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黑既是魔（3）

來到林琳面前，不要說賀輝的醉意早就煙消雲散了，就算有，他也必須強迫自己保持格外的清醒狀態。他坐在沙上，顯得畢恭畢敬地問道：「林總，什麼事這樣急？」

林琳眼神落在他處，不答反問道：「是不是和那個客房部的女人攪在了一起？」

賀輝說道：「林總笑話了，沒有的事；只是一起吃飯，她隨便送我而已。」

林琳正色道：「我還不知道你的那點秉性？但我要警告你，今後接我的電話，不要告訴任何人，更不能提說我的行蹤！」

「是！林總，這點我今後一定做到！您儘管放心！在大是大非問題上，我賀輝一力承擔，保證絕不會牽連到林總！」

林琳略微側身，面對着賀輝，言語開始緩和：「我們疏漏了一件大事。」

賀輝一驚，問道：「什麼大事？」

林琳緩緩說道：「王賀榮與省廳的邱副總隊、昨天已經去調查了傅楊的哥哥，我最清楚的，傅楊和他哥哥的兄弟情誼十分深厚；你想想看，這麼多年，傅楊可能不向他親哥哥說些什麼嗎？如果他哥哥知道了什麼，能擔保他嫂子、他侄兒不知道嗎？」

賀輝臉色微變，他說：「林總，您分析很對。我估摸，傅副書記在生前，一定會對他哥哥透露些什麼，這事可真有些棘手了。」

林琳說：「所以我叫你連夜趕來，我們得商量個對策來。先說說，你是什麼看法？」

賀輝說：「我們已經晚了一步，我分析，那傅柏把該說的，可能大多都向王賀榮他們說了。」

「這點我已經想到了。現在的關鍵，是如何來彌補我們的過失。」

賀輝看着林琳說：「林總，我們現在必須儘快知道三點：一是傅柏向王賀榮他們究竟交代了什麼？二是傅柏究竟知道多少？三是傅柏對他媳婦兒子是否說過？以公安的辦案規律來說，他們可能多次詢問有關當事人或知情者，你就是沒有想到的，他們也會主動引誘或啟你說出來。要知道傅柏究竟說了些什麼不難，難就難在不了解他到底知道多少？依我看，還是讓傅柏消失的為好！」

林琳態度堅決地說：「不行！王賀榮他們派人二十四小時守護著傅柏，你一出手，等於主動暴露自己！再說，我也有些不忍心再去傷害他的哥哥。」

賀輝心一狠，說道：「事已至此，已經不再是多辦少辦一兩個人的問題了，我們是要把危險降到最低程度。從傅副書記的車禍被揭穿真相后，我就意識到，問題已經到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境界。至於他們派人守護，我根本不在意！林總，您還是太仁慈了。」

林琳沉默了，思索片刻后，她說道：「我還是比較贊同你剛才所說的三點，我決定今天上午就從北濱直接去傅柏家，以看望他的名義去摸摸底再說。」

賀輝立刻反對說：「不妥！林總，您此時絕對不能去。傅副書記一案已經生六天了，您早不早晚不晚的，偏偏在公安機關調查傅柏后就立即去了，這樣難免讓王賀榮他們生疑。」

林琳臉色一變：「你這是做賊心虛，知道嗎？傅柏也是我哥哥，我什麼時候去看他，還要擇時嗎？」

賀輝眉毛一動，他說：「這，也有道理。我也再問問公安內部的幾個哥們吧，看他們了解多少。」

林琳說：「一定要利用好那個公安內部的朋友，同時也要注意保護他！他前兩天給我說了，那套按成本價給他的房子，他先不要了，說以後再說。我有點納悶，不會是他知道什麼了吧？」

賀輝肯定地說道：「不會，就算他知道也沒事的，我能把握他。至於房子的事情，我估摸，是他成本價都不想出，他這人，我很清楚，胃口大！以我看，反正在他身上也投入不少了，不如白送他算了。」

林琳笑道：「我還在乎那幾個成本錢嗎？我的意思是讓他多少支付點，對他有好處。」

賀輝道：「既然這樣，我找機會和他談談。另外有件事，林總是否已經知道？」

林琳問道：「什麼事情？」

賀輝說：「昨天下午，財務總監告訴我，銀行的五千萬低息貸款批下來了，正好解決省城開樓盤資金緊張的問題。」

林琳說：「我知道了。等款一到賬，按慣例，給楊副行長百分之二，另外拿出百分之一來打點其他相關人員，還是你負責經辦。」

賀輝道一聲「好」，接着說：「我還有一事要給林總說。」

林琳瞪眼看着賀輝說：「你什麼時候變得?嗦了？」

賀輝小心地說道：「我已經把那個林大倫聘用到了『陽光大酒店』做司機，這幾天，我反覆想過，這人留不得！」

林琳漠然說道：「這事不用對我講，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