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話 過去2
雖然那個很多人可能都不知其名的鐵道追蹤者和這個事件毫無關聯，但建還是想起了記憶中的那個身影。
……
可是，現在的問題卻並不在此。雖然是對方先襲擊過來，但自己把他殺了這個事實並不會改變。建現在的感覺有好像一直以來自己在所有事物之間維持着的微妙平衡感的崩潰，像兩塊大6板塊碰撞時所產生的山峰一樣某種「性質」忽然的覺醒。
擅長任何事，同時又不擅長任何事，這個法則崩潰了。
就是如此的感覺。
「嗯….要不是他突然襲擊過來的話。」
試着把錯誤推到別人身上。
「可是….還是很奇怪啊，他的小刀並不是很鋒利，就這樣刺進去應該需要很大的力氣啊，但我怎麼什麼感覺都沒有吶？」
試着改變說話方式，但是毫無意義。
從對手手中將刀奪下，接着反刺回去。雖然聽起來很容易，但對建這樣體育6o分，沒有參加任何運動社團，平時也不經常鍛煉的人來說，卻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做到的。「一定是他大意被絆倒了，出於偶然我奪下了他的刀，然後他自己撞了上來」這種經過也絕對不可能。建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將刀奪下，按照想像將刀刺進對手喉嚨，施行的時候確實沒意識到，但回想起來時卻毫無疑問那是自己的記憶。
自己將對手手中的刀踢飛。
自己將刀奪下。
自己轉身刺向對手的喉嚨。
這些行動實施時的確沒有意識到，就像是每天的刷牙洗臉，每次上課時的起立，立正，敬禮，坐下，一樣；行動本身似乎已經在身體上刻下了名為「習慣」的印記，在行動時大腦並不會特意為了這些「習慣」而浪費內存資源，但待回想起來是這些動作卻實實在在的回映了出來。
「就像是漫畫里…..『主人公在遇到生命危險時潛力覺醒』了嗎？啊哈哈…….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隨隨便便就能殺死別人的能力……」
試着笑也矇混不了。
總而言之，既然無法改變那就去自吧。還是未成年的話罪行應該會減輕吧，而且這也屬於意外。慢著，應該先和家人說一下吧。如果突然聽到第三者說自己的兒子被捕了，家人應該會驚訝的要命吧。雖然的確很害怕，但去自總不會錯的吧，自己做的事應該自己負責。
建一邊猶豫着，一邊決定先離開這裏。雖然確定了是自己殺的，但總是對着一個屍體也讓人毛骨悚然。
然而當建迅回頭之後，卻不由得吃了一驚。
彷彿是在建動手殺人前就站在那一樣，一個以一種理所當然的存在感般靠在混凝土牆上的青年正望着這邊。普通，擁有這普通人的身材，普通人的臉龐，普通人的型，普通人的映象，唯一不普通的就是他身穿的那間休閑白襯衫上印着炎灼眼的夏娜的圖案。
很想。
雖然不知道理由但的確很像。
很像鐵道追蹤者。
……
——被人目擊到了
建不由得緊張起來。如果他事先通知警察的話就不能算自了，罪行會變重。這傢伙在幹什麼啊，為什麼那麼光明正大的看着啊，至少也按照規定在躲在暗處啊！
總之從開始就斷定他看到了全過程是錯的。先溝通下吧，只要好好解釋的話…..
「你，是我『弟弟』呢。」
咦？
咦咦？
就在建打算開口時，青年說出了這句不明來源的話。
「哎？雖然你這麼說可我完全不認識你啊。」雖然建明顯因為害怕而在後退，但回答卻很正常。
「嗯….讓我想想最近又有誰死了….嗯…體不明』嗎，那小子又死了啊，這都多少次了；似乎是死於意外….說了多少次讓他注意點，就是不聽我的話。算了，反正又出現在我面前了。」
青年自顧自的說着建完全無法理解的話，他難道對於眼前擺着一具屍體都無動於衷嗎？
「那個…你明白嗎？我剛剛殺了人哦，是殺人魔哦。」
切，居然自己提醒他還真是有點傻…..
「嗯…啊…說起來你還殺了人呢。我看看……嗯….刺穿喉嚨嗎，對『正體不明』來說還真是乾脆的手法呢。啊，還有一點，你並不是『殺人魔』哦，你是『殺人鬼』，哦，不，是即將成為『殺人鬼』，成為我的『弟弟』。」
青年蹲在屍體前，饒有興趣的看着。
「哦，居然用這種破爛做的如此漂亮，這應該能用傑作來形容了吧。如此漂亮的手法在『正體不明』裏面可是不多見的呢，被刺穿了喉嚨居然還活着，只能佩服你手法的漂亮了吧。」
什麼？
還活着？
為什麼會還活着？
明明已經殺死他了
明明貫穿了喉嚨
為什麼？
再來一次吧。
將小刀從他喉嚨拔出。
對了。
這次瞄準心臟吧。
心臟的話總不會殺不死了吧。
「虧你能用這種玩具一樣的東西刺進去呢…..真令人吃驚。你看，刀子上都出現缺口了哦，而且還不是骨頭所造成的，是在肌肉中被磨損的。所以我才不喜歡小刀這種東西啊，畢竟抗衝擊力太弱了，動不動就會折斷。」
青年一邊說着，一邊將刀拔了出來，展示在建面前。
建下意識的把視線轉向了別處。
青年看着建的反應，不可思議的歪著頭。
「嗯？難道說你是第一次殺人嗎？」
「這是什麼意思？這種事能經常做嗎？」不知道，不明白，不理解，無法想像，無法琢磨，無法猜透。
建無法理解青年的意思。
「也就是說，你難道不是把殺人當成一種習慣而每日必行的嗎？」
「這還用問嗎！」
「當然是每日必行？」
「當然不是！」
啊~~~——青年撓著腦袋。
「搞什麼啊，原來是剛『覺醒』，我還以為上一代死了一段時間你也『覺醒』很久了呢。啊，對不起，看來是我弄錯了。也就是說，今天是你第一次殺人是吧。」
真是傑作。
「那還用問嗎！這種事經常做了不就變殺人狂了嗎！你在說什麼啊！請不要隨便就把人當成殺人狂！」
建沖着青年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