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金伯爵夜總合

納蘭曄左擁右抱,依香偎翠,放浪形骸的坐在沙發上。。

齊冕軒邊用手撥著身邊不停騷擾他的女人,邊對納蘭曄說:「你還要玩多久?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納蘭曄懶洋洋地抬頭看了看他。「幹嘛這麼着急?」

齊冕軒伸出手腕給他看看錶。

「已經凌晨兩點了,明天還要起來工作,我可不像你一樣可以睡到日上三竿,我是可憐的打工仔耶!」

納蘭曄看了看身邊妖艷的女子,無奈地說:「不好意思,要失陪了。」女子纏在他的身上不舍的說着:「不要嘛……時間還早著呢,您不是說不醉不歸嗎?」

納蘭嘩淡漠地笑着,推開她們,站了起來,對齊冕軒說:「走吧!」

有專人將他們送出門外,小弟將車子開過來,納蘭嘩和齊冕軒坐進去。

齊冕軒深深地嘆了口氣。「你什麼時候迷戀上這種夜生活了?夜夜笙歌不休,我可是陪不起了。」

納爾曄用手撩了撩有些散亂的黑髮,性格而堅毅的臉龐浮現一抹苦澀的笑容。「否則還能如何?」

「你最近太心浮氣躁,不是個好兆頭。」齊冕軒冷靜地說。

納蘭曄冷笑一聲,沒有反駁。

自從顏言墜樓摔斷脊椎骨,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里,很少出入風月場所的納蘭曄忽然活躍起來,幾乎每晚都要到這種地方消遣,只要是有些姿色的女子他都會抱,而且一反從前那種冷酷的形象,簡直成了體貼入微的絕佳情人,讓眾多女子欣喜若狂,為了得到他的青睞,彼此爭風吃醋、明爭暗鬥。

齊冕軒不太清楚到底為了什麼,但他猜測應該和顏言有些關係。

顏言的手術很成功,現在已經可以下床行走了。

納蘭曄雖然將她接回了家裏,可是卻很少去看她。

她依然睡在納蘭曄那間藍色的卧室里,而納蘭曄自己卻去睡書房。

齊冕軒對這兩個人真是無可奈何,他間誰,誰都不肯開口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兩個人,一樣的固執、一樣的執拗,誰也不肯認輸,明明對彼此都很在乎偏偏還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讓周遭的人也跟着受累。

唉,齊冕軒真的為自己身為納蘭曄的朋友而感到哀戚。

「顏言怎樣了?」齊冕軒問。

「還好。」

「聽到「顏言」的名字,納蘭曄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

「你對她到底怎麼想?」齊冕軒繼續追問。

「普通女人啊。」

「哦?」齊冕軒好笑地看着他,「如果只是個普通女人,何不放她離開呢?你現在也不抱她了,又曾經要把她送給卡莫,應該是已經對她到厭倦期了吧?」

「不放。」納蘭曄立刻決絕地回答。

「何苦呢?」齊冕軒嘆息著,「你沒看到她和當初剛見面的時候,已經變了模樣。原來是那樣陽光可愛的女子,現在卻變得蒼白憔悴而且孤獨落寞,就像納蘭家中的一縷幽魂,讓人看了都為她感到難過。」

納蘭曄忽然轉頭瞪着他。

「你這麼關心她?連她的變化都看出來了?」

齊冕軒有點生氣地道:「誰看不出來啊?裝作看不見的大概只有你了!」

納爾曄哼了一聲。「那是她自找的。」

「嘩,我覺得現在的你真的很不爽快,要愛就愛,不愛就不愛,這樣僵持着幹嘛?真不像平常的你。」

「如果說愛就愛,說不愛就不愛,那種愛還叫愛嗎?」納蘭曄鄙夷道。

「咦?什麼時候鐵血無情的皇也深知愛情滋味了?」齊冕軒做了一個萬分驚訝的樣子,笑嘻嘻地看着他,「愛情的最大魔力就在於讓人身不由己,如果你發覺自己已經變得不像平常的你,就表示你大概是戀愛了。」

「戀愛?」納蘭曄嘲諷地挑了挑唇角,「那是欺騙無知少女的玩意。」

齊冕軒不屑地撇撇嘴繼續說:「你就死鴨子嘴硬吧!對了。該不會你還沒有戀愛過吧?這是你的初戀?哈哈……好玩,一個三十歲大男人的初戀,所以別彆扭扭的比小姑娘還厲害!」

納蘭曄目光如刀地盯着齊冕軒,齊冕軒做了一個怕怕的表情,乖乖地閉上嘴巴,可是一副憋笑到快得內傷的樣子讓納蘭曄更是火大。

「齊冕軒,你是不是皮癢了?」

「哪有!哈哈哈……看你臉紅脖子粗的樣子真是少見,曄,這該不會真的是你的初戀吧?」

納蘭曄的大手突然襲上齊冕軒的脖子,用力招住他。

齊冕軒嘴巴大張,眼睛翻著自眼,手腳揮舞,一副瀕臨死亡的程樣,邊咳嗽邊求救:「兵仔,救救我……咳……咬咬……有人要謀殺啦!」

司機兵仔早已習慣這兩人的遊戲,見怪不怪,依然專心地開着車子。

納蘭曄看齊冕軒掙扎得差不多了,才悻悻然地鬆手。

「有時候,真想殺了你。」

齊冕軒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豈有此理!難怪顏言不愛你,像你這種動不動就動粗的莽夫,誰喜歡啊!顏言真是辛苦哦。」

聞言,納蘭曄的表情忽然黯淡下來,靜靜地坐好,不再理會齊冕軒。

齊冕軒偷偷看他一眼,知道自己觸到了地雷,猶豫了一下,才認真地說:「曄,我想和你認真的談一談。」

納蘭曄面無表情地回答:「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談什麼?」

齊冕軒也端坐好身體,咳了一聲:「你心目中的愛情是什麼樣的?」

納蘭曄皺了皺眉,不太願意談論這個話題。「能不能不談這種無聊的話題?你吃飽撐著嗎?」

「這種話題無聊?我認為這比遊戲軟件、電腦平台、軍火生意重要的多耶!你想想吧,生意你一輩子也做不完,錢一輩子也賺不完。可是真正的愛情,一生也許只有一次哦!錯過了,也許就再也找不到了。」

納蘭嘩譏嘲的一笑,妥協的回應他。「好了,我的愛情專家,那就談談你的愛情覲吧?愛情至上主義者?」

齊冕軒苦笑一聲,接着正經的說:「那倒還不至於,.我只是覺得,愛情是關係到自己一生幸福的大事,不能不認真對待。那個人。將是陪你度過這漫漫一生的伴侶,禍福與共,哀樂同當,有了她。你就再也不會覺得孤獨了,不會覺得賺的錢沒有意義、偌大的房子宛如墓穴,曄,那豈不是人間最幸福快樂的事?」

納蘭曄突然笑了起來,並念著一首歌的歌詞: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齊冕軒用一種「你很酷」的眼神崇拜地望着他。「曄,你居然知道這首歌耶!MyG0d!」

納蘭嘩用手揉了揉鼻子,不以為意的說:「她最愛聽的一首歌。」

「她?」齊冕軒有些疑惑,隨即恍然大悟,「你是說顏言愛聽?她真的是個可愛的女子耶。」

納蘭曄用一種「你很呆」的眼神回望齊冕軒。「難道你也相信這種欺騙弱智的歌曲?」

「弱智?」齊冕軒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怎麼會這樣想?真是會殺風景!如果喜歡這樣的歌的人是弱智,那我寧願選擇成為呆瓜。」

納蘭曄微微一笑,取笑的說:「你本來就是呆瓜。」

「納蘭曄!我忍你很久了哦!」齊冕軒握了握拳頭。

納蘭曄回了他一記白眼。

「想打架嗎?我隨時奉陪!」

齊冕軒垮下肩膀。

「交到你這種朋友,我真是夠呆了。」

此刻,車子裏忽然靜下來,有些異樣。

不知何時。齊冕軒的聲音再次幽幽的響起:「嘩,你好好地想想,從認識顏言開始,自己有什麼變化。我聽說,愛一個人,就是心裏時時刻刻會想起她,想着她的好、她的壞、她的哭、她的笑、她說的每一句話、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你會忍不住揣測她到底在想什麼?她心裏有沒有自己?她喜歡什麼?她厭惡什麼?她想要什麼?她不要什麼?她曾經遭遇什麼?她的未來里會不會有自己?

不會在意她的出身,不會在意她的背景,只是一味的想着她,想和她在一起,想擁抱着她,想讓她感受到自己熱烈的心跳和滾燙的慾望,想永遠待在只屬於兩個人的世界裏,可是又想帶着她給全世界的人看,向所有的人宣示:她是我的。

曄。你捫心自問,有過這些念頭嗎?你可以說,和你上過床的女人,也許比別人見過的還多,可是,對以前那些女人,你有過這些念頭嗎?」

納蘭曄擰眉抱臂,不動聲色。

齊冕軒接着說:「我曾和顏首的媽媽談過,顏媽媽說,顏言表面上雖然是個活潑開朗的孩子,其實她還是有些自卑和偏執的。因為她的爸爸在她還小的時候有了外遇,拋棄她們母女,而顏言又曾親眼看到她爸爸在他們家裏擁抱那個女人,所以她心裏很受傷,對婚姻有了一種恐懼。

但幸運的是,她很堅強,依然相信愛情,相信有永恆。所以每次交男朋友,她都會先問人家是否會和她在一起一輩子,因為她總是這樣間別人,反而成了別人的笑料,大家都取笑她是個傻女人,誰都知道這個世界變化太快,誰還相信一生一世?只有她堅持着自己那個夢想。」

納蘭曄聆聽着,面頰上的肌肉輕輕跳了兩下,他不知道顏言曾有這樣的過往,原來她真的希望擁有一生一世啊!

她只想擁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承諾,而不像其他女人一談到婚姻。就首先關心房子啊、金錢啊、工作啊、身分地位等等。

一個和他母親回然不同的女子,原來,這世界上還真的有這種傻女孩。

自尊的顏言、激烈的顏言、愛作夢的顏言,顏言的每一個側面,都萬分吸引着他,讓他不能不心疼。

納蘭曄默默不語,心卻有些悸動。

***

顏言自睡夢中睜開眼,看到床前站着一個人,嚇得失聲尖叫。

「是我。」

熟悉的、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嗓音,是納蘭曄。

顏言虛驚一場,身上冷汗涔涔,她伸手打開床頭燈,果然看到裹着一件大毛巾的納蘭曄。

他的頭髮濕療滋的,不時的有水珠往下落,光裸的胸膛還蒸騰著水氣,看來是剛剛洗完澡。

顏言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快凌晨三點了。

她用手揉揉眼。

「什麼事?」

納蘭曄二日不發,只是緊緊摟住她那盈盈一握的柔軟細腰、慌亂中,顏言感覺到他的手已開始在自己胴體上撫摸……

還是因為納蘭曄的眼神改變的緣故?。

納蘭嘩的眼神變得好溫柔,沒有了以往的凌厲與暴戾,而是柔情似海般地凝視着她,讓她恍惚間以為自己是在做一個美夢。

受傷以後,她以為納蘭曄再也不會理她了,誰知道今夜他會再次來到她的房間?

這一個月里,她也聽小雅說過,說先生夜夜出去遊盪,每天都很晚才回來。她想裝作沒聽見,可是心卻像針扎一樣。

她好心痛。

她知道自己只是他的一個玩物,不該有什麼非分的念頭,可是一聽到他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她還是好難過。

明明心痛得無法呼吸,卻又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知道納蘭嘩在生她的氣,可是她卻無法去討他歡心。

那次在醫院裏,納蘭曄問她:「你愛我嗎?」

當時,他的表情好嚴肅、好認真,目光好專註,讓她的心在一瞬間幾乎迷失,她很想脫口而出:愛!

她知道她應該恨他,他強暴了她、搶奪了她的自由、強要了她的清白,還經常譏嘲她,叫她玩具,她應該恨他的。

可是,心就像失去了自由,就像隨着身體的融合,心也漸浙向他傾斜一樣,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經慢慢地被他佔滿。

她無法忍受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所以她生氣、她反抗,她奮不顧身地跳下樓去表示自己的極端愛恨。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她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他。

可是,她不能告訴他她愛他。

絕對不能。

她已經丟失了身體的尊嚴,不能再丟失靈魂的傲骨。如果說了,等於她徹底的臣服於他,她將會成為一個夏正的玩偶。

不能說。

絕對不能說。

這已經是她維持自我的最後一點點堅持了。

因此,她的回答是:「誰會愛上一個強暴自己的人呢?」

她永遠都記得那時納蘭曄的表情,吃驚、憤怒、屈辱以及受傷。

是的,她想自己不會看錯,在納蘭嘩的眼神中有受傷的光彩,宛如一頭豹子,一旦受傷了,就會益發的嗜血。

曄,該怎麼做才能讓你明白我的心?

我愛你,可是我不能說,我永遠都不能說……

***

納蘭曄的一隻手放在顏言的胸前……

顏言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軟欲地倒在他的懷裏。

納蘭曄小心地攬着她的腰,關心的詢問:「背痛不痛?」

她輕輕地搖頭,幾乎要況溺在他那如海波般溫柔的眼眸里。

納蘭曄滿足地嘆息一聲,把她擢進自己的懷抱中,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她的頭髮。「顏言,告訴我你愛我。」

顏言閉上眼,苦澀地搖著頭。

「不。不……」

納蘭曄的眼眸漸漸變得冷冽,一股悲愴頓時浮上他冷峻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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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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