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八年前——
由於父親調任的關係，駱沁潔不得不告別了相處一年半的高中好友，和家人一同遷移北上。
她轉學進入了一間在北部相當有名的私立學校，初來乍到，對環境和新同學不免生疏了些。
轉學第一天的午餐時間，駱沁潔當然很可憐的落單了。
只見教室里的同學個個三五好友的將桌椅並排在一起，拿着剛蒸好的便當準備吃飯。
沒有同學好心地邀她一同吃飯，駱沁潔不引以為意，她是轉學生嘛，和同學閑有隔閡是很正常的事．
於是她拎着便當緩緩地步上今早班長帶她熟悉校園環境時，她最感興趣的地方——頂樓。
爬了四層樓的階梯，駱沁潔推開學校頂樓的鐵門，澄亮的陽光閃爍讓她眯起了雙眼。
哇！視野真好！
適應了耀眼的陽光后，駱沁潔一張大眼，觸眼所及的一切，讓她的心情沒來由地大好。
在這種地方用餐想必會胃口大開吧，駱沁潔心忖。
她找了個有陰影的角落，席地而坐，打開便當盒，正準備大快朵頤時，眼角不小心地瞄到在水塔的下方竟有一雙腳。
駱沁潔揉揉雙眼，一再地確定，沒錯，的確是一雙腳，似乎躺的姿態，僅露出膝蓋以下的部分。
駱沁潔狐疑地走近，正午時分，怎麼會有人躺在屋頂上。而且還是在水塔這麼隱密的地方？
那雙腳是一動也不動，駱沁潔不免聯想到不好的地方去。
她移動的腳步有些遲疑了，要是她所發現的不是個「活人」，那豈不是很可怕。
駱沁潔豐富的想像大開始幻想，要是那雙腳的主人的上半身已不具人形了，已腐爛到某「噁心的程度……
天呀，她心想好奇心還是別太重，打住欲窺探的步伐，駱沁潔決定換個地方吃飯。
可是好不容易才作了決定，卻又遲疑萬一對方只是一時體力不支昏倒在這，她這麼離去，豈不是見死不救。
好吧，駱沁潔決心豁出去了，她又回過身大步邁向水塔。
深呼一口氣后，她探出頭去一一
沒有，眼前一片漆黑，難道說……腳的主人被截肢了，他的上半身被棄屍在別處……
啊……
駱沁潔正要放聲尖叫……
但她突然想起：由於太過緊張，她一時閉起了眼睛。
所以眼前才會一片漆黑。
也就是說，對方應該沒有被截肢，呼！駱沁潔在吐了口氣心安以後，才慢慢地睜開眼……
一個完好無缺的男孩就躺在她視線的正前方，他的雙眼緊閉着，雙手覆在胸前。
太好了，是個「完」人，沒有缺腳或缺手。沒有蟲蛀爛他的身體……可是他還是一動也不動。
駱沁潔一急，趕緊跪到他身旁，彎下腰身，一探他的鼻息是否還有呼吸。
還好，他還活着，駱沁潔吁了口氣，她急速跳動的心臟在這一刻終於慢慢地恢復正常。
她拍拍胸脯，緩緩地坐直起身，正好對上一雙深逢黝黑的眸子……
「啊……」
這回她是真的拉開嗓子，放聲尖叫了。
****
冷禹陽皺皺發癢的鼻子，感覺有着不明物體，好似頭髮之類的東西在搔着他的鼻子。
忍住打噴嚏的衝動，他睜開了眼，意外地對上了一雙明亮有神的美眸……和一聲中氣十足的尖叫聲。
「夠了吧？！」
冷禹陽一手塞住發疼的耳朵，一手搗住發出尖叫的女孩的嘴，她再這麼叫下去，全校的師生都會被她引來。
然後他這個在老師、同學心目中的資優生，蹺了一整個上午的課，在頂樓呼呼大睡的事就曝光了。
「我長得有這麼可怕。醜陋嗎？」冷禹陽皺起眉宇。
不是他自誇，學校里大約有三分之二的女孩子，全是仰慕他的親衛隊，怎麼這女孩子一見到他，就好比見到了洪水猛獸般？
「……晤……晤哈晤……晤……」被捂著嘴巴的駱沁潔晤哈地想說些什麼。
「什麼？還是因為你看我太帥，所以忍不住尖叫了起來？」冷禹陽有些自戀的假設。
駱沁潔氣急敗壞地，拉下他塢住她嘴巴的手。「你這個自戀狂，我是叫你放開你的手，還有，我尖叫是因為你突然睜開眼睛嚇了我一跳，和你長得帥不帥一點關係也沒有。」
駱沁潔擦著腰。鼓著頰，面色遍紅，一副女煞星的模樣。
冷禹陽難以抑制地噗晴一笑，這個打擾他睡眠的女孩好可愛喔，怎麼他以前都沒發現到學校里有這麼一位迷人的天使？
「你笑什麼笑？」沒禮貌的傢伙，雖然她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着一副俊朗非凡的外表。
「我只是覺得你好可愛。好天真喔，我剛剛是逗着你玩的。」冷禹陽坐起身子，和跪着的駱沁潔平視。
「冷禹陽，你呢？」冷禹陽先行自我介紹。
他對眼前這位長發披肩、有一雙美麗眸子的女孩有興趣極了。
「不、知、道。」駱沁潔異常冷淡。
敢說她好可愛、好天真，她又不是幼稚園裏的小朋友，他不覺得他用這樣的形容詞大失禮了嗎？
「你姓『不』呀，好特別的姓喔。」冷禹陽沒被她難看的臉色嚇退，他順着她的話意繼續跟她哈拉。
「不過『知道』這個名字就有些奇怪了，太陽剛，和你可愛的外表不配……」冷禹陽滔滔不絕地分析著，他邊說邊觀著駱沁潔的反應
駱沁潔的反應是——
「不準再說我可愛了，你這個痞子！」
她猛然站起身，踹了冷禹陽的小腿一腳，憤然地走開，回到她先前準備用餐的陰影處。
她原先熱騰騰的便當在被他二陣攪和后都冷掉了，真是可惡，駱沁潔把這帳也算在他頭上。
「喂！『不知道』，你真是有夠狠的。」冷禹陽抱着發疼的小腿，仍不棄不舍地『跳』到她身邊。
「這麼潑辣的性子，變得一點都不可……」在駱沁潔殺人的白眼下，冷禹陽硬是把『愛』字給吞進肚子裏。
他聰明地趕緊轉移話題。「哇，好豐盛的便當喔，我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冷禹陽「跳」到她的便當旁，伸手突襲便當里的滷蛋。
「你幹什麼？」駱沁潔動作比他更快，她搶回自己的便當護在胸前。
「喔，別這麼小氣嘛，你看，我都被你踹傷了，根本不可能到樓下的福利社買我的午餐。」
冷禹陽極盡賴皮之能事，不論駱沁潔給他多少個白眼，他說不走就是不走。
「才沒那麼嚴重哩．」她又不是無敵女超人，輕輕踹他那一腳，卻被他說的好似被大象踹傷。
「很嚴重的。」
冷禹陽為證明他所言不假，他臉一皺、眉一攏，一個跌倒在地，抱着小腿直撫。
他這模樣讓駱沁潔遲疑了，壓根沒懷疑對方有可能是在演戲。
她低頭看春自己的大頭皮靴，想想她剛才所使的力道似乎沒有節制。
「真的踢傷你了？」駱沁潔收起待他的冷漠，有些擔憂地問。
「嗯。」
「我看看。」她伸手要掀開他的褲管。
「不，等等。」冷禹陽趕緊制止，她這一掀，他撒的謊豈不露底了。「會疼，你不能碰。」
「這麼嚴重呀！」駱沁潔有些慚愧地遞上自己的飯盒。
「你吃吧，吃飽后我再陪你到醫院去。」
「不。不必了，其實還好啦。」冷禹陽接過飯盒，開始大快朵頤。
「事實上，我只要吃飽就沒事。」說完，他還捧著便當盒站起來跳躍了三下，證明他完好如初。
「你……你可惡！竟敢騙我的便當。」
發覺自己受騙上當的駱沁潔勃然大怒，她追打着冷禹陽。
「還我便當來！」
「對不起，你的便當實在太好吃了，恕我無法奉還。冷禹陽邊捧著便當吃，邊跑給她追。
於是，兩個原本互不相識的人，在學校的屋頂上開始了一場『你追我跑』的搶奪便當大賽。
駱沁潔當然贏不過冷禹陽了，於是，在這個她轉入新學校的正午，她不僅沒吃到午餐，還累個半死。
這筆帳，她當然是算在那個叫冷禹陽的混蛋身上！
****
由於轉入的這間私立高中是個極為注重升學率的學校，所以駱沁潔讀起來額外吃力。再加上她的成績只能算是中等，來到這，進度當然會跟不上人家。
所以這些天，她一直都是放學后就到學校的圖書館報到，複習當天的課程，直到晚上八點才回家吃晚飯。
今天。下課鐘一敲，她照舊來到了圖書館，才一選定座位坐下，她一旁的位置馬上就有人跟着落坐。
搞什麼嘛？
今天的圖書館冷清的可以，只有小貓兩三隻，她旁邊這位仁兄就不會挑個遠一點的位子嗎？
駱沁潔在嘴裏滴咕，她沒費神多看跟她搶座位的人一眼。她書包一背又往別桌移去。
情況還是沒變，她才一坐下，身邊的座位馬上又有人佔據了，而且該死的是還是同一個人。
駱沁潔這回沒打算換座位了，她抬起螃首準備對「跟屁蟲」曉以大義一番。
「又是你。」那個在屋頂上騙她便當吃的痞子。
「就是我。」冷禹陽笑嘻嘻地面對着她。
「好巧，竟然在這見到你。」
今天他是班上的值日生，負責將借來作為輔助教材的書籍送還回圖書館，沒想到竟然意外的遇見她——那個在屋頂上叫他一見傾心的可愛女孩。
這個意外讓他萬分的驚喜。
連續好幾天，在中午用餐時間，他都上屋頂等待着她，很遺憾的，她一直沒出現的。
「是很巧。」也很倒媚。
駱沁潔收拾書包，她決定放棄學校安靜的圖書館，到學校對面的速食店裏讀書，以避開這個糾纏不清的禍害。
「嘿，你要到哪兒去？」冷禹陽仍是如影隨形地跟着她。
「不用你管，而且能不能麻煩你不要再跟着我。」駱沁潔突然翻開書包，從裏頭拿出便當盒來，打開它。「你瞧，便當我中午早吃完了，沒剩餘的可給你吃了，你還是走吧。」
冷禹陽對她奇怪的舉止感到好氣又好笑，難不成她以為他這麼追着她跑，就只為吃她的便當。
「好吧，我為那日吃你的便當道歉，你可不可以不要記恨，大不了我請你一頓，算是彌補你的損失。」
看來那一日他是弄巧成拙了，他原意是想戲弄她后，讓她對他印象深刻，如今目的是達到了，不過她對他的印象似乎也糟透了。
「我不希罕，只要你別再跟着我，我就謝天謝地了。」駱沁潔走到校門口，一心一意只想快點擺脫掉這煩人的蒼蠅。
這怎行，他要追她。不跟緊她怎行？
冷禹陽突然心生一計，奸奸地笑了。「只要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和你就讀的班級，我就不再跟着你。」
駱沁潔頗為懷疑地看着他。
「我說話算話。」冷禹陽發誓。
也好，一個姓名換得安寧，駱沁潔覺得值得，卻不知她一時的信任，卻是踏人冷禹陽布下愛情陷餅的第一步。
「駱沁潔，2年日班。」
「駱沁潔，好美的名字，比『不知道』更適合你。」冷禹陽笑着戲諺着她，還頑皮地對她眨眼。
駱沁潔莫名地臉紅了，她摸摸自己紅燥的粉頰，在心頭詫異自己的感受，怎麼她會突然覺得冷禹陽那痞子很迷人……
他……啊，不管了，她必須趕緊走人，免得自己的心情陷入混飩之中。
「你不會再跟着我了吧？」臨離去時，駱沁潔又不放心地問。
「當然不會。」他只會再度演出和她不期而遇的戲碼而已。「再見。」冷禹陽笑着和她道別。
得到保證的沁潔轉頭離去，過馬路時，還回過頭來打探，只見他不動地站在原地，瞧見她在看他時，還舉高手同她揮舞著。
哼！真是個無聊的傢伙。
駱沁潔冷做地撇頭，直到走進速食店時，她都忍着不讓自己再回頭看他。
****
點了一份餐，駱沁潔來到了速食店二樓靠窗的座位，從書包中拿出課本，專心地讀了起來。
埋首用功了許久，駱沁潔抬起頭來吸了口冰涼的可樂，望向窗外，她才發現在這問速食店的二樓窗邊，可以望見學校的大門口。
校門口已不見冷禹陽的身影丁，駱沁潔的心口不覺地感到沈悶。
是她不耐煩地趕走他的，沒想到這會兒卻反過來眷戀着他，心想自己是不是犯花痴了，看到俊明就神魂顛倒。
駱沁潔不得不承認，那個冷禹陽的確是長得蠻帥的。比一般發育中的男孩子更加健碩高大的身材，深遂的雙眸、筆挺的鼻樑。薄卻性感的唇。
他俐落的短髮總會有幾撮不聽話的落下，稍微地遮蓋住他那迷人的眼。
每每他用修長的大手將那些落下的髮絲拂向腦後時，那姿態與神情真的會令所有的女孩子尖叫。
駱沁潔不悅地抿抿嘴，她很不高興自己浪費讀書的時間去想那傢伙，搖搖頭，她企圖尋回先前認真的態度。
但，老天卻很不從人願。
擾她心思的冷禹陽很不怕死地竟又出現在她眼前，駱沁潔簡直不可置信，霎時，她還以為眼花了。
「天呀，怎麼這麼巧合，我們竟然『又』見面了。」冷禹陽極盡誇張之事，他一手托著餐盤，一手很帥氣地拂過他額前的發。
「冷禹陽，你……」冷禹陽的出現讓駱沁潔心頭一陣狂跳，她不禁惱羞地用怒氣來掩飾。
「你也很詫異，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吧，好像上天本來就註定我們應該是一對的。」
冷禹陽嘻皮笑臉地捉住駱沁潔揚起要指責他的小手，將她的縴手全包人他的大手掌里。
「冷禹陽，你食言而肥，不是說好你不可以再跟着我！」
在怎麼努力都抽不回自己的手后，駱沁潔只好放棄，改用白眼來取代。
「根據我們的約定，我的的確確沒跟你走呀，我可是放了學后覺得肚子餓，才走進這間店，想先吃點東西填充一下空胃。」
冷禹陽帶着笑解釋。「人人都有進入這家速食店的自由吧？」
她太輕忽了，他一定看見了她走進這家店。「但我也有換位子的自由。」不知哪來的蠻力，駱沁潔猛抽回自己的手，憤恨地拿起自己的餐盤。
「等一下。「冷禹陽制止了她，他得意他說：「我剛才上樓時，已經大略地看過一遍了，現在整閑速食店都客滿，壓根沒空位。」
「那我不吃了，回家總行了吧。」氣憤他俊臉上得意的笑，駱沁潔硬是要和他作對到底。那個便當，我願意請你吃大餐作為補償。」
他的聲音轉為誠懇。「駱沁潔，我是很誠心地想和你交個朋友，不要一直排斥我好嗎？」
駱沁潔怔了怔，對方的誠懇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很不近人情的刁蠻女。
也罷，反正來到新學校半個月了，他還是第一個開口誠心地要和她作朋友的
「只要你以後在我面前正經一點，不準再說話耍我。」駱沁潔想起她和他的兩次見面，都被他耍了。
冷禹陽一聽，心頭不禁大喜，她這麼說是代表同意交他這個朋友羅！
「不會了、不會了。」他連忙保證，他還想把她這個『朋友』變成『女朋友』呢，以後他豈敢再戲耍她。
駱沁潔又坐回了座位上，她抬頭看看還站着的冷禹陽，指指她對面的空位。
「怎麼不坐下來？」駱沁潔大方他說，既然己把他當成是朋友，理所當然可以一起用餐。
「我可以嗎？」冷禹陽愛死了這種改變。
「當然。」駱沁沽淡笑，覺得他好奇怪，在答應當他的朋友后，他反而變客氣了，「我們是朋友嘛。」
「對，我們是朋友。」冷禹陽高高興興地坐了下來，他莫測高深地望了駱沁潔一眼。
他發誓，很快地，他會把兩人的「朋友關係」變成「情侶關係」。
冷禹陽果真很努力地實現他的誓言。
和駱沁潔成了朋友之後，他很霸道地佔據了她所有的時間，除了白天他們分開教室上課，和晚上她回到家后的時間外，其他時候，他都和她在一起。
早上，他會去接她上課；中午，他們會在頂樓一同用餐；放學后，他們一起在圖書館看書，偶爾則會偷懶去看場電影，或是到泡沫紅茶店裏喝茶聊天。
為此，駱沁潔曾向冷禹陽提出抗議，她說兩人僅是朋友關係，有必要如此形影不離嗎？
她的抗議很快地被冷禹陽的能言善道駁回，他說他是念在她是轉學生的身分上，非常盡貴地想照顧她，要她別不識好歹。
駱沁潔當然覺得他這個理由很牽強，她又不是白痴，上下學回家的路她總記得吧，他的接送實在是大多餘了。
不過，一次抗議無效過後，她倒也不再提起。
原因是有他的陪伴實在太愉快了，駱沁潔不得不承認，交上地這麼一個朋友，是她的幸運。
撇開別的不說，光是學業功課上這一點，他對她的幫忙實在大多了。
一開始，她也很不敢相信一向皮皮的他，功課竟然是嚇死人的好，還記得她第一次在公佈欄上看見三年級模擬考的成績表時，她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
冷禹陽的大名大刺刺地出現在第一名的位置上，他的分數還真是高的可怕。
難怪，自那次后她終於明白，原來每天教她功課的人竟是個一等一的資優生。
但是，在她的印象中，冷禹陽的形象似乎和資優生划不上等號。
就好比現在，駱沁潔拎了兩個便當上了頂樓。「喂，醒醒，吃飯了。」她踢踢又溜上頂樓睡大頭黨的冷禹陽。
「真懷疑我們學校三年級里，是不是還有另一個跟你同名同姓的人，瞧你每天不是吃就是睡。怎麼可能是我們學校的才子呢？」
「嘿，別把我形容的好像某種動物般，什麼不是吃就是睡，我可是和那些成天死讀書的書呆於不一樣。」
冷禹陽起身打開便當盒。「你媽媽煮的菜色真是越來越豐富了，能吃到她親手做的便當真是一種幸福。」
自從冷禹陽開始接送駱沁潔上下課以後，駱沁潔的媽媽便熱心地多幫他準備一個便當。
也因此，他要家中的廚於和老管家不用再大費周章地幫他準備午餐時，他們還大為驚慌地詢問他怎麼回事呢。
一向很重視美食的少爺，怎麼會突然喜歡起學校福利社所供應的粗劣食物呢？要是吃了生病怎麼辦？他們要如何對遠在美國的夫人交代？
冷禹陽倒是喜歡上了這種很有媽媽味道的家庭式飯菜，雖然所用的材料極為便宜普通，但他就是愛上了。
「小潔；你的廚藝如何？和你的母親比起來？」冷禹陽停止手邊筷子的動作，他問了個他覺得關係到以後的重要問題。
駱沁潔偏過頭想想。「當然是沒我媽媽那麼好啦。不過應該還不錯，我爸爸就曾稱讚過我的手藝。」
「是這樣嗎？那太好了。」冷禹陽喜上眉梢。
「好什麼好，我的廚藝好壞千你何事？」
「當然關我的事羅，我希望以後結婚後。還能吃到這樣的家常小菜。」冷禹陽笑着對小潔說。
駱沁潔不明白冷禹陽話中的含意。「你結婚以後？你的意思是要聘我到你家當廚娘嗎？」
伶禹陽差點沒給噎著，看來今天他非要點醒她這個愛情迷糊蛋不可。
他傾身靠近駱沁潔。「我才不要你當我家的廚娘……」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冷禹陽吻上了駱沁潔毫無防備的唇。
「我要你當我的新娘子。」他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