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在暑假的最後幾天,水鑰在二哥小靖的陪同下,一起到父親在大陸杭州的別墅度個假。

用「陪同」這兩個字會讓人為以水鑰大概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其實他都已經十九歲快二十歲了。之所以需要人部同,實是因為他荏弱的身體狀況很危險的長相。

水慧安二十多年前是個有名的美男子,曾因過人的外貌及一手優秀的琴藝而風靡整個音樂界。絲琳。伍德二十多年前則是個知名舞蹈家,除了舞技精湛、編舞能力超強之外,更有一張迷倒從眾生的美麗臉孔。

兩個天之驕子在二十八前的一次合作之下,迸出愛情的火花,在短短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內閃電結婚,並且於婚後第十個月生下第一個兒子。

一開始外界的人干皆不看好兩人的婚姻,結果事實證實眾人的眼光都錯的誤的。結婚二十八年,生下了五個孩子,夫妻倆依然恩愛無比,甜蜜的相處方式時常使旁人起雞皮疙瘩。

水家的五個孩子都遺傳到了父母姣好的容貌,一個比一個還要俊美,更令人訝異的是相似的五官,竟能有不同的風有。過水家五個況弟的人都知道,老大斯文陽剛,老二溫和俊美,老三風流瀟灑,老四陽光清用,老五則是纖弱美麗。

在有錢有勢、善解人意的雙親及優良的基因遺傳之下,水家的生活可以說幸福到了極點,。若是真要說有什麼缺憾,那就是第五個孩子水鑰了。

水鑰是五個孩子中最漂亮的一個,秀美絕倫的容貌即使是天天在身邊看的家人也無法飛慣,感覺上就像一個來自天上的天使住在自己家裏一樣。可是水鑰除了傳到父母的美貌及優秀的頭腦之外,還遺傳到祖母的心肺功能不全。儘管現代的醫術發達,除了癌症及愛滋之外可以說是沒有冶不好的疾病,除了癌病,可是從小到大進進出出醫院手術不下數十次的水鑰,依然無法治癒已身的殘缺。

所幸他在良好的家庭環境及擁有溫和的個性,除了必須常常上醫院檢查或住院之外,並沒有什麼令人擔心的危險。不過,那終究是個缺憾。

「二哥,今天我們去西湖好不好?」之前因為水干不服的關係,水鑰身體有點不舒服,在別墅休息了兩天的時間,現在身體好很多了,當然要四處走走,才不至於浪費這一次難得的度假。

水靖放下手中的書,瞧瞧他白皙但紅潤的雙頰。「好,先去換衣服,記得帶件薄外套。」

之所以是他陪水鑰來而不是其它人的原因,正因為他是個醫生,方便照顧他的身體。

「你要開車嗎?」

水靖搖搖頭,「這裏的路我不熟,還是請老劉開比較好。」他不想把太多的時間花在開車找路上。

水鑰一下子就在臣室里換好了衣服,出來時順抓起浴室里的兩條玉墜子。那是父親在法國拍賣場上看到的,正好五條,每一條的顏色都不太一樣,上面的雕功相當精湛,是難得一見的藝術品。來源不是十分清楚,聽說是另某朝皇帝自名間收集而來的玉墜。墜子特別的地方除了玉質及雕功難得一見之外,更驚奇的是來自不同地方、不同玉雕師傅雕刻的五個墜子,居然會雕出像是一組的玉墜。

「二哥,你的墜子。」伸手替水靖掛上翠綠晶瑩的龍形玉墜,再幫自己帶上純白無瑕疵的另一條。

大哥的是紫玉、三哥是藍玉、四哥的黃玉。每條顏色都深得恍若寶石,可是形狀完全相同。

「昨天我才了發現玉上面有字。」水靖把玩著頸子上的玉墜說道。

「哪兒?」水鑰也拿起自己的墜瞧。由於整個玉墜是個平面式。而相當特別的立體雕刻,所以根本沒有可以刻字的地方。

「哪,龍珠的上頭,不是用刻的,而是玉本身的紋理。」他一直以為整塊玉無瑕沒有任何紋理,後來才發現龍珠上頭在線的照耀下,隱隱約約透著紋理,還是相當特別的構成一字。

「咦?真的,我的是雪,你的呢?」字不是很明顯,若隱若現的。

「我的是林,正好都跟玉的顏色一樣,拍賣的人應該沒有發現,否則價錢恐怕還會再提升個十幾二十倍,甚至直接放到博物館。「這東西可稀奇了。

「幸好他們沒發現。」水鑰微笑,從他一見到這塊玉,就莫名其妙地想擁有它,那種熟悉感及佔有慾,彷佛自己曾經擁有過它。

「少爺,車準備好了。」

老劉很快地上前幫兩開門,熱心的聲音及誠懇的笑容,打斷了兩個的對話。

相視一笑,他們進車繼續交談。

車子發動時,沒有人知道接下來的境遇,會帶給他們一生多大的轉變。

人人常言江南發,江南的景不但美如畫,更有佳肴美食及才子佳人。

光是聽人說起就覺得非來看看不可,現在人真正到了這裏,一雙眼睛更是看得發痴。

「堡……堡主,這裏的姑娘跟咱們北方差真多。」個個都像出水芙蓉似的嬌柔得彷佛禁不起一碰。

「何只姑娘差得多,連男人也一樣,文文弱弱的模樣,跟個娘兒們似的,看了就不順眼。」嘯龍堡的三保主狂戰狠狠地咬了一口雞腿,身形體壯如山的他最看不過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假男人。

「那因為你沒見真正的美男子。」路上這些手搖羽扇的公子哥兒們,哪一個不是想顯示自己的翩翩風采!」邯鄲學步,不成樣子。若不是當今有名的江南每美男子出城去了,否則你也會欣賞這一類型的男人。」二堡主冉晨風起他的知交柳慕臣,修長挺拔的身體雖不見壯碩,蘊藏其中的力量依然不能小覷。俊美無儔的面容,任誰看了都會心折,即使連男人也不例外。

「聽說穆文喬的小兒子穆憐雲也是個美男子。」方提到穆文喬這個名字,所有人的臉色僵了一下。

駱小笑瞧見眾人的臉色,立刻知道自己說錯了放。

真是的,誰不提,竟然提到仇人的名字來了。

這次下江南,之所以動用嘯龍堡三分之一的人手,就是準備圍剿穆文喬。在多年前穆文喬還是都是首屈一首的富賈之子,卻在穆文喬的貪婪之下,遭到官家來門,家產全歸人穆喬手中。辭官歸園后,穆文喬之所以能成為江南第一首富依賴的全年貪得的錢財。

堡主失去家園時,他正在荒山裏學藝,藝成歸鄉時,面對殘破的家園,怎能不恨?

而二堡主則是親眼看着官兵殺害自己的父母家人;三堡主由家中老僕攜出逃命,二堡主則是讓大堡主從火場中救出。三個人因機緣而結合在一起,未滿弱冠的年紀。以將近十年的時間,創立了雄霸北方的嘯龍堡。

根基穩固的今天,也就是報仇的時機。

「大哥,我們什麼時候行動?」狂點問一直不發一言的嘯龍堡堡主冷嘯天,大眼醞釀着嗜血的猙獰。

冷嘯天幽深的黑眸里看似平靜無波。

「今晚。」

冉晨風微微一笑。「這可是天賜良機。」本來是打算來時再做完善的計劃,沒想到一來就聽聞穆文喬的么子穆憐雲幾天前上禮佛時失足跌落深淵,人雖奇迹似的沒死,不過至今仍昏迷不醒,使得整個穆府上下失去了戒務,給了他們最好的時機。

「我要讓整個穆府在一夜之間變成百人家。」狂戰咬牙。

他的眼中沒有無辜之人,當年穆文喬在殺他他家一百一十二口人時,何曾顧及無辜?當年的血恨,將會在穆府重演。

冷嘯天再度閉上雙眼,徐徐吹來的在風中,夾帶着一股誘人的桃花香。

暮春美好的時節,美好的風,他可是為穆文喬挑了一個良辰吉日。

好熱……熱……好痛……好吵……困難地睜開雙眼,水鑰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極為陌生的地方。

木板床、八仙桌、雕牙椅……紙窗……門檻……天啊!他是不是住進了什麼復古的飯店了?

想起身弄個清楚,微微一動,疼痛立刻傳遍全身。

他到底怎麼了?

記得正要跟二哥一起去西瞧瞧的,怎麼會到這奇怪的地方?

甩甩頭,他很努力地回想,可是他們上車之後記憶卻一點想不起來,恍若一上車就莫名其妙在這裏一般,中間沒有再多的過程。

他到底在哪裏?為什麼這裏會這麼吵?

透著白色糊紙,可以瞧見外頭泛橘紅色的光芒,不難辨出那是火光,那尖叫及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又是怎麼一回事?

勉強地撐起身子下床,他驚異地發現自己的頭髮不知在何時竟然長過了腰!忍不住對着牆角模糊的銅鏡一瞧。黃銅色的鏡面是有些模湖沒錯,可是依然照映出的輪廓。這樣的臉,他十九年來都可以在鏡子瞧到,再熟悉不過,滑出衣襟的白玉龍墜子更是讓自己確定自己的存在,那這頭長發是怎麼回事?千萬別告訴他,他不小心跟故事裏的睡美人一樣,睡覺時間是以年為單位來計算。

深深吸了一口氣,相當困難地用乏力的雙腳將自己移動到門前,才打開門,就是一陣嗆鼻濃煙襲來,讓他原來就十分敏感的身體,難過地咳了起來。

天啊!這裏看來是發生火災了,而且依照空氣中的熱度看,再過不久,火就會蔓延到這裏來。

舉步維艱地踏出門檻,水鑰發現嘈雜聲已經越來趨於平靜,沒多久就只剩下火燒木頭的啪滋聲。

他絕對沒辦法自己走出火場。

扶著牆也無法向前邁出一步的虛弱感,讓他清楚這個事實。

唯一的辦法就是──「有人嗎?有人在嗎?救命?」沒想到自己也會有喊救命的一天。

微弱無力的聲音又喊了幾次,正以為自己死定了的同時,他發現前方地上明顯落下幾道人影。

掀喜的抬起頭,相當吃驚地發現人不是一兩個,而是一群。吃驚的不只他一人,看見的人眼中同樣難掩訝異。

「你是誰?」

雖然在這種危急的時候問這種話是件很奇怪的事,水鑰依然習慣性地帶上抹溫和微笑響應:「我叫水鑰。」

儘管臉色蒼白如雪,那一抹笑意仍讓望者為他的美麗屏住呼吸。

「水鑰?」冷嘯天瞧了負責偵察的人一眼。

「堡主,名單沒這個人,不過還有一個不漏網之魚,就是穆文喬的么子穆憐雲,他就住在這個別院。」言下之意就是這個少年很可能就是漏網之魚ˉˉ穆文喬之了穆憐雲。

冷嘯天半瞇雙眼,再度注視眼前這個美得驚人的少年。蒼白的面容及的身子,在在顯示出他的虛弱。

水鑰不曉得為什麼他看着他的雙眼帶懷疑,只是一陣陣的昏眩已不容他繼站着與眾人對視。

纖弱的身體倒下的瞬間,所有人皆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往前踏出一步,不過在冷嘯天的瞪下,只能任水鑰重重地跌地上。

「穆憐雲」冷嘯天試探地喊一聲。

可惜水鑰對這陌生的名字實是不可能有什麼反應,他微微喘著氣,忍過身體因昏眩所帶來的不適。

「嘯天,我想應該不是。」冉晨風對他搖搖頭,人對自己的名字都會有一定反應,可是這少年最基本的反應都沒有。何況他也不信穆文喬能生這樣的兒子。

冷嘯天沒說話,向前走近步,「水鑰。」這次他說得很小聲,卻見閉着雙眼的少年自然地身體一頓,睜開雙眼想瞧清喚他名字的人。

失神的雙眼,讓冷嘯天微微皺起眉頭,眼明手快地彎身一攔,才沒讓已經支撐不住而昏過去的水鑰頭部撞地。

「嘯天,該怎麼處置?」照剛剛的情況來說,不管這少年是不是穆憐雲,他們都不能上他活。可是奇怪的是,在場的眾人沒一個殺人滅口的打算。

想來那傾國的絕世容顏,還是想當大的影響力。

「先離開這裏。」橫抱起昏過去的少年,冷嘯天有些氣惱那過分蒼白的臉色。

「如果他不是穆憐雲,那……」

「給他應得的結果。」這一次是例外,他可沒濫殺無辜的興趣。

「如果他呢?」

「死!」

穆文喬一家在一夜之間慘遭滅門,三百又二口的人命轟動了整個江南,驚動官府大力調查。可是這樣驚人的事件,竟沒有人能提供是犯人的消息,只知道當夜佔地廣大的穆府突然竄起一道濃煙,不過一眨眼的時間,橘紅色的火光艷染整片暗天,隔着高牆,無人知曉裏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甚至因為牆外離宅院太遠,連裏頭的聲音也聽不到。

大火一直燃燒到雞嗚時,才有人壯著膽子過牆而入。這時穆府,除了火光殘垣,再也沒有往日繁華奢侈的景象。

官府在三天的時間內找到三百又二具骸骨,在不清楚裏頭人口多寡的情況下,判定無人生還。

穆文喬生前壞事不欲人知,也未行過什麼大善,這一場慘劇,不過是將江南第一首富位置換人做做看,不用半年的時間,人們便已經淡忘。後來的首富買了那一塊地,蓋成當地最大的客棧及一座小公館,加速人們的淡忘能力。

官府里的懸案已經夠多,這一件毫無頭緒的案件,在無人催足的情況,深埋於厚重的大量卷宗中。

水鑰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在搖搖晃晃的馬上,臉頰正貼著靛青色衣裳,眼前一隻強壯的手臂隨馬匹的搖擺輕動。

撐起身子,水鑰仰着想清這有着厚實胸膛的主人是誰,一張陽剛性感的俊容隨即映入眼帘。

「是你。」他認得這個男人,就是他昏過去前跟他說話的人。現在的他已經脫離火場,還安穩的靠在這個男人身上,想來必定是他救了他吧!

「謝謝你。」

冷嘯天低着頭,不發一言直盯着那張無瑕的臉蛋。

謝謝他?如果他是穆憐雲,如果他知道他殺了他全家三百餘口,他不知道還會不會對他說這可笑的話。

「我可以請問你的名字嗎?」水鑰突然張著小嘴,獃獃的望着冷嘯天的眼,不是冷嘯天做出了什麼奇怪的表情讓他如此驚愕,而是被他自己說出口的話嚇倒。

他是會一點蘇州話沒錯,可是剛剛他說話的方式可不是只會一點,而是非常流利,更奇怪的是他不但會說,也聽得懂。

「怎麼了?」冷嘯天終於被他奇怪的表情引出第一句話。

水鑰眨眨眼,小嘴張了又合。

過了很久水鑰才又說;「我說的是……」說話聲再停止。

那不是他的幻覺,他自然而然說出口的不是國語,而是蘇州話,他到底怎麼了?

冷嘯天皺眉,不清楚懷裏的人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接着水鑰又是一聲輕呼,臉上的表情更顯驚訝,除了他自己說的話之外,他發現自己和一旁的人穿的全是古裝,而且還騎着馬……天啊!騎馬?

顧不得自己說的是什麼地方的話,他張大眼睛扯住冷嘯天的衣襟。

「我在作夢對不對?你不是真的人吧?」可是為什麼他可以聞到他草原般的氣息,還能感受到他溫暖的體溫?這個夢也太真實了一點。

為了他的話,冷嘯天做出一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的動作,他抓起那纖細的手腕。咬了一口如女子般修長滑膩的手指。

「痛!」水鑰抽回自己的手,瞪視指結上微紅的齒痕,麻麻的痛楚證明自己不是在作夢。

「你是真人,我沒在作夢,那……現在是拍電影對不對?」

可千萬別搖頭啊!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冷嘯天是沒搖頭,不過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頭腦不太正常的人。

「這不是電影……天啊!千萬別跟我說穿梭時空之類的話。」懊惱和水鑰,絲毫沒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窩進冷嘯天的懷時里,雙手緊緊抱着他結實的腰。

他的動作使冷嘯天抬起右眉,也中得其它兩個堡主過來探看。

「聳怎麼了?」狂戰歪著臉,瞪視着水鑰奇怪的行為。

這小傢伙不怕窒息嗎?他根本是將自己的臉完全壓在冷嘯天的身上。

「不知道。」不過從他單純的神情及表現方式,冷嘯天可以明白他似乎遇了一件難以理解的問題。

「年……號……」很模糊不清的聲音。

「你說什麼?」冷嘯天感覺到腰上的雙手收緊了些。

「現在的年號……」

「天聖五……」先聽清楚話的冉晨風回答了他的問題,不過才剛說的天兩字,就聽見冷嘯天懷裏清晰可聞的呻吟聲。

嗚……他的歷史成績一直都是平平而已,上了大學之後更少接確,可是為什麼他還能記得天聖是宋仁宗的年號……他一點也不想記得……嗚……「你怎麼了?」以為他不舒服,冷嘯天伸手抬起他那張皺怪異模樣的小臉。

凝視着冷嘯天幽黑的深眸,水鑰心裏頭第一千遍哀嘆。

如果他告訴他,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知道他會有什麼的反應?八成會被當成瘋子踹下馬吧!

「你不會懂的。」嘆了一口氣,水鑰再度不自覺地埋進讓他覺得很舒服的寬闊胸膛,努力平息信清事實之後不安與恐。

三個彼此看了一眼。

「為什麼我會覺得我們撿了一隻小狗?」尤其這小傢伙的大眼裏,黑色的成分多過白色,水汪汪的真的很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我倒覺得像貓。」而且還是漂亮到了極點的貓。

冷嘯天懶和兩個好友的對話,稍微挪動身前小了他不只一倍的身體,讓他以靠得舒服一些。

一開始他就發現這個小家和很不同。尤其他身上還有帶着淡淡的梅花香。替他更換衣服時才知,那並非富貴人家熏上衣服的香味,而是來自他本身的味道。

一個男人身上有花香,照理說該是怪異,但在小傢伙身上卻是再會不過。

「你還沒跟我說你的名字。」

「冷嘯天。」

「很高興認識你。」水鑰怪自己身處的時代已然認命,現代用語一時之間是改不了,畢竟他還是有可能是仇人之子。

不過思緒仍在混亂之中的水鑰,也不在乎他有沒有回他的話,他只是想藉由說話來平靜……或都應該說麻木自己的心情。

他是看過一些穿越空的小說,例說「尋秦記。」之傑的,可是誰會想到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最糟糕的他連怎麼發生都不曉得,好象一眨眼間他就已經到了古代一樣。

最後的回憶他跟二哥及老劉在一起的,他們出來到古代了嗎?

誰來告訴他該怎麼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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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吻九百歲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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