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薛斯昊的分析極有道理,讓霍子樵挑不出疑點。

「所以之後她就認賊作父,被利用了五年?」霍子樵一拳擊在茶几上,「媽的!」

天啊,不知心怡知曉後會有什麼反應,他該怎麼告訴她這個事實?照她那種執拗的個性,百分之百會受不了的!

「你是認真的?」薛斯昊揚眉問。

「什麼?」霍子樵猛地抬頭。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薛斯昊往後靠向椅背,看着霍子樵閃爍的神情,答案已是昭然若揭了。

我可以將生命與整顆心交付給她,不知道這算不算認真?」霍子樵微笑道。

薛斯昊意會地點點頭,「那你要怎麼告訴許心怡,有關她的身世?」

兩個正在交談的男人不知心怡已來到樓梯口,她聽聞樓下的聲響正欲出聲,卻煞口於薛斯昊的這句問話。

身世?他們知道她的身世?

「我不知道,但我有預感她鐵定承受不住父母雙亡的噩耗。」霍子樵煩躁的道。

「暫時別說比說好,否則將會讓她身陷困境。既然我們能查出她的身世,就會儘可能封鎖住她的所有消息,直到那份研究報告尋獲為止。」

「那份報告當真這麼炙手可熱?」霍子樵皺着看。

「你不知道有多少國家的軍事單位想奪得它,有了那份報告,將可製造出前所未有的強大生化武器。」薛斯昊嘆了口氣,「井上村絕沒想到因為自己的聰明頭腦,不僅害了他全家,還可能引發另一次的世界大戰。」

藏身在樓梯口的心怡聞言,倒抽了口氣,失去的記憶逐漸清晰,她想起了父親的容貌,還有專註於實驗上的神情。他還親昵地叫喚着她的名字。

是的,她叫井上玥,母親是……天!她怎麼又想不起來了?

「那你接下來的打算是?」霍子樵皺了下眉。

「希望你多關心她,再配合博克醫生的診治,我想應該不需要多久,她就可恢復。」

「恢復后呢?難道你要她去面對這殘忍的事實?」霍子樵極不苟同。

「無論殘不殘忍,那份報告一定要找出來,由不得你反對!」薛斯昊嚴肅的交代,這可事關重大。

「為什麼?難道緯達也貪圖那報告?」霍子樵氣憤道,他只是單純的喜歡心怡,不想乘機利用她。

「你不用說這種話氣我,當初要你假扮冷誓桀接近鄒鳴,不也是為了防止他得到報告。」薛斯昊氣他的污衊。

緯達之所以要那份報告,完全是顧及全球的和平,即使要毀了它也在所不惜。霍子樵是被愛情沖昏了頭嗎?居然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對不起,我心一亂就忘了分寸,為了達成任務,我會儘力照辦的。」

霍子樵猛地站起,一旋身便對上站在階梯上,滿臉淚痕、目露恨意的心怡。

「你們到底是誰?」她目光如炬地逼視着他。

心怡這才發覺他一直沒說出他的身份,而她也傻得以為他是屬於正義的使者,現在看來,他們比鄒鳴的野心更大!

她好傻,不但被騙了身子,還被騙了感情。

「心怡……」霍子樵直覺不對勁兒,想上前摟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卻被她含恨的語氣給喝止!

「別過來!我恨你,你是個惡魔、混蛋,比冷誓桀、鄒鳴更惡劣的大壞蛋,我恨……我最恨你!」

她迅速衝下樓,在霍子樵尚無法反應的霎那猛然推開他,直奔大門外。

「你還不快追!」看着愣在一旁的霍子樵,薛斯昊猛喝了聲。

霍子樵從驚愕中回神,怒火瞬間勃發,狠狠瞪着薛斯昊說:「薛斯昊,我會被你害死!」

【第十章】

「心怡,停下來!」他追上她,用力將她轉過身。

「你放手,我終於看清你了,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心怡一邊用力扯着他的手,一邊叫囂著。

她不想再看見他,永遠永遠都不想。

「你說什麼?你怎能話聽一半就斷定我的罪。」他猛一放手,使得她踉蹌後退數步,如驚弓之鳥般地貼站在牆前。

霍子樵瞅着她,當他看見她那張含怒帶怨的眼神時心中有多着急、多害怕,他急着解釋,又害怕她不相信,誰知她居然不顧一切的跑了!

就算要試煉他的心,也不要用這種會致命的招數。

「一半就夠多、夠傷人、夠刺激了,你以為我還能承受多少?難道你還要我親耳聽聞,你說愛我只是謊言、幌子,其實真正的目的是要將那份我父親留下的研究報告弄到手!」

霍子樵緊握著雙拳,臉色陰沉,他已經被她的話刺得千瘡百孔,幾乎體無完膚。

該死的!她居然把他看成是一個下三濫的混帳男人!

「難道我在你心裏就只是這樣?」他像被緊緊地勒住而無法喘息,只剩滿心的苦澀。

霍子樵的目光像是挾帶着萬炬火焰般逼視着她,但為賭一口氣,心怡仍負氣道:「從一開始你就騙我,你還要我把你想得多清高?」她邊說邊後退,此時的他好似要吞了她一般!

這算什麼?背叛他們倆感情的是他,傷她的心是他,他憑什麼這樣來嚇她?

「所以你就把我想像成和冷誓桀一樣的冷酷?」他怎能被扣上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在霍子樵的咄咄逼問下,心怡的淚水不爭氣地滑落臉龐,她咬牙說:「你何止和他一樣冷酷,還要加上專橫跋扈,為了私利不惜出賣感情,和他人狼狽為奸,說穿了你只是個人面獸心的賊!」

「我是賊?」霍子樵的口氣滿是失望。

他所有的解釋全沒了,存在他腦中的只剩下她對他低劣的評價。

淚水再度迷濛了心怡的視線,囤積在胸中所有的傷心與委屈這會兒全傾泄而出,「你是個賊,偷我心的賊,現在又打算偷我僅剩的愛,你好殘忍!」

「不,我可以解釋……」他終於想起了追出來的目的。

「我不要聽!」心怡急忙捂住耳朵。這輩子她聽過太多欺騙,她不要聽也受不了了。

當初許雲風救她的原因是個謊言;拿她當女兒看待是個謊言;鄒鳴的和藹可親是個謊言;如今她真心相待的男人更是以謊言來搪塞她!

霍子樵默不作聲的瞅着她,她這種消極的反抗對他而言是殘忍的控訴,光是她那雙鄙視的眼神就足以教他嘗到千刀萬剮的痛苦。

罷了,他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無聊的解釋上,許雲風和鄒鳴不知還會耍什麼詭計,他得回去想好對策以應付。

是非對錯終有解,相信時間定能證明一切。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跟我回去。」他往前跨出一步,但她見狀立刻後退。

「我死也不會跟你回去。」她剽悍地說。

「我如果用強的,你根本反抗不了。你是自己走,還是讓我扛回去,自己決定。」他雙手環胸,目光狠狠地盯住她的臉,真想吻去她臉上的那股倨傲!

心怡冷笑道:「我若不是『身價不凡』,你會如此看重我,急着要我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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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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