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查出來了嗎?」客棧的上房裏,冷嘯天等人詢問方進門的探子。

看起來年僅十五、六歲的小年搖了搖頭,「由於穆憐自小身體就不好,很少有出門的機會,即使是上山禮佛自始至終都藏在轎里,因此除了負責照顧他的大夫跟僕人之外,沒有人過他的面貌。「偏偏這些能證實他身分的人都已經死在那場大火之中,無人倖存。

「既然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又怎麼會有傳聞他是個美男子?」

「那是由照他的僕人口中傳出去的,只知穆憐雲與他娘十分神似,可是崔氏早在生下穆憐雲之後,便因為難產而死。

「崔氏是什麼地方的人?」

「這也沒人知道,聽說崔氏是穆文喬由北方擄來的美子,而且……」

「而且什麼?」

「這會傳言,傳言崔氏有着一頭銀髮及銀色的雙眼……」那不就是妖了嗎?他只看過金髮碧眼的胡人,卻不曾見過銀髮銀眼的。

他的話讓所有人皺起眉頭,「算了,你下去吧!」再查下去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既然查不到穆憐雲,那查水鑰不也可以。」駱小笑提議,他很喜歡那個少年呢!如果證實他的確是叫水鑰的話,那他就安穩的在他們嘯龍堡住下;否則瞧他那副文文弱弱、不禁風吹的單薄模樣,真懷疑他能一個活。

「沒用的。昨天我就問過了,他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水鑰,住在外海的一島上,不久前和哥哥及僕人一起出遊,然後連為什麼會跑到穆府都不清楚,」那副掩藏不住的旁徨不安,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說假話。

「我想他不會是穆憐雲,之前我用話試探他,告訴他穆府全家三百餘口全死了。結果他先是一臉迷惘的看着我,然後好象領悟了什麼,憂傷的拍拍我的肩膀希望我別太難過。難過?拜託,我高興都來不及了難過,最後才曉得他以為穆府里有我的朋友,之所以跟他說為需要一個傾聽的人。」當時他完全傻了眼,搞不清楚白痴的人究竟是誰。

「冷嘯天只安靜的聽眾人說話,視線望着窗外坐在石椅上的人兒。

他套著過大的白絲披風,雙眼眨也不眨地盯着院落里搖曳的櫻花,一片片粉紅色的花瓣落下,不知該往何處而隨風飄搖,終究是歸於塵土。

難得一見的美麗,充滿著不安定的氣息,即使是這樣遠遠的看着,也可以感受到發自瘦小身軀的不安。

「嘯天?去哪兒?」

狂戰見他站直修長的身子往房外走去,毫不猶疑地到水鑰身邊。

「在想什麼?」

低沉恍若大提琴的溫厚嗓音,輕易勾回失神的雙眼。

「婪花。」水鑰抬手接住花瓣放到冷嘯天眼前。

「櫻花?」

「你知道嗎?櫻花本身沒有香味,聞到的花香是來自它的葉。」想將花瓣放到他鼻間,卻發現他是那麼的高大,自己恐怕連肩膀也構不到。

「是嗎?」他不來不會注意這等事,他以為只要是花,就有香味。

他彎身細聞水鑰掌心的粉色花瓣,確定了他的話。

水鑰微微一笑。「你好高,比我的每一個哥哥都還高。」自小他就一群身材高大的家人,其實他自己也不算矮。只是來到古代之的,發覺自己好象變矮了很多,與冷嘯天一比,他嬌小得可怕。

「你不幾個哥哥?」

「四個,家裏就我的年紀最小。」才不過兩天的時間,他已經學會思念。

還能回去嗎?回到那個一直疼愛呵着他的家。

輕而易舉地看透他眼中的思念,冷嘯天無法自主地伸手緊緊抱住他。「嘯龍堡是個好地方,你會喜歡的。」

很久以前他也有個弟弟,就如同他一般大的年紀。

「你幾歲了?」

「我?」被家人抱習慣了,水鑰覺得兩個男人抱在一起有什麼不對。「我已經十九歲了。」

「你十九歲了?」這次他是真正的驚呀,他這麼嬌小,讓以為他才約十三四歲。

「是啊!別跟我說不像!」他知道自己的外表常常讓別人誤會。

冷嘯天不自覺地微笑,「像、像。」有時候他的確像個十九歲的大人,可有更多時候他就像個孩子。

水鑰加深笑容,突然道:「真的謝謝。」

「嗯?」

「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陌生的世界,大得他無法負荷,幸虧有他伸出援手。

「沒什麼。」此刻他願意相信他是水鑰而非穆憐雲,否則能不動聲色說出這樣的話,實在可怕。

「對你來說出許沒什麼,但是我來說卻是結了我很大的幫助,還是要跟你道聲謝……」

轉首一瞬間,水鑰清楚對上他的眼……不那麼一刻,他以為有一圈圈的漣漪在心裏不斷的擴大。

「怎麼了?」

水鑰搖搖頭,「沒什麼。」他笑自己容易胡思亂想的腦袋。

可那感覺好真實,他依然可以感覺到一圈圈泛開的紋路,晃蕩、搖擺……至嘯龍堡的路程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越靠近北方,人煙也就跟着越少。

由於在半路上遇見了剛從山上採藥下來的丁,滿滿的藍子中,發現有不少的好藥材,像是三月長牙前採收的五加皮及獨活,可以強身鎮痛,另外還有品質極佳的人蔘。因此了一些時間選藥材,所以就錯過了宿頭,一行人只好找個靠溪的樹林過夜。

這對已經習慣宿外頭的冷嘯天等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卻苦了習慣現代生活的水鑰。

一路上下來,雖然有冷嘯天為分.他擋着風塵土,不過黃沙漫漫的大路上,一整天下來,水鑰還成了個小泥人,有些潔癖的他,說什麼也要洗乾淨了才能睡着覺。

「嘯天,我可不可以到溪里凈身?」幾天下來,他多多少少習慣這時代人的說話方式。

「現在不過三月,這溪來自山上雪水,不適合凈身。」他的身子瘦弱,根本忍受不了那種沁骨的冽寒。

「沒關係的,我不下去,擦擦身子就可以了。」上客棧吃飯,總要將所有人的筷子擦過才給大家使用,入睡前心定要先凈身才睡得着。不過最令人驚訝的是,只要他不失神的話,這些事都可以自己來,完全不需要人服侍,跟他嬌嬌弱弱啥也不會似的外表,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冷嘯天在心裏暗嘆了口氣,原來拿人沒辦法是這樣的感覺。

「我跟你一起去。」

「咦?」即使天色昏暗,在火光在依然可以發覺水鑰白皙的雙頰染成一片火紅。「不……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

他的臉紅個什麼勁啊?又不是沒跟男人一起洗過澡,怎麼一聽到嘯天要跟他一起去,就跟個大姑娘似的火燒雙頰。

「幹嘛臉紅!難不成你姑娘?呵呵!瞧你那張臉,我早就懷疑……嗚……一個包袱又狠又准地往狂戰臉上打。

「活該!」冉晨幸災樂禍地笑着,就算水算水鑰真的長得像個姑娘,狂戰別笨得出來,有哪個男人喜歡自己被人當在姑娘看。

「我……我自己去就行了。」砸完了人,水鑰紅艷的俊臉再度瞧向冷嘯天。

「不行,這裏有狼群,一個人很危險。」

狼……這裏有狼……別說狼了,他連貓都打不過。

「好吧!」水鑰撿回地的包袱,很快地往溪邊走,看也不看冷嘯天一眼。

冷哪天隨着他的身影進入林中,到了溪邊就看見正解下腰帶的他。

「我幫你。」接過他手中的白巾,在冷冽的溪水中吸足了水,再拿出來擰成半干。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想伸手取巾卻忘記身上的衣裳少了腰帶的捆束,一層層的衣服馬上滑單薄的雙肩,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

這是何是美麗的景象,冷嘯天頓時看傻了眼。

數天前他曾他昏迷為他替換衣物,早瞧過白皙紆弱的身軀,可是帶給心中的震撼卻完全不同。白智的肌膚漸漸泛出紅潤,隨着呼吸起伏,柔和的月光酒落在柔細的肌理上,暈出柔美的光澤。

直到聽水鑰的一聲輕呼,冷嘯才發出自己的雙手已然握住觸感如絲絹般的圓肩,一隻手以白巾擦試,另一隻手竟着迷地感覺他的滑嫩。

水鑰不敢動也無法動,溪水的冰涼隨白巾滑過肩頭來到胸前,可是帶來戰慄。卻是留在上粗糙的大手。他不敢看向那熾熱的大掌,生怕發現肌膚感覺到摩挲不是幻覺。

靜默而敏感的空氣在兩人之間緩慢流動,不多久,冷嘯天已替他洗凈上半身上的塵埃。

夜梟的哀啼驚破兩人之間的魔咒,水鑰抽回白巾,低首往後拉出一段距離。

「接……接下來我自己來可以了。」無法忍受的不是兩人之間的過分親密,而加速的心跳,跳得他全身失去絕大部分的力氣。

視線落在他低垂的小臉上,冷嘯天遲疑了一會下,終於放開雙手,無言起身退到不遠的樹后。

他只是好意幫我清理而已吧!

溪邊的人這麼想着。

自己只是單純地想照顧如弟弟一般的他而已吧!

樹后的人如此的想。

可是那種心跳速的感覺又怎麼一回事?

水鑰用力甩了一下頭,很快的擦的擦乾淨,穿上乾淨的衣裳。

一定是多想了……一定是……再往北的地方去風沙更多,原本是偏了不讓水鑰受風沙吹襲,才在分舵找來一輛平穩的馬車讓他乘。

不過在古代再如何中平穩的馬車,也比不二十世紀的汽車。連坐汽車走長程都會暈車的水鑰,才坐上車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頭就已經量得難受,不斷自胃部湧出噁心感。

不過這是大家的的好意,即使再怎麼難過也是努力忍着,只要閉上眼胡思亂想,應該就可以過去。

半個時辰過後,馬車外頭的眾人突然聽見車裏頭好大的一聲撞擊聲,皆訝異的扯韁停馬。

「鑰,你怎麼了?」離馬車最近的駱小笑掀開竹簾,瞧見裏頭的人臉色慘白地一手扶著窗,一手掩著嘴,額頭紅了發三塊還有些破皮。

感覺馬車停了下來,水鑰立刻無力想要下車。穢物已經涌到喉間,他一句話也說出來。

前頭趕過來的冷嘯天馬上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趕緊把人給抱出來,才來到旁的一棵樹下,水鑰已經無法忍住地吐了出來。沒多久他胃裏的東西全被吐得一空,只剩下酸水,感覺也好多了。

「怎麼不早點說?」冷嘯天取出白帕,替他將唇角的水漬擦乾淨。

「我以高可以忍到鎮上。」他沒想到馬車的速度跟汽車不一樣,要到鎮上恐怕還有一段距離。

「不舒服就別忍。」冉晨風走過來遞上一顆葯九給他。「含着,這以止吐。」

額際上的紅腫很快就轉成紫色,在如雪白皙的肌膚上十分顯眼刺目,讓冷嘯天皺起了劍眉。

了冷嘯天的人都知道那他火大的前光,狂戰趕緊遞上一罐的藥膏,讓冷嘯天有事做水鑰才不會太凄慘。

偏偏即將遭受怒火波及的人還知死活,水鑰伸摸摸額頭,「啊!流血了。」手指上沾當樣血跡。

幽黑的俊目半瞇,幾個人識相地往後退一步。

「好象腫起來了。」再一次摸摸傷口,不知受傷程度的水鑰多用了點力氣,額頭刻疼得讓他皺上臉。

性感的薄唇微勾,所有人往後再退兩步。

「嘯天,幫我看看是不……」虛弱的話語聲在瞧見那一雙燃燒着怒火的黑眸時瞬間消音,水鑰終於發現到自己深入地雷區中央。

來不及逃離陣地,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吼了起來:「你以為你是做什麼?你……」

接下來應該是一長串的放,不過水鑰在被第一句話震痛了耳膜及腦袋之的,趕緊伸的摀住上方的那一張嘴,強迫消音。

「別那麼大聲,頭好痛。」大提琴在突然之間變成大鼓,他可一點也不喜歡。

他的動作讓所有人瞠大了眼,懷疑抱纖細腰□的那一雙手,會往上直接扭斷他修長細緻的頸子。

冷嘯天深吸一口氣,懷疑抱着纖細腰身的那一雙手,會往上直接扭斷他修長細緻的頸子。

冷嘯深吸了口氣,對他少死活的態度一句話也說出來,他有沒有想到今天若不是馬車內鋪上柔軟的棉墊,現在他可不是一聲判斷,肯定會血流如注。

水鑰瞄了他一眼,清楚他在想些什麼,他跟他的幾個哥哥都一個樣,老當他是摔不得的玻璃娃娃。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改,你別生氣了。」

還有下次?

瞧他的眼神!水鑰在心中哀嘆,這種事叫作意外,又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有誰喜歡拿自己的頭去撞東西啊!

「別生氣啦!人如果常生氣,會老得比較快,你也不想自己早上醒來,突然發現變成白髮蒼蒼的老公公吧?」

地雷圈外圍傳來不要命的笑聲。

冷嘯天轉眼瞪視那群不知死活的人,結果自己懷中的人兒也笑出聲。

他皺眉回視那個臉色蒼、卻又笑得如花燦爛的小傢伙。

「對……對不起……我只是在想……你白髮蒼蒼的模樣……可是……好睏難。」冷嘯天就像是一座沉穩的大山,即使經過月轉移,依然不改容顏。這樣一股強勢的力量,彷佛沒有齒牙動搖的一天。

冷嘯天發現自己很難對着這樣一張脆弱卻燦爛的容顏生氣,剛才的那一把火,與其說是生氣,還如是心疼,心疼他忍了如此久的不適,心疼他這樣不懂得惜自己。

「嘯天,我可不可以不坐馬車?」否則難保到鎮上前他不會又是一陣嘔吐。

冷嘯天點點頭,抱着他直接躍上高大的黑馬,如之前一樣讓依偎在他懷中。

回到熟悉的位置,即使馬匹的顛簸不比馬車少,可是在冷嘯懷裏,他卻可以輕易入睡,在睡夢中忘卻令人搖晃。

感覺他的雙習慣地抱住他的腰,白瞥的臉貼上自己前胸,冷嘯天露出寵溺的神情,輕扯被風攬蓋,替他返去滾滾塵沙。

淡淡的梅花香自懷裏傳入鼻間,他漸漸習慣這樣宜人的味道。

十年前的眉山鎮,只是一個再小不過的村落,村裏的人口不到千人。可是自從嘯龍堡建立之後,由於嘯龍堡方圓十里皆是私人領地,因此離嘯龍堡十五里遠的眉山鎮,便成為與嘯龍堡交易的最佳地點。

十年的時間下來,嘯龍堡成為北方第一大堡,眉山鎮的人口也足以構成一座城。

一行人鎮不久,冷嘯天懷裏的水鑰便為人來人往的嘈雜聲給醒,一睜開眼睛,看見的人山人海的熱鬧景象。

連廟會都不曾見過的水鑰,對這種攤販四處叫賣、殺價聲頻傳的景象可真完全傻了,尤其在不遠處的樹下,還有一對父子手各自揮舞著一把銀光閃閃的大刀,口裏喊的話,他一個字不懂。

來到這個時代已經有將近十天的時間,水鑰現在才真正感受到時代的差異性。

「先到飯館用個午膳,再回堡。」發現懷裏的人已經醒來,冷嘯天柔聲解釋他們停下來的原因。

「嘯龍堡在眉山鎮嗎?」放眼望去,他瞧不出有什麼看起來像是城堡的建築物。

「當然不,小小一個眉山鎮,怎能裝得下嘯龍堡?」狂戰自豪地解釋。

嘯龍堡起碼有眉山鎮的四倍大,單單一個後山,就可以讓人晃一整天,更別提山後那片一望無際的牧場,養的牛羊可是數萬計。

「客官,用膳嗎?」飯館里的小二遠遠地就等這一行人上門瞧他們不但人多,穿的衣服質更是上品,他知道一筆好生意將到。

「我們上樓用膳嗎?這十兩給將馬匹餵飽,待會兒我們還要上路。」冉晨風先下馬交代,回頭卻發現冷嘯天懷裏的人瞪大一雙眼,好奇地瞧著小二哥。

天啊!真實感越來越強烈。

小二耶,以前只有在電視及小說里才能聽到的名稱,現在可是活靈活再在自己面前,待會兒是不是還可以瞧掌柜?

「怎麼了?」

「是真的小二耶!」

這次連冷嘯天都忍不住扯開笑容,瞧他的語氣,好象是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第一次看到?」冷嘯天牽地他的手往樓上廂房走。

「當然。」二十世紀哪來的小二可瞧。

「第一次看到?難道你從來不出門的嗎?」所有人心裏突然想到穆憐雲的確是很少出門,失去的戒備再次重回心頭。

水鑰一點也沒注意到眾人心情的改變,他仔細打量四周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我時常出門,只是我們那裏沒有小二。」只有服務生。

「沒小二,誰招呼客人吃飯?」

「有類似的工作,不過不能這樣隨便喳呼就是了。」如果在五星級飯店大喊:小二,來瓶勃爾第的葡萄酒!一定會很轟動,接着就是穿着制服的警衛把你趕出場。

習慣地,水鑰掏出白帕,將木筷一一擦拭乾凈之後才發給眾人。他的抵抗力不是很好,因此確定餐具的清潔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前工作。

水鑰擦完餐具,將臟掉的白帕收回懷中時,心口莫名地揪疼一下。這種突如其來的疼痛對他來說如家常便飯一樣,因此並不是很驚訝,只要生活狀況不穩定,身體過於疲累,自然會引起心絞痛。

冷天瞧見了他抓住胸口的動作及嘴唇顏色的變化。

「你有心疾」嘯龍堡也經藥材買賣,因此對醫術多多少少都有些程度的了解。

「沒關係的,不是很嚴重。」之前的手術,醫生說很成功,只要別做些刺激心臟的事,他簡單的運動都可以做。

其它人可不是這麼想,在這個時代,心疾可以說不是治之症,患者很少有活過二十歲的。

「怎麼可能不嚴重!」瞧他孱弱的模樣,早料到他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沒想到居然是會要人命的心疾。

等待疼痛過去,水鑰才安撫地對冷嘯天微笑。「真的不是很嚴重,已經給大夫瞧過而且也動過手術了,不會有危險的。」

「手術?」

水鑰眨眨眼,這才想到古代哪來的開心手術。「就是……一種特別的治療方式,可以改善身體狀況的治療方法。」真是有夠模糊不清的解釋方式。

「那你剛才……」

「大夫說如果過於勞累,或者心情起伏太大,還是會引起疼痛。我只是有點累,不礙事的。」口裏雖然這麼說着,水鑰卻很清楚現在的身體狀況和以前不太一樣,除了比較容易累外,還有一種奇的感覺。

「用完膳,回到嘯龍堡就呆以休息了。」不是看不出他臉色的疲累,只是種無法縮短,他們已經是以最閑散的方式走這一段長途了。依以往的速度,他們三天內就可以趕回嘯龍堡。

「啊!別急着回去好不好?我從來沒見過市集,很想看一下。」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下次出門不知在何年何月。

「你沒見過?」

水鑰很快地點頭,「我頂多只去過書市。」而且還是有冷氣吹的那一種。「會很麻煩嗎?」

冷嘯天搖頭,「不會,不過你的身體……」

「沒關係的,不過是一下子。」

冷嘯天沉呤一下,突然起身扶起水鑰,「午膳要過一會兒才送來,要看的話現在去看,吃過午膳便立刻回堡內休息。」

聽見他的話,水鑰的小臉頓時充滿光彩位著冷嘯天的大手就樓下走。

他那孩子氣的表現,再度使冷嘯天露出笑容,緊緊反握比他小了一倍不止的手,掌心貼著掌心。

「你不覺得嘯天變了很多嗎?」冉晨風自欄桿處望着牽手離開的兩人,發出感嘆。

冷嘯天從來不笑,這麼多年的相處,不但沒見他,也不曾見他皺眉,更別談露出那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你是指他這一路來的兩次大,及數不清多少次的微笑及皺眉嗎?」他狂戰雖然遲鈍,可這麼明顯的轉,除非瞎了眼,不然誰都可以看出。

「報了仇,心中的大石自然落下,而且水少爺又是那麼惹人憐愛上駱小笑剝著小碟上的花生米,一顆顆拋上半空裏,落入嘴裏。

「是這樣吧嗎?」

「當然,二堡主跟三堡主也一樣,以前老是一副愛笑不笑的的模樣,現在還是開心的很……咳咳……」一邊吃花生米一邊說話就是有這種危險,他差點把東西吃進肺里。

狂戰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原來我們也變了,那就是我們多心了。」冉晨風感嘆。

「應該是這樣沒,嘯天以前不是有弟弟嗎?他八成是把水鑰當作自己的弟弟看待,就連我也很想寵他。」

冉晨風微微一笑不再多話,他不喜歡考慮太多的事,該來的還是會來,想太多不過白累了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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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吻九百歲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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