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穿過重重回廊，祖傲凡一路隨妻子回房。

關上門后，蘇語凝轉身投入丈夫懷中，祖傲凡心中一動。

「傲凡，你知道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今生今世都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改變。」

「我知道。」祖傲凡嘆了口氣。

他承認自己是不願見到有任何人比他更親近語和，所以在前廳里他表現得很霸道；卻沒想到語兒都明白，還用這種方式安撫他。

「所以我不許有人比我更接近你。」語氣是百分之百的肯定兼霸道，摟着她身子的雙手更加用力。

蘇語凝在他懷裏悄悄地笑了。

「傲凡，與你成親后的這段日子，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你已經成為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了，你應該知道的。」

摟着她到躺椅上半躺着，他將妻子抱在懷裏。

「但是我卻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着別人親近你，語兒，你是我的，你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祖傲凡霸道的言語到後來成了低喃，消失在她的唇邊。一個翻身，兩人的位置立時調換，他的輕啄細吻不斷撒落在她的額上、臉上、唇上，最後在頸肩處流連不去。

好不容易抬起頭，他抑著喘息，見她同樣急淺呼吸、羞紅了嬌？。

她用雙手捧住他的臉。「我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祖傲凡低悠的傾訴。

「語兒……」

「傲凡，不論事情變得如何，你都是我蘇語凝唯一的丈夫，我將今生託付予你，這一生一世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即使那人是我的父親、我的兄長也是一樣。」

「我知道……」他怎麼會不明白，他知她知己。

「所以你也一定要相信我，沒有任何事能改變我們之間的關係，除非……有一天你不要我了。」

「不可能！」他低吼，「我怎麼可能會有不要你的一天，語兒，你是我祖傲凡認定的唯一伴侶，永遠都是！」

「傲凡，你對爹當年的行為依然不能釋懷，可是他終究是生我、育我的父親，我不能不顧他的生死，知道他病了，我更不能違背自己心意的不回去看他，尤其他老人家又這麼的思念我。

傲凡，不管爹的行為如何，但對我而言，他卻是疼我、從小把我捧在手心裏養大的爹，我不能一點眾人子女的孝心都沒有。答應我，讓我去正義山莊探望他一次。」

祖傲凡聽進了她的話，靜靜的看着她。

語兒對父兄的關愛之心他怎麼會不了解，若不是顧及這一點，他不會讓語兒到前廳跟她的兄長見面。但是一想到語兒就要離開自己的身邊，他又覺得十分不安，尤其是現在，三大派密談多次，蘇良的病究竟是真是假亦難斷定，他怎麼能放心讓語兒離開靈鳩教？

但是他知道，對語兒，他永遠狠不下心，他終究還是會讓她給說服。

也許，他要的只是一點安心。

「傲凡，給我十天的時間讓我盡一次做女兒的孝心，不論十天後爹的病是不是好轉，我一定會回來。」她要求，並且許下承諾。

撫着她的發，祖傲凡眼神複雜的看着她。

縱然是一方霸主、縱然能得到天下、縱然能讓所有人聞之喪膽，但是在她面前，他也只不過是個愛慘了她的普通男人，愛她愛得缺少安全感。她的溫柔安撫確實如同給了他一貼鎮靜的藥方般，讓他稍稍地安了心，但是問題仍然存在。

「蕭廣浩也在正義山莊。」他突兀地說。

蕭廣浩？！她已經快忘記這個人是誰了。蘇語凝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蕭廣浩曾經到你家提過兩次親，但都讓你爹婉拒了，他現在是干正堡之主，與你兄長有些交情。」

哦，她笑了，原來是這麼回事，他也會缺乏安全感嗎？蘇語凝有些驚異，原以為他是不能忘記兩家恩怨；誰知道……「傲凡，我都快記不得他是誰了，而且我已經嫁給你了，你還不放心嗎？我的人屬於你、我的心也早就是你的了。你忘了嗎，我說過，從今以後我只？我一個人而活。」

「語兒……」他俯身細細地吻着她的唇瓣。

其實他早就明白語兒的心意，只是不喜歡有人打他女人的主意而已。那個蕭廣浩，遲早他們會再度對上。

「傲凡，你還是不同意嗎？」她輕輕問著。

她不會做出讓他傷心的事，如果祖傲凡不同意，她不會背着他偷偷回去的。

祖傲凡終於扯回飄遠的思緒，因為她真心的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了他，所以他看到了這一點。同樣的，就因為蘇語凝是他這一生中唯一伴侶，所以他還是會答應讓她回去見父親一面。

「好，我答應讓你去。」他嘆道。

「謝謝你！」他不知道，他的諒解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但是只有十天，十天之內你一定要回來。」他以「兇惡」的口氣威脅，「十天一到你還不回來，我一定要親自上正義山莊要人；如果看不到你，我會不惜毀了正義山莊。」說到底，他還是怕她不回來、怕有人會？難她，更擔心這一切只是個騙局。

聽到這種極端的威脅，蘇語凝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意更深。

「傲凡，我一定會回來的。可是我要你記住一點，我蘇語凝已經將自己許給了你，你是我一生最重視的人。」她拉下他的頸項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語兒的心只會？你一個人而跳動，語兒這一生是賴定你了。」

她一再的保證，終於讓他疏緩了眉心。

「不管你回去後會面對什麼樣的事，你都要記住，你是我祖傲凡的人，凡事都有我陪着你、？你頂着，不許你為了任何事傷了自己，懂嗎？讓歡無與離心陪你回去，在你身邊保護你。」他別有深意的說，只希望蘇俊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別逼得他非得出手不可。

「不要，我知道三大派與靈鳩教的恩怨仍然沒有完全化消，歡無與離心太醒目，若讓他們陪我進正義山莊，反而會給他們帶來麻煩。而且，讓他們陪在你身邊也可以多幫你一些，我不想你整日待在書樓里累壞了。十天很快就會過去的，我會回來，然後與你無牽無掛地相伴一生。」這次回去她也會和父兄說明白，她已是傲凡的妻子，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諒解。得到家人的祝福。

看她堅持的模樣，他知道妻子已經打定了主意。也罷，在正義山莊，相信不至於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對她不利，不過明的不成、他來暗的，攸關她安全的大事是怎麼樣也沒得商量。

「去了正義山莊，記得好好照顧自己，你內傷才剛好，不能太過勞累。若是有人？難你，隨時放出聯絡的信號，我會立刻趕去。」

「嗯。」她乖乖地點頭同意。

誰會相信一個莫測高深、讓人感覺危險的人，唯一的擔心卻是來自妻子的安危與柔弱呢？

十天，就十天吧，往後他不會再讓語兒離開他了。

「明天語兒要回正義山莊。歡無，你負責護送語兒平安到達正義山莊，然後再回來。離心，語兒待在正義山莊的十天內，我要你想辦法潛進庄內保護語兒的安全，注意蘇俊、以及目前仍待在山莊內的蕭廣浩的一舉一動，有任何不對立刻回報，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將四大護法喚進書房，祖傲凡仍是不能放心讓蘇語凝單獨離開靈鳩教。

「合生，這兩天蘇文有什麼動靜嗎？」

「教主，蘇文得知你與夫人成親的消息，目前正急着趕回正義山莊確定這件事的真實性。據以往的種種事？看來，他十分疼愛夫人，前兩次蕭廣浩上門提親被拒，泰半是因為他反對的緣故，夫人與他手足情深，合生猜想他應是不會做出任何危害到夫人安全的事。」

「嗯。」祖傲凡想了想。「對蘇文可以放手了，將注意力轉回正義山莊及干正堡，三派門主之位移交后，蕭廣浩一直與正義山莊有所往來，我想他不會只是單純前去拜訪而已，我要徹底掌握正義山莊內所有的一切，任何一個小細節都不許輕易放過。」

能在暗地裏部署一切、十年後一舉成為南武林霸主的他，若沒有一顆冷靜精明的腦袋是不可能辦得到的。

「屬下一定儘力保護夫人的安全。」四大護法異口同聲的回答。

靈鳩教四大護法之一的歡無突然光臨正義山莊，嚇傻了站在庄門口的守衛，直到看見小姐下了馬車，才覺得自己又撿回了一條命，其中一個立刻飛也似的進入庄內稟報。

蘇俊急忙來到門口，看見熟悉的身影，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凝兒，那魔頭真的肯放你回來？！」蘇俊一時得意忘形，蘇語凝身後的歡無卻聽得大大的皺眉。

「大哥！」蘇語凝搖搖頭，深知一時之間很難扭轉他們對彼此的觀感，於是先轉身對歡無說：「歡無，你先回去吧，告訴傲凡，我已經平安到達了，要他別擔心。」

「是，夫人。」歡無從命的離開。

「凝兒，快進來。」蘇俊牽着妹妹就往內廳走去，命下人關起大門，任何人來訪一律不見。

進了內廳，蘇俊仍是一副不太敢相信的模樣。

「凝兒，大哥真的好擔心你，就怕那魔頭不肯放你離開。」

「大哥，傲凡已經是凝兒的丈夫了。」她笑着提醒，「也許你一時之間無法改變對他的看法，但至少試着接受他好嗎？真要說起來，他並沒有做出任何一件壞事，又何以『魔頭』稱之呢？」

「他是靈鳩教教之王，又處處與我們名門正派？敵，自然是魔頭。」蘇俊堅持着自己的想法。

「哥，公平一點，若不是三大派無法見容一個教派的勢力擴張，又怎麼會演變出這一段恩怨？」

「好了。」蘇俊沉下臉來。「你這段時間住在靈鳩教里，都讓祖傲凡給騙傻了，是不是為竟然說起自己家門的不是。不許你再這麼維護那個魔頭，他不是你的丈夫，只要沒經過爹和我的承認，祖傲凡永遠不是你的丈夫、不是正義山莊的女婿。」

蘇語凝沒想到大哥的態度會這麼堅決，她甚感疑惑。

「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論是非曲直，傲凡他並沒有錯，你為什麼這麼恨他呢？」

「他與我們三大派？敵，自然就是我們的敵人，他還玷污了你的清白、強娶你？妻，你竟然還替他說話！好了，你要是還承認我這個大哥，就不許再？祖傲凡說任何一句話，否則大哥要生氣了。」

就算她還想再說些什麼，蘇俊也絕對聽不下去。蘇語凝在心裏嘆了口氣，轉了個話題。

「大哥，爹呢？他好點兒了嗎？」

「凝兒！」一聲熟悉、帶點不可置信的呼喚在門口響起。

「爹！」蘇語凝轉身見着門口那位微顯蒼老的人，立即紅了眼眶，她低呼著奔向前去。

「凝兒、凝兒，爹以為……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了！」

蘇良擁著女兒，再也禁不起世事變幻的老淚盈眶。

「爹，您想太多了，您看，凝兒這不是平安回來了？」蘇語凝首先恢復冷靜，沒讓淚流出眼眶，她微笑着讓父親將她看個仔細。

蘇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地打量女兒，蘇語凝並沒有一絲一毫過得不好的模樣，這使他稍稍放了心，牽着女兒坐在廳中。

「告訴爹，」他握住了她的手。「你在靈鳩教可有受到委屈？」

「沒有。」她笑着，肯定的搖頭。

蘇良直到確定女兒沒有半點說假時，才放下了一顆懸宕的心。

「對了，爹，大哥說您人不舒服，您怎麼不好好在房裏休息，還出來外邊，萬一又感染風寒就不好了。」她站起來急着扶父親回房休息。

「凝兒，別忙了，爹沒事。」他笑着再度拉下女兒。「爹一見到你平安回來，就什麼病也沒有了。」

蘇語凝落坐，再次瞧了瞧父親，只見他面色紅潤、精神十足，哪有一點兒生過病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泛起疑問。

「爹，大哥說您病了很久？」她小心地問。

蘇良與蘇俊交換了個眼神，最後蘇良開口，「凝兒，別怪你大哥，他也是逼不得已，為了救你離開魔教、脫離祖傲凡的掌握，他才不得不使用這種欺騙的計謀。」

「爹、大哥，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能夠接受自己最敬愛的父兄竟然用這種方式欺騙了她，讓她擔心不已。

「凝兒，打從你被迫留在靈鳩教以換取爹的安全起，爹無時無刻不挂念着你的安危，就怕祖傲凡將仇恨一記在你頭上，對你做出不可原諒的事。咱們集三派之力都鬥不過一個祖傲凡，更何況你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雖然騙了你，但出發點卻也是為了你好，你不該怪你大哥的。現在好了，你已經順利的離開了靈鳩教，我們再也沒有什麼顧忌了。」

「什麼意思？」蘇語凝莫名地感到不安，她來回看着父兄。

「爹，大哥，你們在計劃些什麼？」

「計劃如何替天行道。」

門口突然出現的人讓蘇語凝倒抽了口氣。

「凝兒妹妹，別來無恙？」蕭廣浩滿臉關懷的笑容，快步朝她走了過來。

蘇語凝直覺地起身往後退，退到蘇俊的身旁，與他隔開一點距離。「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擔心你的安危。」他停下腳步，以前所未有的專註眼神看她，不帶任何一絲輕佻與侵略，深情真摯的模樣打動了在場其他兩人。

「是呀，」蘇俊忍不住開口幫腔，「凝兒，你不知道，自從你被留在靈鳩教之後，他有多擔心你的安危，為了想辦法救你回來，廣浩不知費了多少心思，這次的計謀也是他想出來的。

你看，廣浩對你多用心！」他牽着妹妹的手就要交給蕭廣浩。

蘇語凝猛然抽回手，不可置信的一步步往後退。

「大哥，你怎麼能這麼做？你這不是在幫我，是在害我，你要我怎麼向祖傲凡說？」難怪傲凡怎麼也放不下心，說話那樣含着深意，原來他早就猜想到了，可是卻因為體諒她擔心父親的心情，還是讓她一個人回來。因為愛她，所以他願意相信她！

蕭廣浩因着她的話，適時做出了失望傷心的表情，正巧落入了蘇俊的眼裏，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傲凡？！你還口口聲聲叫着那個魔頭的名字！他破壞了你的名節、毀了你的清白，我絕對不承認他是我的妹婿。你是不是被他迷了心竅，連爹跟我都不放在眼裏了？難道爹和大哥會害你嗎？你知不知道廣浩一點兒也不計較祖傲凡對你所做的種種，還願意正式娶你進門，把你帶回干正堡，用他所有的一切保護你。爹和我都同意將你送到干正堡了。」

「爹，這是真的嗎？」她不相信地轉頭看父親。

「凝兒，聽爹的話，不要再讓爹擔心了好嗎？」蘇良起身走到女兒面前，用一貫慈愛的面容企圖說服她。

蘇語凝再度後退，不肯接近父親。

「爹，我已經嫁人了，我的丈夫是祖傲凡，我不會再嫁一次。」她冷冷的提醒，神情無比堅定，彷彿誰也改變不了她的決心。

「你……」蘇良和蘇俊同時變了臉。

「蘇伯父、蘇大哥，你們先別生氣，我想凝兒一定有她的理由的。」蕭廣浩趕緊出面打圓場，一逕維護著蘇語凝。「兩位先坐下吧。」

父子倆暫時止住了怒氣，重重地坐回位子上。

「骨血至親之間沒什麼是不能明說的，我想凝兒妹妹一定是受了祖傲凡的脅迫，才不得不這麼說。蘇伯父、蘇大哥，凝兒妹妹獨自一人在靈鳩教待了那麼久，一定會對魔教中人行事的殘忍無情感到害怕，也難怪她不敢違背祖傲凡的意思。仔細想想，也許她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而不得不聽命於祖傲凡呢！」

他轉頭看向蘇語凝，「不過，凝兒妹妹，這就不要怪我這個外人硬要說你的不是了，有什麼話不能直接對自己的父親說呢？如果你真的受了脅迫，一定要說出來呀！你現在已經回到了正義山莊，祖傲凡再也不能對你做出任何傷害的事了，你毋需害怕的。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再傷害你的。」

一番勸人的話語贏得了蘇良和蘇俊更深的讚許，只可惜伊人依然無動於衷。

蕭廣浩又繼續開口：「凝兒妹妹，你忍心讓你爹和大哥這麼難過嗎？他們都是真真切切在關心你呀！現在你什麼也不要擔心，告訴蕭大哥你所知道有關於靈鳩教的一切，要怎麼樣才能除去祖傲凡，？天下人謀福、讓魔教不能再危害武林。」

「真正會危害武林的人是你！」蘇語凝冷眼指責，「你以為幾句話就能打動所有人的心嗎？別說我不知道靈鳩教的一切，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讓你去傷害他們。你想殺傲凡，說什麼？武林除害，其實只不過是為了你一個人的野心，為了達到目的，你有什麼手段使不出來？論光明磊落、論胸襟氣度，你有哪一點能和傲凡相提並論？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與他相比。」她轉向父親，「爹，您一向明是非，為什麼這次會相信蕭廣浩的話？您知不知道，他曾經在感恩寺企圖侵犯凝兒，您怎麼可以相信這樣的人！」

蘇良一聽到蘇語凝的話，驚愕不信的看向蕭廣浩。

「廣浩，這是真的嗎？你真的在感恩寺對凝兒做出這樣的事？」

「蘇世伯，您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會對凝兒妹妹有不規矩的行為呢？」蕭廣浩立即澄清，臉不紅、氣不喘的，「那回是因為我陪家母到感恩寺還願，正巧遇上凝兒也去那兒參拜，侄兒見她單身一人又無家僕隨侍在旁，擔心有人見凝兒生得美麗，起了不良居心，這才在一旁保護她；沒想到凝兒對我誤會這麼深。」

他唱作俱佳，充分表現出自己的坦蕩與無辜。

「是了，」蘇良才放心。「凝兒，是你誤會廣浩了。過去的事咱們就別再提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凝兒，你知道爹一向最疼愛你，又怎麼會害你呢？你去整理一下，立刻隨廣浩回干正堡。」

「不，爹，我不去干正堡。」她堅定的拒絕。「既然您已經沒事，那麼我要回靈鳩教。」

「凝兒，你在說什麼傻話？！」蘇俊不信的低吼，「你好不容易才脫離了魔教，現在又要回去自投羅網？你說，是不是祖傲凡威脅了你什麼？快說！」

「不，傲凡沒有威脅我，是我自己要回去的。」

「不行，大哥絕不讓你再離開。你若要走，也只能去一個地方，那就是隨廣浩回干正堡。」

「大哥，你若真心？我好，就不該攔着我，不讓我回靈鳩教。」

「凝兒，你再這麼執迷不悟，就別怪爹狠心不認你這個女兒！」蘇良對蘇語凝和來疼愛有加，而現在卻破天荒的對她怒言以對。

蘇語凝不敢相信的看向父親，「爹——」他竟然用這樣絕情的方式威脅她！」爹，女兒已經進了祖家門，是生是死都屬於祖家，請爹原諒女兒不孝！」說完，她立刻往門口衝去。

「凝兒！」蘇俊比她更快的到達門口，在她來不及反應時便拿出沾上迷藥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凝兒尚未掙扎便已昏厥。

蘇俊扶住軟下的身子。

「俊兒，這……」

「爹，請放心，孩兒只是讓凝兒昏迷而已。凝兒的脾氣您也知道，現在我們不論說什麼都動搖不了她，非常時期只好使用非常手段。廣浩，趁現在凝兒不省人事，我們立刻出發。」

「好。」蕭廣浩想也不想的應道。

三人在意見相同的情況下，沒驚動莊裏任何人地離開了正義山莊。

「二少爺？！」

離家已有月余的蘇文一出現在門口，莊裏的門房立刻訝異的大叫。

「嗯。」蘇文隨意點點頭，舉步踏入大門。

何總管聽見門房的驚呼聲，立刻迎了出來。

「何總管，我爹在哪兒？」見到何總管，蘇文直接問。

「二少爺，莊主和大少爺目前都不在庄內。」

「不在庄內？那他們去哪裏為什麼時候回來？」蘇文繼續往裏面走，以為父兄只是出外一會兒。

「二少爺，」何總管攔住他，看了看四周無人，這才低聲說道：「莊主和二少爺上干正堡去了，連小姐也一塊兒去了。」

「凝兒？她不是在靈鳩教？他們為什麼去干正堡？」

「屬下也不清楚，聽說……好像是為了小姐和蕭少爺的婚事。」

蘇文聽得更加胡塗，凝兒不是與祖傲凡完婚了，又為什麼會上干正堡？

不對，凝兒怎麼會答應嫁給蕭廣浩？他得上干正堡一趟。蘇文主意一定，轉身就走。

「二少爺……」

「語兒失蹤了？！」

奉命潛入正義山莊保護夫人安全的離心一發現夫人行蹤成謎，立即一刻也不敢延緩的返回總壇。

「是的，自從離心潛進正義山莊后，一直沒見到夫人。屬下四處打探過，也都沒有夫人的任何消息，屬下覺得情況不對勁，立刻回來稟告。」

「怎麼回事？好好一個人進了正義山莊，為什麼會平空消失？」

祖傲凡心急的大吼。

「是離心失職，請教主降罪。」離心立刻跪下。

祖傲凡深吸一口氣，起身步至一旁。他不能慌亂，必須冷靜地想一想語兒有可能會去哪裏？

「起來吧。」他轉身喚起離心。「正義山莊上上下下都沒有任何人見過語兒嗎？」

「據屬下打探的結果，蘇良根本沒有生病，他們確實有見過夫人在山莊里出現，但僅在夫人回庄的那一天，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夫人的去向。」離心想了想又說：「更奇怪的是，連夫人的父兄也一起消失了。」

那麼語兒就不是平空不見的了，也不是被人擄走，看來是有人蓄意帶走語兒的。

「離心，蕭廣浩呢？他在不在正義山莊？」

離心驀然一驚，立即回道：「也不在。教主，他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從山莊里消失的。」

祖傲凡將所有事串連了起來，瞬間明白了一切。

「果然，這一切只是個騙局目的就是為了要語兒離開靈鳩教。」

「教主，他們這麼做會有什麼目的呢？」合生不解地問。

「目的可能有兩個。一個是想從語兒口中得知靈鳩教的一切，知己知彼，他們才能針對靈鳩教的弱點給予致命的一擊。

另一個不外乎是想拿語兒做保命符，以為只要抓住了語兒，就等於抓住了我的弱點，要我動彈不得。」

「那我們該怎麼應對呢？」

祖傲凡冷笑，敢動他的人，想必是活得不耐煩了。

「重要人物全都不在，那麼肯定是在干正堡會合了。悲晨，盯住干正堡的一舉一動，想辦法知道堡中的情形。離心，你繼續注意正義山莊的一切，看看蘇家父子用什麼方法和莊裏的人聯絡，又是和什麼人聯絡。歡無，你負責看住公正門。合生，想辦法找出蘇文目前的下落。」

「是。」四人一刻也不敢耽擱的立即退下。

蕭廣浩，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如果你敢傷害語兒一根寒毛，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祖傲凡一使力，手中的杯子立刻化為細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