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家家扶得醉人歸(一)

第十一章 家家扶得醉人歸(一)

然而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在廳堂里幫着迎客打點的吳林見容許獨自一個人應酬著,便裝着無意地問了一句緣由。可容許只答「二奶奶和宋大奶奶在房裏妝扮。」

吳林是何等狡猾的主,這樣的回答是斷不肯輕信的。暗暗派了一個心腹去藤園外張望了下,便知道原是二少奶奶不見了。

如是,這消息就傳到老夫人馮梓君的面前。

今日推病不出面迎客,為得就是昨夜兒子兒媳婦對自己的忤逆,馮梓君知道若自己再不抖一抖威風,這個國公府出來的大小姐就要仗着自己的出身和丈夫的愛護不把婆婆放在眼裏了。今日不參加宴席,僅僅剛開始而已。

此時,恰有林飛鳳引了幾位上年紀的老太太來看望婆婆,馮梓君自然斜靠在床上做柔弱狀,挽了她們的手叫坐下說話。

見林飛鳳侍立在一邊,一位老夫人笑着問道:「怎麼今日外頭還是老三家的在應酬?原以為新奶奶在您面前侍奉著,想來瞧瞧新人,不想也碰不著。」

馮梓君面上訕訕的,拉了小媳婦的手道:「都說我偏疼她,可這孩子就是叫人疼。大房那裏活脫一個活死人,什麼也做不好,從前家裏家外都靠老三家的幫着我。本以為老二娶了媳婦我好休養休養,卻忘了新奶奶是公爺家的女兒,人家生下來就是享福受用的,哪裏敢勞動了她。這會子她去了什麼地方,我自然也不知道了。」

另一個不滿道:「老夫人就不該這麼想,難道公爺府上是這樣的家教?既然進了門就要好好做媳婦,要她往東就不能往西,這才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女兒該有的品質。我們家那幾個起先也仗着娘家幾分臉面在我面前扭扭捏捏的,我是看不過,罵了幾回打了幾回,如今個個都服服帖帖。說句不怕人笑話的,咱們不也是這麼過來的!」

綠綾奉了茶水上來,「哎喲」了一聲道:「呂老夫人可是不知道我們新***厲害,昨兒晚上……」

「咳咳!」馮梓君故意乾咳一聲阻止綠綾將話說下去,嗔怪道,「那些瑣事還值得說,不怕叫人笑話?」

呂氏卻不依,「我們老姐妹幾個還有什麼不能講的?你若怕笑話,往後我們不來了。你別擠兌綠綾,她跟了你幾十年,還有比她更疼你的人?若非了得了,她能這樣說話?」

馮梓君頷稱是,先囑咐了小媳婦「外頭二爺一個人不行,你去幫着照看下,也不知你嫂子什麼時候能想起這些,凡事謹慎些。」

林飛鳳應下,款款出來方鬆了口氣。今日得了二嫂好處她還沒向婆婆稟報,這才一句話也不說,只怕叫婆婆捏了把柄。且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她可不願意輕易得罪了佟未這個財神爺。

前廳里客人越來越多,凡來者都必先問新奶奶何在,容許俱耐心地解釋,也不嫌厭煩。林飛鳳回來瞧見了,心裏幾番酸意:為何同一個娘胎里出來的兄弟,竟是這樣天壤之別的。老大雖然憨厚木訥,也是心疼老婆的人,老二看着冷冰冰的,卻比誰都對媳婦好。可自己卻嫁了個討債鬼,還是個招母親疼的討債鬼,不由得自己每日每日地在婆婆和丈夫的夾縫中求生存。

恰見三香忽然跑來了前廳,拉着容許說了什麼,但見容許囑咐了吳林幾句,又叫過宋雲峰說了些什麼,繼而就撇下眾賓客從廳堂出去了。

林飛鳳輕輕一嘆不再去想,旋身找了幾家相熟的少奶奶說話。

且說容許離開前廳往後院趕,半路上便遇到了柳氏,一壁走一壁問,「她知不知道你們瞧見她了?」

「上官家的說只遠遠地看了一眼,沒敢驚動。」柳媽媽緊趕慢趕,還是距離容許兩三步遠,再走,就跟不上了,一併連想解釋的事情,也沒來得及說。

「這個――畫的是胡白舞吧!」然此刻,寧靜的宥園裏,穿了一身繁重華服的佟未對園子外的熱鬧和慌亂渾然不覺,也不知她會不會想到這一層,總之眼下她是極其氣定神閑地在畫影齋里欣賞懸掛了滿室的畫卷。

「容――無言。」她細細地識別畫卷上的印章落款,奇怪地自言自語,「容無言是誰?好像容老爺的名諱是『容競言』。」

「家父字『無言』。」這聲音突然響起來,將佟未駭得不輕,轉身朝房門處看,才現出聲的竟然是容許,可不僅語調奇怪,連他的臉上,似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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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蠻千金的古代婆媳斗:烏龍俏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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