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歸篇——不如歸去

不歸篇——不如歸去

又是一年春好處。

岸邊是絕色煙柳,行人遠在春山外,良辰美景,清景無限,春日的江南怎不叫人流連?

「快來啊,四大公子游湖啦!」隨着一聲喊,那些觀景的,買東西的,乘涼的全都往湖邊跑。四大公子都多久沒一起出現了,這可是幾年來的頭一遭。

朱子朗還是那麼飄逸,連暮天還是那麼古板,碧玉簫還是那麼倜儻,何不歸還是那麼風流。

和往日不同的是,四個人中有三個攜了如花美眷。子朗攬著的是綻出小酒窩的碧螺春,連暮天拉着的是左顧右盼的花容,和碧玉簫脈脈相依的是步槿嫣,這一雙雙一對對的璧人,才是畫面中極致的景色。

唯獨有何不歸,雖然依舊搖著扇子穿着鮮艷的綉著牡丹的衣服,卻多少有些落寞。別人都夫唱婦隨,只有自己是孤孤單單啊。

人潮圍了一圈,春兒拍着手:「真好真好,以前都看你們,現在連我也一起看啦。」

花容更是興奮,對着人群大喊:「我是老古板連暮天的娘子哈。」

眾人鬨笑起來,連暮天的老婆誰不知道,拜天地的時候都能拜錯了方向,這可是雲城的一大笑談。

連暮天忙捂住花容的嘴不讓她再說話,春兒那邊又來勁兒了:「四大公子的老婆哪個最美啊?」

「都美。」圍觀的人一起回答。

春兒哈哈笑着。子朗無奈地看看她:「春兒。我又累了。」

相公累了。那當然得馬上歇著。可是這裏還圍着這麼多人呢。春兒眨眨眼睛。突然大喊一聲:「小夜。烏龍!」

汪汪汪!幾聲狗叫傳來。夜光杯領着老婆兒子撒著歡跑過來。只要聞到類似於蘇念蕊、李春花地脂粉味道。一律瘋狂撕咬。嚇得女子們四下散開。男人們也趕緊撤離。朱家地狗不好惹。誰知道能不能挨上一口。

人群散去了。子朗朝身後招招手。如今已是管家地窖香命人抬上軟榻放在亭中。子朗慵懶地卧在榻上。春兒便在旁邊坐着給他剝瓜子。其餘地兩對坐在石凳上柔聲低語着。

「這就是江南地四大公子?江南一帶地女子都瞎了眼嗎?不過是一群閑來無事地浪蕩公子在一起附庸風雅。有什麼好仰慕地?」

幾個人一起向聲音地來處望去。只見一個穿着黃色羅衫地少女扭著小蠻腰走進亭子。不屑地哼了一聲:「我沒看錯吧。四大公子就是爾等鼠輩?」

子朗微微一笑,桃花眼半眯著:「我們正是姑娘說的鼠輩。」

春兒一把瓜子殼全都丟在他身上:「不許說話,誰叫你在這兒賣弄風流招蜂引蝶了?」

那姑娘瞪了春兒一眼,回頭向丫環示意了一下。她的丫環連忙用袖子幫她擦了擦石凳,她施施然坐下說道:「說誰是蝶啊?誰還稀罕他了?」她搖著小團扇,漂亮的杏眼一個個望過來:「亭中地這幾位便是久負盛名的豬小朗、蛤蟆天、壁虎簫和何烏龜?哈哈哈。真好笑,這哪裏是四大公子,這明明是四隻動物。」

花容哈哈笑起來:「哎呦,還從來沒聽過這種說法,板板,你是蛤蟆天,那我們生的孩子豈不是叫小蝌蚪?」

春兒看看子朗,笑着小聲說:「我算明白了,這不是來仰慕的。這分明是來找茬的。」

黃衫姑娘站起身:「聽說珠聯璧合才華無雙,小女子倒要見識見識,你們肚子裏有多少墨水。」她水眸閃動,走到何不歸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青春年少最愛花俏,自詡風流實屬下流,你就是何烏龜吧,你作詩給我聽聽。」

何不歸氣得滿臉通紅:「你說誰下流?你說誰是烏龜?」

「就是你,你就是只縮頭烏龜!」那姑娘指著何不歸。突然一把搶過何不歸的扇子,掐著小腰問道:「這扇子的扇墜呢?你接的繡球呢?我爹送你的狐裘呢?說好了回來迎娶,一走就是兩年,你這等行徑難道是頂天立地嗎?你不是縮頭烏龜是什麼?!」

一聽這話,全體呆住。真是冤家啊,這可不就是花容扮了男裝接她繡球地徐小姐?花容嚇得用袖子擋着自己的臉,何不歸指著那小姐,結結巴巴地說:「你是……徐……」

「徐什麼徐!我叫徐婉心!」徐婉心一手擰住何不歸的耳朵,手上多了一個扇墜:「這是你地扇墜不是?是送我的定情物不是?你要是敢說個不字試試看。」

何不歸辯解道:「東西是我的沒錯。可是接繡球的不是我。送你東西的也不是我啊。」

「狡辯!真能狡辯!你是成心不來迎娶吧?你想讓別人看我笑話吧?我是醜八怪還是母夜叉,叫你避猶不及嗎?我苦苦等了你兩年多。你一句不是就想把我打了?」

真潑辣啊!真強悍啊!可是,人家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繡球都拋了,也認定了自己的良人,這一等就是幾年,哪個姑娘不生氣啊。

春兒笑着趴在子朗耳邊:「我看不歸哥哥這次跑不了啦,花容沒準兒誤打誤撞做了個好媒人。」

子朗唇角輕然一勾,從榻上慢悠悠坐起來:「春兒,我想回家睡覺。」

春兒親熱地挽著子朗的手,笑嘻嘻沖其餘的人擺擺手告辭。這時,碧玉簫帶着槿嫣,連暮天帶着花容全部撤離。何不歸心裏暗叫:這都是什麼朋友,關鍵時刻一個也不幫忙,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人都走光了,徐婉心這才鬆開揪著何不歸耳朵地手,笑道:「小烏龜,你怕我不?」

何不歸點點頭:「有點

徐婉心一瞪眼睛:「怕就對了,讓你再也不敢跑。」

何不歸直擦汗,這是什麼事兒啊。

「不歸!你個逆子!」何老爺子怒氣沖沖地趕來:「你看看你做下的好事!人家徐老爺都找上門來了,你接了人家姑娘繡球,竟兩年不管不顧,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兒子!」

老爺子一拐杖就要砸過來,徐小姐連忙攔住:「何老伯,不歸知道錯了,正和我說迎娶的事兒呢。」

何不歸絕望了,這次人家是有備而來啊。何老爺子一聽兒子決定改過自新,這才罷手,他背着手踱出亭子,還沒忘了回頭說一句:「一會兒回家別忘了買些禮物,好孝敬你老丈人。」

看着老爹的背影,何不歸鬆了口氣,徐婉心笑着問:「小烏龜,你說我好看不?」

何不歸仔細看看,婉心亭亭玉立眉清目秀的,一笑眼睛就眯起來,不止是姿色不俗,還很可愛呢。他不由得點點頭:「好看,好看。」真是的,早知道自己的未來娘子也是個絕色,何必兜這麼大個圈子盯着別人老婆?唉,不歸不歸,不如歸去,還是守着自己的幸福吧。

何不歸想到這兒,突然一拍腦門,一把拉起婉心的小手,邊跑邊說:「快,我帶你追子朗和春兒去,他們霸佔狐裘好幾年了,咱得要回來!」

明天是醉溪,揭示子郎地印章為什麼變成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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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是只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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