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麗兒、麗兒？」
聽到亞媛的喊叫，宋麗兒微愣地看着她，「嗯，什麼事？」
「什麼事？我才要問你發生什麼事？從剛剛我就覺得你怪怪的。」
方亞媛因為怕好友太過傷心，因此只要是假日，都會過來醫院陪她說說話，順便探望宋伯父，而今天，方亞德也一起來了。
他們三人走出病房，站在走廊的盡頭說話。
「麗兒，你就不要過於擔心董事長的病情，醫生不是說了，雖然董事長昏迷不醒，但他的身體狀況不錯。」方亞德以為她是因為擔心父親。
「嗯，我知道，謝謝你們。」其實她的心神不寧不完全是因為父親的病，而是……「對了，亞德哥，公司現在怎麼樣了？」
「這個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方亞德像個大男孩似的笑着，「公司在黑先生的領導下，現在已經回復到以往賺錢的光景了，不，是比以前更好了。」
「沒想到黑煒還真是挺厲害的，接管宋氏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他是怎麼辦到的？」方亞媛也對黑煒的能力感到嘖嘖稱奇。
「因為黑先生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方亞德話說了一半，就被宋麗兒打斷了。
「亞德哥，你為什麼說黑大哥不是人？」宋麗兒錯愕不已。難道亞德哥也知道黑煒的秘密？
「呵，麗兒，你別這麼緊張，我話還沒有說完。」他覺得她太敏感了。「我要說的是，黑先生不是一般人，他是個厲害的人，而且也是個鐵人，他一天至少工作快二十個小時，我從來沒有聽他喊過累。」
他不只能力輸給黑煒，體力也是。每天下班回到家，只想趕緊沖個澡上床睡覺，因為實在太累了，不過他知道黑煒回到家之後還繼續工作，體力真的很好。
「喔。」是她太緊張了，以為……
方亞媛看着好友怪異的表情，「麗兒，你剛剛的反應也未免太怪了吧？」
「那是因為……我以為亞德他、他是在罵黑大哥。」宋麗兒為自己的反應過度找了個借口。
「我哥罵黑煒？我告訴你，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方亞媛睇了眼哥哥，「他呀，不知道有多愛人家咧，每天回來都一直在講黑煒的事。」
「喂，方亞媛，別把話說得那麼曖昧，我純粹是很欣賞黑先生做事而已，就算是你們女生，偶爾也是會欣賞女強人或者身材好的美女吧？」他對黑煒只有崇拜，可沒有愛慕。
「是嗎？你確定？其實你若出櫃，我也不會太訝異，你要不要現在承認？」
方亞德被妹妹說得微紅了臉，仿彿他真的是喜歡男人似的。「方亞媛，你別鬧了啦。」這個妹妹就是這樣，說話總是口無遮攔。
「哥，你臉很紅耶，你真的不是同志？」她故意繼續捉弄著哥哥，因為很好玩。
方亞德低嘆了口氣，有這種愛整人的妹妹，他真的是……無奈呀！
他索性轉移話題，「麗兒，你不是說黑先生早上也會來看董事長？怎麼快中午了，還不見他來呢？」
「我也覺得奇怪。」黑煒向來是守時的人，他說了要來就會來的，怎麼會都中午了，他還沒有出現呢？
「黑先生可能忙工作忘了時間吧！他有時一忙，常常連午餐的時間過了他都不知道。」
「也許睡過頭了，他不是一天工作二十個小時嗎？」
「可能。」亞德哥和亞媛說得也有可能，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宋麗兒的心有着一股強烈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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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煒讓五、六個人彪形大漢給強押至郊外一間破屋子。
沒有意外的，他進屋后看見了於中仁。
稍早他開車出門，準備到醫院探視宋肇文，結果在半路上，他的車子遭到一輛大貨車故意撞擊到路旁，讓他不得不下車。
而他叫喚不到綠焰，所以他猜綠焰應該距離他很遠，因此聽不到他的喊叫，不過就算他現在是凡人，他也有絕對的自信可以應付這些流氓。
只是在打鬥中，有入朝他開了槍，雖然他及時閃躲，但還是讓子彈劃過了他的手臂和腳踝，流了不少血。
於中仁咬牙切齒地走向雙手都被抓住的黑煒，「黑煒，多天不見，沒想到你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說完，他故意往黑煒腳傷狠踢了一下，痛得他蹙緊了眉。
「不錯嘛，這個時候還逞英雄，連叫也不叫一聲。」
「於中仁，你最好放了我，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儘管受了傷，那一雙黑眸依舊銳利。
「到現在我已經沒有什麼好後悔的了。」
他什麼都沒有了，錢沒有了，連原有的豪宅也因飛達派了黑道到他家去，逼他硬將房子還給對方了。
「跟惡魔作對，下場很慘的。」黑煒再一次警告他。
「你少在這裏威脅我了，我告訴你，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跟我作對，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你們給我狠狠的打。」
正當幾個流氓將拳頭揮向黑煒時，突然一陣狂風吹來，強到讓他們不但眼睛張不開，連站都站不住地，身體不斷地向後退，直撞到後面牆壁。
於中仁和幾個他聘來的流氓在被吹到一旁后，強風才停了下來。
怪了，明明就是在屋子裏，就算這屋子再破爛，風應該也沒有辦法吹進來才對，而且還強到把他們吹得東倒西歪。
於中仁從地上站了起來，卻發現黑煒站得好好的，讓他錯愕得整個人僵住。
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惡魔？！
此時灰惡魔現身，走到黑煒身旁。
「黑惡魔，對不起，我剛剛才發現你被抓了。」
「沒關係。」
「你的傷……要不要我幫你治療？」
「不行，我現在是凡人的身體，受了傷你不能幫我治療，我自己開車去醫院醫治就行了。」
不管是天使或惡魔，都不能自行替凡人的生老病死做變更，一旦違反自然法則，灰惡魔就會被撒旦懲罰，他的功力也將會消失一半。
「那好，這裏就交給我。」
「嗯。」黑煒跛着腳走開，回頭對於中仁說：「我說過，別和惡魔作對的。」
看來他以後的日子，將會過得無憂又無慮，對他來說，做一個智商低的人，或許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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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麗兒走出父親的病房，準備打電話給黑煒。他說早上要來醫院看父親，但現在都已經下午三點了，他還沒出現。
她之所以要打電話，不是因為他沒有來看父親，而是她內心的那股不安還是很強烈。
她倏地發現隔壁的空病房門打開着，像是有新病人住進來。
「黑先生，你得住院兩天，要不要我幫你通知家人，還是隔壁的宋小姐？」
黑先生？宋小姐？經過的宋麗兒不禁停下腳步，然後往病房內一看，看到黑煒坐在病床上，她緊張的立刻跑進病房。
他的額頭上有擦藥，手臂和腳踝都裹着繃帶，宋麗兒臉色泛白地急問：「黑大哥，你怎麼了？」
「他發生車禍，除了腳傷比較嚴重外，其他還好，但因為有擦撞到頭，因此醫生留他住院觀察兩天。」這一層樓的護士都對黑煒不陌生，知道他經常探望隔壁房的宋肇文。
「黑先生，晚一點我會拿葯過來，你先休息。」護士走出去，順便關上門。
看着黑煒的傷，宋麗兒不禁濕紅了眼睛。
「黑大哥……對不起。」她哽咽地說着。
「這又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開車不小心撞到路旁的護欄，你幹麼跟我說對不起？」
「我想你一定是因為工作太累了，所以才會發生車禍，對不起。」她知道黑煒為了公司的事，一直不停的工作。
「不關工作，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他明明自己已經出車禍受了傷，可是卻反過來安慰她，將責任全歸咎是自己的不小心，這讓她更加難過，淚珠倏地奪眶而出。
「別哭了。」
「可是……」積聚多時的不安，此刻全宣洩出來，宋麗兒俏麗的臉龐爬滿了淚水。
「你真是個笨蛋，居然在為一個惡魔哭泣。」看着那雙晶眸不斷湧出淚水，他的心莫名的揪緊，情不自禁地伸手擦著粉頰上的淚珠。
「就算你是個惡魔，你也是一個好惡魔。」
「笨蛋，惡魔就是惡魔，哪有什麼好壞之分。」
清麗臉蛋明明就哭得很傷心，可是神情卻又非常認真的跟他說話，可愛的模樣，讓他衝動得想將她給擁入懷裏。
發現自己又想做凡人的舉動，黑煒微僵了臉。
「不，你是一個好惡魔。」宋麗兒決定說出以前的事。「黑大哥，或許你不記得了，可是，在我小的時候，我曾經見過你，雖然你告訴我，把見過你的事當成是夢，但我很清楚，那不是夢。」
宋麗兒吸了吸鼻地看着黑煒，見他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她猜他應該是不記得這件事了。
不過就算他不記得她了，可是他當年的確沒有取定她的靈魂不是嗎？她真的希望他能記得她，因為她突然想知道，為什麼他會饒過她？
時間仿彿靜止了一般，就在她確定他忘了自己曾見過她時，他忽地用一貫冷然的語氣道：「既然叫你把它當成是夢，那你幹麼記住呢？」
「咦？」他……記得她！
黑煒看着她那仍保有當年純真氣息的俏臉，仿彿見到她是不久前的事。
幾百年來，宋麗兒是第一個見到他的凡人，當時他很訝異，見到自己的竟然是個有着一雙烏溜溜瞳眸的小女孩。
依規定，他該取走她的靈魂的，可是他沒有。
因為當時小女孩哭得很傷心，小小的身子不停地發抖，可愛的小臉蛋掛着淚，拚命哀求他不要殺她，因為這樣她爸爸會很可憐。
那可愛卻又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他的心有着一股緊窒，莫名的揪了一下。
他真的沒想到會再見到當年那個小女孩，她的模樣其實沒有太多改變，因此他在見到她的照片時，就已經認出她了。
他本來以為她應該會乖乖聽他的話，把見過他的事當成是夢，結果，從她見到他后一次次的嚇昏，他就知道她還記得他。
剛剛本來他不想承認自己還記得她，因為說了又怎麼樣？但是看到她一臉期盼，一瞬間他又不想讓她失望，等發現時，他已經說出口了。
沒想到他記得自己！好不容易稍稍停止的淚水，此刻又像打開的水龍頭一樣，嘩啦啦的落下。
不過這次她是很開心。「黑大哥，綠焰告訴我，你們會取走見着你們的凡人的靈魂，那為什麼你當年沒有取走我的靈魂？」
黑煒頓了下。「當年那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已經哭得跟白痴一樣了，我想我不需要再取走她的靈魂。」
「當年我已經十歲了。」
黑煒摸了摸她的頭，「小女孩長大了，不過還是一樣膽小又愛哭。」
「黑大哥……」他當年也是這麼做的！感受到那大手所傳來的暖意，宋麗兒心滿意足地偎在床邊。
她和他的相遇，是多麼的奇妙又特別。
有沒有辦法延長這份奇妙又令人心動的情感呢？
忽地，她想起黑煒的任務，如果她說她喜歡的人是他，那麼他是不是就會留下來？
一種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感覺，強烈到令人感到難受，因此她單純地直接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至少，她要讓他知道自己很喜歡他。
「黑大哥，你不是一直問我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嗎？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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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大事不妙！」
撒旦急忙想下凡，因為凡間的比賽，出現了他所料想不到的變數。
不行，這樣發展下去太危險了。
他得馬上去凡間找黑煒，唯有他親自己出馬去找他，他才會盡全力去完成任務的。
反正比賽只有規定，不準天使或惡魔們下凡幫忙，又沒有說他不能去探視一下自己的手下。
正當撒旦準備下凡時，一名惡魔進入稟報。「啟稟撒旦，上帝來訪。」
撒旦立刻拉長了臉。「什麼時候不來訪，偏偏選在這個時候……」不，那老頭一定是故意現在來找他的。「去告訴上帝，說我有事沒空見客。」
「這個……」
「我已經不請自入，請原諒。」上帝已自行走入。
進來就算了，他是主人，待會兒就下逐客令。「禰有什麼事？」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只是經過這裏，因此進來拜訪一下老朋友。」他和撒旦認識很久了，至於他們是不是朋友，至少他心裏是這麼認為的。
「上帝，禰有話就直說。禰我都清楚，我們不是什麼老朋友，更何況我們之間目前還在比賽，說是敵人也不為過。」
上帝微微一笑。「說到比賽，我正好有一項內容不是很明白。雖然規定天使和惡魔們不能幫助參賽者，但我是上帝不是天使，因此我想問，如果我因為思念女兒而下凡去找她，可以嗎？」
撒旦橫了眼上帝，「禰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不然他剛剛才想的事，怎麼這會兒他就知道？
上帝還是笑。「那聽起來好像不太衛生，我想我比較喜歡知音兩字。」
「知音？」撒旦覺得無聊。
不過他得好好想想上帝剛剛的問題。
如果他說不行，不就是擺明了自己也不能不去找黑煒，如果他說可以，那老頭的意思就是他也要下去幫白天使嘍！
到底是誰說上帝是個善良的老頭的？肯定是那群又愛吵又愛哭的天使們自個兒說的，瞧他現在不就正在算計他。
「怎樣，我下凡應該沒有犯規吧？」
「犯規！」撒旦決定不下去找黑煒了。
黑煒那邊雖然出現了阻礙，但他應該會替他贏得比賽才是，更何況他已經在白天使那邊做了最完美的安排，肯定白天使無法完成任務的。
既然最大贏家一定是他，那麼此刻他不需要和上帝爭論這個，只要等著黑煒取得比賽勝利就行了。
屆時，他一會定好好嘲笑上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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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麗兒開心的端了一杯果汁進到黑煒的房間，見到他一跛一跛的試着走路。兩天前他已經出院回到家裏休息。
「黑大哥，醫生不是要你別急着走路嗎？」她扶着他回到床上坐好。
黑煒動了動腳，「別忘了我是惡魔，復原的速度沒有那麼慢。」
「是嗎？」
其實他的腳這麼快就可以走路，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但是，她卻又有一點點失落，甚至希望他的腳不要這麼快好，因為她很喜歡這幾天陪伴在他身邊的感覺。
特別是他從醫院回家的這兩天，她天天在他身邊，幫他準備三餐，還有當他在書房處理公事時，她也喜歡窩在一旁看書，不講話也行，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她知道他一旦腳傷好了，就會立刻完成他的任務，然後離開，她想把握能和他在一起的時間。
他看着身旁那張低垂的臉。這幾天她幾乎都膩在他身邊，不管他的態度有多冷漠，那張純凈的臉老是對他笑着，看得他快煩死了。
他豈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他知道又怎麼樣？
她希望他對她的告白做出什麼回應嗎？
事實上，他唯一能做、要做的事，只有完成任務。
他是個惡魔，不是真正的凡人，任務一完成，他就會離開。
「麗兒，你知道我有任務在身的，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那天在醫院，我不是已經說了嗎？」宋麗兒知道他並沒有將她的真心告白給放在心上，因為這些天來，他絕口不提她喜歡他的事。
「麗兒，別惹我生氣，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現在，給我答案。」
她也不想惹他生氣。「比賽不是還有一個多月嗎？」至少她可以晚一點跟他說，那麼他們還有多一點時間相處。
「麗兒，這樣做並沒有任何意義。」黑煒淡冷地回答。「我希望儘快完成，贏得比賽。」
她知道他生氣了！可是……她喜歡的人就是他啊。
「這樣好了，我來替你找幾個對象，你再從中選一個你喜歡的。」他不能再這樣繼續浪費時間了。
聽到他那麼急切的想要完成任務，對這裏一點也不留戀，她的內心有些苦澀。
那感覺好像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天上，然後忘了這裏的一切，還有，也忘了她。
她知道他並不喜歡她，會忘了她，那也是一定的。
可是她卻是很喜歡很喜歡他，喜歡到……有種想哭的感覺，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人家所謂的刻骨銘心，可是她真的很喜歡他。
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就算回到天上，也不會那麼快就忘了她？
就算她送他很多東西也沒有用，他肯定不會拿走的，那她該給他什麼，好讓他不要忘了她呢？
念頭一起，宋麗兒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仰頭一問：「黑大哥，如果我答應你嫁人，那麼……你可以抱我嗎？」
「什麼？！」她的大膽求愛，讓黑煒僵硬了臉。
她的膽子不是很小？她的個性不是很軟弱？那麼為何此刻她會說出這樣露骨的話來，她……真的那麼喜歡他嗎？
看到他僵硬生氣的神情，她知道自己又在他面前做了一件蠢事。
他的腳傷還沒有好，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要求他抱她？她她她……真的好丟臉噢！
她老是做些很笨的事，他會不喜歡她也是理所當然的。
她羞紅了臉，不想被他更討厭，因此趕緊道歉，「對不起，我剛剛不應該……黑大哥，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對不起……我馬上就出去。」
宋麗兒緊張拉雜的說了一堆，起身就想離開，但他一把拉住想逃開的她，要她將話給說清楚。
「坐好！」黑煒口氣不悅。
「對不起，黑大哥，我我我……」她始終低着頭，放在腿上的一雙小手微微顫抖著。
「你的腦袋究竟在想什麼？我是個惡魔，我真的不明白你喜歡我什麼？」這些天他已經故意對她冷漠了，為什麼她還會說出這些話？
內心竄起一股難受的熱氣溢滿心胸，叫他心浮氣躁、心煩意亂，甚至是生氣。
他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是因為她一直阻礙他完成任務，還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情緒無法抑制，一再地受她所影響，才故意對她生氣？
「你為什麼要提出這種要求？」
「這個……」
「說呀！」黑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知道什麼？
「黑大哥，對不起，我知道自己很笨，常惹你生氣，你會討厭我也是當然的，可是就算如此，我還是很喜歡你。」宋麗兒聲音微抖的說。「我想，這輩子我可能不會再那麼幸運能見到你了，一旦你回到天上，你很可能就會忘了我，因此我才會對你提出這個要求，讓你至少不會那麼快就忘了我，或許哪天你再到凡間來執行任務，你會想到我，然後來看我……」一滴淚珠忽地打在她的手背上，她很快的用另一隻小手擦掉。
就算她低着頭，他還是知道她哭了。
看着那纖細的身子微微顫抖著，黑煒的內心澎湃不已。
他抬起了那張雙眼哭紅的臉蛋，傷心的模樣，讓他忍不住輕吻了她的臉頰，吻去了她的淚水。
那天他說因為她哭得像白痴，所以沒有取走她的靈魂，其實是說謊。
當年他之所有沒有取走她的靈魂，是因為他覺得這麼純凈美麗的一張臉，若是變成白痴，就太可惜了。
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當時的憐愛，其實是一種悸動。
「黑大哥……」
他輕撫着她微顫的紅唇，先是輕吻，再輕吻，接着深深的吻上。
不需要有什麼經驗，出自於本能以及忠於體內強烈的原始慾望，兩人的舌緊緊地交纏熱吻。
就算沒有時間開口說話，兩人的心裏都明白，此時此刻，他們迫切的想要彼此，想要擁有對方。
宋麗兒任由他將自己推倒在床上，雖害怕卻心甘情願——因為，她愛他！
此刻的他，不是什麼黑煒，只是一個慾火燃燒、情慾難耐的凡人男子，而她細嫩雪白的身子，則是叫他失去理智。
裸裎相對，大手輕輕撫上那柔軟的豐盈，溫熱的唇狂肆的吮吻那細白的頸項，她，柔軟又甜美、美麗又動人，誘引出他體內更多的熱情來。
緊要關頭，黑煒喘息地低道：「你會後悔的。」
泛紅的嬌顏，笑得憨甜。「我愛你，不想你忘了我。」
僅是一個再純真不過的嬌笑，卻讓他深刻地感受到她的愛。
知道她這麼愛自己，他的心有着一股無法言喻的歡愉。
身體一個前進，他低頭溫柔地親吻了下那微皺的細眉，然後吻住那紅潤柔軟的甜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