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追殺證人

「先生！先生！我……是已經按照你說的去做了啊，你當初也答應過事成之後將剩下的錢給我，為什麼還要殺我？」

江口田介用槍頂了頂他的頭，惡狠狠的說道：「你知道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錢買通大使館，又花了多少心思佈置這個局面，而這一切都讓你給攪和了，你難道還不明白？哼！不明白不要緊，你到了地獄就明白了。」

江口田介的手指慢慢的扣動扳機，鞏山直感覺槍中的卡簧被拉的咯嘣作響，隨着快要觸動頂針的同時，他感覺死神第一次離他那麼近，在這短暫的時間內，他想了很多，想到自己還這麼年輕就要死去，想着自己為什麼要那麼貪財，替日本人做事。

回想着電影里的漢奸被老百姓們當街打死，自己不正是日本人的走狗嗎？他覺得他錯了，錯在不能給日本人賣命，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想再替日本人做任何一件事，哪怕是給他再多的錢，再多的女人，他不也不幹。

房間里一直響着滴滴答答的滴水聲，這聲音自然是來自鞏山褲腳下，被驚嚇過度的他忍不住小便失禁，使得兩腿被尿液沖的涼，這種涼意帶給他一絲清醒，他明白，自己還不能這麼快死去。

就在江口田介的手指快要扳倒底的同時，鞏山大叫一聲，急忙推開江口的朝門外跑去。

突來的變故讓江口田介心中一驚，也許他沒有料到鞏山會有勇氣做拚死的掙扎，在他眼裏，這個中國人貪生怕死，貪慕虛榮，只要是愛財之人，自然是對生命有種強烈的**，他無法想像，在這生死關頭，這個看起來懦弱的中國人竟然會反擊。

這只是兩人在短暫的時間內考慮的一切，在鞏山推開江口田介的剎那間，槍聲也緊跟而至，可惜的是，子彈並沒有打中鞏山，反而江口受到鞏山的一推，倒退了幾步，子彈也跟着打偏。

為了安全，江口每次攜帶的槍械都帶有消聲器，這一聲槍響沒有震耳欲聾的響亮聲，取而代之的只是一聲沉悶，這時，江口田介反應過來追了出去，此時，鞏山已經跑到了樓梯處。

他不敢再乘坐電梯逃跑，他知道，如果自己在電梯旁邊等待，恐怕還不等電梯上來，江口田介就追出來了。即使這樣，江口田介還是反映剛一出門，見到鞏山的背影連續開了兩聲。

『噗，噗』子彈帶着低沉和悶啞向鞏山射來，隨着尖銳而清脆的彈殼掉落聲，鞏山出了一聲慘叫，子彈剛好打中他的胳膊，穿破了肱二頭肌，鮮血也洶湧的流了出來。

鞏山大驚失色，急忙拐彎跑下樓梯，後面的江口見他的人影消失在準星當中，也跟着跑了過去。當他跑到樓梯的時候，鞏山已經下了兩層，他不由分說，抬手就是兩槍，但這兩槍過後，始終沒有再給鞏山添加傷口。

鞏山的跑路技術很是一流，這可能是他多年來比警察比賽賽跑的緣故，他不再一個台階接一個台階的下樓，而是翻身直接跳下樓層，事到如今，他也不管是否拐到腳，只是一個勁的逃命。

江口田介見沒有打中鞏山，隨即跑進電梯，慌忙的按了一樓，這時，電梯的人見突然衝進來一個人，都嚇了一跳，見來人凶神惡煞的拿着手槍，頓時有幾個人驚叫起來，江口田介一皺眉，用槍指著電梯里的人，惡狠狠的說道：「別叫！如果再叫，我就殺了你們。」

這句話很有效果，電梯里的慘叫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等江口田介好不容易到了一樓的時候，再也沒有見到鞏山的身影，他收起槍，跑過去問前台的小姐，「剛才是不是有一個青年跑的很快出去了？」

前台小姐帶着疑問看着他，小嘴即開，「是有一個穿着老土的人跑了進去，又跑了出去，咦？你不是和那個人一起的嗎？」

聽了前台小姐的話，江口田介暗暗罵了一聲，這小子跑的可真快，一句話也沒有話，直接跟着跑了出去，這家賓館已經不能再住了，他暴露了行蹤，不僅警察回找到他，而且猛虎幫的人也不會放過他，既然如此，他還不如換一個住所，反正這件事他已經習以為常。

鞏山帶着傷朝家裏跑去，路邊的人皆是詫異的看着他，他覺得這樣太過顯眼，還不如坐上一輛車趕回家中，他知道，江口一定會找到他家，而自己要搶先一步，告訴家中的妻女離開。

想罷，他向身後見江口田介沒有追上來，急忙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鑽了進去。司機見他手臂上滿是鮮血，驚訝的急忙問道：「先生，要送你去醫院嗎？」

鞏山忍着痛，道：「不，送我到戴家村。」

司機轉眼又看了看鞏山的一身裝束，覺得這人看起來其貌不揚，衣衫不整，一點有錢的樣子都沒有，撇撇嘴道：「那是鄉下，很遠的，你有錢嗎？」

鞏山從懷裏掏出所剩不多的錢，扔給司機，道：「夠了嗎？」

司機一眼便看到這些零錢裏面夾雜着兩張百元大鈔，隨即笑着點頭道：「夠了，你可坐好了，別把血滴在我的車裏，要不然還不夠我洗車的錢。」

鞏山現在痛的額頭直冒冷汗，哪還有心思聽司機說三道四，閉上眼睛，深睡起來。

司機也不廢話，腳踩油門，飛馳而出，直奔戴家村前進。

鞏山想的沒錯，江口田介既然起了殺心，自然是容不得他再活下去，不然如果讓陳焱找到他，那就更是麻煩事，他算定鞏山會逃回家，急忙攔了一輛車也向戴家村奔去。

樊德惶和侯嵐二人帶着幾個兄弟坐車也來帶戴家村，只不過比他們早了一些，為了方便指路，古文星和雲少帆也跟來了，他倆直接帶着眾人開車來到菜市場的附近，前者說道：「這就是案現場，老唐和小貝就是在這裏殺了一個日本人，你們說，會不會是這裏賣菜的人出來指證焱哥的？」

侯嵐想了想，道：「很有可能，你們倆留下，我和老樊去問一下。」

侯嵐和樊德惶下了車，一路走在菜市場的中間，這個時候賣菜的人比買菜的人還要多，他倆走在菜市場的道路上，一高一低，甚是矚目，兩邊的小販不時叫賣著自己的蔬菜，聽得樊德惶一陣頭大。

「老侯，這麼多人，我們問哪個？」

侯嵐指了指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道：「聽小古他們說，貝岩和唐甄當時就是在那個攤位上殺了水田組的人，我們走過去問問那個老頭。」

樊德惶舉目一眼，一個看起來年紀很大的老頭正在整理著自己的蘿蔔，他點點頭，跟侯嵐並肩走了過去。

「喂，老大爺，你這蘿蔔怎麼賣？」侯嵐低頭挑選著雪白的蘿蔔，頭也不抬的問道。

這六十多歲的老頭正是王老漢，看着侯嵐那尖嘴猴腮的樣子，他一臉不樂意的說道：「別叫我大爺，我看你都四十多歲的人了，你碟肯定比我大十幾歲，我還沒那麼老，叫大叔就行。」

嘿？這老頭還挺有意思，侯嵐面相猥瑣，他才三十齣頭，可看起來卻像是四十多歲的人，他平時就不喜歡別人說他面相老，聽了這老頭的話，心裏更是不痛快，不過為了調查人證究竟是誰，他也沒有時間跟這老頭較真。

侯嵐汕笑道：「不好意思，那就叫大叔好了，我想問你一件事，前些日子你們這個菜市場是不是出現了人命案？」

老頭一聽，隨即明白過來，細細打量來着二人，只見樊德惶又高又壯，侯嵐則是又瘦又低，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試着問道：「你們是哪人？」

樊德惶直言道：「我們是hn省的人，大叔可知道我兄弟說的這件事嗎？」

老頭仰面笑道：「你們也是來找證人的吧？為了一個日本人值得嗎？小日本死了就死了，還接二連三的派人過來找人證，你們是警察嗎？」

「我們是……」樊德惶剛出口，侯嵐止住他的聲音，笑呵呵的說道：「大叔，你猜的可真准，我們就是警察，奉命來調查此案，聽大叔的口氣，好像在我們沒來之前就有人來過這裏，尋找人證？」

老頭笑道：「是啊，幾天前一個日本人也來這裏找人證，被我們這些鄉親父老大罵了一頓，落荒而逃了，看在你們為查公務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天的血案我們這些賣菜的老戶都看得一清二初，你要找人證，就找我好了，我王老漢給你們免費。」

「免費？」侯嵐不解的問道：「做人證還要錢？」

老頭掏出旱煙袋，往地上磕了磕，從腰帶邊拿出一個口袋，捏出裏面的煙絲，填滿后，點燃深吸了一口，洋溢的說道：「你們是公務人員，當然不會花錢找證人，可是日本人就不同了，他們為了找一個證人，不惜血本，竟然花費十萬塊的高價收買人證，我想日本人肯定是圖謀不軌，所以才花這麼多錢尋找證人，不過呢，被我們這些人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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