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華一季04

「得水，早點睡，明天去人才市場看看有啥活乾沒。」北雪提醒正回憶完的陳得水。

千絲萬縷的回憶充斥着陳得水的大腦，臨想起走時對老父親說的話，心裏一陣熱血沸騰。

「恩，我知道了，這以後的日子，還真得麻煩你。」陳得水知道雖然熟識，但是客套話還是要有的。

「這有什麼麻煩的，哦對了，明天我請假，你去找找看工作，順便熟悉下這周遍環境，要不給你張地圖，你尋摸著自己也能找回來。」

「不用的，長嘴幹啥的，光吃飯不做事哪成。」陳得水笑着說。

北雪看到陳得水沒有任何灰心更多的是積極，心裏也塌實許多，回房間自己睡去了。

陳得水回到自己房間，看着在床上熟睡的小伊，心裏一陣憐疼，輕輕的躺在小伊旁邊，撫摩著小伊的頭。小伊翻了一身，一把抱住陳得水粗壯的胳膊，嘴裏哼唧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乖，小伊，好好睡，爸爸在呢。」陳得水小聲的對小伊說，小伊彷彿聽到了安慰，停止了哼唧，繼續熟睡過去。

陳得水也隨即閉上眼睛。

城裏人是山，鄉村人則是水，山環著水，水繞着山，世世代代都無法分得開，扯得清。

清晨的小城，充盈著生氣，陳得水沿着街邊，依著自己腦中強行記下的路線，尋找著目的地。

早點攤子叫嚷、宣傳著自家地美食。菜販子拿起一顆水靈靈地白菜。向路人展示着它地新鮮。

陳得水聞着早點散出來地香味。肚子不自覺地叫了起來。便走到攤子旁邊。人很多。陳得水探頭進去。一個個大肉包子引得他差點沒把口水流到前面人地肩上。

「老闆。給我來四個包子。」陳得水掏了一塊五毛錢遞了過去。

「不知道排隊啊。到後面去。」

「是啊。排隊。真是地。鄉下人一點都不知道規矩。」

。。。。。。

陳得水這一小小動作引的眾人七言八語，無奈只好退到隊伍最後面，手裏捏著一塊五毛錢，彷彿攥著命一樣。片刻陳得水後面便跟着排了一大隊人。

「你看我前面這人，真是窮人志短，驢瘦毛也不會長。這點錢能買幾個包子啊。」陳得水後面傳來一群人小聲的議論。

「你說啥？」陳得水轉過頭，怒意顯滿於面龐。

帶頭議論的人，看着陳得水人高馬大，心裏有點忌憚，便說：「看什麼呢，又沒說你。」沒等陳得水回口，一群人便走了，邊走嘴裏還邊罵罵咧咧的。

陳得水走過去一把拉住那人的胳膊，「你罵啥呢？」

「我剛才沒和你鬧，你還自己找上來了？我就罵你鄉下人，怎麼了？」那人顯的理直氣壯。

陳得水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男人本身的骨子氣縱使他沖了上去，左手一把揪起那人的領子，右手高高舉起，剛準備砸下去，突然後面伸出一隻手，把住了陳得水的手。陳得水回頭一瞧，是北雪，剛準備詢問北雪怎麼會在這的時候，被雪徑直走到那人面前。

「你在歧視鄉下人么？」北雪沒有顯現出女人絲毫的懦弱。

「怎麼了？」那斯見是名女子，便更加肆無忌憚。

「我說你剛才是不是罵了這位先生，而且說鄉下人的不是。」

「是我，怎麼了，你能拿我怎麼樣呢？」那斯的面部表情，讓人作嘔。

「我真不知道你媽是怎麼教你的，從小就沒教養，不知道禮貌是什麼？」北雪毫不留情的反擊。

「你說什麼？罵我媽。媽的，我看你是活膩味了吧。」男人慾上前，陳得水一瞬間擋在了北雪面前，那斯看着陳得水的身材，權衡后，停止了後面的動作。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要知道，這裏不管賣早點，還是賣其他東西的，很多都是從鄉里上來的，那斯見情況不妙，撒腿就跑。城裏人就是這樣，嘴上功夫一個頂倆，真動起手來，求饒或逃跑也是最快的一個。

「你怎麼會在這裏？」陳得水把剛才的疑問說了出來。

「這包子有名，帶小伊過來買早飯的。」

「小伊呢。」陳得水見北雪後面並沒有人。

「噥，在樹底下。」

北雪朝樹底下蹲著的小伊招了招手，「來。」

小伊屁癲屁癲的跑了過來，陳得水一把抱起小伊。

「爸爸，你剛才好勇敢。」小伊崇拜之情從雙眼中顯露無疑。

「是啊，你爸爸當然勇敢啦，小伊以後也要像爸爸一樣的勇敢，知道么？」

「恩恩。」

「哦對了，我還得去人才招聘那，你先帶小伊回去吧。」陳得水說罷把小伊放在地上。

「等等，買兩包子帶着吃。」

北雪牽着孩子來到包子攤。

「給我來六個包子。」北雪掏出十塊錢遞給老闆。

「這包子送你們吃，剛才真是給咱們鄉里人長臉了。」老闆把裝着包子的袋子遞了過來。

在城裏就是這樣，生事情總是盡量避，實在避不了也不要去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