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給他好看!

(三)給他好看!

「朕要廢了她,朕一定要廢了她!」御書房,某人捂著滿是紅印紫於的臉惡狠狠詛咒著……

御書房案台邊調著葯的男子聞言再次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請把手拿開,陛下。」弈真隱忍着笑,板起臉,一本正經打量著本是俊朗風雅的展煜欽如今變了樣的面容,實在忍不住輕笑一聲:「難怪宮裏面傳的那麼離譜。」

「傳?傳什麼?」弈真剛把葯上到一處淤青上,展煜欽挑了一下眉。

「呵呵,倒也沒什麼。」弈真當然在裝糊塗,這小子脾氣火爆,怕聽了又會鬧得雞犬不寧。

清寧殿。

「呵呵,還能是什麼,昨夜陛下與小姐顛鸞倒鳳,**,在床上大戰三百回合,不分勝負。最終,次日清晨,陛下意猶未盡,一臉不情願的留戀看了皇後娘娘大殿一眼,才滿身紅痕愛印,衣衫不整的依依不捨離開,等著今夜再次與皇後娘娘翻雲覆雨。」一口氣說得極為順暢堪比說書先生的冉潤兒是万俟唯的小跟班,万俟唯嫁過來了,跟着她幾年的潤兒自然也頂着陪嫁丫鬟的名兒跟到宮中看熱鬧。昨夜之事,或是實話實說,或是添油加醋,或是無中生有,在強大輿論下,流言蜚語,各種**版本在宮中各處傳的沸沸揚揚。

「噗……」正灌著茶的万俟唯一時忍不住,笑噴了。

「哎呀,小姐,你你你,你怎麼能喝茶,看你這一身的傷,會傷身留痕的。」躲之不及的冉潤兒一把奪了茶杯,「好了,您啊,忍着點,奴婢給您上藥,化瘀散快涼了,等下可以喝了。」她無奈的搖著頭打開散瘀藥膏,仔細的給万俟唯塗着。

「還不是那個混賬皇帝乾的!」万俟唯喋喋不休,抹了一把嘴:「和我搶床,不讓我睡覺,我也不叫他好過!」她依舊不留一點情面惡毒的控訴,好在這裏只有他們主僕二人。熟知自家小姐本性的潤兒當然只能陪笑敷衍她,唉,這個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敢惹的小姐啊,宮裏可不像在外邊這麼讓她胡來的地兒啊,還就第一天的,竟把陛下給打了……

「那昨夜小姐莫非略勝一籌?」擠眉弄眼湊上去上藥的潤兒感興趣的是這個,打了這麼老半天,動靜那麼大,總得有個人服輸吧。

御書房

「當然是朕啦,哼哼。」皇帝展煜欽摸著尖俏的下巴,自大狂妄的冷笑:「万俟家的又怎樣,還不是照樣欠教訓,想在朕手裏翻天,哼哼,那也不看看能不能站起來再說。」

弈真汗顏的低下頭調葯,懶得理會他,心中暗自誹謗,這話您說的若不是這麼咬牙切齒,應該還是有些可信度的。

「真,你要對我負責。」怎會不知自己的大話被看出來了,捉弄弈真的心思泛了起來,展煜欽轉了性似地,突然間一臉真誠與委屈,似真似假的抓起面前容顏綺麗俊美,世間少有的男子白玉般的手來了一句,見弈真難堪的挑了一下秀麗的眉,心中頓時大樂。

「陛下慎言!」他冷下臉拍開「登徒子」的手,提醒警告,沾了葯的手指狠狠地按在展煜欽的傷處,一時沒反應過來的他叫痛。

「真,你下手太重了。」展煜欽也覺無趣,放開他的手,隨後配合的伸出幾根手指撩開左耳邊的緞帶和絲,亮出左臉頰傷口:「話說回來,當初讓你配合一下,憑着咱倆的關係,絕對不會讓万俟家有機可趁,也不會讓老頭子借題揮,可你——不幹也就算了,還一個勁的勸我娶她。」

展煜欽越說越氣,想到昨夜的事,那個給他臉色和他強床的万俟唯,怒不可赦的他不待亦真塗好傷葯,便扔開明黃的緞帶,手壓桌沿,不知還想到了什麼,雙眉緊鎖,五指用力,竟將書桌齊齊按出四個指洞。

清寧殿

「沒辦法,得罪小人,只能嫁他。」万俟唯皺着眉頭將葯幾口灌下去,當初自己時運不濟,被那老頭子連蒙帶騙,恩威並施,迷迷糊糊的給算計進來了。唉唉唉,算了,不提也罷。好在皇宮裏除了展煜欽這傢伙混蛋了點,自己也不算虧,現在真要計較後悔,可是罪魁禍不知道哪裏去逍遙了——找誰!

看自家小姐後悔莫及的表情,對今後有些擔憂的潤兒卻沒開口安慰。自己小姐所作所為出人意料,驚世駭俗,万俟府里的人如她,早已見怪不怪了。如果昨夜她若真安安分分的行房,那才叫大事不妙。

給万俟唯泡了一碗花蜜,冉潤兒想起一件事情:「小姐,你不懂事也算了,陛下被你給打了,卻還是幫了你啊,你也總的體諒人家一點啊。」

「幫我?」万俟唯怪異的尖叫,指著自己的鼻子,「幫我什麼,你潤兒,你看看你家小姐羞花閉月成魚落雁氣質幽蘭的臉,被這個辣手摧花,不知何為憐香惜玉的陛下給欺負成什麼樣了!」自戀是万俟大小姐的習慣成自然的本事,世間無人能出其右。

一把撈起有些打手的金絲魚鳳綉袍衣袖,她伸出點了幾處紅印青痕的手臂。大言不慚,憤憤不平的數落展煜欽這十惡不赦的人,見冉潤兒並沒有擺出多少同情表情,她有些泄氣,只得五指握拳,打定主意今晚繼續教訓他。

「今兒宮女把已經落了紅的白喜帕呈去了,該不是昨兒個小姐你真的從了?」

與其相信万俟唯從了陛下,冉潤兒寧可相信陛下上了弈真主司!誰會在第一眼喜歡自家小姐那性格,那脾氣,那品性……不是她嫉恨誹謗,而實在是——事實如此!

万俟唯雖說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為非作歹的人,但是,身為一個女子,特別是作為万俟家族嫡系如此有身份的人物,所言所為不合於禮教,不容於世俗,不拘於情勢……多半怕是因為万俟逍慣出來的,當然,一般熟知万俟逍為人的至交好友,見到他女兒万俟唯的言行,倒也見怪不怪了。

万俟唯簡直是其父万俟逍年輕時的翻版,兼強化版!

何為有其父必有其女,何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万俟唯就知道了。

不是還有一句虎父無犬女嗎?

額……這句話貌似不搭邊……總之,万俟唯的人生,近二十年來,簡直是個傳奇!

其父万俟逍有言,要害人,找我女兒出馬,有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效!

收拾爛攤子的万俟琛忍無可忍的放話,打唯兒主意之人,傷其毫者,不管天王老子還是平民百姓,死!

算計万俟唯的老頭摸著小鬍子,有万俟唯在,看那小子怎麼蹦躂!

應聞眯着眼搖頭晃腦,小開子啊,拿把椅子,一盤瓜子,一壺鐵觀音過來,哪裏有万俟家那位,哪兒就有戲看。

喜歡玩沉默是金的墨羽按捺不住湊了一句,其實万俟家小姐為人還是不錯的,雖說總是好心辦壞事。

聰明的冉潤兒從來不會什麼「生是小姐人,死是小姐鬼,伴隨小姐此生不嫁」諸如此類表忠心的誓言。一旦說了,無異於自掘墳墓,跟着這個做事不知輕重不知進退凡事喜歡較真的小姐,下場絕對不是孤老終生就是暴屍荒野!

可憐的展煜欽在沒成婚時譏笑,朕極度同情將來娶万俟唯的男人。

預言家欽天監主司弈真大人立即接話沉吟,不要嘲弄万俟小姐,會遭報應的。

其弟万俟荀總結:鋤強扶弱是口號,惹是生非是本事!雞犬不寧是目的,安然無恙是奇迹。當然,爛攤子洗盤子善後有老哥老爹,還有可愛乖巧的我……一直是傳奇——此人本應在地獄,人間難得來幾番。

咳咳,扯遠了——

「落紅……」展煜欽眯起眼睛,疑惑極了。昨天打了大半夜,最後二人累極,實在無力繼續纏鬥,最終達成協定:各睡半邊,過界者,踹之,睡地板!

世上女人死全了就剩她,他展煜欽也絕不會上她!

那噩夢般的昨夜,紅燭在燃燒,熏香在散繞,万俟唯被迫春光乍現,展煜欽被撕得**上身,時不時傳來宮人的打更報時聲告訴他們一夜良宵將過。各不相讓的二人互瞪着,如此情形,如此良宵,好魚水之歡的他竟沒生出什麼情愫,什麼曖昧,什麼舉動來。

「不可能,怕是那女人自己乾的,万俟家的人,果然精於算計!」展煜欽一直對死纏着嫁他的万俟唯沒好感,聞名不如見面,那個万俟唯,真真是極品!

「……奇怪了,你武功不錯,雖說不見血口,怎麼弄得如此境地。」奕真原本以為是展煜欽大善心,雖不喜歡万俟唯,但還是要給上面和万俟家個交代,自己犧牲小我,流了點血,或是真的接受她——額,這個應該不是——就算是展煜欽讓步了,那近乎固執的万俟唯也絕不會就範。

弈真真的不懂了,該不會是展煜欽把万俟唯給割傷了吧。他抬頭認真的盯着展煜欽:「万俟家的那位武功不可能高於你啊。」

「我不知道,沒見她有帶血的傷口,昨夜我並沒用真打——」話一出口,恨不得將万俟唯除掉的展煜欽瞬時有把自己咬死的衝動。是啊,自己少有敵手,真打起來,怎會吃這種虧。真該死,全都是那女人的錯,害得自己當時心緒大亂,跟着胡攪蠻纏的她亂打起來。

他追悔莫及的表情讓弈真不覺好笑,似乎,展煜欽很少在万俟唯面前保持冷靜。當局者迷,身為旁觀者的弈真覺得這万俟唯還真真奇了。無法無天的打了皇帝這一事不說,居然讓鮮有敵手武功上乘的展煜欽吃虧的忘了真出手,倒還真是有趣。

弈真低着頭若無其事的收好藥箱,理了理白色錦袍,將手擦乾淨后,有意無意的說到:「唉,你這傷不能公開叫御醫,雖說我能經常過來照料幫忙,不過你自己還是要注意一點。畢竟是万俟家的,人都入宮了,這幾日,你還是不要鬧得太厲害,以後相處的日子還長。」

弈真屬於說教式的人,畢竟是天朝的官員。和展煜欽私人關係再好,總還是要盡本職本分,勸導皇帝,分析利弊。弈真慎重起來,舉止間,自有天成的優雅與神聖。

欽天監主司負手而立,從窗戶斜射入的陽光照在他頎長清瘦的身軀上,在地上投下一抹純粹的陰影。背着光的半邊臉正對展煜欽,靜謐,肅穆。

「你我君臣關係已定,我總不能像當初那般不知進退,陛下,你一言一行在天下人眼裏是表率與典範,切不可妄自菲薄。絲毫間不慎,便是謬以千里,招人話柄。」弈真停了停,嘆了口氣,再道:「万俟家是我朝棟樑,家族雖不龐大但其勢不可小覷,雖說是君臣,但百年來各不相疑實屬不易。万俟逍又與太上皇為刎頸之交,如今局勢,內憂外患,陛下根基不穩,太上皇要你娶皇後娘娘其深意,陛下應當清楚,加之万俟琛將軍駐北疆,鞠躬盡瘁,勞心勞力……」

「真,你真的喜歡嘮叨。」展煜欽冷冷的甩袖,出手間,隔着亦真兩丈遠的窗戶被合上,投在奕真身上的光被迫消失。

陰晴不定的他眯起了眼睛,輕啜了一口清茶,然後放下,不急不慢開口:「你以為我喜歡當這皇帝?」

弈真沉默,望着坐在上位的展煜欽,欲言又止。

「那個老頭子急着交權,不管我答應不答應,硬塞給了我。你知道的,像我這種心性,如此人生,根本不會去在意這個位置。現在又隨隨便便塞了一個女人給我,我當然更不會答應,不會領情。朝中之人,市井小民,怎麼說,怎麼罵,我又怎會在意?可是——」支著下巴懶懶開口的展煜欽突然間將手中的茶杯沖着立在窗邊說教數落自己的弈真砸

弈真也不躲,靜靜的看着杯子從自己左耳邊飛過。

「啪嗒。」

杯子砸上了緊閉的窗戶,殘留的茶葉貼在上面,浸濕了白色的戶面,殘渣白布,說不出的醜陋。喜怒無常的展煜欽突然間暴起,奕真早已經料到。

恨恨不已的瞪着躲都不躲的好友,展煜欽語氣冷漠而悲涼。

「真,我真的希望當初沒認識你。把我塞上這個位置,你也有份,因為我相信你,信你給我描述的帝王生活,信你會如你履行所言承諾。我來了,可你呢,你還在下面,和那些所謂的王公大臣們一樣,冷冷的看着,盡職的說教著。」展煜欽深深吐納,疲憊的揉了揉太陽**:「所以,我不喜歡。你們都沒跟上來,而且,這裏,」展煜欽拍了拍自己所做的那把椅子:「找不到我要的。」

良久,陰暗的御書房裏的二人都閉着眼睛,默默無語。

「煜,對不起。」弈真知道他恨自己,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說教會惹怒他。

當初做這些的時候,已經有了被好友憎恨的覺悟:「我知道你不喜,但是,我還是會繼續守望的。煜,你不是一個人,你也沒有失去,只是挪了一個地方,換了一個名稱罷了。」再次抬起頭的弈真靜靜的看着他,面目依舊肅穆,依舊慎重。

見弈真如此答覆與真誠,展煜欽愣了一會兒,隨後,緩緩放下手臂,喟然。

「我知道,你會一直在的。你就是太拘泥,不會放開自己。我與你明明是兩個極端,卻交情極深,怕是因為當初回宮時你擔待我太多的緣故,但現在又是因為什麼。」

「因為,你值得。」弈真輕笑數聲,悅耳清亮,原本莊重的表情瞬時輕鬆舒緩下來,沉靜的雙眸隨後跟着彎了起來,毫不避諱的給了他一個答覆。

「真,你這話我可不苟同。你知道我是什麼人。」終於解開心結的展煜欽一改不以為然的面孔,不懷好意再次支起下巴,盯着亦真上下打量到:「若是示愛,我定當允諾。」|

「陛下,慎行慎言。」一臉無奈的弈真俯下身抱拳,背起裝葯的小箱子。

「唉,真該叫万俟家的女人來向你學學,你沒看她——唉,這女人,簡直丟盡天下女子顏面,真真不愧是万俟家出來的極品。」氣氛輕鬆起來,展煜欽又開始數落起了万俟唯。

弈真忍笑傾聽,展煜欽這牢騷看樣子淤積太多,連臉上的傷口,都一一指著比劃怎麼得來的。也是,自他回宮與他相處的時日裏,沒見過他如此不堪的樣子。

「你說,你說,万俟家的人倒還真是奇了怪了。万俟逍,給點顏色就登鼻子上臉,連老頭子都對付不了,有這麼一個忍忍也就算了,沒想到他的後人更是可惡至極。万俟琛這傢伙,自以為是從來就不買朕的面子,看着他臭烘烘的臉就來氣,万俟唯,朕算是見識了,靠着万俟逍和她哥哥,不知死活,無法無天!」

此時的展煜欽嘮叨與牢騷與市井之中閑着沒事一塊兒嘮嗑的大媽們有的比。落着万俟家的人,拍案繼續:「還有那個小鬼万俟荀——」

「小荀又怎麼惹你了?」弈真奇怪了,「他不是和你走得親近嗎?」万俟荀是展煜欽當初做太子時的伴讀,一直喜歡跟在他身後轉悠。那小鬼對万俟家的人都不見得如此親密。

「唉……」展煜欽無力的大嘆一聲,「就是因為——」

「親愛的皇帝哥哥……」緊閉的御書房大門被打開,一個腦袋小心翼翼的探了進來,身着淡紫色錦袍的小鬼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然後冒出了句話,聒噪不止的展煜欽一聽這話,全身一怔,立時打住,差點咬了自己舌頭曹操,曹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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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爬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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