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殷祺穿着浴袍從浴室里走出來,心裏一直怪怪的,他寬大的床上正躺着個女人。

女人,他生活之中不可或缺的調劑品。

他對女人的需求就好像口渴了必須喝水一樣,只是為了需要而需要,他從來不曾認真思考過對於一個女人的感覺。但是當白偉蓁昏倒在他懷裏時,他的心明顯地震動了一下,只是當時忙於應付敵人,他無暇細細去分辨。可是當他坐上車,看着昏迷不醒的她時,他忽然清楚了那樣的感覺,那是——不舍。

第一次,他有着想保護一個女人的衝動。

孤兒院出身的特殊背景,養成他封閉與冷漠的個性。當初殷樺第一眼見到他時,便被他那孤絕的眼神震住,之後他便一直跟着殷樺。除了天生冷血,他還承襲了殷樺狠穩內斂的行事風格,但卻沒有殷樺偶爾深情的一面。

殷樺對於應酬場所避免不了的女人總是排斥;然而他不同,他可以自在優遊於脂粉群中,卻絕不會有任何牽絆。

擦乾頭髮在床沿坐下,殷祺細細審視着她。她有張好看的臉蛋,長睫毛下肯定有雙靈活的大眼睛,嘴唇的弧線也很迷人,身材是時下男人最喜歡的修長型,緊閉的雙唇飽滿且極具個性,吻着她的感覺一定不錯……

這樣想着,他的身體下面居然起了反應,該死的!他低咒,又不是沒見過女人。不過,這樣脂粉未施卻能引起他反應的,她倒是第一人。

喉間有種難耐的乾渴,她粉嫩的臉頰像一顆誘人的蘋果。

管他的,他不想再跟自己的慾望拔河,他想吻她。

俯下身去,來回熨貼,果然一如他所預期,她的嘴唇非常柔軟甘甜,身上有股屬於嬰兒特有的氣味令人着迷,兩頰純凈緊緻的肌膚更讓他發覺以往濃妝女人的可厭,纖細的腰肢、隱藏在牛仔褲下勻稱的大腿、以及豐滿結實的胸部……

不好!觸摸着她,竟引得他慾火僨張,雙眼渴血似地望着鼻息均勻的她,慾望排山倒海而來,他想要她,非常想要!

但這根本是趁人之危,講難聽一點兒就是強暴。他能這麼做嗎?可恨的是,他的眼睛像被什麼東西吸住似的無法移開,那嬰兒般的膚觸讓他深深着迷,不禁更加狂熱地親吻着她。

「唔……」她不安地蠕動着。

這更加刺激了他,理智雖然不斷在腦中提醒,但雙手卻已經不聽使喚地拉起她扎在牛仔褲里的T恤往胸部推進。

受到這麼強烈的干擾,白偉蓁再度不安地扭動,她以為自己又在做夢,但這次的感覺更加明顯,好像毛茸茸的寵物在身上打滾,又似徜徉在大海里波浪搖晃般舒暢,好曼妙的感覺呀……

然而當她終於緩緩睜開眼,發現真的有人在製造這種感覺時,那曼妙感瞬間轉成厭惡與屈辱,很自然地,她便弓起雙腿朝那人的鼠蹊部用力撞去。

殷祺悶哼一聲,身體迅速離開。

白偉蓁起身反射性地翻掌欲劈,一陣天旋地轉卻使得她撲倒在殷祺腿前乾嘔起來。

「不要緊吧?」殷祺輕拍着她的背。

白偉蓁的雙手就放在他光溜溜的腿前,感覺到他是半跪着的,眼睛直接觸及的赫然是他僅著黑色內褲的下體,天啊!她如見洪水猛獸般地又撲往別的方向。

「你、你這傢伙……竟敢對我……」顧不得身體的不適,她勉強站起身來欲教訓他,然而一站起身又是一陣暈眩,腳下柔軟的床也讓她無法順利站穩,一個踉蹌便往前跌去。

殷祺眼明手快地接住她,並且緊緊地抱住她,不再讓她有任何動手動腳的機會。

「你性子倒很烈。」殷祺興味十足地說。

「嘔……」她覺得五臟六腑都快要翻出來了。

「很不舒服是嗎?」殷祺心疼地問。

她眼冒金星,暫時不打算亂動。

殷祺也很能體會她的痛苦,不再對她做出逾矩的動作。他伸手環住她的頭,讓她枕在自己臂上,同時拿起枕頭塞在她腰間,讓她可以舒服地靠在他屈起的腿上。

「頭很暈嗎?」

她點點頭。

「可憐的小傢伙。」殷祺不忍地將她再抱緊些。

身體的不適讓白偉蓁暫時沒有反抗,就這樣過了一會兒,等暈眩與作嘔的感覺稍減,她立即惡狠狠地抓起殷祺浴袍的領口,咄咄質問:

「你這傢伙竟敢……咦?是你!」她睜大了雙眼。

殷祺記得這句話,就是因為這句話她才會被人從後面猛打了一棍。

「是我?」微微揚起的眉毛顯露出他的疑問。

「我見過你,你見過我嗎?」

「咦?」

「起碼你今天早上是見過我的,我拍着你的車門,記得嗎?」她認真的試圖喚起他的記憶。

「早上的那個……」重新打量她,對於早上那個人的印象,除了滿頭泡沫外再無其他,不過經她這麼一提,他就能逐漸畫上等號,起碼在個頭上是相似的。

雖然仍是抓着他,但是她的表情已經由厭惡轉為熱情,「說來有點玄,我經常夢見你,而且夢見的時候都是……都是你在吻我。這……這是不是代表我們之間有着什麼樣的淵源呢?」

她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神,相信他一定會覺得很好笑吧!但是性情爽直的她就是無法把想說的話藏在心裏。

殷祺聽了卻陷入思考當中,她看起來不像是因某腦袋受傷才說出那些話,但……可能嗎?夢見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她鬆開手,有些迷惘,「為什麼做那樣的夢呢?我始終想不透……不過現在可好了。」她雙眼閃爍地笑着,「見到了你,這代表我的疑問將要解開了。」

見她這麼天真的模樣,殷祺的嘴角斜斜地勾起,他有興趣的是夢裏他吻她的那一段。猛地又將她抱緊,低沉着嗓音道:

「如果讓我好好吻你一遍,或許我就會想起來了。」說完便把她壓在床上,嘴唇跟着欺了下來。

但鼠蹊部再一次的受創,他不得不悶哼著再度翻身往旁。

白偉蓁好整以暇地坐起,「你以為我還在頭暈嗎?」

雖然疼痛,但殷祺一點也不以為意,雙眼射出異樣的光芒凝視着她。白偉蓁徹底挑起他征服的慾望,但為了避免她隨時隨地可能出現的拳腳,他決定溜下床與她保持距離。

他雙手交疊於胸前,尋得獵物般的眼神瀏覽着她,她有雙明亮的眼睛,說話時表情豐富,精神好時一副隨時準備戰鬥的模樣,這女孩……他喜歡!

白偉蓁本來想追上前的,但見他浴袍全部敞開,身上惟一的遮蔽物便是那條黑色的內褲,她再怎麼開放,見了這光景也無法剋制地讓兩頰的紅暈飛了上來。

這羞澀的表情全落入殷祺的眼中,他乾脆脫去浴袍,故意讓健美的身材在她面前展露無遺。

「怎麼?沒見過男人的身體?」他戲謔地說道。

白偉蓁逃命般地捂著臉,拿起枕頭掩面,「你這傢伙是暴露狂嗎?」

他狂笑着,趁她眼睛看不見時又來到她身邊,這一次他抓到訣竅,要先固定好她的雙腳。

「你知道嗎?」殷祺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嗄啞,「你真的好可愛、好可愛……」他移開枕頭,準確封住她的唇,恣意地親吻著。

由於上半身被他的雙臂環住,下半身又被他的腳給夾着,她只能搖晃着腦袋儘力躲避他的攻擊,然而她卻不知道這樣的舉動更加激起殷祺的征服慾望。

她越躲他便吻得越粗暴,到最後不知道是認命、還是累了,她不再掙扎,殷祺的吻也隨之轉柔。

他像著魔似的迷戀她的唇,或深或淺,不斷地逗弄輕吻著,很難想像看似活潑的她,對於親吻的表現卻是如此的青澀,這更激起他的憐惜。她唇里有着他以前從未體驗過的甘甜,沒受過脂粉唇膏污染的肌膚,更有着無懈可擊的細膩觸感,他靈活的舌尖地毯式地滑過她臉上的每一寸,直到他心滿意足才稍稍鬆開她。

一察覺到他停止,白偉蓁便忍不住屈辱地哭了。

「偉蓁……」

她抬起被釋放的雙手,遮住眼睛不斷地啜泣,滾滾而下的淚水很快沾濕了床墊。

那壓抑式的哭法讓殷祺心疼極了,「好了、好了!我不再吻你了,別哭,別哭了喔……」他以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哄着她。

但這樣似乎無法奏效,她仍是無法停止哭泣,他無奈地低嘆一聲,只好忍着慾望,徹底地離開她。

「好吧!我去穿上衣服,並且保證今晚絕對不再上這張床,OK?」

他說到做到,果然立即下床並且重新穿上浴袍。

「我錯了!」白偉蓁哭着說:「我夢裏的那個人一定不是你,不是你這個無賴的傢伙……」

殷祺聞言臉色陡變,轉身不悅地來到床沿,不管什麼夢不夢的,他強烈的自尊心容不下一點批評,尤其是來自女性的。

「不許你說我是無賴!」他低斥,「我答應不再侵犯你,這並不意味着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罵我,聽清楚了嗎?」

聽到這句話,白偉蓁自床上跳了起來,以不下於他的氣勢與他對峙。

他憑什麼在佔了她的便宜后還這樣咄咄逼人?要不是金星還在她腦袋邊晃着,他哪裏還有機會在那邊使威風呢?好!她識趣地在眼神上讓步,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她今天的體力無法找他算帳,先記在頭上,等回家養好傷,再回頭找他也不遲。

「喂,你要去哪裏?」

「廢話,當然是回家啦!」她頭也不回。

「誰說你可以回家的?」

下一秒鐘她又被鎖在殷祺懷裏,而且還被他粗魯地抬起下頷,逼着正視他。

「喂!你這傢伙。」她叫着揮開他的手,「我不是你的手下耶!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行動啊?」

「我不管。」

他專制地抱起她往床上而去,在白偉蓁以為他又反悔,企圖想對她怎麼樣時,他卻出乎意料地什麼也沒做,只是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拉起被子蓋上,並且幫她調整枕頭?讓她可以躺得更舒服些。

這傢伙的行為舉止簡直教人捉摸不定!白偉蓁將被子高高地拉起至鼻間,防備地看着他。

他不以為然地笑笑,深深地看着她,溫柔地問:「頭還暈嗎?」

在那樣的目光注視下,她無法再倔強,於是點點頭。

他寵溺地摸摸她的頭,「好好睡吧!明天我會開車送你回去的。」

一接觸到柔軟舒適的床,她再也難掩倦容,加上藥力發作,眼皮逐漸變得沉重。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就不客氣了。但是我警告你,膽敢對我怎麼樣的話,我絕不饒你、絕不饒你。」她反覆重申:「你聽到了嗎?你這個……」嘴巴還在嚅動着的她,終於忍不住沉沉睡去。

帶着柔和的笑容,殷祺輕輕為她撥去兩頰旁的髮絲,「倔強卻可愛的女孩兒!」

=====

陽光穿過落地窗,灑滿一地金碧輝煌。幾隻麻雀兒在窗前悠哉地啼叫。

白偉蓁從床上坐起,混亂的腦袋逐漸變得澄清。她雙手抱胸,略咬住下唇,昨晚的一切還記憶猶新,身上沒任何不適之感,足見那傢伙雖然無賴,倒也還能堅守承諾,只是人呢?

觸目所及凈是極大又極豪華的傢具,連這張床也是,三個人睡都還嫌寬,充分顯示主人誇大愛炫耀的一面。這人是獅子座的嗎?記得在娟娟那一堆星座書里曾看過各星座選購傢具的特性,其中萬獸之王的獅子,為了展現他的王者之風,選購傢具時都偏向於豪華氣派型,能一眼就吸引別人目光。

樓下傳來聲響,是堆磚的聲音!那種磚與磚相碰所發出的堅沉聲音她再熟悉不過,莫非此人也跟她有着同樣的癖好!這種想法很快便獲得證實,她倚著同樣也以寬大為主的落地窗,不動聲色地看着樓下的一切。

是昨晚的那個人,昏倒前聽見偉帆叫他「大哥」,如今他一襲黑色緊身無袖汗衫,白色柔道褲,在朝陽籠罩下,專註的神情流露出一股深具野心的自信和驕傲。他有着寬廣乾淨的前額,整齊的旁分短髮,輪廓線條清楚,唇型堅毅,整體給人一種蘊含力量的感覺。

的確有大哥的氣勢。

磚堆得這麼高,她懷疑他能否一次成功。

「喝!」渾厚的,發自丹田的沉喝,他一掌劈下,磚塊應聲而裂。

「哇,」她驚嘆:「漂亮!太漂亮了!」見識到這麼深厚的內力!同樣也在修練武學的她,忍不住出聲讚揚。

對於各項武術,她從小便有着異於常人的迷戀,追求武學的最高境界一向是她努力不輟的目標;而對於身懷絕技的人,她更是抱着無比崇敬的態度。姑姑那高深莫測的武學造詣,是她最景仰的;眼前這個人,也有資格列入景仰者名單。別的不說,光是那擊磚的數量,就足以教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對於習武之人,沒有比見到高手更讓人興奮的事了。

殷祺收勢,兩手叉腰,比女孩子身材更凹凸有致的肌肉綳起,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早啊!」他仰頭對她微笑,帶着貴族氣息,迷人優雅的笑容。

然而這樣的笑容卻在看到自二樓縱身躍下的白偉蓁時瞬間凝住,「小心!」他用極快的速度撲向前,剛好來得及接住她。

「呼!」當她柔軟的身子安全地落在他懷裏時,他不禁膽戰心驚地吁了口氣。

「放心好了,這高度難不倒我的。」誰知她卻呵呵一笑。

「什麼?你是故意跳下來的?」

「是啊!」

「你!」殷祺為之氣結,「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險?」

「不會啊!」她仍是一徑傻笑,「我在家常這樣呢!」

殷祺板起臉,「今天可不是在家,你忘了你的腦震蕩嗎?若是無法控制平衡,直接跌下來怎麼辦?」奇怪自己的情緒竟是心疼多於生氣。

「別傻了,這點傷算不了什麼。喂!你打算這樣一直抱着我嗎?」

他聞言讓她的腳輕輕着地,卻不打算讓她的身體離開。

「以後不許這麼莽撞。」

她訝異着他語氣里的專制,不過可沒忘了要反擊他。

「喂!你這傢伙,少把我當作是你手下來使喚。」她扭動身體亟欲掙脫,卻被他鎖得更緊。

「你的確不是我的手下。」他的眼神聚集了一種異樣的光芒,嗓音在接近她的耳朵時也陡地變得性感低沉,「你將會是我的女人。」他那不聽話的舌頭又想親吻她了。

「你這變態的傢伙……啊!好痛……」

殷祺有所防備的手適時地抓住她上揚的膝蓋,稍一施力,她便痛得哇哇大叫了。

「你以為這招永遠行得通嗎?」

看着她緊蹙的眉頭,殷祺又不忍心地稍微鬆開手,該死!自己怎麼會見不得她痛苦呢?

「還有,不許傢伙、傢伙地叫,我是殷祺,你要叫我『祺』或者『親愛的』都可以。」他故意用着風流的語氣道。

「想得美!」

趁着他鬆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旋身,一個漂亮的掃腿掠過他的下巴。

「好身手。」撫著被稍微擦到的下巴,殷祺非但不怒,反而為她敏捷的身手高聲喝采。「看來要馴服你可不是件易事,不過,越有挑戰性的事我越想去做……」

「少廢話,看招!」

兩人激斗的畫面,猶如武打電影片,不過,白偉蓁還是略居下風。殷祺一直面帶微笑地陪着她玩,他也想知道這女孩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可惜的是,受到腦震蕩的影響,沒有幾回合,白偉蓁便因暈眩而不得不暫停地趴在地上嘔吐起來,胃裏沒有東西的她,吐出來的全是酸水。

殷祺急奔向前扶起她,「偉蓁,不舒服嗎?」

她點點頭,天啊!她難過死了!

「可憐的丫頭。」他將白偉蓁的頭按入懷中,不舍地安撫。「好了、好了!不玩了,我抱你進去休息,躺一下便會舒服了。」

雖然不願意又落在他的懷裏,但又能如何呢?現在的她連踩死一隻螞蟻的力量也沒有。

=====

以為自己永遠也不會再光顧的大床,不到半小時,她又重回它的懷抱。

殷祺幫她調整了一個最舒適的姿勢讓她半躺着,同時準備替她脫去髒了的衣服,白偉蓁即時伸手扣住他。

「你敢動我的衣服,我就把你碎屍萬段。」

「喔,是嗎?」

她的威脅偏偏對他殷祺無效,刷的一下脫掉她的T恤,白偉蓁情急地張手護胸,漲紅了臉。

「你這傢伙竟敢……」

他把另一件衣服很快地套到她身上,「雖然我很想欣賞你胸前的風光,但趁人之危是我殷祺一向不屑做的事。」

「哼!」她嗤之以鼻,「你這傢伙趁人之危趁得還不夠多嗎?」

他悠閑一笑,寵溺地道:「別耍嘴皮子啦,小寶貝。」

「誰是你的小寶……嘔……」她彎下腰,一臉痛苦。

「怎麼啦?胃不舒服嗎?」

「嗯。」她點頭。

「一定是太久沒進食了。」他翻起白偉蓁的手掌,小心地按壓着。「我幫你按摩穴道,那會舒服些……」

看着白偉蓁的臉色因疼痛而變得蒼白,殷祺的心裏難過極了。「你放心好了,打傷你的那個人,受到的痛苦是你的千百倍……」

那當然啦!四肢全折,恐怕現在正躺在醫院裏痛得叫不出聲吧!

在他的按摩下,絞痛的胃果然逐漸舒緩。她不得不承認,他的穴道按摩功夫也是一流的。

「好多了嗎?」過了一會兒他問。

她虛脫地點點頭。

「那就好。」他扶着她躺下,「你好好躺着,我去叫點東西來給你吃。乖乖的喔!」當然他也不忘趁此機會親吻她的額頭。

當他叫的東西送來時,白偉蓁已沉沉睡去。毫無防備的睡臉,更加惹人愛憐,他寵溺地捏着她滑嫩的雙頰,同時決定趁她睡着時多親幾下。

在粉紅堆里打滾多年的他,向來都以左右逢源卻不動心而自豪,沒想到偉蓁一來,便輕易地直搗他內心深處,喜歡她,想要她的念頭是如此地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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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焰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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