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闕管月一踏進門,就知道今天氣氛不對。

一向抱着幼童在草皮上玩的希,一反常態地坐在沙發上,而沙發上還坐着一個陌生的英俊男人,至於他那不知客氣為何物的表哥,則大剌剌地把那人的大腿當枕頭,優閑地看書。

「表哥,你很享受嘛。」闕管月坐了下來,對希突然射來的氣憤目光還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我說錯話了嗎?」闕管月搔搔頭,不解地望着希。

但是希懶得埋他,把頭撇開。

自希那裏得不到回應,闕管月只好看向他表哥。「表哥,這人是……」他拿起桌上郁夜特地做給韋繪水吃的小餅乾,往嘴裏一丟。

「你表嫂。」祁海月回答得很自然,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啥?」闕管月嚇了一大眺,餅乾就這樣卡在食道里,咳了好久才咳出來,「表哥,玩笑也不是這麼開的吧?」

他可不想要一個塊頭比他還大的男人當他表嫂,好歹也要小鳥依人型的。

他偷看一眼身邊的希,雖然希跟他差不多高,不過希可愛到他還願意喊他一聲表嫂。

前提是……如果希願意的話。

「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有個表嫂可以大撈一頓嗎?叫懋請你吧!他還請得起你這個窮鬼。」

「哇!表哥,你是說真的還是假的呀?你真的跟他……」闕管月像是受到驚嚇似的跳了起來。

「以後就請你多多指教了,」狄懋露出憨厚的笑容,「天使的表弟就是我的表弟,我以後一定會努力賺錢,讓天使過好日子的。」

闕管月聽完之後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他怎麼不知道他表哥窮到要人家養呀?表哥不是隨便玩個股票,幾百萬美金就會如排山倒海般地進了他的口袋嗎?且他本來擁有的資產,就能夠壓死人了。

「是嗎?那你好好努力,我很期待。」闕管月乾笑一聲,對他們露出抱歉的神情,隨即拉着希一溜煙地到外頭去。

「希,你能不能解釋一下,裏頭那傻大個是誰呀?」闕管月嫌惡地皺起眉。

真要命!他最討厭跟笨笨的人打交道,因那種人讓他不忍心下「毒手」。

不過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那人竟然能夠面不改色地叫表哥天使?他剛剛才吃的午飯差點因為這樣吐出來。

「我怎麼知道!」希的口氣悶悶的,目光還是不放心地往裏頭瞟,「你不會去問你表哥呀?」

「問他?他會講才怪!」闕管月回答得沒有一點遲疑,他順着希的目光往裏頭看去,突然曖昧地道:「你剛剛的話有着濃濃的酸味,你吃醋啦?」

「誰會吃醋!」希立刻回神,睜大眼瞪向他,「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裏有數。」闕管月笑得很三八,他搭著希的肩。「可別說我這做兄弟的沒有提醒你……」他故意吊胃口地停了一下,「我表哥有個還稱得上良心未泯的原則,那就是他從來不戲耍老實人,如果他這次是認真的話……以後你可千萬別躲在被窩裏偷哭。」

他可是說真的,要不是他不願意叫那個壯漢為表嫂,他才不會提醒希。

「我……」他的話讓希無言以對。

闕管月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副你好自為之的模樣,帶着看好戲的心情離去。

「我要睡了。」希的口氣冰冷,看着已經一點多還在祁海月房裏的狄懋。

「對不起,我沒注意時問。」狄懋一臉歉意,趕緊站了起來,他對祁海月柔柔-笑,今天就聊到這裏,你早點睡吧。」

「嗯。」祁海月露出甜美的笑容,點了下頭。

祁海月溫柔的模樣看得狄懋笑容滿面,他低下頭,在他臉上竊個香吻,低沉地道:「晚安了,我的天使。」

說完這句話,狄懋好象很難為情,就趕緊出去了。

祁海月則是笑意盈盈地往大床上一躺。

「噁心死了!」希突然大聲地喊道,他來到床邊,把狄懋剛剛躺在上頭的餘溫給拍去。

聞言,祁海月也不理會他,只是兀自翻個身,把已經熟睡的小瑋抱到懷裏。

「你沒聽見我的話嗎?」希不滿地看着他。

「聽見了。」祁海月淡淡地道,打個呵欠,模樣昏昏欲睡,似乎對於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聽見以後就不要讓他進來,我不喜歡!」希大聲命令,死盯着他。

「希少爺,你似平忘了這是我的房間吧?你不喜歡大可回去。」祁海月的口氣冷漠,舒服地閉上眼,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希頓時無話可說,他當然可以來個眼不見為凈,甚至抱着小瑋到其他空房間睡,可是如果他一離開,那混蛋男人就有機可乘,所以……就算死他也不會走!

「我怎樣?你似乎對懋很不友善。」祁海月突然睜開眼,「你這樣懋會很難過的。」

「我才不管他難不難過!反正我不喜歡他,也不想見到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懋有惹過你嗎?」祁海月皺起眉。

「沒有,可是我就是討厭他,討厭死了,恨不得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他的口氣極差,「他最好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連同我嗎?」祁海月冷不防地問。

聞言,希一陣靜默,卻沒有反駁。

「我知道了。」祁海月口氣冷淡地站起來,「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打擾你的生活。」

「我不是……」

等到希回神后,祁海月早巳不見人影。

他趕緊追出去,卻看見祁海月拉着混蛋男人的手準備離開,這景像讓本來想要出聲留他的話卡在喉嚨里,硬是說不出口。

希只能在黑夜中,眼睜睜地看着祁海月跟狄懋離去。

「你跟海月究竟怎麼了?」管冬曉嘆了口氣,手中端著的還是一碗葯膳湯,他神色凝重地坐了下來,「吃點東西吧,從海月走了之後,你就不吃不喝的。」

希沒有理會他,連看也沒看他一眼,目光緊盯着大門口。

「你怎麼看海月都不會回來的,如果你沒去找他的話。」管冬曉語重心長地道,搖了搖他身邊的木頭人。

「我才不要去找他!」希終於開口:「誰教他那麼可惡,哼!他以為我沒有他就活不下去嗎?我……」

希突然悲從中來,往管冬曉的肩頭一趴,然後毫無預警地大聲哭泣。

「嗚嗚,我要海月!冬曉,你去叫那個人把海月還我,叫他把海月還我啦!」

他後悔了!他不該對海月那麼凶、不該說話那麼不客氣,海月一直是他的寶貝,自己怎麼可以對他那麼凶?他想要見海月想到快要瘋了!

他承認自己是吃醋,吃那個混蛋男人的醋,誰教他要叫海月為天使,先叫海月天使的人是他,也只有他才能叫海月天使。

「那你去找他呀!」看見希這麼滑稽的模樣,管冬曉儘可能很有良心地沒笑出聲,「想見他就去找他,憑你的本事一定知道海月在哪裏。」

「可是海月……」

「還沒做就開始害怕,可不是你的作風。」管冬曉插話,「更何況海月對你可是比對其他人不知好上多少倍。」

這番話的確打動了希的心,他知道如果他再不去找祁海月,他就真的失去他了。

自祁海月昨夜離開之後,他獨自一人想了很久,他不該再逃避自己內心那種被愛的渴望。

當初海月大剌剌地宣佈愛他時,其實他是欣喜若狂的,甚至高興到無法言語,但他卻不敢表現出來,因為他不習慣這種濃烈的感情,這種感情已經超過他的掌控範圍,讓他怕得想逃,而他也逃了,逃到世界各地,就是不肯見海月;現在想起來,他不得不說自己很幸運,有這麼一個一直追着他跑的愛人,要不是海月持之以恆地找他,他可能會失去一段珍貴的感情。

如果海月這幾天的表現,是代表他不再需要他的話……他絕對不允許!

尤其是在他正視自己的感情之後。

管冬曉看着希眼底的堅持,總算是放心了。

他無奈地搖搖頭,這對冤家以後還有得吵呢。

諾大的空間里,一名英挺的男人望着在房裏忙得不亦樂乎的愛人,再轉頭望向徹底貫徹「把別人家當作自己家」的男子,他不得不悲哀地嘆了口氣。

什麼他跟小沁的愛窩,要收留一個會奪走小沁注意力的人呢?

「來了、來了。」在房裏的男子終於忙完了,他小心翼翼地端著熱呼呼的湯,帶着笑容地走出來。

「終於好啦?」窩在沙發上的男子顯得意興闌珊,口氣甚至有點埋怨,「沁沁,你的速度變慢了,是不是最近安逸的日子過太多了?」

「對不起。」左沁沁歉疚地說:「主子,我下次一定會……」

「喂!姓祁的,你不要太過分,來我家借住還敢欺負小沁。」終於忍無可忍的狄懋忿忿地罵道:「不要把我的小沁當作你的僕人。」

此時的他再也沒有一副老實人的模樣,反倒極度厭惡地看着來他家白吃白住的祁海月,氣憤他竟然把他心目中的神呼來喚去。

「你不要對我主子失禮!」可想而知,左沁沁卻不領情,他狠狠地捏愛人一把,口氣不佳地說:「主子是我的天,下次你再對他用這種口氣說話,我一定要離開你!」

狄懋難過地倒抽口氣。

沒想到他在小沁的心裏,還是比不上祁海月這傢伙?

小沁難道不覺得他才是那無比可憐的受害者嗎?

為了這小子,他被趕鴨子上架,去當他的笨蛋情人,別說別人看不下去,連他自己都覺得很火大,明明人家就不歡迎,還得嘻嘻哈哈地蠢笑,更噁心的是,還得—天到晚叫這惡魔為天使!

天使?撒旦還差不多!居然連感情都拿來試煉。

他不得不承認,當初要不是祁海月同意讓他們在一起,他是不可能跟小沁相愛至今的,而他也用隨傳隨到作為條件,來換得美人歸,他一直努力實現自己的諾言,但是要他出賣色相就太過分了吧?

「沁沁,這只是小事罷了,別跟狄懋計較。」祁海月好心地跳出來當和事佬,其實他只是不想這麼快就失去一個有趣的玩具。

「是的,主子。」左沁沁恭敬地說,開始盛起湯,口中還念念有詞。「主子,我不是有意要冒犯您,可您到這裏這麼久了,都隻字不提是誰害得您的腹部瘀青一大塊,這讓屬下好難過。」

「不就是個小傷嗎?」祁海月懶洋洋的回應,他拿起左沁沁怕他無聊才買的雜誌,漫不經心翻了起來。

「怎麼會是小傷?這可是重罪!主子絕對不可以姑息那個人!」左沁沁雖然情緒激動,依舊很關心主人的臉色,他突然察覺原本閑適地翻著雜誌的主子臉色為之一黯。

「怎麼了?發生什麼……」

忠心的左沁沁正要追問,卻被祁海月打斷。

「糟糕,我突然肚子又餓了,想要吃正統的意大利麵。」祁海月偏著腦袋,表情很無辜。

「我立刻去準備。」左沁沁不敢遲疑,立刻跳了起來,直奔廚房。

這次狄懋也學聰明了,等到愛人離開視線之後,他才忿忿地壓低聲音道:「我說過不要把我的小沁當作下人使喚!」他雖然講得咬牙切齒,也知道只要左沁沁的心向著祁海月,他就拿他沒辦法。

「我高興。」祁海月挑釁地說,一點都不把他的恐嚇放在心上。

「你!」狄懋氣得臉都綠了,?定改變話題,「你確定那個男人會來這裏找你?」

雖然當初他也希望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不過看祁海月這種令人火大的模樣,他開始暗暗祈禱那男人的眼光千萬不要這麼差,最好放任這惡魔孤單到老。

「小子,我真的很好奇,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來找你?」狄懋再問,真不知這小子為何這麼有信心。

祁海月斜睨他一眼,彷彿他問了一個很笨的問題。

「他來不來有什麼關係嗎?」

「怎麼會沒關係?你不是要讓他吃醋,然後受不了的來找你嗎?」狄懋吃驚地問。這小子怎麼能看得這麼開?

「所以我說你還太嫩了,真不知你這幾年是如何在社會上打滾的。」祁海月嘖嘖稱奇地看着他,笑笑地道:「你以為他逃得過我一連串精心設計的計劃嗎?如果他這次不來,將會有更多驚喜出現在他的生活中,直到遲鈍的他發現他其實是愛我的。」

聞言,狄懋像是看到鬼一般地看着他,覺得難以理解。

這人究竟定打哪兒來的自信心,居然能說出這種話?看來,他只能對那個被他看上的人寄予無限同情。

突然,電鈴響了,兩人對看一眼之後,祁海月又若無其事地看起雜誌,狄懋則前去開門。

「誰呀?」門一打開后他睜大眼,瞪向來人,「你真的來了!」

世上難道沒半件事能出乎祁海月的意料之外?

「是誰呀?」左沁沁拿着鍋鏟跑出來,來到希的面前,打量他一會兒之後,驚呼道:「天鱗主,你怎麼會在這裏?」

只有天、地麟里的貼身護衛們,才會對彼此主子的容貌很熟悉,因為這兩位尊貴的主子都是他們賣命的物件。

「你是……」希剛開始有些困惑,不過他立刻恍然大悟,「你不是海月的貼身保鏢左沁沁嗎?難怪我總覺得來這裏這麼多天,都沒見到海月的保鏢。」

「沒想到你竟然能記住我的名字,屬下實在感到萬分榮幸。」左沁沁恭敬地說。

這是他第一次跟天鱗主直接面對面,他原本以為只有地鱗主有本事能記起組織里所有人的長相及名字,沒想到天鱗主也不容小覦。

左沁沁退了一大步,才繼續開口:「你到這裏是來找主子的嗎?他就在裏頭。」

「謝謝。」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他還沒想到面對海月時該講什麼話,況且海月現在可能還在生氣。

希看了一眼前來開門的狄懋,對他做出不屑的鬼臉后,才推開他進去。

希戰戰兢兢地走進去,令他屏息以待的就是祁海月那抹纖細的身影,讓他有股想擁抱他的衝動。

前提是……那得在祁海月心情很好的時候。

希盯着祁海月,只見他連頭也沒抬一下,所有的勇氣就像泡沫一樣地蒸發消失。

「主子,有人來找你。」左沁沁輕聲地喚著祁海月。

祁海月頭—偏,就看到一臉無助的希。

「給我們一個安靜的空間談話。」祁海月淡淡地道,瞥了一眼左沁沁跟狄懋。

左沁沁立刻領悟地拉着不滿的狄懋往房裏移動。

「沁沁,這是我們家耶!為什麼……」狄懋的臉臭臭的,未完的話在被左沁沁推入房間后沒了聲。

「找我有事?」祁海月面無表情地問,直盯着衣衫不整的希。明明交代他好幾次了,出門時別忘了檢查一下扣子有沒有扣錯,這個高智商的天才竟然就這樣邋遢地出門。

「有……沒事。」看着祁海月沒有軟化的態度,希心裏很緊張。

「到底有事,還是沒事?」祁海月挑起眉再問一次,神情泰然地看着自己修長的手指。

「有、有事!」希鼓起勇氣,上前一把抱住祁海月,大聲地道:「我知道自己錯了,你不要遺棄我好不好?」

他戲劇化的表情讓祁海月楞住了,過了一會兒,他難得笑出聲地看着希,「你是來向我求和?」

「不只求和,還要你跟我回去。」他簡單扼要地道。

「那你說說看,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去?」祁海月笑笑地問。

「因為……因為我愛上你了,所以你不可以遺棄我。」希霸道地說:「你最好趕快把那個爛男人甩掉,要不然我就要跟天上的爺爺說你的壞話!」

希也知道這番話很幼稚,不過他實在想不到留住祁海月的方法了。

聞言,祁海月笑得很燦爛,露出詭計得逞的神情,「你總算承認喜歡我了。」

當然希也不是笨蛋,他立刻領悟,「你是故意的對不對?那個人根本不是你的情人!」

「你介意嗎?」祁海月笑彎了眼,一雙美眸直盯着他。

希的臉蛋一紅,悶悶地道,「介意,真的很介意!」

他不介意海月耍他,因為知道這不是事實之後,他的確鬆了口氣,因為他實在很難忘記海月跟一個男人就這樣大剌剌地躺在床上聊天,好在這全都是假的。

聽到希的告白,祁海月的嘴角浮現甜美的笑渦。

他嬌美的模樣讓希差點回不了神,他對祁海月撒嬌道:「那我們回去好不好?」

「回去?」祁海月挑起眉,露出還要考慮的表情,無賴地道:「如果你吻我,我就回去。」

「嗄?」希驚訝地看着他,腦中一片混亂。

「吻我,我就跟你回去,要不然我還是待在狄懋這裏讓他養好了,反正他也挺好玩的。」祁海月無所謂地聳聳肩。

「我不準!」希大叫一聲,雙眼瞪得老大。

祁海月則是可有可無的樣子,好象不回去也不會怎麼樣。

「那……可不可以換個地點?不要在別人家裏。」希一臉無奈。只要遇到海月,他只有退讓的份,不過如果要在別人家做那種事……他會害羞啦!

「不行!」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希的希望破滅。

希深吸了口氣,心裏不斷掙扎,突然發狠地道:「好,那你把眼睛閉起來。」

祁海月開心的閉上眼。

希再次深吸口氣之後,慢慢地接近祁海月。他困難地咽了口口水,看着祁海月白晰細嫩的臉蛋、紅艷欲滴的**,他難以移開目光。

他溫熱的唇緩緩地貼近,在輕輕一碰之後,他就想要結束了,不過他沒料到祁海月這個惡魔竟然伸手壓住他的頭,趁着他驚呼時探出靈舌。

「唔……」

希施力掙扎,卻徒勞無功,正想要用力推開他時,祁海月一個使力,希整個人往沙發上跌去,祁海月乘機坐在他身上壓住他。

他灼熱的體溫打亂了希的呼吸,讓他的臉上起了一層紅暈,而乘機探人他衣內的小手更讓他無法招架。

「別……你……」他苦苦哀求,「你……犯……規……」他們說好只接吻而已。

祁海月才懶得理會他沒有說服力的聲音,他開始往他的身下探去,就在他即將摸到拉鏈時,小手卻被人給狠狠地握住。

「小子!這裏是我家,可以麻煩你收斂一點嗎?」突然出聲的是狄懋,他僵著一張臉,不敢相信他心愛的沙發差點變成祁海月尋歡的地方。

受到阻礙的祁海月不悅地瞥向來人,希則是乘機拉緊襯衫,躲到猶如救世主的狄懋後面。

「你幹嘛破壞我的好事?」祁海月懶懶地問,如果狄懋沒給他一個好理由的話,他鐵定會讓他知道愛管閑事的最高代價。

「我只是好心地將公主從野獸的手中救出。」說出這句話的狄懋顯得洋洋得意。

「是嗎?你怎麼知道他在我身下不會覺得快樂?」

祁海月寓意深遠地望了希一眼,希則是連耳根子都紅了。

他不得不承認剛剛是很舒服,狄懋如果沒有阻止,他一定會跟海月做到最後!

希在心裏嘆了口氣。

他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想法?他是很愛海月沒錯,可是還不想被海月壓在身下呀!

「快樂?誰會高興被一個比自己還娘娘腔的傢伙壓在身下?」狄懋下知死活地反問。

聞言,希狠狠地倒抽了口氣,

這人是出來幫他,還是害他呀?他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希蒼白著一張臉,看眼前的祁海月綻出一抹冷笑。

「說得好,我很欣賞你。」祁海月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

敢情他在這傢伙的面前表現得太過溫馴,讓他忘記自己的危險性可是足以發佈紅色警戒的。

祁海月瀟灑地站起來,「回去了,還待在這裏幹嘛!」

他的口氣冷漠,可見狄懋的話對他來說也不是完全沒有影響。「海月,我……」祁海月不等希開門,便頭也不回地走出去。見狀,希只能嘆了口氣,大步地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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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死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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