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晚上,龍蘄守在病床前,由於病房規定只能留一個人,沈伯母與沈靖南、紀媽他們先回去了。

龍蘄緊握百合的手,生怕一放手她就會從眼前消失。這就是找了多時的人兒,再次的重逢竟然是在醫院,好在是生孩子。

好久沒能這樣靜靜地守着風兒,凝視風兒,她還是那麼美,美得真實。

這些日子的相思終於讓他明白一件事,他不能沒有風兒,他確確實實地愛着這個純真的女孩。他不能失去她。因一時的嫉妒沖昏頭腦,傷害風兒,他真是一個混蛋。風兒會原諒他嗎?風兒。

百合的睫翼掀了掀,悠悠睜眼。「蘄,你怎麼在這兒?」

風兒還是叫他蘄,龍蘄激動地探到百合的面前。「風兒,恨我嗎?怪我嗎?」他想知道,急切地想知道。

百合輕搖,全身無力使她無法多言,只能用她的微笑表示她的回答。她怎麼會怪他,早在沈伯母家就想通了,緣分註定如此,重要的是她是這麼深愛着龍蘄。

又見那百合花般的笑容,她沐浴在春風中溫暖,龍蘄釋懷,很溫柔地說了句:「風兒,我愛你。」

百合怔視龍蘄,他說他愛她,這是真的,蘄愛她,我愛她。已經夠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滾燙的淚水順着眼角流下,迷離的淚眸瞅著堅定的深瞳。

稍稍動了下手腕,「叮」,這是鐲子的聲音,百合記得,記得很清楚。巡視身側——

龍蘄抬高緊握的雙手,在手腕上她發現她要找的東西。她不是把它留在別墅了嗎?

龍蘄知道百合的疑惑,解釋道:「我每天都把它帶在身邊,指望有一天找到你,能再為你戴上。風兒,你還願意要它嗎?」

百合努力地點頭,想承認它的事實,想確定它的存在。恐怕這一夜的淚是關不住了。

病房裏堆滿了各式的鮮花,也坐着好多人。有沈伯母、紀媽、沈靖南、楊臘,當然還有龍蘄。

楊臘是最活躍的一個。「百合,這麼長時間沒見到你,沒聽你叫我外國臘,耳朵里真癢,總覺得少些什麼。都怪你,靖南,把百合藏這麼久也不告訴我一聲。這次可好,又多了一個小的,該不會聯合起來對付我一個吧!」

沈靖南敲著楊臘的頭,「你這張嘴,還能告訴你,像廣播站似的,那不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喲,一會兒欠罵挨,一會兒又嫌多了。」

「外國臘。」百合親切地叫着。

「哇,我又聽到這甜美的聲音。」楊臘陶醉,「什麼事,百合。」

「你的琵琶學的怎麼樣,還需要我導演嗎?」百合天真地說。

沈靖南、龍蘄「嘿嘿」笑出聲,楊臘則把手捂著臉,「怎麼又說人家嘛,多不好意思。」唉聲慣氣地回答。

最不明白的要屬沈伯母和紀媽,這些年輕人是怎麼了,忙問:「阿南,笑什麼?』」

於是,沈靖南將楊臘學琵琶的過程講述給沈伯母。紀媽,惹得她們也是一陣大笑,就連沈伯母也風趣地說:「臘臘,那你就給我們來一曲。」

「是啊,來一曲。」旁邊人起鬨。

楊臘媚視沈伯母,手遮半邊臉,嬌聲道:「沈媽媽,您怎麼也欺負奴家呀!」

滿屋子的人哄堂大笑。

這時,護土抱來小寶寶,所有的視線全都聚集到他的身上。楊臘如遇救星,不會有人再去欣賞他的琵琶。

百合接過嬰兒。這就是她與龍蘄的兒子,終於完成了心愿,可最後的一步要實現嗎?

「風兒。」龍蘄叫喚望着嬰兒出了神的百合。

「哦,他好小。」百合回神。

沈伯母感嘆,「多好的一張全家福。來,讓我瞧瞧。看,多像阿蘄,特別是那眼睛,簡直一模一樣,又是一個小龍蘄。」

「讓我看看。」楊臘擠到跟前,「耶,小傢伙在笑,他在朝我笑,他的笑像百合。唉,以後跟我干,我把他培養成第二代電腦王。」別看楊臘平時總是嘻嘻鬧鬧的,他的身份是龍氏集團的電腦專家。

「跟我學醫也行。」

「喂,你這個江湖郎中不要跟我搶,這個師傅我是當定了。要麼,我大方點,他們的第二胎給你。」

「行了,兩個大男人爭別人的孩子。我看啦,你們自己去生。」

「沈媽媽,您幾時也變的這麼愛說笑了。」

「跟你們年輕人學的。」

今天就要出院了,快樂的時光總是這麼快。百合站在窗前,想起這三天大家的關心、幫助,與龍蘄的相處,沈伯母、紀媽的恩情,難以割捨的情懷與自己的誓言,與林雪、葉涵的約定,這之間總要做出個抉擇。

「風兒,東西理好了嗎?他們在家等我們。」龍蘄拎起床上的包。風兒總是趁無人時站在窗前凝視,感覺有事發生,又怕自己多心惹出事情。他們等在家開歡慶會,風兒不讓他們來,說是麻煩。

「蘄,你去辦出院手續,我去抱孩子。」

「好,醫院門口見。」龍蘄走到門口。

「蘄。」百合叫住龍蘄,她想再多看一限。

龍蘄止步,這一聲不尋常的呼喊令人不安,謹慎的回頭。「什麼事?」

百合不舍地探望一眼他清俊的容貌,頎長身影,唇畔勾起一朵百合的微笑,「我想說,包我來拎。」

「你行嗎?」龍蘄陷在那絕美的笑容中,突然意識到不真實。但百合早已接過他手中的袋子往嬰兒房走去。

龍蘄在門口等候很久,仍沒見到百合母子。他的心裏早意識到風兒不會出現,可是又有什麼理由離開他?不死心。

「訪問您是龍蘄先生嗎?」龍蘄點頭。「有一位小姐要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他人呢?」

「抱着孩子走了。」

猜中了,他的預感這次沒出錯。打開信封,一行行娟秀的字體浮現眼前。

蘄:

我走了,帶着我們的孩子走了。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也請原諒我的自私,請乾媽、紀媽他們原諒我的不報恩情,我是一個沒有心肝的人。沒有辦法,我只能做出一種選擇,想了很久,最終放棄了你們。因為與小雪、涵兒的誓約在先,我的夢想在先,我只能自私地去實現它們。原諒我!

蘄,走之前,能夠親耳聽到你對我說「我愛你」這三個字,我已經很滿足了,與你的相處,是我這生最美好的回憶。其實我欠你一句「我愛你」,其實我每次都補在心中。

我不想解釋什麼,但有一點我要告訴你,不管在什麼情況,什麼時候,我所唱的每一首歌都是唱給你聽的,因為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小時候,我常常坐在鞦韆上玩,那時的我,是我童年中最快樂的時光,有爺爺的陪伴。風喜歡從我的耳邊輕輕拂過,我喜歡它,愛和它鬧,和它笑。爺爺說我是風的孩子,說我的笑聲像風,所以那時的爺爺叫我風兒。我很高興那一天你也這麼叫我。

不要來找我,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找到我,想來想去只有用那個願望來阻止你了,你一定會實現我的願望,對嗎?沒想到把它用在這上。不要認為這是我當初就預謀好的,真的,相信我,我沒有。

一切隨緣,我相信有緣我們會相見,你相信嗎?

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祝你幸福!

愛你的風兒

時間轉眼既過,但對相思的人來說,它是但長的。將近五年,龍蘄謹守百合的約定沒有去找她。

所有的時間又重新花費到工作上,空閑時,看看百合曾住過的房間,還有那些窗上的風鈴。曾經的歡聲笑語何時能夠重視。

他們母子倆過得好嗎?風兒能夠養活他們的兒子嗎?這小傢伙也快五歲了吧!調皮嗎?

今天他到下屬公司巡視工作,剛開完會就想到器樂廳走走。

一陣歡快的鋼琴聲傳來,彈的不錯,龍蘄尋聲望去,有一些人圍觀。有一股衝動想過去看看,琴聲剛好結束,掌聲響起。龍蘄扯動嘴角,還是走吧。

正準備離開,琴聲再度響起。龍蘄怔住,熟悉的旋律是風兒經常彈的那首曲子,他們還曾經合作。難道是風兒。龍蘄心跳加速,緊張得像個剛談戀愛的少男。

他疾步走往人群,盼望出現風兒純真的臉龐。

透過密密的人群縫隙,他沒有見到白色,失望之情油然而生,但熟悉的旋律讓他仍報有希望。再仔細將光線擠進更深處,是個男孩,大概只有四五歲。

男孩,是他的兒子嗎?龍蘄的希望再次升起。彈琴的姿勢、手法與風兒如出一轍,這首曲子是風兒和她的好友合作,不可能別人知道。

推理更加堅定他的判斷。

鋼琴聲終於停止,圍觀的人群再次鼓掌。小男孩很有禮貌地向人們鞠躬行禮,從台上跳下。龍蘄迫不及待地擠進。

小男孩的反應很快,發覺有人,睜著靈活的眼睛稚嫩地問:「叔叔,有事嗎?」

他沒想到小男孩會主動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準確地選擇問他,他的判斷力很難確。心中一悅:「你幾歲了?」

「四歲半。」伸出一隻手,可愛地數着四根小手指,還將最後一根彎成半截,來要證明他沒有說錯。

是的,他的兒子也應該有四歲半。心情更加激動,「你的琴是誰教的?」

「媽媽,媽媽教我彈鋼琴。」

「那你媽媽叫什麼?」

「嗯——」小男孩歪著腦袋極用心地想了一會兒,嘟著嘴回答,「媽媽就叫媽媽羅!」

這一聲無真的童音惹得龍蘄緩解眉頭,輕笑起來,摸摸小男孩的腦袋,「你真可愛。」他打心眼兒里喜歡他。「那你叫什麼?」

「我叫躍躍。」他非常自豪地回答。

「躍躍,真好聽。告訴叔叔,你姓什麼?」

「我姓尤,叫尤躍躍。叔叔,你還有事嗎?」媽媽說過,不能隨便告訴陌生人自己的事情,但是這個叔叔他很喜歡,所以回答了幾句,不算太違背媽媽的意思。

「你姓尤。」龍蘄皺起眉頭,不姓龍,也不姓百,那不是他的兒子。會不會是風兒嫁給別的男人的姓。

不會,龍蘄否定這個結論,他可能不是他的孩子。即使是這樣,他也不喜歡這個姓。

躍躍不明白叔叔為什麼不說話,好奇地望着龍蘄。

「躍躍,你怎麼跑這來了。」方惠焦急地拉着躍躍的小手,害她到處找。訓完孩子這才發現旁邊還有人。「啊,總裁。」

「這是你家的孩子?」

「是。」完了,希望不要惹出麻煩,那她的工作可就泡湯。

「他很可愛。你是這裏的職員?」

「是的,總裁,我是三樓的職員。」方惠的心七上八萬,被老闆抓到,天啦,她怎麼這麼倒霉,低着頭道歉。「總裁,對不起,我這是……是……第一次。」方惠支支吾吾的。

龍蘄沒有去聽她說什麼,他的視線一刻也沒離開躍躍,他總在希望他能夠是他的孩子。

不知情的躍躍還在跟龍蘄做鬼臉,方惠可是急得滿頭大汗,老闆還沒做聲,這次懲罰可就嚴厲了,慘啊!

「明天能把躍躍帶來嗎?」

什麼,她沒聽錯吧!等了半天總裁說:明天把躍躍帶來?

「不方便?」

「不,不是,我明天還有工作。」

「沒關係,孩子交給我,下班我再給你送來。」

「今天不是四月一號?」總裁不會是腦子出了毛病,看他挺英俊的,要不就是跟她開玩笑。

這女孩挺有意思,龍蘄笑語,「今天不是什麼重大節日,明天也不是,我很喜歡躍躍,你不用緊張,沒別的意思。明天能帶來嗎?」

她還不緊張?方惠心裏想,人都快被嚇死了。他們不是說老闆不會笑的嗎?這笑起來還不錯。怎麼怪事都被她碰見了。反正把躍躍帶來又不是壞事,還怕總裁拐賣兒童?「好的,總裁。」

「那好,明天見。」龍蘄輕舒一口氣,他還真有點擔心她不答應,自己會提這種要求,他也感到好笑。

方惠帶着蹦蹦跳跳的躍躍走到家門口,徵求小傢伙的意見,讓他自己進去給媽媽一個驚喜。

躍躍輕輕地打開門,媽媽不在客廳。又悄悄地走到廚房,又不在。躍躍嘟起小嘴,搔搔腦門,咦!媽媽呢?轉轉眼珠,在卧室。

一轉身就見到媽媽笑吟吟地從卧室里出來,躍躍撲進媽媽的懷裏,「媽媽,我好想你。」

「小鬼頭。」百合點了一下躍躍的鼻子,「惠阿姨呢?」

「惠阿姨回家了。」

「今天乖不乖,有沒有給惠阿姨添麻煩?」兒子調皮她是知道的,活躍的思想超過同齡的孩子。

「乖,躍躍可乖了。」小嘴自豪地說。叮咚,「呃,我去開。」躍躍搶先跑到門邊。「你是誰啊?」

「我是小白兔。」門外回答。

「曹叔叔。」果然是曹孟德站在門外,他一把抱起躍躍轉了一圈,「小夥子又重了。」

「進來坐吧!」百合微笑。

躍躍領着曹孟德到沙發,「叔叔,坐,我給叔叔倒茶。」

「真乖。」拉進躍躍,「看,叔叔給你帶什麼來了?」從手帶中拿出一個盒子交給躍躍。躍躍小手興奮地拆著盤子。「飛機。」躍躍高興地抱着曹孟德的脖子,高聲說,「叔叔真好,叔叔真好。」

到廚房倒水的工夫兒子手裏就多了件玩具,知是曹孟德送的,百合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他總是破費買玩具,對於他們母子倆的關心已經夠多的了。「你給他買了很多玩具。」把水遞給他。

「小孩子,沒什麼。」他不敢送禮物給百合,他知道不會收,只好送東西給躍躍,被拒絕的幾率比較小。見躍躍在一旁玩得很開心,忍不住問:「躍躍快五歲了,你打算以後也這樣?」

「這樣不好嗎?」

「你沒想過找孩子的爸爸?你沒想過孩子需要爸爸?」

百合愣住,躍躍需要爸爸?哪有孩子不需要爸爸的。她當然知道,她也不是沒考慮,可是……「我,我去做飯。」

一年前,百合由爺爺住過的小山村回到城市,同當初爺爺帶她回城的理由一樣,孩子要讀書了。她不能耽誤躍躍的學習。雖然這孩子很聰明,很乖,很懂事,但城市與鄉村畢竟是不同的。

也就在那天遇到了曹孟德。再度的相逢令曹孟德心中一陣狂喜。自從與此Aileen交往後,他才真正意識到他是真的愛上了百合。想回頭時卻得知百合休學,懊惱了好一陣子。

這次的巧遇,讓他重升起希望,即使是知道百合有了兒子。

她不敢確認他是她所認識的曹孟德,沒有自負。驕傲,變得成熟、穩重。

時間造就了人,環境造就了人,生活也造就了人。一切都在不停的變化,誰也不會預測到將來會發生什麼。

曹孟德一直關心百合母子。他沒有見到躍躍的爸爸,也想成為躍躍的爸爸,但他也知道成為不了躍躍的爸爸。

百合自主、堅強,離開龍蘄后,學到更多,潛意識的挖掘出更多,她不再是一個懦弱的小丫頭,躍躍成長的同時,她也在成長。

她不願接受曹孟德的幫助,她也明白曹孟德的情意,如果沒有躍躍,如果沒有遇到龍蘄,也許她會接受現在的曹孟德。誰叫這一切發生了呢?

晚上,躍躍洗完操很自覺地爬上床,睡覺時間快到了。

「躍躍今天真乖。」百合替兒子蓋着被子,突然停住。

「媽媽,你怎麼了?」躍躍伸出小手搖晃百合,曹叔叔走後媽媽就有些不開心,所以他很乖地上床。

「躍躍,告訴媽媽,你——」想起曹孟德說的話,百合思考了很久,最後還是想問問躍躍的想法。可話到嘴邊又難以開口。那雙酷似龍蘄的眼睛使得百合無法不去面對,「你想爸爸嗎?」

「想。」

一聲堅定的回答就像一枚炸彈轟人她的腦中,孩子真的需要爸爸。眉頭更加緊鎖,「那——躍躍想要爸爸嗎?」

「不想。」

「不想?」答案讓百合暫時忘卻皺眉,「躍躍不是想爸爸嗎?為什麼又不想要?」

躍躍翹起小嘴,很認真地說:「因為媽媽不要爸爸,所以躍躍也不要爸爸,躍躍有媽媽就行了。只要媽媽高興,躍躍也就高興。」

這是一個不滿五歲孩子說的話?百合緊緊地摟住兒子,他是這麼的貼心、懂事,然而,她卻為了私慾。為了自己的誓言奪去他應有的父愛,她不配做他的母親,她更不配擁有這麼好的孩子。

淚水滾落到躍躍的肩上,躍躍皺起眉問:「媽媽,你哭了,是不是躍躍說錯話了?」

「媽媽,你別哭。媽媽,今天有個叔叔問我幾歲了。我告訴他我五歲。」躍躍邊說邊伸出小拇指,模樣很可愛,他想使百合開心。

「叔叔還誇我的鋼琴彈的好,問我是跟誰學的,我說是媽媽教的。」

「媽媽不是告訴過躍躍,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說話嗎?不能告訴陌生人家裏的情況?」百合拭去眼淚,她知道兒子在想法逗她,假裝生氣。

「沒有,沒有。」躍躍忙揮動小手,他最怕媽媽生氣。「叔叔問我媽媽叫什麼,我說媽媽就叫媽媽。」

百合忍住笑,這孩子真是個小機靈。「叔叔還問我叫什麼?」

「你告訴他了嗎?」這個人怎麼問這些問題。

「沒有,我說我叫躍躍,叫尤躍躍。後來叔叔就沒問了,他就一直看着我。」

百合有些緊張,他為什麼問這些。「躍躍,你彈的什麼曲子?」

「媽媽最喜歡的那首。」

難道是他?不,不會這麼巧。也許是他們?算了,百合回神,兒子正奇怪地看着她。微笑地在躍躍額上親了一下。「乖,躍躍該睡了。」

「媽媽晚安。」

「晚安。」退出房間。

五年,事情已經過去五年,說不定龍蘄已經結婚,和他的妻子也有了一個漂亮的寶貝。唉!想這麼多幹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容許她後悔,也沒機會後悔,那就不要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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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的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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