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話 過去

第十七話 過去

——巔峰對決。

「魔刀」與「幻耀之蝶」。

天生的異才與「斬鬼」的席斬官。

最強與最強。

單憑肉眼凱已經無法認清兩人的身影了。

閉上雙眼。

感知這個空間里所生的一切。

金屬的碰撞聲。

空氣被扯裂之聲。

空氣被割裂之聲。

身旁林嵐的顫抖。

自己身體中的興奮。

以及兩人愉快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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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很高興。

強大。

不會輸。

不可能會輸。

只要有刀在手自己就不可能會輸。

裂很高興,即使是面對着比自己強到足以令自己死亡的對手,依然是很高興。

因為自己不會輸。

因為刀還在手裏。

只要戰鬥繼續下去自己就一定會贏。

自己不可能會輸。

自己不應該會輸。

自己大概不會輸。

即使對手巨劍的威力讓自己感到了恐懼,自己也不會輸。

因為自己很怕死,所以自己不會輸。

所以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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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很高興。

對於眼前有兩名值得自己殺死的人而感到很高興。

殺死他們。

殺了他們。

抹殺他們。

對於這接下來即將生的一切而感到高興。

即使對手的能力遠遠不及自己,即使以旁人的角度來看無疑是倚強凌弱,但這一切都無所謂。

少女只是對於接下來自己即將殺死他們而感到高興。

因為他們兩人都很害怕死亡。

所以少女感到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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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很興奮。

看着少女彷彿看着這個世界的「惡」一般,讓他很興奮。

那裏有着一切。

將自己的身心改變的一切。

將自己的生活改變的一切。

將林嵐的生活改變的一切。

所以凱很興奮。

這個世界的「惡」以人的形式站在他的眼前,只要將其除去,原本屬於自己的世界就會回來。

所以凱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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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嵐很害怕。

還沒給你起名字呢——凱這麼說了。

林嵐很害怕。

就叫「妍」吧,「匪意妍」,和我很像吧。其實大哥給我起「凱」原本是寫作「鎧」,是「保護」的意思,因為前者更像一個名字所以就決定用「凱」。而我給你起名叫「妍」是希望你開開心心的「普通」的生活下去,但「開」也不太像個正經名字,所以就叫「妍」吧,怎麼樣?很傑作吧——凱這麼說了。

雖然被撫摸著腦袋感到很安心,但林嵐還是很害怕。

對了,以後學校記得去哦。如果沒地方住就住在我的那間破公寓吧,雖然很破但那裏很不錯,確確實實能用身體去感受『普通』,鄰居們雖然古怪但都是好人,如果有困難就去找他們吧。——凱這麼說了。

那麼,我走了——凱這麼說了。

他只說了這麼點。

所以,林嵐感到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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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來祝你一臂之力。」

凱在地上撿了把剪刀握在手裏。

「謝了。」

然後兩人靠在一起,向「惡」邁出一步。「惡」並沒有對那兩人說什麼,只是以喜悅的表情迎上來,只是將內心的感情浮現在了臉上,就如同闊別多年的好友再次相聚時的表情——如同自內心的期待即將到來的死斗,廝殺。

凱也是一樣。雖然多少有些顫抖,但凱面對「惡」時露出的滿面喜色將它內心的興奮表露無疑,與「普通」生活中用於藏身的笑容不容,是與凱十分相配的笑容,與他的性質十分相似,與他的口頭禪十分相似。凱一邊笑着,一邊將剪刀的刀刃打開,展示在這個世界的「惡」眼前。

——那笑容,正是一個「普通」人應有的笑容。

「我果然不適合想事情啊…」

凱一邊說着一邊撓著腦袋。

「那麼,在行駛非『普通』行為之前,報一下姓名吧。

——高何一家

——第n代繼承人

——高何健,是也

開始進行非『普通』行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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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了人。

因為憎恨又或是保身。

因為怨恨又或是愛情。

因為**又或是偶然。

「要把時間回到殺人之前嗎?」

腦中傳來了一名男子的聲音。

回去吧,殺人什麼的我死也不幹。

不要回去,這傢伙該殺。

回去吧,我還想再殺一次。

男人是有計劃地殺人,女人則是突性地殺人。不管是多麼突的情況,男人殺人總是有計劃的;不管是密謀了多久的計劃,女人殺人的時候總是突然性的。這種愚蠢而充滿了幼稚偏見的假設,建根本就不相信,而且也根本就不知道這種荒謬的假設存在。

但是,

為什麼….

「哎……?騙人……真的假的?怎麼會有這種事……我該怎麼辦好……」

體育運動就好像一部沒有腳本的即興劇,接下來會如何展,完全無法預料;雖然聽起來很怪但建也不是完全不同意。

即興劇嗎——不是很有趣嗎——就好像傑作一樣——

高中生——高何健有生以來第一次面對人生的大危機。這種說法似乎不太正確,若要把狀況更客觀地陳述出來的話,應該說是陷入了如同從後方被人追趕着一般的危機。回往昔也一直如此,這十幾年來建一直在逃離著各種各樣的危機——就拿考試來說吧,對其他同齡人來說,考試就是為了拿到高分,總分得到第一的人就算是勝利。但建卻認為考試只是為了及格,對他來說只要考及格就是勝利——雖然這種勝利在某種意義上很悲觀。

一種被追趕的形象。

一種拚命逃跑的形象。

硬要將這形象具體化得話,沒錯,那就是——鐵道追蹤者。

人的死總是十分突然,就好像裝在其內部的電池突然電力用盡一般,又或者像在高公路上突然鑽出的一隻貓一般(雖然這不太可能。),既沒有梗概也沒有預告,總是非常突然。

「該怎麼說呢…….真是傑作。」

回想起來,這種感覺從以前開始就有了。從孩提時代就開始,不是預感,也不是經驗,只是單純的確信着——我什麼都做不到,同時什麼都能做到。確信着這種莫名其妙的話語,人類的確是一種矛盾的生物。

記得小時候的一篇作文題目是《將來的夢想》,建寫了《成為一名大人》,這種看似可笑的題目寫了足足有十張稿紙,其內容並不是如何成為一名大人,因為自己長大後會成為大人就連小孩子也明白這個道理,建寫的是成為大人之後要做的事,想做的事,幾乎把孩提時代所懂得的全部寫在了上面,不過老師卻用「夢想很多是好事,不過挑幾個專心的完成吧」將其一筆帶過。前些日子的期中考試,建5門全部6o分,辦公室中的老師們也開玩笑說着「這也是種才能吧」。可建自己也已經看膩了6o分的考卷了,並不是自己想考6o分,而是因為對於自己來說,沒有擅長的科目,也沒有不擅長的科目,自己就是一個將「普通」這個詞揮到淋漓盡致的人,彷彿這個詞就是為建而生的一般。

今天早上出門時看到的一則新聞,引起了建的共鳴。內容是在架設地下管道是,現了一具男性屍體,其身上有着各種不同的傷痕,燒傷,燙傷,刀傷,割傷,鈍器所致的淤青等等等等,雖然新聞中作出的一些推測也可能是原因,但建不知為何十分簡單的就聯想到了那名男子死時的景象。或許自己有動手殺人的那一天的話,也會使用這種方法。

可一旦真的動手殺人,就好像陷入了泥潭一般。

漸漸靠近的三途河——

如同在泥潭中掙扎一般,無法呼吸的話即便有餘力也只是徒勞。

「可是……這我可沒責任啊。饒了我吧。」

現在時間下午五點整。

放學后,回家部。

地點是位於一條偏僻的街道上的偏僻的死胡同里,在這種偏僻的地方四周不可能出現任何人。建就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佇立在那,面前則是一具屍體。

「這實在是傑作呢,早上只是想到,現在就生了….」

這個喉嚨上插著一把小刀的,是一個與建沒有任何瓜葛,沒有任何接點的小混混。對建來說,他就如同路邊的甲乙丙丁一樣的存在,不管是死是活對建的影響都是微乎其微到可以忽略不計。但現在因為一個偶然卻將這影響力正在無限的進行着放大。

雖然喉嚨上的小刀是這名男子的,但將刀刺進去的無疑是建。

在這個場合下,建沒有任何借口可以找。現場只有兩人,先前男子將建拉到死胡同里,嘴裏說着搶劫,將刀在建的臉前比劃來比劃去,待建回過神來,那把前幾秒還威脅着他生命的小刀,卻已經刺進了男子的喉嚨里。沒有任何借口可以找,因為現場只有兩人。

「我居然….真的殺人了….」

「啊…居然真的把他幹掉了。」

犯人,是我。

一瞬間就完成了。

踢中他的手腕,將刀奪下,順勢刺進要害。

作為這一連串動作的證據就是衣袖上、身上殘留的血跡。

看來似乎是真的了。

這不就像星期二的懸疑劇中的犯人嗎?這麼說接下來就是那個?有誰躲在暗處看到了這個場面,之後就來威脅我什麼的?然後就令我第二次殺人吧?

沒錯——這是一種被追趕的形象。

是一種拚命逃跑的形象。

硬要將這形象具體化得話,那就是——鐵道追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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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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