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蘭•;安

第二十九章 蘭•;安

安蒂諾斯就像一個沒有了魂的軀殼,一直跪在蘭的身邊。

在那家酒館的雅間里是這樣,回到了伯爵府也是如此。

他能夠不會營地而呆在伯爵府的緣故,也是因為蘭。這次的行動解救除了許多純血人質,他們都被當作戰利品送進了伯爵府。伯爵府里有一塊專門的區域,叫做「畜屋」,就是直接屬於伯爵的純血居住和勞作的地方。蘭被送進了這裏,安蒂諾斯不論如何也不肯放開牽住她的那隻手,他已然是一個空心人,誰敢動他的愛人,那就休怪他瘋狗咬人。眾人無奈,林格不顧莫特臉上表現出的不快和厭惡,一聲令下,讓安蒂諾斯也進入了「畜屋」。

也不知是誰的安排,十分周到地將他們兩個安排在同一間小房間里。昏暗的房間里有一張小床,於是,安蒂諾斯依然保持着在那家酒館里的雅間里的姿勢——跪在蘭的身旁,兩隻手緊緊地握着她的一隻手,淚流滿面。

這是漫長的分離之後,兩顆苦命的心第一次如此地貼近,安蒂諾斯幾乎可以感受到他們的心跳都協調在同樣的頻率上。他無法接受她被擄去的事實,更無法接受她手腕上的一道道傷口——那是放血的痕迹。不過,好在洛丹那一群人似乎並沒有什麼將她「鬼化」的打算,所以,蘭白凈的脖子上並沒有出現讓安蒂諾斯一直擔心的那兩顆牙印。

門被「吱呀」一聲打開,光亮透進來,幾個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來到了小床邊。安蒂諾斯想起自己在伯爵府醒來的當初,眼前也是這樣的白衣人。醫生。這個辭彙有點兒遙遠,因為經歷了大焱災之後的人們都習慣於憑藉自己的身體來對抗病菌和疼痛,而不是這些穿白衣服的人和他們手中奇奇怪怪的藥片和儀器。

但是看見他們進來,安蒂諾斯十分配合地暫時退到了一邊。看着他們幾個圍着那張小床忙上忙下忙裏忙外,鐵架子給搭了起來,一瓶裝滿了透明液體的玻璃瓶懸掛其上,細細的針頭扎進了蘭那柔嫩的手腕上的皮膚,看得安蒂諾斯一陣心緊,就彷彿是扎在了他的手腕上。就這樣過去了許久。那幾個白衣人才抹了抹腦門上的汗珠,一聲不吭地離開。

在他們背影即將在門的外面消失的時候,安蒂諾斯瞥見了林格魁梧的身影。

他的眼神中流過一絲感激,然後,又回到蘭的身邊。雙手將她的一隻手捧起來,貼到自己的臉上。

蘭的手十分的冰涼,讓他感到一陣寧靜。這份涼意一直從臉頰傳到他的心胸,像一場綿綿的細雨,緩緩地澆灑在他灼燙炙熱的心上。他閉上眼睛,像是浸入了一條流從容的大河,時間就在身邊不著痕迹地淌過,他感受到了夕陽在核塵埃的後面慢慢西墜,感受到了月亮帶着銀色的軌跡升上中天,感受到了那漫天繁星,燦爛輝煌。

昏昏中,他有了睡意,或者說,他本來就在睡着,還在夢着。他想,如果生活能夠永遠地如此下去,他倒真的不願意醒來。

忽然間。兩隻手中有了動靜。像是熟睡地兔子地耳朵。一跳。又一跳。

他這才激動地猛睜開眼睛。看着臉色漸漸紅潤並溫暖起來地蘭。蘭地薄薄地眼皮那般地柔嫩。任何一絲細微地動靜都在安蒂諾斯地眼裏一清二楚。他地心情無法形容。眼睛裏噙滿淚水。兩隻手緊緊地握住蘭地那一隻。他等待着那一刻。奇迹般地那一刻。

蘭睜開了眼睛。

「蘭……」

「哈……」輕不可聞地一聲嘆息。蘭地眼睛裏沒有太多地驚訝。只有釋然:「安蒂諾斯。」

……

醫生們的手段的確比人體自身的手段來得高明。那一瓶透明的液體完全滴入蘭的身體里的時候,蘭鮮活得又像是當初安蒂諾斯每天都會遇見的可愛姑娘。

他們坐在有淡淡的夜色落進的床邊。各自講述自己的故事。安蒂諾斯講阿婆的死,自己的昏迷,以及進入伯爵衛隊,其中還穿插著那些安蒂諾斯希望蘭以後要見一見的人:瓦爾、西隱、凱爾、伊塔……再然後是可怕的試煉。當那些怪物從安蒂諾斯的嘴裏被形容出來的時候,蘭十分貼心地吐了吐可愛的舌頭,一臉嚇壞了的樣子。最後的最後,是安蒂諾斯在酒館里不顧一切地找到蘭、守護蘭,直到此刻……

而蘭也娓娓地將自己的故事道來——在那場襲擊中,她也失去了自己的家庭,一個相依為命的哥哥。混亂中,有人稱要保護她的安全,然後,她便渾渾噩噩地被帶到了那個酒館的地窖,才現自己陷入了一個陰謀。成為了一個吸血鬼的私人血源。放血成了她日常的主要任務。在那間潮濕幽暗的地窖里,不斷地有人進來,也有人出去。她不知道自己命運是否也會像那些出了地窖就再也不回來的人那樣——她猜得出,那些一去不返的人一定是做了吸血鬼「升級」的代價。她便在惶惶不可終日地等待着那樣的命運。

終於,她被帶了出去,但是,是和地窖里剩下的所有人一起。在驚恐中,她大概明白了,這是一群亡命之徒在與伯爵衛隊的對決中作最後的突圍。她們剩下的所有人都被放了血,然後被尖尖的利爪掐住喉嚨,做了無辜的人質。

她本就虛弱,最後的放血和被當作人質的驚恐壓斷了她脆弱的神經,她昏迷了過去……直到再睜開眼睛,見到了安蒂諾斯。

「你知道嗎?安,」蘭總是這樣簡單而親昵地稱呼他,「我做了個夢,很長很長,夢裏面,也是安這樣緊緊地握着我的手呢!」

她甜美地笑着,嘴角弧度悠揚,充滿著安蒂諾斯熟悉的孩子氣。在那些小隔間里的歲月,他們就是兩個相依為命的孩子,背靠着背講述著各自的身世。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似乎永遠都只有過去,過去,灰色的不堪回也不可迴避的過去,未來是一種奢侈,每天幾個小圓麵包的報酬讓他們不敢去想。可是,終於有一天,他們仍舊來到了這個話題,未來,未來是怎樣的?

那時,安蒂諾斯沉默地沒有說話,蘭,則用輕得只有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說:

「未來,我還要和安在一起。」

她沒有看到,當時與她背靠着背的安蒂諾斯臉上幸福的眼淚。

對於彼時的他們,此刻便是未來。

「安,我要和你在一起。」

眼淚再一次滑過安蒂諾斯的臉龐,他似乎還未在蘭以外的人面前這樣真實地展現自己的脆弱,他抓起了蘭的手,放到自己跳動的心臟上。

蘭又是燦爛一笑,說:

「我聽懂了,它在說,我也這麼想!」

話音剛落,安蒂諾斯的嘴唇貼在了蘭的唇上。

她錯愕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幸福着。

「我愛你,蘭。」

一字一頓,安蒂諾斯對得起自己的心。他們有半點違心,沒有半點虛情假意。他知道,在那**的氣氛里,他們始終因着一份對真愛的執著,未越雷池半步。現在,他們終於獲得了天地間最純的清凈,夜色作證,他愛她。

蘭順從地躺了下去,頭簌簌地從額頭上散落到兩側,露出一道暗暗的疤。安蒂諾斯愛戀地用手指撫過這道蘭為了自己的清譽而作出的犧牲,感慨萬千,這一道,還有右邊臉頰上那一道,都是一塊碎玻璃片的傑作。安蒂諾斯親眼看到滿臉是血的蘭,那是的蘭,臉上有癲狂的笑。

他俯下身,親吻了那兩道傷疤。

接下來的一切,不說輕車熟路,兩個少年也不會太陌生。蘭引導著安蒂諾斯的手撫弄著自己的胸部,那青蔥可愛的、小巧柔嫩的胸部。他們相互解開對方的衣襟,嘴唇落在彼此的肌膚之上,像是一場溫柔的戰爭,灑滿愛意的炮火。最後,安蒂諾斯來到了蘭一直守護著的那個地方,一個女孩最美麗的寶藏。

蘭的手牽着安蒂諾斯生著細細的繭的手,探入那塊神秘的區域。羞紅著臉,說:「愛我,來,愛我……」

終極樂園裏躁動的春情全部入潮水般褪去,此刻,只有雪白的純潔。安蒂諾斯進入了蘭的身體,炙熱的愛情很快將他緻密地包裹起來。他感受到了肉與肉之間綿密的摩擦,帶來的沖入脊髓的快樂,他在她的身體上溫柔地聳動着,怕弄疼了她。

蘭的眼睛裏閃著星星淚光,她快樂地配合著安蒂諾斯,舌頭與舌頭糾纏在一處,軟軟地胸脯幸福地承受着安蒂諾斯帶來的襲擊。她一直奇怪,為什麼那些妓女總要叫出聲來,那麼誇張、恣肆,現在,她可能明白了一些——即便沒有那麼誇張和虛假,她也是想要將自己的滿足痛痛快快地喊出聲來!

呼吸越來越粗重,蘭的雙手抱住安蒂諾斯,微微用力,安蒂諾斯明白了,也加快了自己的節奏。就像一輛加度火車,帶着不可抑制的**隆隆地地沖向前方。兩個人同時達到了快樂的極點,液體交融在一塊,他寧願這樣永遠地這樣留在蘭的身體里,她也寧願永遠地這樣守護着她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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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世界之吸血鬼的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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