕兩個禮拜了!」

逍楓呆住了,這是上天開的惡劣玩笑嗎?他竟然真的懷了小孩,總有種不實在的感覺,他一直以為懷孕上女人才會有的事,沒想到今日會淪到自己要為人母!

聽說聲小孩很痛的,他最怕痛了,他能忍受十月懷胎之苦嗎?不知道眼前這個醫生是不是會把他當怪胎看,一個會懷孕的陰陽人!

「太好了,楓,我一直想讓你懷我的孩子,今天終於如願了!」沄瑞撲到他身邊握着他的好艘,欣喜若狂地說。

「沄……瑞……」

逍楓不明白沄瑞為何這麼開心,他不是只把自己當成寵物嗎?

逍楓以為他在知道自己懷了他孩子會要他拿掉,可他又說想讓自己懷他的孩子,那是什麼意思?難道沒有其他女人幫他生?還是他覺得自己是稀有品種,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想生個後代來玩玩?

「你要我生下來?」

「那當然,難道你不想要我的小孩嗎?」沄瑞突然沉下臉來,握着他的手用力一握,厲聲道。

「不……不是,我哪敢。」

不知哪又惹他不高興了,逍楓怯怯地說,要好似說出否定的答案的話,沄瑞可能會當場殺了他也不一定。真是陰晴不定的男人,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他覺得沄瑞的心更難懂。

「不要唯唯諾諾的,知道有了我的小孩,你沒有什麼該有的反應嗎?」沄瑞扣緊他的手逼問道,凝視他的目光認真的可怕。

「我該有什麼反映?是你叫我對你的話不要表示任何意見的啊!」逍楓忍着痛,很無辜的說。

「你你……是要氣死我嗎?」沄瑞一副恨不得扭斷他脖子的表情。

「你彆氣啦,是我不好!」逍楓不懂他老兄在氣什麼,總之先道歉再說。

「為什麼道歉?你知道我正氣什麼嗎?」

逍楓很誠實的搖頭,他又不是他肚裏的蛔蟲。

「不知道你還道歉!」沄瑞為之氣結。

一旁的祥泰忍不住撲哧出聲來,在受到沄瑞瞪過來的兇狠目光后才收斂了笑意,適可而止這個道理他還懂的。

「沄瑞,這就要怪你平常的態度讓人家誤會了,不說清楚的話,你的親親寶貝怎會知道你的心意呢?」

「不用你多管閑事!」沄瑞咬牙切齒地說。

沄瑞的親親寶貝?是在說誰?他怎一句都聽不懂,反正一定不是指他就是了。

「好心被雷親啊,算我多事,我這個礙事的就先退場吧,接下來就留給你們自己去解決。對了,沄瑞,忘了提醒你,床事不要做太激烈的哦,畢竟他現在懷了孩子了!」祥泰說完便開門走了出去。

「那個混蛋!」沄瑞低咒了一聲。

「那個……沄瑞,」逍楓望他陰寒的臉色,結結巴巴的開口。「如果你趕着去看你的親親寶貝就去吧,可以不用管我沒關係。」

一定是自己的孕事耽擱了沄瑞的好事,沄瑞才會那麼生氣。可是為什麼他說這些話時心裏有點痛呢?

「你說什麼?」沄瑞的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了,眼裏聚集了狂怒的風暴。「如果不是看在你懷孕的分上。我真想好好打你的屁股一頓!」

又生氣了!逍楓不明就裏的看着他。

「為什麼?我又哪惹你生氣了?」

「你是真的不知道嗎?你這個笨蛋!」沄瑞暴跳如雷的瞪着他。

竟然罵他笨蛋,太過分了吧!但在一隻爆怒的獅子面前他沒有不知死活到去抗議。

「我真的不知道。」他再次說明他的不知。

「你……」沄瑞看起來氣極了,高高揚起手。

要被打了!逍楓連忙閉上眼睛準備承受迎面而來的衝擊,熱料等到的不是預期的痛楚,而是沄瑞聚降的吻。

他一時來不及反應,腦中一片空白,只能愣愣任沄瑞吻着他……

「知道我為什麼要吻你嗎?」

逍楓睜着迷朦的雙眼,茫然的搖頭。

「你果然是個笨蛋!非要我明講嗎?」

沄瑞放棄似的嘆了一口期,有點煩躁的搔了搔頭髮,在他耳邊大叫。「剛才祥泰說我的親親寶貝就是你啦!」

「咦!」

逍楓的嘴巴張得大到都可以吞下雞蛋的程度,可見他有多麼吃驚。

「我是……你的親……」逍楓紅著臉不敢置信地說,他一直以為自己在他心中只是個發泄性慾的玩物,沒想到他是這麼重視自己。

「笨,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啦!」

沄瑞的臉上似乎也佈滿了紅潮,像是為了掩飾他的難為情似的,他低下頭再次封住了逍楓的唇。

「唔……」

被吻得迷迷糊糊中,逍楓沒來由的有種欣然的喜悅,身體好象要飛起來一樣,這是不是就是人家所說的幸福的感覺?

***

夜幕低垂,群星高照,月亮露出可愛的小臉,將澄清色的水光灑在一棟富麗堂皇造價昂貴的豪宅上,從流行感十足的玻璃窗反射出無數透明的琉璃寶珠。

逍楓躺在寬敞得不可思議的雙人床上無聊的滾來滾去,自從他懷孕以來沄瑞就不准他出房門一步,要他乖乖的待在床上靜養,他只是懷了孩子又不是生病,叫他一天到晚都與床生活在一起,簡直要悶死他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雖然沄瑞曾親口承認自己是他的親親寶貝,但逍楓欠他三億元的事實不會改變,沄瑞依然是他的債主兼包養他的人,他的一切生活開銷都是沄瑞支出的,他不會自抬身價地認為他有與沄瑞討價還價的權利,也不會因此侍寵而嬌,自以為是與沄瑞同等地位的戀人,基本上他是個很認份的人,能從沄瑞的性發泄玩物升格成珍愛的男寵,他已經很滿足了,誰叫跑路的老爸要欠下那麼多的債務,父債子還他沒有任何怨言。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逍楓望着偌大的房間,空蕩蕩的一片,除了自己再無他人,身旁失去了那個總愛霸道地抱着他睡覺的男人的溫暖,一股空虛在心中湧現,最近沄瑞常常不回來睡,不知上哪去了,逍楓已經有足足一個月見不到他的人了。

以前男人在時他總希望男人能有放他自由的一天,現在男人不在他卻想念起他來了,好想好想見他。

「嘔……」小手捂住口,止不住的乾嘔又開始發作了,逍楓苦着臉忍受着不適的感覺過去。

摸著微微突起的小腹,逍楓實在難以置信他的腹中懷了將近兩個月的胎兒,以前好像看過電視上報導過關於陰陽人產子一事,從未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他真的能擔任生子的責任嗎?

明明是個男人卻即將為人母,讓逍楓的心理複雜不已,不知道生下的孩子會長得什麼模樣?是長得像他還是像沄瑞?

沄瑞為什麼不快點回來?他不是很開心自己懷有他的孩子嗎?為什麼一連好多天不見他來看自己?沄瑞知不知道他好寂寞啊!自己真是越來越像女人了,竟然渴望沄瑞能陪在他身邊,簡直是妻子等待遲遲不歸的丈夫的心境,是因為懷了孩子造成他精神不安定的關係嗎?嚴重一點的話該不會唱起望君早歸的歌來吧?

抬起頭注視着窗外高掛的月色,逍楓的落漠無處排解,只好數起了佈滿夜空的星子來,一顆、兩顆、三顆……

記不清數到了第幾顆,突覺一陣睡意襲來,眼皮沉重的閉了起來,朦朦朧朧睡去了。

「大哥,你回來了!」半夢半醒間依稀聽見走廊上傳來沄瑞手下恭迎的聲音,接着是他房間的房門被用力打開,發出砰的巨大響聲,將他從睡夢中驚醒。

逍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往聲音的來源望去,想要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映入眼帘的是走得搖搖晃晃的沄瑞正被他忠心的手下飛離扶著走進來。「大哥您走好啊,小心別跌倒了。」

「怎麼回事?」逍楓見狀下了床,走到兩人面前幫忙扶起沄瑞。

「大哥今晚喝太多了,所以醉得很厲害!」飛離開口說道。

「誰說的我醉的,我還能再喝!」沄瑞一邊面紅耳斥地否認一邊打着酒嗝,看起來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沄瑞,你怎麼喝那麼多酒?」聞着他身上傳來難聞的酒味,夾帶着一股刺鼻的廉價香水味,逍楓皺起了眉。

「少羅唆,叫你拿酒來就給我拿酒來!」靠在逍楓身上沄瑞醉眼迷濛地怒斥道。

「對……對不起!我不該過問的。」被他一凶,逍楓以為沄瑞在罵他不該干涉他的事,依照往常的習慣道歉,心裏微微的刺痛。

看着逍楓一副快哭出來的臉,飛離連忙替沄瑞解釋道:「秦先生,你別誤會,大哥不是在說你,你看他已經醉得搞不清楚東西南北了,我想他是把你誤認任成酒店的服務生了。」

逍楓雖然沒什麼社會經驗,卻並非不解世事,自然知道酒店是提供男人消遣玩樂的地方。「他是去了酒店?」難怪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難怪他喝了這麼多的酒,原來在逍楓為了孕吐痛苦時,他正醉卧於溫柔鄉中流連忘返。

飛離差點沒咬爛自己的舌頭,自己竟然說漏了嘴,把不該說的在未來大嫂面前說出來了,完了,明天一定會被大哥宰了。「不是啦,剛好有筆重要的生意要在酒店談,大哥是不得已才去的,雖然這一個月大哥都泡在酒店裏,可是我可以保證他真的是不得已啦,他也不想啊,不過那些招待的小姐都會自己靠過去,大哥是沒辦法才抱了她們。」他想要替大哥找借口掩蓋,但一向笨拙的嘴越說越顯得欲蓋彌彰。

「他這一個月來都在酒店裏?」逍楓越聽臉色越蒼白,震驚的事實令他感到晴天霹靂,莫非沄瑞這一個月來流連在酒店裏不想回家是為了不想見到他?他已經對自己厭倦了嗎?

我這個笨蛋!這不是不打自招嗎?飛離真是恨透了自己的嘴了。「我想大哥這樣做應該是有苦衷的啦,你也知道大哥紅粉知己一向很多,所以被絆住了就走不了了。」試着要修補,但口拙的他表達得糟糕透頂。

「說的也是。」逍楓用聽起來不太有精神的聲音說,臉上失去生氣的神情就像被主人丟棄的小狗。

「喂,你們不要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好吵!再吵我就殺了你們!」偏偏喝多的沄瑞不但不哄他反而張著血絲的大眼吼道。

「大哥您真的醉了!」飛離看他醉得連逍楓都認不出來,禁不住提醒道。「他可是秦先生啊!」

沄瑞一聽抓住了逍楓的手將他的臉湊近自己的眼前仔細一瞧。「這樣一看還真的蠻像楓的臉啊!飛離,真有你的,找來這麼個女人陪我過夜!」他湊上自己的嘴往逍楓白皙的頸上亂吻一通。「真香,告訴我你衣服里是不是什麼都沒穿?」

「沄瑞,我是逍楓,你不要認錯人了啊!」想到沄瑞當着手下的面前將自己當成女人輕薄,逍楓難堪又心痛得閃躲著。

「大…哥,您看清楚,他不是我找來的女人啊!」飛離冒着汗,不知事情怎會演變成這個地步。

「你住嘴,別打擾我的好事。」沄瑞早已被酒迷了心智,根本聽不進任何話,他摟緊了懷中拚命掙扎的人兒醉醺醺地說:「美人兒,你在抗拒什麼?想玩欲拒還迎的遊戲嗎?我奉陪,跟我到床上去我保證會讓你銷魂一整夜的,還是你想直接在這裏做也行,讓飛離看着我們做你會更興奮吧?」他的手乾脆伸進逍楓的衣服里上下其手。

「不要!」眼看着沄瑞不顧飛離在場就要侵犯自己,強烈的羞恥與悲哀令平時乖順的逍楓終於忍無可忍地揚起手,做了一件他想都沒想過的驚人之舉。

「啪」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甩在了沄瑞的臉頰上,當場將他的酒意給打飛掉了。

瞬間空氣像凍結了一樣。

「秦……先…生!」飛離張口結舌,驚訝得嘴巴都大開了,自他跟隨大哥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敢打大哥,連碰都不敢,眼前白著臉、顫抖著唇的麗人是破天荒的頭一個,他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何事了。

「逍楓!」果不其然大哥撫著紅腫的臉頰,一臉鐵青,一步步逼近逍楓身前。

「我……我不是故意的……」逍楓看起來害怕極了,頻頻地往後退,逃進了房間的內室里。

「等一下,你別逃!」沄瑞立刻像一陣狂風追了上去。

飛離望着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后,擔心想着大哥一氣之下會不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但礙於自己是大哥手下的身份,沒辦法追進去勸阻,只能請秦先生自求多福了。

***

「楓!你給我站住!」

身後傳來沄瑞如雷的追趕聲,逍楓嚇得抓緊了胸前的衣服,加快了腳步跑到最里側的浴室鎖上了門。

「把門打開!」沄瑞氣急敗壞地追了上來,在發現逍楓居然將浴室的門上鎖后,一股怒氣在他體內爆發,他不能容許逍楓像見鬼似的逃開他。「現在!楓!」他用力敲著門。

巨大的敲門聲震耳欲聾,逍楓瑟縮在浴缸前將手掩住耳朵,胸口急急的起伏,恐懼扣緊了他所有的思緒,這次他真的惹火了沄瑞,若是被沄瑞逮到,說不定會暴打他一頓,或是像從前那樣施以嚴酷的處罰,他寧願躲著不出來。

「讓我進去!楓,你聽見沒有?」沄瑞怒吼道。「別讓我說第二次!」

打從心裏感到惶恐,逍楓搖著頭連動不敢動一下,他怎能不知死活去開門讓一隻暴怒的野獸進來?他不斷在內心祈禱沄瑞能快點死心離去,讓他能安然地渡過這一晚。

遲遲不見門內有任何動靜,沄瑞的耐性被磨光了,他用身體奮力撞擊著門,不一會門就被撞開了。「這扇門阻止不了我!」

逍楓一看到他的闖入臉上立刻失去了血色,瘦弱的手臂緊緊地環抱着自己,看起來就像面臨肉食獸入侵時怕得瑟瑟發抖的小動物。

他該怎麼辦?沄瑞會怎麼處罰他?

「楓!」衝到他面前,沄瑞怒氣沖沖地大喊。「你以為你躲到浴室我就沒辦法了嗎?叫你開門為什麼不開門?」

「對……對不起!」逍楓顫抖的說

「你他媽的又道什歉?」沄瑞兇惡地說,一雙沉暗的瞳孔燃燒着狂熾的怒火。

「我剛才不該打了你,對不起!」他的話令逍楓畏縮,俯下頭不敢面對他殺氣騰騰的眸光。「對不起!」

「不準把頭低下去!也不準道歉!」沄瑞粗魯地擒住了他的臉,不喜歡他這麼驚懼膽怯的模樣、活像把自己當成了可怕的魔王一樣。「你怕什麼?為什麼一看到我就跑,還躲到浴室來?你這麼怕我嗎?」

逍楓忍住下巴被捏碎似的痛苦,只道自己又觸犯他的天威了,這下連道歉都不被允許,叫他不知該如何讓眼前的狂獅息怒。「因為我剛才打了你,我想你一定很生氣很生氣,我只好躲到浴室里想說等你氣消了再說。」他小心地選擇適當的措辭,生怕又惹惱了他。

「你就這麼怕我生氣?怕到不惜躲到這來?」沄瑞收回手,面色陰鬱得可怖。「你以為我會對你動用暴力嗎?」

在他的逼視下逍楓老實的點了點頭。

「你居然還點頭!」他的表情好像又要發怒。

看他的樣子該不會要打自己吧?「你別生氣了,我下次不敢了啦!」誤以為沄瑞是在氣他打他的事,逍楓怯懦的退開了數步,細聲央求道。

「你這個笨蛋!究竟把我當成了什麼?」沄瑞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拖向自己的胸前,用一雙冒火的眸子怒視他,就像一隻氣得跳腳的噴火龍。

看到他充滿狂暴的眼睛,逍楓覺得自己好像踩到了老虎的尾巴,隨時有被撕碎的可能。「嗯……債……主吧!」他誠惶誠恐地開口,避免觸怒沄瑞,他這麼說應該沒錯吧?

「什麼?你再說一遍?」沄瑞的臉色倏地變得難看至極,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逍楓的手都要被握斷了,真是易怒的男人。「我是不是哪說錯了?」他可憐兮兮地問。

「廢話!這還用說嗎?笨蛋!」

反正他就是笨嘛!猜不透你大人的心思!逍楓很委曲地想,卻沒膽子說出來。「你……還在生氣?」他惴惴不安地觀察着他臉上變化的神情。

對上了那雙水盈盈的無辜眸子,沄瑞再多的怒氣都在瞬間消失了。「楓,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他嘆了一口氣,手溫柔地摸着他的臉頰。

「什…什麼?」逍楓仰首不解地望着他,沄瑞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表示他已經不氣他了?

看着逍楓困惑的張著小嘴,白色的棉質睡袍因為剛才的拉扯露出了白皙的香肩,黑得發亮的秀髮如一道瀑布垂落在耳後,看起來誘人無比,讓沄瑞想起了他的手撫摸逍楓全身肌膚的柔軟感觸,以及他香唇的甜美,下半部開始有了反應,忍不住捧起他的臉,低頭吻上了他的唇,趁他朱唇微張將舌尖潛入他的櫻唇,盡情地品嘗着他口腔內的滋味,並不斷糾纏、**那無力逃竄的小舌。

逍楓被吻得如痴如醉,像是被抽光了力氣一樣軟眠眠地躺在他懷裏,他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沄瑞的手臂,急促地喘息著,在昏頭的腦里充斥着一種驚喜的思緒,他本以為沄瑞已經對他膩了,但他現在的表現就像吻他吻一百遍還不夠一樣。

然而他的喜悅並沒有維持太久,沄瑞突然推開了他,並低咒了一聲:「可惡!」

「沄……瑞!」他睜着迷濛的眸子,不明白他為何將自己推開。

「把睡衣拉好!不要試圖誘惑我!」沄瑞強抑著被他撩起的衝動,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要不然他怕自己會剋制不住當場在這裏要了他,這一個月以來就是不想傷害到他肚子裏的孩子才忍着不去碰他,偏偏這個小笨蛋還一直誘惑他。

宛如一盆冷水潑下,將沄瑞帶給他的迷惑與歡悅一口氣澆熄了,逍楓忍不住一陣心酸,自己果然被沄瑞嫌棄了,或許打從一開始沄瑞就是要自己懷有他的孩子,如今沄瑞的目地達到了,哪會再需要他這個半男不女的陰陽人?就算沄瑞是真的寵愛他,那也是一時的,再怎麼新奇好玩的玩具總有玩膩的一天,再怎麼絕色美麗的美人總有看膩的時候,這個道理他很明白,就像他最愛吃的紅豆湯若是每天吃也會吃到不想再吃,他又怎能責怪沄瑞對他厭倦了呢?

「對不起!」逍楓垂下長長的睫毛,掩飾著翦翦雙瞳中一閃而逝的心碎神傷。

「我不是要你別道歉嗎?一直說對不起你不煩我聽了都煩了!你想煩死我啊?」見到他煞白而顯得楚楚可憐的小臉,沄瑞粗暴的將他垂落到臂膀的睡袍拉回原位,粗聲粗氣的說道,去他媽的,他就這麼怕他嗎?

「對不……我下次不會再說了!」逍楓驚覺自己差點又要脫口而出道歉的話語,連忙改口道。「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煩的!」他膽寒的不敢直視沄瑞的眼,原來自己這麼讓沄瑞覺得煩,好想放聲大哭,可是他怕他一哭的話沄瑞又會嫌他煩吧!

「該死的!楓,我不是在……」沄瑞的臉上出現一抹像是憤怒又像是懊惱的神色,咆哮道。「你到底懂不懂我說的意思?」

逍楓驚恐地抬起眼盯着他,茫然的說:「我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麼?」沄瑞怎麼又凶他了,就像天氣一樣陰晴難測,總是令他應變不及。

片刻之後,沄瑞眼中的暴戾之氣消退了,他用手搔了搔頭,一副真是敗給他的表情。「總之以後不准你隨便認錯,還有你現在懷孕了,不準再像剛才一樣用跑的,聽到沒嗎?」他走上前俯身將逍楓打橫抱起。

「我知道了。」逍楓順從的窩在他胸膛上,絲毫不敢違背,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時候若是激怒他無疑是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沄瑞抱着他走出浴室,將他放倒在那張大床上,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什麼寶物似的。「閉上眼睛乖乖睡覺。」他邊囑咐邊取來被子幫他蓋上。

出乎意料之外的體貼,令逍楓受寵若驚,心弦為之震,這是不是代表沄瑞有些在意自己?他可以期待嗎?「好,那你呢?」

就在他以為沄瑞會像以前一樣抱着他睡的時候,沄瑞說了一句粉碎他希望的話。「我去隔壁房間睡。」

「為……什麼?」失望、寂寥、落漠的情緒混合在一起,逍楓神情一黯,禁不住問了出來。

沄瑞聽了差點沒氣絕,居然問他為什麼?這個小笨蛋難道不知道他對他的誘惑力有多大,與他同睡一床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碰了他。「我高興在哪睡就在哪睡,你問那麼多幹什麼,我關燈了,給我好好待在房間睡覺,不要再發問!」礙於面子他打死也不會在逍楓的面前說出真正的原因,以免有損他身為黑社會老大的男性尊嚴。

逍楓面如死灰,渾身顫抖不已,腹部湧上一股酸楚,沄瑞真的厭倦他了,連與他共床都不願意,他壓抑的咬着下唇,強忍住眸中湧現的淚珠,難過的望着他的背影不再言語。

沄瑞覺得心中一陣心疼與強烈的後悔,好想擁他入懷好生安撫,但說出來的話不能收回,他強迫自己頭也不回的走向門口,唯恐他再待下去將會無法壓制自己想要逍楓的慾望,那他之前的忍耐都白費了。

「砰」地一聲房門無情的關上了,逍楓獨自一個人被遺留在偌大的黑暗中,他將臉埋進被窩裏無聲地啜泣著,淚水一滴又一滴浸濕了面頰,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傷心,過去他曾不只多次祈禱那個將自己當玩物的男人可以快點玩膩他,如此一來他便可以擺脫這種屈居於男人身下的生活了,可真到這種時候他卻沒有半點終於解脫的欣喜,只有滿滿的惆悵與痛苦。

沄瑞不要他了,今後他又該何去何從?

憶起昨日種種恍如隔世,一時悲從中來,淚水流得更凶了,逍楓抑制着即將迸出口的悲鳴默默流着淚,直到哭累了睡了過去,以致於他沒有察覺門外悄悄地閃進了一個高大熟悉的黑影,站在他的床邊痴痴的注視着他的睡顏好久好久,粗糙的大手溫柔的為他拭去殘留的淚痕,並將唇往他哭腫的眼睛落了下來,最後停留在他的粉嘴上留下深情的一吻后,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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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幫老大的懷孕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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