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為什麼不到我家，要去你家呢？」錢瑤光吞了吞口水，強迫自己盡量用隨意的口吻問，畢竟她還是對之前被襲擊的事心有餘悸。
「你家裏有一堆人，不怕他們吵得你不能專心嗎？而我家只有我。」梅冠琪低頭邊寫邊說，「可是要是在學校里討論，依會長的順風耳是不可能聽不見的。」
梅冠琪的話才說完，學生會長就出現了：「嘿嘿嘿，我聽見了喔！」
「啊！會長！」錢瑤光和梅冠琪兩人同時嚇了一跳，回頭看着露出盈盈笑意的她。
「會長，你不是和冰雅學姐去和理事長他們開會嗎？」錢瑤光有些慌亂地問。
十一月要舉辦畢業旅行，學生會應該是很忙的，但還是常常聽見會長三不五時喊無聊。
「當然是會議結束了我才會回來嘛！」學生會長一語帶過，「倒是你們，有好玩的也不給我加入，真是太不夠意思了！」她的語氣轉為哀怨和指控。
「啊！我先去上一下洗手間。」梅冠琪連忙借口避開。
「我也……」錢瑤光也準備逃難去。開玩笑，被會長知道了，她們要怎麼跟冰雅學姐交代呀！
「別急着走嘛！」學生會長一把抓住錢瑤光，「我有好點子，我們可以一起討論的。」
「但是……」冰雅學姐就是不希望你知道啊！怎麼都還沒開始計劃就已經走漏消息了？
「哎呀！跟我客氣什麼，別給冰雅知道就好了。」她就是愛玩，一說到有好玩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呃，會長，我……」
錢瑤光正想着要用緩兵之計時，窗外突然翻進一個人影，穿着一身黑，從頭到腳都包得緊緊的，獨獨露出一雙眼睛。
錢瑤光馬上聯想到接二連三的攻擊事件。
學生會長笑容可掬地問：「請問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嗎？」
「會長！」不用想也知道，有什麼人來請學生會協助還需要爬窗進入的？這裏可是三樓！
對方二話不說就掏出鞭子使勁甩向她們，兩人趕緊向旁邊退開。
錢瑤光記起自己身為錢家人，應該是要儘力保護學生會長，尤其現在三堂哥不在。
但是學生會長早已經翻過身去拿下掛在牆上當裝飾品的西洋劍，一個輕巧的動作就挑開對方手中的武器。
對方似手沒料到她會有反抗的能力，呆愣了一下子，撫着手腕重新打量學生會長，眼中有着陰狠的光芒。
錢瑤光也有些愣住。會長不是運動神經不好嗎？怎麼會用西洋劍？而且看她的動作好像很熟練了，她以前曾經學過嗎？
可是現在沒時間讓她疑惑了：「會長！」
「不要過來！」學生會長喝阻她的前進，劍鋒筆直地對上黑衣人，眼神中的冷冽是錢瑤光從來沒見過的，「相不相信下一個飛出去的有可能是你的手？」
對方的眼中似乎閃過什麼，拿起鞭子，自窗外翻身而出，等錢瑤光衝到窗邊時，已經看不見任何蹤影了。
「奇怪！這個人為什麼……」為什麼會剛好選在梅冠琪去上廁所的時間出現？
錢瑤光為自己心中閃過的念頭而打了個冷顫，但是，她沒有理由要攻擊她們啊！
錢瑤光想到了孟樞。她不明白為什麼會第一個就先想到要找他，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或許可以跟他商量，他可能會告訴她該怎麼做，讓她不安的情緒平靜下來。
從什麼時候她開始覺得其實他那個大瘟神也是可以依靠的呢？
「會長，你沒事吧？」錢瑤光旋過身來，想詢問學生會長有沒有受傷，卻發現她手中還拿着西洋劍，獃獃地站在原地。
「會長？你怎麼了？會長！」
她最後一聲放大了音量，這才讓學生會長回過神來：「啊！小瑤甜心，我們剛剛討論到哪裏了？咦？我手上怎麼會拿着西洋劍呢？」她一臉困惑地看着手中的西洋劍。
「會長？」錢瑤光發現不對勁，提醒她道，「你剛剛不是把一個穿黑衣服的人給打跑了嗎？」她完全沒印象了？
「黑衣人？我們不是在討論要辦什麼活動嗎？」學生會長不解地問。
「哇！好舒服！」這時，梅冠琪悠閑地踏進學生會辦公室，「你們怎麼全都站着？幹嘛，列隊歡迎我回來呀？」「你為什麼去個廁所那麼久？」錢瑤光問。這也太湊巧了吧！那個莫名其妙的黑衣人一走，梅冠琪就立刻出現。
「大號啊！有誰大號可以一下子解決的？」梅冠琪看了她一眼，說話的語調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哎呀！那不是重點啦！趁冰雅還沒有回來，我們先討論活動再說。」學生會長的興奮完全不像佯裝的。到底怎麼回事？錢瑤光完全被弄迷糊了。
梅冠琪不動聲色地淡掃了她一眼，忽然露出瞭然的狡黠笑意。
「你幹嗎沖着我這麼詭異地笑？」錢瑤光看見她的微笑，頭皮一陣發麻。
「對了，我有一個大新聞，你要不要知道？」梅冠琪拿出誘餌。
「大新聞？」錢瑤光難掩興趣地問。
「我也要聽！」學生會長也興緻勃勃地湊上前來。
「會長！」冷颼颼的氣流驀地出現，有人一把拎住學生會長的衣領，「我不記得學生會辦公室改建為洗手間。」
「冰……冰雅。」學生會長慘叫一聲。
敢情會長是自會議上偷溜？錢瑤光好笑地搖搖頭。
「走了！所有人都還在等你開會。」嚴冰雅把學生會長拖着往外走。
「不要啦！我討厭那個英文老師，冰雅！」學生會長哀叫着，但仍免不去被往外拖的命運。
學生會辦公室內頓時只剩下梅冠琪和錢瑤光兩個人。
「新聞呢？」錢瑤光完全是向錢看齊地問。
「這新聞就是……」梅冠琪停頓了一下，朝錢瑤光甜蜜地微笑，「之前襲擊你的人是我。」
「喝！」她不提，她都忘了有這回事了。錢瑤光向後咚咚咚跳了三步，擺出備戰姿勢，「你……」
「小瑤！我真要跟你打，你不可能贏得了我。」梅冠琪嘆息一聲。
「那你為什麼……」
「因為我必須保護他。」梅冠琪淡淡地說，清亮的眼神直視着她，那是願意為了心愛的人與全世界為敵的眼神。
「他……龐少廷學長？」錢瑤光反應過來，停頓了一下，妥協似的垮下肩膀，「好，我知道了，我不再追問有關他的事就是。」
「謝謝你了，小瑤。」梅冠琪伸手撥了撥披肩的中長發，漾出一抹亮眼的真心笑意。
「那剛才應該不是你攻擊我們吧？」
「剛才有人偷襲你們？」
「嗯。」錢瑤光點頭承認。
那襲擊她們的人又是誰呢？錢瑤光突然陷入迷惑之中。
終於挨到放學了。
錢瑤光跑到樹林中，果然又看見頭上蓋着課本睡覺的孟樞，看來他今天都沒上課。
說也奇怪，明明應該要很討厭他的，為什麼會第一個就想到他，不由自主地尋求他的庇護呢？
錢瑤光告訴自己先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丟開，朝孟樞走去，不意竟踢到一塊石頭，整個人重心不穩地向前倒去：「啊——」
孟樞聽見她的尖叫聲，連忙甩開課本要坐起身來，卻在下一刻被撲跌回草地上，他大張的手臂正好把她納入懷裏，薄薄的唇瓣和她的碰個正著。
錢瑤光的眼睛不敢置信地張得老大，和他睜眼相望。
他、他們居然接、吻、了！
「呀！色狼！」她一拳揮開他坐起身來，小臉漲得通紅，心跳得像是需要送急診，呼吸到的氧氣已經不敷使用。
孟樞嘿嘿嘿得意地傻笑。他終於吻到小瑤了！雖然還是被打了，可是這次是她「主動」投懷送抱的，他應該算是無罪的吧！
「不準回想！」她的臉兒紅得一塌糊塗，氣急敗壞地低吼。
嗚……怎麼會發生這種慘劇？她的初吻居然就這樣毫無價值地失去了，她好想哭喔！可是是她自己不小心，又沒有可以牽拖他的罪名，真是慪人。
「好，不想、不想！」孟樞笑嘻嘻地說，臉上難掩春風得意的笑容。太爽了、太爽了，他決定三天不要刷牙，以紀念這得來不易的初吻。
「你還笑！」錢瑤光看到他那副蠢樣子，又想到自已的大失誤，氣得連話也不想講了，站起身來就往校門的方向走去，「我這一輩子都不要跟你說話了啦，離我遠一點！」
「啊！小瑤！」孟樞連忙起身追着她，「又不是我的錯，你怎麼可以一輩子都不跟我說話？」
「你還說！」她簡直是用跑的，試圖把他丟在後面。
「好嘛好嘛！我不說了，小瑤！一輩子不跟我說話太久了，三秒鐘好不好？小瑤！」
離開學校的兩個人都沒有發現，就在他們「初吻」的不遠處站着一個男人，他雙眼射出寒光，銳利得幾乎要射穿孟樞的心臟。
「是不是感謝我叫你來接你的小女朋友了？」另一個穿着聖伯納學園制服，留着及腰長辮子的女孩從樹上躍下，唇上掛着森冷的微笑。
「哼！他能得意也只有現在了。」錢北斗一字一句咬着牙說，「我不會把小瑤交給他。」
「那你也該有行動了，玄武，我會等著。」
「啊！原來你們都在呀！」孟樞春風滿面地晃入影子小組的根據地，看見其餘的兩個成員——唐易和龐少廷。
「日安！」唐易朝孟樞點頭微笑，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又埋首電腦熒幕前。
「你們想知道我發生了什麼好事嗎？」孟樞咧著大嘴，把自己丟進柔軟的辦公皮椅里，雙腳高高地蹺上桌面，在腳踝處交叉。
唐易看着根本無動於衷的龐少廷，知道他和自己一定都是沒啥興趣，但是要是不理孟樞，可能問題會更多，所以他只好勉強打起笑臉道：「說來聽聽。」
「嘿！我怎麼會告訴你呢。」
可是他就是擺明了，問吧、問吧！我想說，我想讓全世界的人知道！
標準的戀愛中的獃子，他不用說唐易也可以輕易猜到是什麼事。
「那我尊重你的意見，我不問就是了。」唐易笑容可掬，又繼續打電腦。
「哼，你不說我也知道，其實你心裏很想知道。」孟樞的下巴抬得半天高，非常地得意，「但是我絕對不會告訴你，我和小瑤終於接吻了，哈哈哈！」
如果錢瑤光知道孟樞在這裏大肆宣傳會怎麼樣？唐易搖了搖頭，決定做人還是要厚道一點，就別跟她打小報告了。
終於說完的孟樞這才甘願地湊近唐易：「有沒有什麼新情報啊？」
「自己查！」這一次連龐少廷都難得地開了金口，和唐易異口同聲地說。
「喂！你們這算什麼朋友？怕搶功也不是這等怕法！」孟樞丟了一塊口香糖在嘴裏嚼著。
「資料都在這裏，我讓你先找好了。」唐易慢條斯理地起身，把電腦讓給他，「你不是很厲害的嗎？應該是不用我幫忙吧？」
「咳！憑我的聰明才智，當然不需要你幫忙。」最禁不起人家激的孟樞一屁股坐在電腦前，動手找起資料。「對了，邪，有架給你打，你接不接？」唐易突然問。
「這是私人委託嗎？我要收錢。」孟樞雙眼盯着電腦熒幕，發現唐易也正在找四風聖獸的資料。他們真的混進聖伯納學園來了，
難道那個叫什麼沒關係的也是四風聖獸之一嗎？那她攻擊小瑤又有什麼目的呢？孟樞想起前幾次的襲擊事件，雙眸染上了肅殺之氣。
「想請你幫我保護路裴心。」唐易語不驚死人不休的話，使得龐少廷也抬眼望向他。
「在你被罰停學的這幾天嗎？」雖然孟樞總是嘻嘻哈哈沒個正經，但在這些事上他總還是有些敏銳度的。
有趣！孟樞勾起了嗜血的笑意，好戰的細胞又開始蠢蠢欲動。
他愛打架，他最愛打架，他宇宙超級無敵愛打架，說錢他不會有什麼元氣，但說到要打架他的精神就全都來了。
「被蒼龍設計的？」龐少廷空洞的聲音回蕩在小小的斗室里。
唐易因為和廣播社的人大打出手，所以被罰停學兩天。
雖然他們沒有問，但他們相信唐易會跟人大打出手一定是有原因的，謙謙君子的他不會隨便動手，這是他們對唐易的信任。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解決，不過我不在的這幾天必須麻煩邪了。」唐易微笑道。
「原來你沒有我還是不行的。」孟樞雙手叉腰不可一世地道。
「是啊！我有些地方真的比不上你。」不過他也不會想效法就是了。唐易仍面帶微笑。
「既然你這麼需要我，我就勉為其難地幫你吧！」孟樞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謝謝！我會記得告訴小瑤你的英勇事迹。」唐易附送高帽一頂。
孟樞覺得很滿意了，移動滑鼠的箭頭，突然龐少廷把他的手定住。
「西風聖獸中有一個是女的。」唐易也看見了那行黑字。
「除了歷代都是女性的朱雀，應該還另有他人。」龐少廷若有所思的目光停留在熒幕上。
「所以，她果然是其中之一嘍！」孟樞的濃眉緊緊蹙起。
唐易和龐少廷同時看向他，眼中透出詢問，他們知道就算不問，他自己也會公佈答案的，他最藏不住話了。
「叫什麼沒關係的那個……」他總是記不住她的名字。不過，管他的，他只要記得小瑤就好了。
但是，若她就是朱雀，那就不得掉以輕心了。孟樞瞄了瞄龐少廷，他知道她追幻追得可勤了呢！
「梅冠琪。」龐少廷低聲說出一個名字，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只有短短的一瞬，極快地就消失了。「路裴心就拜託你了。」唐易若有似無地淡掃了龐少廷一眼，對孟樞道。他想梅冠琪不可能是朱雀，不過，他決定把這個證實的機會留給龐少廷。
「包在我身上，她絕對會毫髮無傷地回到你身邊，放一千三百個心吧！」孟樞拍胸脯保證道，「不過，你得給我錢！」
「你把小瑤的精神學得挺徹底的嘛！」唐易微笑。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是啊！為了生活嘛。」孟樞也對他傻笑。先跟唐易拗一筆錢，這樣就可以自己租一間房子，省得每天都被龐少廷踢下床去，可惡斃了。
因為跟父親鬧翻了，天生的傲骨讓孟樞再苦也不會回家，所以他真的就跟着藍山老闆做清潔工，有時還會去當服務生。
不過，通常輪到他當服務生的那一天，客人都會銳減四五倍。
所以他還是只適合掃廁所。
「收工了！」
「辛苦了！」
孟樞走出了清掃場所，疲累得只想好好地洗個澡，睡一覺——明天他還得去當路裴心的保鏢呢！
「你為什麼都不會覺得累呢？」孟樞問著同行的錢瑤光。
「只要想到有錢，什麼累都沒有了！」
「是這樣嗎？」孟樞試着想想鈔票的樣子，但還是體力不支地打了個大呵欠。
看來想錢對他沒啥效用。
「對了，」錢瑤光的眼光四處亂瞟，像是隨意地提起，「你還欠我四百五十元的午餐費，加上利息是五百元喔！」
「領薪水就還你。」他知道錢是她的第一生命，聽到她這麼說便趕忙保證。
「不行，我有急用，你得儘快還我。」錢瑤光兜著圈子道，其實只是想要他回家而已。
她知道他是個沒吃過什麼苦的大少爺，當然他在當清潔工的時候也沒有抱怨什麼就是了。
但是她總覺得他會離家出走是因為她，因為她老是跟他說，當「伸手牌」的闊少爺有什麼了不起？！
現在她還是這麼認為，只是，似乎有什麼在改變，但她說不上來，是因為關心他和他爸爸之間的關係嗎？
這麼說起來，她除了知道他是個富家少爺之外，好像對他一無所知。可是，她為什麼會突然想知道有關於他的事呢？以前不會的！
真是的，和他在一起，害她也變得奇怪了！以前她是一律謝絕會和「窮」字扯上邊的人，可是現在她居然常和這傢伙在一起，不再在意他是一個世紀大瘟神。
好恐怖！她到底是中了什麼邪？
「我進去一下。」長久的沉默后，孟樞指著一間便利商店道。
「你有錢嗎？」錢瑤光眯着眼睛看他。她明明記得他是一文不名的貧窮貴公子。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孟樞神秘地笑笑，走進便利商店。
天啊！她不會要跟在他的後面幫他付錢吧？錢瑤光正想隨後跟進時，孟樞已經拿着兩瓶養樂多出來。
「喏！請你，還有你的五百元。」孟樞笑着把一瓶養樂多遞到她面前。
錢瑤光第一次發現，原來他也有着令人心動的爽朗笑容，一時職業病又發作，拿出照相機喀嚓喀嚓地照了幾張，準備拿去賣錢。
不對，現在有比那個更重要的事。
「你怎麼會有錢？不是幹什麼非法勾當得來的吧？」錢瑤光馬上跳離三步遠。
「不是啦！我另外有打工啦！」孟樞朝她揮了揮手。他對她動不動就拿照相機亂照一通的舉動已經見怪不怪了，只要能讓她高興，他就無話可說。
「不是非法勾當？」錢瑤光狐疑的眼光就像是要測試蟑螂被踩死了沒。
「開玩笑！我可是正義組織的……」糟！又說溜嘴了，「放心啦！我不會去當不良分子的啦！」孟樞連忙又把話給「拗」回來。
「可是，你不是不喜歡喝養樂多嗎？」錢瑤光從他手中接過飲料，算是相信他了。
「怎麼會？那是你給我的第一樣東西。」他露出個白痴至極的笑容，「到現在連瓶子我都還保存得好好地，就放在床頭，每天看着它睡覺。我是因為那是你請的才喜愛，而且我只要看見養樂多就會想起你。」
「我哪有那麼便宜。」錢瑤光嘖道，突然笑了出來，「傻瓜！」她柔柔地罵着，眼神里溢出的溫柔是她自己也沒發現的。
「小瑤，我可能有被虐狂。」孟樞擰著眉毛，有點困惑地說，「明明你是在罵我，可是我怎麼會覺得你罵得好聽極了，希望你再多罵幾句？」
「要我罵一百句都可以！」錢瑤光臉色一整，朝他伸出手，「可是，我要收費的，一句五十元。」這個時候她就是有錢當賺直須賺的搶錢小妖女了。
可是，這傻瓜真的好傻！她眼底盛滿笑意，但也許就是這種傻乎乎的樣子讓她動了心吧！
要是他有被虐狂，或許她也有，不然她怎麼會喜歡上傻得可愛的他呢？
「小瑤……」他是不是可以當成小瑤也喜歡他了？因為她笑得很溫柔。真希望他能一直看到她如此對他笑。
可惜，在這麼好的氣氛里，硬是有人要打斷他們的甜蜜時刻。
大約二十來個黑衣蒙面客在此刻圍了上來，殺意濃厚的黑夜就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