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苦澀的記憶（3）

想到這些，林琳的心情稍稍平靜了些許，臉色也緩和下來。柯副書記似乎看透了林琳的心思，他神情自然而又極為平靜地吸著煙說：「林琳啦，你剛才說到我眼裏還有沒有傅副書記，我現在必須聲明，有，肯定有！對你們『圓通投資集團』的支持，包括王市長，可以說，一半是看在你的份上，一半是給傅楊面子。你是他夫人，我的確不該對你有所不尊，但是，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劉麗和王市長是什麼關係你應該清楚吧？可是，傅副書記他竟然和劉麗生了不應該生的關係，你明白吧？」

林琳坐不住了，她驚問道：「不會吧？」

柯副書記悠閑地吸了一口煙，林琳並沒有看見那煙霧後有些陰陰笑着的臉，只聽見了給她的回答：「你去問問傅副書記吧。」

那一夜，林琳幾乎一宿未眠，第二天，她就從省城直接奔北濱；住進酒店后，她要求傅楊晚上必須去見她。傅楊真的也就去了。

在關閉了所有燈光的豪華套房裏，林琳**的身體如一盆烈火，她緊緊地摟住傅楊。傅楊顯得很被動，甚至有些麻木似的，無奈林琳卻是那樣地急不可耐。對林琳的異樣，傅楊雖然有所覺察，但他卻並不想理會那麼多，更不知道，此時的林琳，已然在他身下暗暗滾落着淚水。

房間的燈光再次亮了，洗浴完畢的傅楊穿上衣服就要離去，身披浴巾的林琳攔住他說：「等等！」。

傅楊不解地看着林琳說：「我還不能走？」

林琳說：「我還有事情要問你。」

「說吧。」傅楊站在屋子中間。

林琳突然問道：「你和劉麗之間怎麼回事？」

傅楊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林琳說：「還要我挑明嗎？」

傅楊心頭一顫說：「我真不明白。」

林琳似乎來氣了，她聲音明顯高了許多：「你和她上床的事怎麼說？」

傅楊大聲說道：「你管得着嗎？」

林琳哈哈一笑道：「是真的了？」

傅楊厲聲道：「誰告訴你的？」

林琳說：「誰告訴我的不要緊，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讓林琳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傅楊居然大聲笑道：「林琳，我告訴，是真的！」

林琳一呆，她淚水一涌，抓住傅楊的肩頭厲聲道：「為什麼？為什麼？」

傅楊推開林琳的手，把雙手按在林琳的肩頭上，瞪眼盯住她說：「我再告訴你，不但是真的，還把床上鏡頭錄了像；有人告訴你，使我終於明白了這其中的狠毒。夠陰的了，夠損的了，他娘的，卑鄙！」

傅楊狂暴地說過最後一句話，他推開林琳，甩手而去。

林琳木訥地站立着，心潮有如怒海狂濤……

他們既然已經離婚了，林琳幹嘛還要去找傅楊？傅楊為何還要與林琳摟抱在一張床上？

琳琳怎能忘記？在傅楊向她提出離婚之後，她驚訝萬分但卻是故作冷靜地說要考慮一段時間。在那段時間裏，她真真切切地用心思索過：以傅楊的脾氣，知道他心意已決再難挽回，也清楚傅楊已經不可能因她而改變，她也無法因傅楊而改變，離婚對於他們彼此的身份來說，影響可能不是太好，但對於雙方所處的環境和背景來說，可能會有所益處。於是，她同意了傅楊離婚的要求，但她提出了兩個條件――

第一，暗自離婚，離婚後在任何場合都不允許雙方對外公開。

傅楊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少許，他說：「我同意這點。」

林琳心頭一酸，暗自咬牙說道：「離婚後，我仍然要與你過夫妻生活。」

傅楊睜大眼盯着林琳：「我不答應，這太不像話！」

林琳頭一抬，雙手環胸，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表情：「傅楊，我告訴你，離婚後我也不會再找男人，至於你另外找不找女人，你看着辦；但我非常清楚男人的秉性，尤其像你這樣的大書記，找個女人陪陪輕而易舉；我是個女人，我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但我不能放縱自己，所以，在我需要你時，你必須陪我，否則，我就不同意離婚！不過，有一點請你放心，我不會經常找你的。」

傅楊思緒有如電閃，對林琳所提出的兩個條件，他何嘗又不清楚其真實用意？只是不願意說穿罷了；心想：不離與離，在某些時候，自己都一樣會充當擋箭牌的角色，既然如此，還是先離了再說吧，心裏至少踏實點！

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時，落筆的瞬間，林琳心底陡然滋生一股敗筆的屈辱，她恨不能把傅楊痛罵一場；之後的日子，每當林琳想起那一刻，她都感覺到一種痛楚；而今想來，雖已釋然，卻是因為傅楊的生命已經消失，林琳輾轉難眠，禁不住再次暗呼：「傅楊啊，你讓我恨讓我疼！」。

林琳有生的日子，第一次通宵未眠。看看透過窗帘的天色，她躺在床上伸展了一下四肢，無邊的困意開始襲擊她的全身。她隨手拿起床頭的內部電話，對司機李紅說：「上午不要打擾我休息，中午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